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虎 作者:我爱尖尖(起点2014-01-01完结)-第7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拉了皇上的手:“九哥,是我,是玉虎啊。你还记得吗,有一年父皇赏了九公主一枚闲章,众公主们羡慕得不得了,都找人刻了整日的炫耀,单我没有。
您知道后命家里的匠人连夜赶制了好几枚送我,您在密州时我给您写过信中不还用到过吗?”
皇上闭着眼,点了点头:“朕记得了,是那枚‘楚娥’。你果真是十四妹。”
说到此,皇上对皇后道:“梓童,你将朕的意思说与十四妹吧。”
皇后点点头,双手将我扶了起来,安置我坐好。又将内室众人屏退了,这才道:“你也知道的,皇上这几年身子一年不如一年,自衍儿去后又一直……”
皇后说到这里,便说不下去,用帕子擦了擦泪这才又道:“皇上的意思,想在皇室中选一个孩子,是以百年之后好承大统。在金人出生的那位还太小,他母亲也低微,是入不了眼的,可除了他,也只端王与你皇兄是至亲的肉骨,别的宗室离得也太远了些。
因此皇上和众大臣的意思,想从端王的五个儿子中过继一个为嗣。可选来选去,却总拿不定主意,这才召你回来,也听听你的意思。”
听得皇后这话,不由我不感慨。
在开封之时,九哥便与先太子、十二哥相互较劲,后来在密州时为了谁承大统又是明枪暗箭的,再到后来的望京阁之变,再到众将的勤王。争来夺去,你死我活的,可到最后,这楚国的天下竟又落到了十二哥儿子的手中。
不怪皇上心中郁郁难平,也不怪端王这几年安分守几,原来再多的算计与终是敌不过造化弄人罢了。
我问皇后:“这五个孩子,可有嫡庶之分?”
皇后顿了顿:“你在越州之时,端王妃就已育有二子,你去恩州后的这几年,又先后得了三个,这五个孩子,全是嫡出。”
我心中感叹,一边人丁兴旺,一边颗粒无收,怎么不让人气闷?
我又问:“大的几岁,小的又几岁,皇上心中可有个大概人选?”
皇后道:“大郎也快有十岁了,五郎尚在襁褓之中。你皇兄的意思,大的太大了些,已懂事了,小的又太小,便想从二郎、三郎中选一个,只是看了近一年,两个孩子各有千秋,实在不好取舍。”
我问皇后:“皇上的意思,是想让我见一见这两个孩子?”
皇后点头:“你是咱们的长公主,皇嗣关系着咱们的将来,皇上很看重你的意思。”
我点头道:“我这次回来,您可以给我接风为名,办一场饮宴。到时将端王一家、朝臣家眷请了过来,在大庭广众之下,看看这两个孩子的表现,也就是了。”
皇后听了点头称善。
百五八章 李娘子
更新时间2014…1…1 10:03:00 字数:2054
百五八章李娘子
在皇后为我办的筵席上,我见到了许多人。除了皇后、静妃并皇上的几个妃嫔,还有端王妃周氏、士吾的夫人庆雪、谢丞相的夫人并羞金、赵佩芳的夫人、郑秀的夫人,以及文诚的夫人。
别人倒好,有的是老相识,有的虽不相识也是早就听说过的,只是这文诚的夫人倒让我颇有些意外,以前只听得说是士吾的义女,也未做他想,不想今日见了竟是故人!
是我当日在祈州时曾于王从古府上救我一回的那个李娘子!
我心里讶然,面上却不显,这李娘子亦是对我满含笑意,深施一礼。我亦含了笑朝她点点头。
待到饮宴开始,我低声问坐在身旁的庆雪:“婶子,这孟都统的夫人好气度,不知是否出身世家?”
庆雪一笑,压低了声音在我耳边道:“这孟夫人与您还颇有些渊源,怎么您诳了人家,竟又不认识了吗?”于是便对我细说了。
原来自李娘子救了我得了那柄匕首后,自以为终身有靠,心下便安定下来。待到谦父大军攻打祁州时,张不拙、王从古见事情不妙,便带着家眷、东西从东门逃了。李娘子亦被裹挟在其中。
后来在张、王等人路过在离东门五十里外的一家道观,李娘子便趁了乱藏了起来,未再同他们走。
因此张、王及其家眷被擒后就地砍杀,她倒免了一死。
这道观里住得是女道士,以前因她是祁州知州的官眷,倒也有些来往。又感她身世可怜,便留她住了。
第二日天亮后,她请道姑去府衙求见孟都统,可那时文诚正是性命垂危之际,州城又初被收复,没个主事的,事情千头万绪,她一个道姑,又有谁肯告诉她,又有谁肯通报?
