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虎 作者:我爱尖尖(起点2014-01-01完结)-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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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密州时,我曾在她家住过两日,当时住的便是这位静妃的闺阁。
说起这些,我倒也心生感慨。便也讲了些王大人如何忠义,王夫人如何贤德,她们姐妹如何贤淑的话。
不想却触动了静妃的心肠,她道:“若说贤淑,我这算什么?我那妹妹才最是贤德。又孝顺又知礼,性子又讨喜,人长得又好,只可惜命太苦了些,成亲不过一载有余,便没了。
那样绒团一样的可人,就没了。”
我见她如此,不勉劝慰,又说到底还有儿子,也算是有后。
谁知不说还好,一说儿子静妃却是冷笑一声:“我们王家苦就苦在没有儿子,若是有个哥哥兄弟的,妹妹这样去了,怎么也要到孟府问一声。”
说到这,似觉不妥,便又道:“孟太师与夫人都是极好的人,尤其是孟夫人,十分宽和,二娘子又没有妯娌,一成亲便是长媳,谁不羡慕,谁不敬重?
却不知怎么的,她原来是多活泼的一个人啊,自成亲后却越发的消沉,就算是有了身子也并不开怀。
偶尔进宫来看我,眉目间也是轻愁,纵是说些俏皮话,也不过强颜欢笑罢。
我就纳闷儿,这样的夫家,这样的尊贵,怎么就不欢喜?我还一个劲劝她,要惜福,不要使小性子。她却只是叹气,并不多说。
如今想来,还是我对她照看得太少了,以致这样年轻轻的就没了。”
静妃不是那没有分寸的人,今日与我说了这一大篇的话,话里话外只道太师夫人都好,那言下之意,便是文博不好了。
只是我与孟家的关系她是知晓的,虽没有血缘,可怎么说也是甥舅。俗话说熟不间亲啊,她与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再者,文博好与不好,与我又有什么相干?
我劝道:“人活着还不就是这样,外面看着好也罢坏也罢,其实只是假象,究竟好不好,真是如鱼饮水,冷暖自知。咱们也不好妄加评论。
好在贤儿有太师与夫人、有常待与娘娘照看着,总是无恙的。”
静妃叹了一声:“我身在宫中,鞭长莫及,纵是有心,也是无力。太师与夫人年纪也都大了,常待这个年纪不可能不继弦的,若到了那时,只闻新人笑,哪里还顾得了贤儿?
只是这孟常待看着好,却正像您说的,如鱼饮水,冷暖自知罢,或许看着是清水湾,实则是烂泥塘呢?”
说罢,便用眼看我。
我被她看得心里极不舒服,好像,我就是那新人!
百七章 见文诚
更新时间2013…11…10 22:40:02 字数:2172
百七章见文诚
亲们,我明、后两天要出差,提前更明天的,后天的等到正常上班时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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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慕园的路上,我遇到了文诚。
说是遇,其实是他在路上拦住了我的车马。
自从谦父出事后,他便一直躲着我,即便是从石抹手里将我救出来,我对他的情义表示了十二分的感激,他也不如从前那样与我亲近。
今日当街拦住,那定是有事了。
于是,我们定在申时清风楼相见。
当我与尚卿一身男子装扮上了清风楼时,文诚已然在雅间里等着了。
待茶点摆好,不相干的人退出去后,文诚问我:“您可是有意要适兄长?”
这句话问的突兀,倒让人摸不着头脑。
见我迟愣,文诚面上倒是一松,又道:“兄长有意要尚长公主。”
这句我倒是听明白了。
我忙问他:“二哥,这话从何说起?”
文诚叹道:“如今临安城里闹得沸沸扬扬的,连我都听说了,您还问我从何说起?若不是您私下默许了,兄长又怎敢在皇上面前为自己求娶?”
我霍地立起身:“你说清楚些,谁求娶,求娶谁?”
文诚见我是真不知,便道:“我也只是听说。兄长既未同父亲商议,也未向姑母求情,直接向皇上求娶。”
“那皇上怎么说?”
“皇上很诧异,说他向来守礼,婚姻大事为何要越过长辈自己来求?”
“然后呢?”
“然后兄长便说了些您与他两情相悦的话,又说孟氏是外戚,又得皇上重用。于情于理,都不能再尚公主。他也是实在不敢和长辈们张这个口,心里又苦闷。
若是他自己忍着倒也罢了,只是看不得您日日悲苦,这才斗胆和皇上说。还说皇上是他的君主,却也是他的表弟,表哥有为难事,和表弟说说,心里也痛快些……”
我看了立在我身边的尚卿一眼,她也是惊诧万分。
我搓手道:“这话是从何说起,从何说起呀。二哥,别人不知我对李将军如何,你是知道的,我与你兄长更是没有丝毫瓜葛。他这样一来,不是陷我与不义吗?”
