御虎 作者:我爱尖尖(起点2014-01-01完结)-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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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躲,他的手落了空。
我以为他是要着恼的,却不料竟换得一声长叹:“怪不得你如此凌厉又如此倔强,原来是从小便没人疼的。
只是你不该趟这个浑水,在学士府做你的十四郎也好,在密州做你的十四公主也好,我都不会对你如何。只是你不该在甘露寺如此待我。我李谦父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你在众人面前如此不给我留脸面,想得也不过是有你九哥护你。
可你要知晓,如果内忧外患,你九哥是要用着我们父子的,为了一个你,他会不会和我们反目?”
见我浑身颤抖,李谦父笑道:“既然我的体面是从你这没的,自然还要从你这里找回来。你放心,我夜闯深闺毁了你的清誉,自会给你一个交待。明日便求了父亲向皇上求娶,好歹再也不能让人笑你了。”
我的头嗡地一声,有一时的惊愣。我在想,这不是真的,这一定是在做梦。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与李谦父,两个毫无交集的人,怎么会有这样的事?一定是在做梦。
见我木木呆呆的,李谦父又道:“莫是欢喜过头了?你也不用太得意,想做我李家妇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你从小失了母妃,想必针指女工是不好的,从此后要多多练习。以前听闻你于读书上并不聪慧,倒也好,只把那《女戒》读熟了便可,别的也没什么用处。还有”,
他往我身上看了一眼:“也太瘦了些,这样怎好有子嗣?从今往后要多吃多睡,爷二十几岁的人了还等着要儿子呢……”
“啪”地一声,是匕首落地的声音。
李谦父将那匕首看了一眼,冷笑道:“还真没料到,长公主竟还有如此胆色,你是要和爷玩玩,还是要谋害亲夫?既然你这么不知好歹,那爷也就不用怜香惜玉去,这就在你身上落个记号,我看你今后还敢不敢要野男人的东西?”
说罢一步跨过,便来扯我。
此时此刻,还有什么好躲闪的,便是躲闪又能躲到哪去?只能鱼死网破罢。
他将我一把拎过来,一手捏着我的脖子,一手抓着我的腰。
我有片刻的眩晕,却还坚持着,怕站立不住,我用左手紧紧地攀住了他的背。谦父很意外,随既笑道:“冤家,便这样心急吗?”
话音未落,他神色一变:“你这是做什么?”
我嘿嘿一笑:“将军不是等着要儿子吗?只是不知我这一手下去,将军的儿子还从哪里来?”
“你若敢动手,我便将你拧断了。”
“将军还不知玉虎的脾气吗?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便是断了又如何,将军的子嗣也没了。”
“你,你一个女儿家,因何这样歹毒?”
“知道就好。不然玉虎早就死在宫里了,也熬不到现在。”
“你把刀放下,我不逼你便是。”
“将军的话玉虎敢信吗?”
“你要如何?”
“不如何。玉虎还要多谢那日将军所赠的金错刀,据说是销铁如泥的。只是不成想,歹人倒未遇到,却用在了将军身上。”
此时,谦父两只手紧紧地箍着我,我也紧紧地靠着他。便是说话,也是在耳边低声轻语的。这哪里是要鱼死网破啊,倒像是有情人在喃喃地讲着情话。
“你不要乱来。”
“怎会?玉虎自幼生在宫中,也没过过什么舒心的日子,如今九哥做了皇上,我有了这样的际遇,是要好好活的。只是将军存了心不让玉虎好过,那我也没法子,不过与将军同归于尽罢。”
说罢我将右手的匕首又向前顶了顶。
“不要乱来……”
“将军,您的手莫乱动啊,也不要有别的什么心思,玉虎写不好字做不好诗,可却也会骑马射箭,这手上好歹也是有些准头的。您这一有别的心思,玉虎便认得将军,这金错刀却是不识得旧主的。”
“你到底要如何?”
“我要如何?我到要问问将军,私闯长公主的闺房,你要如何?”
“……”
“你既不说,我也不问。只有一条,从今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再无瓜葛。你不许再提于我的婚姻二字,咱们从此一刀两断,永不相交。”
听得此言,谦父竟嘿嘿笑出了声。
“有什么好笑的?”
“我笑的是什么‘一刀两断,永不相交’,倒像是咱们以前相好过似的。”
“你应是不应?”
“应,如何不应,我一百个应,一万个应。”
“那你便起个誓。”
“……”
“你起不起?”