后来终是打听了些消息,得知文诚受了重伤,她终是个女子,便也不好再急巴巴地往前凑。
待到过了几天,觉得文诚伤也该好些了,再想寻找时,文诚已然去了河北大营。
祁州离河北大营也不算远,可对没怎么出过门的女子来说就不近,那时金人还未离开,她又怎么敢轻易出门?
没法子,只得在道观里悄悄地住着。只时刻关注河北大营的消息。
可她的消息又哪有那样及时的?
再后来听说孟都统已保着长公主离了河北大营,回越州了。李娘子这才着了急,便想往越州来找文诚。
只是单身女人上路,又没个男人护送,手上又没有多少银钱,又不认识路,又要防贼,又要防坏人,千里迢迢的,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李娘子想了想,便拿着信物去找祁州的知州。这知州原就是祁州的一员副将,楚兵攻城之时为楚兵开了大门,是立过功的。他自然知道李娘子。
听李娘子将她如何救了孟文诚如何定了婚姻之事说了,再见了她手中的信物,倒也半信半疑。
想着如今孟都统也该到了越州,事情或真或假自己也拿不准,想写封信去问问文诚,又觉得不过几面之缘怕是太唐突了,倒是士吾在祁州之时与他很有些交往,便把信送到了士吾处,托他帮着问问。
士吾接到这信时正巧文诚带了人去捉出走的我,并不在越州。当时孟氏夫妻还未在故里未回越州,士吾想了想,便找皇后商量了。
皇后正为文诚的婚事发愁,听得这个消息便说了句“美人救英雄,也是一段佳话。既是如此,就将人送来了又有何妨。”
既然皇后发了话,李娘子便被送到了越州。
在李娘子到越州之前,文诚已然听说了这事,矢口否认。
待得李娘子到了越州,当着士吾与庆雪的面将事情经过说了个清清楚楚,最后又拿出了信物来。
这信物转到皇后手中,皇后一看,正是文诚的东西,也不由得吃了一惊。不免让两人相见了,当面锣对面鼓地一看,李娘子这时才知是受了骗。
文诚见她手中拿着那把匕首,也就明白过来,知那日藏在她屋中的是我。
误会虽除了,可这李娘子却傻了眼。
李娘子一听原来她心心念念的夫君竟是个女子,羞愤难当,又苦于今后身无可依,便要一头撞死。
人家一个黄花闺女,虽说与罪臣有些瓜葛,可救了长公主也算有功。如今孤苦无依,又千里迢迢来投奔,倒是万万没有让她撞死的道理。
因这事是士吾一手办的,众人商议后,便让士吾将她接回府里,交给了庆雪。
从此李娘子便在士吾府中住了下来。
这李娘子以孤女之身能长期住在姑丈家里,那为人处事、眼力见、女工都是历练过的,做事极有分寸,也看得上眼色去。
庆雪初时对她也只是出于怜悯,到了后来竟也生出几丝服气。
后来待到孟老夫人回到越州,便不免在她面前说上李娘子的几句好话。
文诚因着我的缘故,二十几岁还未娶亲,众人知他心结,也不敢强迫。这李娘子因平生生出这样一段事非来,只与外人道从此一心向道,再不提婚嫁之事。
直到三年前,孟老夫人病重了一回,临危之时只道没能看见二子成婚,不能闭眼。
士吾便旧事重提。
文诚眼见得老母临终之际不能闭眼,心中大恸。又敬李娘子能救我与危难之中,是个有胆色的。几年间从众人的只言片语中也大致知道李娘子的为人、性情,便也点了头。
于是,李娘子便以士吾义女之名嫁入孟府,成了孟文诚的夫人。
自李娘子进府后,孟老夫人的病竟一日强过一日,不过两月,倒是大好了。
孟老夫人年纪大了,孟府上下又渐有从前的红火之势,人情上的应酬来往,便有诸多力不从心。李娘子本就是个能干的,在皇叔府上住了几年,眼界、手段自然更是了得。
从前那些与孟氏的患难之交,她应酬得亲近又热情,对那些曾落井下石的,也是让人挑不出错来。分寸拿捏得极好,堪称当家主母。
不只如此,过门不到一年,便又有了孕。
有了这几桩事,孟老夫人对李娘子便更满意了。
百五九章 今生渡
更新时间2014…1…1 10:08:44 字数:3321
百五九章今生渡
我听得庆雪的话,心里倒是十分庆幸,当年之事,虽不是有意为之,可也确是我对不住她,事后又将人家忘了。如今知道李娘子过得很好,我也心安。
宴饮到一半,便听皇后对我道:“皇妹一别六载,皇室之中又添了新丁,你却是从未见过。如今你来了,到要让他们认认姑母。”
我点头,知道,今晚的重头戏要开唱了。
端王的五个孩子,除了五郎太小没了上殿,其余几个都直直地立在阶下与我见礼。