文诚听我这样说,倒是长出了一口气,他道:“我初听这信,也是半信半疑。这才急匆匆来找您。既然您并没有这样的心思,那我也放心了。”
我忙问文诚:“皇上究竟答没答应?”
文诚道:“这样大的事,若是亲戚间私下说说也是可行,若真要办起来,莫说皇上为难,就是大臣们,怕也有诸多说辞。皇上又怎么会轻易下定论?”
我又问:“既然是私下里的话,怎么就传出来了?既然你都知道了,那这临安城中,怕是不知道的人不多吧。”
文诚一脸的尴尬,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汗,这才道:“兄长想做事,向来都是深思熟虑的,从来不会冲动而为。他既然和皇上提了这事,便是有些把握的,不然也不会如此。”
后面的话文诚没说,我也明白,他言下之意,是文博有意放出去的消息,有意闹得满城风雨。
不得不说,先有我二人合力编撰《忠义录》,再有我与他并马回城,如今又有他不顾礼仪自行求娶。在外人眼里,这不是两情相悦是什么,这不是芳心暗许是什么?
向来老诚持重的孟常待一反常态,对儿女情事如此积极,朝臣们怎么看我不知道,若是放在那些文人士子眼里,定能编上一出有情人几经辗转、几经别离,最后终因着有道明君做主而成眷属的佳话了。
我看向文诚:“二哥与我说这些,是希望我将错就错适与兄长,还是希望我向皇上表明态度,再择佳婿?”
文诚面上一红,看了看尚卿,又看了看我。
尚卿见他如此,便悄悄退了出去。
他这才道:“我的心意,从来不藏着掖着的,想必您也知道。可您对我只有骨肉的情分,并没有儿女私情。我心中虽苦,可也怨不得谁。后来见您与李将军十分要好,也就不作他想了。
谁知后来李将军出了事,您又是如此长情的。我是又疼又恨,恨自己没那个本事,护着您,让您开怀。因此也不敢再上前了。
因是兄长……”
文诚顿了顿,我明白,子不言父之过,同样,做兄弟的在别人面前说兄长的不是,也不那么光彩。
文诚迟疑了一会儿,这才又道:“兄长多谋,您性子直爽,本不是一路人,纵是勉强捏在一处,怕也不和美。
我自知我没那个本事,让您过开怀的日子。可我也知兄长并不是那把女人放在心上的人,他有许多事是您不知道的,他有许多念头也是您不了解的。您今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总得找个真心待您的才好……”
听得文诚的话,心里百感交集。文博心里怎么想的,我不在乎。可文诚这样待我,倒让我何以为报啊。
我叫了声“二哥”,眼泪还是落了下来。
文诚看我如此,急得手足无措。他搓着手道:“我说错了什么吗?您怎么又哭了呢?”说着便喊尚卿。
我问他:“你喊尚卿做什么?”
文诚道:“她会说话,让她劝劝您。”
他这样儿倒是把我给逗乐了,这个傻二哥啊,怎么这么傻呢?
若是文博在此,凭我对他的了解,少不得冠冕堂皇的说些大道理,然后再装模作样的安慰安慰,然后便趁机擦擦眼泪,拉拉小手,或者等着女孩主动投怀送抱。
若是谦父,他总是让我哭笑不得或是脑羞成怒,真正让我哭的时候却不多。若我真的哭了,他大概会舔着脸说些陪情的话,或是一把抱住了,心肝宝贝儿地说一万句情话。
想到谦父,我在心里叹了一声。
若不是看那人的背影像他,我又怎么会离了尚卿,若不是我孤身一人遇到了文博,又怎么会被人看见我二人并马而行?
若没有这事,他又怎么会轻易就让大家相信我们二人确是情愫暗生?
想到此,我收了眼泪,对文诚道:“二哥,放心吧,我这一年里已流了太多的眼泪了,除非从此不适人,若要适,总要找个能让我笑的。不然莫说对不住我自己了,便是对您,也是辜负的。”
百八章 蜡枪头
更新时间2013…11…13 15:04:16 字数:2324
百八章蜡枪头
回到慕园,我正与尚卿商量该怎样把这件事平息下去,却听得香锦道九公主来了。
我与玉瑶一个园子住着,相互往来本是最平常的事。
只是我有时会去集贤院,有时则在府上处理一些事,见一些人,为防不便,倒是来我屋里的时候少,我去她屋里的时候多。
听得禀报,我忙出屋迎她。她已然到了敞轩下头。
玉瑶穿着一件天青色的褙子,月白的袄子裙子,头上也只略戴了几件首饰。倒越显得单薄了。
我忙上前拉了她的手,笑道:“今日刚从外头回来,也没去看姐姐。这么晚了,倒让您来瞧我。”
玉瑶也是一笑:“闲着没事,也正好走走,咱们姐妹,谁瞧谁不是一样呢?”