“不会。”
“不会?好我念一句,你说一句。”
“……”
“苍天在上,厚土在下,我李谦父,从今往后与长公主梁玉虎一刀两断,永不相交,若违此誓,便教我死无葬身之地。”
“……”
“你说是不说”
“你别动手。真真歹毒的女人。”
“说”
“苍天在上,厚土在下,我李谦父,从今往后与长公主梁玉虎一刀两断,永不相交,若违此誓,便教我……”
“快说”
“便教我死无葬身之地。”
二五章 正声名
更新时间2013…8…25 15:59:28 字数:2173
二五章正声名
听得这话,我心头一松,正色道:“将军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必是心口如一的。”
“自然。”
“那便请将军松了手,就此离去吧。”
李谦父果然松开了我:“长公主的手段李某今日才真正见识了,告辞。”说罢一转身不见了踪迹。
我浑身无力,瘫坐在床上,眼泪又一次模糊了眼睛。还是自己太弱了,不然怎么如此任人欺负,还是自己太没本事了,堂堂一国长公主的闺房,竟如茶肆般由人来去自如!
幸亏有这两把匕首,不然,今夜我又如何过得去?幸亏有这两把匕首,不然今生又何如何过得去?
我将地上的那把让李谦父打落的匕首捡了起来,与李谦父的那把金错刀并排放好,我对自己说:玉虎,今后若不想被人欺负,要么自己手中握有利器,要么嫁一个厉害的男人。
利器与一个女子而言,终是不能做终身之靠,那么只有男人了,一个厉害的男人,一个能治得了李谦父之流,最码也是能与之抗衡的男人。
孟文博,这个我十二岁时便为之心动的男人,当时只知他才华过人见识不凡,如今却又知他谋略城府更是胜人一筹。
文博,他本是我闺中的一个春梦,可望不可及的,如今玉瑶被掳去了金地,他已是孤身一人,便是我文采不及玉瑶、容貌不及玉瑶,可放眼大楚,除去远支的宗室之女,皇室之中,只剩我一人!
他是九哥的肱骨之臣,我是九哥的骨肉妹子,于公于私,他与皇室联姻都是有百益而无一害的……
胡思乱想中,竟渐渐睡去。
一觉醒来,不觉已是日上三竿。
尚卿见我醒了,对我道:“孟二公子求见过两回了,知道您睡着不便多留,这才走了,还留下话来,说长公主醒了要立即禀报,似是有话与您说呢。”
我淡淡地道了声“知道了。”
却见尚卿并没有要走的意思,我疑惑地看着她,她上前一步低声道:“昨夜不知为何,我睡得十分沉重,今早还是别人叫醒的。不知您昨夜睡得如何?”
我哪里不知尚卿的意思?只是这事既已过去了,多一个人知晓也没有好处,便道:“整日劳累,自然睡得沉。本宫亦是。”
尚卿见我如此,便问:“那二公子那里……”
“你也不用管了,若是他再来,就说本宫去了皇上行宫,让他有事日后再说罢。”
尚卿应了,下去安排不提。
我自穿好了衣裳带了人去了九哥的行宫。
说是行宫,其实只是当地的府衙。密州城中倒也有一两处像样的宅子,只是九哥道那都是私产,不肯去住,便将行宫设到了这里。
快到府衙时,我却犹豫了,如今九哥刚刚登基,大局未稳,百废待兴,如今我贸然前去求见,要说些什么呢?是说那李谦父夜入闺中图谋不轨,还是说我心属文博,请他从中设法?
虽是骨肉兄长,可这话由我自己来说终是难以出口。
想到此,我对尚卿道:“回去吧。”
尚卿也不多问,命人又将车调了头。
还未走两步,便听得有人说话,尚卿隔了车帘对我道:“长公主,是孟二公子骑马赶来了。”
我一听,不由得咧嘴,昨夜一事一出,纵然别人不知,怕是九哥与文博是知晓的。今日若我再和文诚在街上谈谈说说,落在文博眼里,他又该如何想?
可文诚与我是共过患难的,难不成我九哥登了基,我封了长公主,如今也安稳了,便不再理人吗?
真真左右为难。
正想着,却听得文诚隔了车帘道:“长公主,皇上命某来请您行宫议事,不想路上遇着了,正好一同前往。”
我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忙命人又调转车头赶往府衙。
因九哥只传唤了我一人,随我来的人便都留在了二门。趁四下无人,文诚低声道:“昨日长主公在甘露寺中可真是出人意料。不只容貌光彩夺目,更兼言辞举止端庄贵重,真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我听了一笑:“若不是有二哥在身后护着,本宫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听得这话,文博笑得很是开怀,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连我兄长都说长公主有大气魄大才华,不是一般女子能比的。”
“果真?”
“哪个骗你不成?”
我虽不再说话,可心里却十分受用,文博如此赞我,岂不是心中有我?