我笑着亲手将他们搀了,挨个打量。
毕竟是梁家的血脉,与我身上有着许多关联。有的虽是头一回见,可也觉得十分亲近。
我对端王妃道:“王妃好福气,生得侄儿们个个相貌堂堂仪表不俗。”
端王妃听得这话,面上却并不露得意,只是笑道:“个个都是顽劣的,不当长公主夸赞。”
因为事先心里有底,我便将二郎、三郎、四郎仔细看了。
这三个孩子岁数差得不多,气质、相貌也都好。只是四郎似胖些,肉墩墩的,长大了若做个闲散的王爷倒是有余,若是做一国之主,这身躯也太庞大了些。
我又看二郎、三郎。
二郎与三郎一个长得肖端王,一个肖王妃。端王性子急些,有时往往沉不住气。王妃倒是个稳重能容事的。
我正笑盈盈地立在他们两个跟前问话,不知从哪跑来一只猫,在三郎脚下徘徊。
三郎看了看,并不以为意。这猫见三郎不睬,便又蹭到二郎脚下。
此时二郎正与我说他的功课,觉脚下有异,看是一只猫在那里蹭它,心中不乐,抬起一脚便将那猫踢飞了。
我见二郎如此,脸上并不如何,只是待到回到皇上寝殿将这事一五一十对他说了。
皇上问我的意思,我沉吟了片刻才道:“四郎体胖,二郎凶狠,倒是三郎长得像端王妃,看着像是个能沉得住气的。妹子想,皇上还是再着人细细查看才好。”
皇上叹了一声:“倒是想细细查看,可怕的是时日无多。就是他吧。”
于是,我回到临安的第十日,皇上下诏,将端王第三子梁泽过继到自己名下,封为太子。
太子加封一月之后,仁皇帝于夜半崩了。
消息传开,举国一片哀悼之声。
新帝登基、先帝发丧,自然又是一阵的忙乱。
待得这些事情忙完了,已是第二年的二月。
春花烂漫,草长莺飞,又是一个春天。
新帝年幼,士吾、杏林、孟太师、佩芳等人自然成了辅国的大臣。
此时便有人提议,长公主该当监国一职。
监国与我,只有坏处,没有好处,再者我这六年过得舒服又惬意,谁还耐烦去做那些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见我不肯,但又有人道镇国大将军李谦父该担起辅国一职。
我自己将此事看得倒淡些,觉得没有必要。只是想着男人与女人或是不同,谦父受朝廷猜忌多年,如今端王的儿子成了皇上,与他而言正是个好机会,便写了信给他,让他有个准备。
谁知信还未送到,他竟领着人到了。
我原以为这一回他表弟的儿子当了皇上,再无人敢对他如何了,他是来炫耀的,谁知他却对我道:“想将兵权交给朝廷。”
我问他原故。
他便道:“仁帝在位时,时时想将我置于死地,我手中若无兵权,那便如砧板上的鱼肉,任其宰割,不得矣才想了那个屯田的法子。
这几年,咱们过得虽舒服,可朝廷上下对咱们却视如眼中之钉,只不过无可奈何罢。
如今泽儿承了大统,我与他没有仇怨,他势必不会害我。如今国家已无战事,我再握着这兵权已是无用。
再者,皇上今年八岁,已有慧名。有几位大臣保着,等过个几年,也能亲政了。
若等他亲政之时,再由他将兵权收回去,还是被动,不如在他登基初始,地位还未稳,将这份大礼送他。一是表明咱们的心意,二是个雪中送炭的意思。
将来皇上大了,也会感受咱们的心意,到时候,对咱们的孩子也有好处。”
我听他说得有理,亦是点头,只是心中到底不甘,便问他:“经营了这许多年,你就舍得?”
谦父笑道:“经营了许多年不假,可你需知,这兵是楚国的兵,这权也是楚国给我的权,咱们长年住在恩州,确是自在逍遥。可毕竟是仁帝害我在先,多少还有些说辞。
如今天下已然太平了,皇上又换了人,若咱们再抓在手中不放,那别说是旁人,怕是端王,怕是皇上也要多想了。”
我见他说得郑重,也不再多说,陪着他一路进宫面圣。
当今皇上梁泽,年方八岁,却是个沉得住气有主意的孩子。
自被封为太子后,日日在仁帝寝殿中侍疾,一片孝心堪称表率。
待得登基后,更是处处尊重仁帝在位时的习惯与政令,小小年纪,表现十分不俗。
谦父以病痛为由,说已不谊再带兵,只愿从此居个闲职,好好养养伤。
皇上听后对谦父的请求并未表现出特别的高兴与意外,只是道要与众臣商议。随后便十分肯切地询问了谦父的伤病情况,又赐御医与谦父诊治。
又对谦父道:“姑丈与端王的患难情义朕是从小就听说过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