我们两个携了手时了里屋,早有香锦指挥着小丫头摆上茶果。
玉瑶略吃了一口茶,这才道:“听闻三月初一的夺标会上有两个人双双拿了一等,可真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我笑道:“郑秀与文诚一个老成持重,一个少年英雄,倒是旗鼓相当。”
玉瑶又道:“郑指挥在军中多年,得了这个原也在情理之中。文诚却是初生牛犊,这个年纪便能与郑指挥比肩,等他再历练几年,怕是没有能出其右了。”
我点点头,玉瑶说得确有道理。文诚为人真挚,又有一副狭义心肠,在同年的人中确是不多见的。
玉瑶见我如此,便道:“前一阵子看你心绪不好,姐姐也帮不上忙,只是心里着急。今年你也十七岁了,有着文诚这样的珠玉在前,妹妹难道不想抓住吗?”
我知道玉瑶是为我好,只是我又该怎样答她?
想了想,只把案上的盘子向她那边推了推,示意她吃果子。
玉瑶从盘子里拿了一只橘子,仔细的剥开,将里头的果肉一瓣瓣都分了,递到我眼前,笑道:“这橘子看着是一整个,可里头却又分成了许多瓣,倒像是兄弟几个靠在一处。
只是这橘瓣有大也有小,就不知妹妹是想取大,还是想取小?”
我看着玉瑶那双依然美丽的眼睛,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儿。玉瑶,我的姐姐,大概也是听了什么风声罢,她这样拐弯抹角的,这是在试探我啊。
我笑道:“大的又怎样?小的又如何?”
玉瑶笑道:“若是取小的,依着姐姐看,却是甜美非常的。若是取大的,看着到好,只怕妹妹要吃苦头。”
我笑道:“既然如此,那姐姐怎样取舍呢?”
玉瑶神情黯了黯,这才道:“姐姐是在苦水里泡过的,如今自然是百病不侵。再者,即便明知是苦,我也要一试的。”
我拉了玉瑶的手,问她:“姐姐可是听了什么?直接和妹妹说不是更好?何苦如此呢?”
玉瑶叹了一声:“昨日去看父皇,听得他那几个嫔妃在一处议论,说道远有意要尚长公主。姐姐一夜没睡好,只是不信。可身边也没个知底的人问问,实在心里不安稳,这才来问你。”
玉瑶见我不语,又道:“姐姐不是与你争,也不是用话来哄你。你如今这样的身份,什么样的男子不是任你选,确是没必要苦了自己。可姐姐不同,姐姐有了这样不好看的经历,所思所想,也不过图个好看。”
“姐姐的意思是……”
玉瑶点点头:“不错,我的意思是,道远内里远不如他面上那样的好看。我与他夫妻三载,自然了解他。若说什么夫妻情分的,以前还有些想头,回来后看他的所作所为,我是一点也不存什么心思了。”
我想了想,问道:“可是他性情不好,或是人品不佳,或是不把女人放在心上?”
玉瑶摇头:“他是谦谦君子,怎能说是性情不好?至于人品,也不算不佳,不然皇上又怎能视他为心腹?他身边确是没什么女人,这在外人眼里是他情有独终,洁身自好,可只有我知道,他……”
说到这,玉瑶脸红了一红,我是未出阁的女儿,见她如此也知道下面不是什么好话,便也不问。
过了好一会儿玉瑶才道:“都说好汉子要长在嘴上。道远那副口齿在我楚国也算是无人能及的。只是造化弄人罢,他的嘴如此刚强,别处却似鼻涕一般。
他虽面上温和有礼,内心里却是极要强的人。
我当时身份尊贵,他百般奉承,总怕哪里不如我的意。
因此每逢在一处,都要服许多药。”
我在宫中生长多年,自然知晓玉瑶口中的“药”是个什么意思。
见我一脸愕然,玉瑶苦笑道:“为何我成亲三载,却一无所出,为何我到金地就连得一双儿女?玉虎,你可明白?”
这个消息真的是太惊人了,以致于我一时有些木然,我自语道:“那道远的长子又是从何而来?”
玉瑶笑了笑:“十回里头也该有三两回成了的,或许这孩子就是打这三两回里来的。”
我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看着那样温润渊博的一位才子,里子却是个蜡枪头。怪不得他屋里没有人,怪不得他向来不近女色。
想想真是后怕,若我当初向他示好时他顺水推舟,那我现在岂不是另一个王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