不一会儿便到了花厅。九哥正与文博在花厅议事,见我来了,忙命人搬了座来。
九哥仔细看了看我,见我神情安危,神态自若,便问:“昨日十四妹辛苦了,夜里睡得可还安稳?”
我欠身答道:“虽是有虫豸吵闹,终因天冷成不了大气候,被妹妹一掌打落了,这一夜倒也安稳。”
九哥点头道:“如今国事不平,是朕大意了,疏忽了十四妹。多亏道远(文博的字)提醒,朕这才想到本地知州王训之的宅院十分幽静,且又有两个女儿与十四妹年纪相仿,你们女孩儿家住在一处,日夜相伴,也好解闷。”
我明白,定是九哥知道了昨夜之事,为防李谦父再闯闺房,才做此安排。只是我不知九哥对这件知晓多少,又是怎么想的。他该不会以为我与李谦父有私罢。
不会,甘露寺中我那样骂他,又怎是有私的样子?只是如今文博在侧,我却不能不解释几句。
想到此,我起身道:“多谢皇上体恤。十四虽性子顽劣些,却也是自幼受皇太后教导的。自知身为女子、尤其是皇室女子的责任与担当。皇上是看着十四长大的,您不是说过十四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吗?经过了这许多,十四一如从前。九哥,您的十四妹从未变过。”
九哥听得我这样说,笑道:“好,好,朕就说,朕的十四妹是有勇有谋大智若愚的。想当年宫中多少是非,可你却能独善其身,这就是个不简单的。”
说罢又对文博道:“道远,如何?朕说得不错罢。朕的十四妹可当得起‘定国’二字?”
文博起身道:“长公主大才,臣十分佩服。只是臣有一事不明,还要请教长公主?”
我一笑:“孟大人太过客气,莫说大人是皇兄的肱骨之臣,又与本宫有骨肉亲情,便是这几日患难与共的情义,十四也是知无不言的。”
文博向我躬身一礼,这才道:“臣不知长公主可知那玉玺的下落?”
二六回 谋玉玺
更新时间2013…8…26 16:55:52 字数:2244
二六回谋玉玺
文博离我很近,这不是他第一次与我说话,可我感觉怎么却像第一次那样紧张?
心里想着,要想仔细些再回答,可话却未经思虑脱口而出:“自然”。
文博听得此话,饶是再不喜形于色,也不由得面上一喜,他看了九哥一眼,又问:“但不知这玉玺现在何处?”
我看着文博,如飞蛾遇火,又如饕餮遇美食。我想我这时候是应该表现得从容镇定的,就如我在别人面前那般。
可我是那样的拘谨,那样的手足无措,我答道:“详情却也不知。太后将‘重掌国祚,天宇之阁。满墙古器,鼎中琢磨。’这十六字示我,我想这玉玺定是在皇宫天宇阁中的,只是天宇阁如此之大,又从未得入,也不知这玉玺究竟在何处。既是母亲告之的,我想,太后定是知晓。”
只听得一声叹息:“纵是母后知晓,然如今张氏守城,防范又严密,又如何将其带出来呢?”
这个问题就不是我能回答的了的。
我看看九哥,又望向文博。
文博沉吟片刻,这才道:“那张氏因何迎太后回宫?原来臣只想着一是想堵住天下的悠悠之口,二是想以太后的安危牵制皇上。如今看来,太上皇北狩、刘皇后、各宫贵人均陪同前往,张氏想借太后之手找到玉玺下落也未可知。”
听得此话,我心中一紧,说道:“皇兄,若按孟大人的说法,张氏欲借母亲之手找到玉玺下落。那如今皇兄已然登基,想必不久之后张氏必然知晓其中原故。他若知道皇兄手中有太上皇的圣旨,气极败坏之下会不会对母亲不利?”
九哥霍地站起向来:“母亲受苦多年,如今好容易苦尽甘来,朕又怎能让母亲再受磨难?”他转身文博:“道远,朕已派李谦父去京师,如今还未动身。朕原意是想让文诚做监军,接回母亲与孟学士一家。只是,若是只接回母亲文诚定当胜任的。如今若是再想请回玉玺,又要时时防着子君,怕是只有卿才有胜算。”
“为我大楚国祚,臣定当竭尽全力。只是臣有一不情之请。”
“道远,可有什么为难之处,但说无妨。”
文博看了我一眼:“臣欲请长公主共往。”
“……”
听得这话,在座的人无不诧异。
九哥问道:“卿何出此言?”
文博道:“一则长公主长年居住宫中,最知晓其中门路。二则长公主与太后母女情深,行事起来却也便宜。三则长公主忠义坚贞颇有丈夫气,又敏捷机变,遇事有急智。四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