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春满.tj男人之路 作者:云妫(晋江2013-11-14完结)-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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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蛮儿恍然大悟似的“哦”了一声,“原来如此,是个要攀附别人才能活的小玩意儿啊。”
谢子翛身子一僵。
陈蛮儿眼角瞥见后,微微带了笑意,松开了手中的藤蔓,并未继续这个话题,有的话,点到即可,说穿了,就没了意思。
她找了处凳子,随意坐了下来,静静等待。
终于,那扇紧闭着的房门被打开了来,申大夫擦着满额头的汗向院子中的众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进去。
张家夫妇闻言立刻顾不得别的,几个箭步冲进了门去,只见自家儿子正躺在床上,怔怔的望着自己,眼中是许久未见的清醒明朗,顿时老泪纵横,唤了声“我可怜的儿啊”,便扑了过去,抱住了再不肯松开。
陈蛮儿望着那抱作一团的三人,对站在门边的申大夫问道:“可是无大碍?”
申大夫点点头,道:“已没什么大事了,之后只要照着老夫开的方子抓药,每日三副,饭后服下,过得半年,便能痊愈。”
陈蛮儿拱拱手:“有劳大夫了”,她顿了顿,又道:“这位张小哥除却那后脑被重物所击中的症状外,可还有些其他不妥?”
申大夫捻了捻胡须,想了一会道:“其余不妥……只有些肝火旺盛,其余也并无大碍”,他停了停,横了眉毛,斜睨着陈蛮儿道:“难道公子是信不过在下的医术?!”
陈蛮儿忙道:“怎会,大夫医术高明,有那妙手回春之能。”
那申大夫冷哼一声,递过一张单子,道:“这是药方,派个人来,随老夫一同回铺子取药,顺带将诊金付了。”
福宝上前接过那单子,口中笑道:“就让小人随申大夫去取吧。”
申大夫上下打量福宝,半晌口中又冷哼一声,甩袖走人,福宝无奈,只得一路跟在他身后,心中诽谤,怎么这会儿又能走得这样快了?
而张家夫妇这边也终于止住哭声,带着张小宝朝着陈蛮儿的方向连连称谢、感激涕零这里暂且表过不云。
陈蛮儿耐着性子听他们说完,笑着说了些“无妨,不过小事一桩”之类的话后,对张大成道:“大叔,我想与小宝单独说几句话,不知可否?”
听了这话,张大成虽疑惑,但也爽快同意,毕竟陈蛮儿可算是小宝的救命恩人,不过说会子话,又有何不可?更何况,这位公子今日原本是道漓江上去寻那女仙的,想来是想问问自家儿子到底是见着那女仙没有。
他对张小宝道:“小宝,这位公子可是救了你命的大恩人,也是咱们家的大恩人,你可得记着这份恩情!将来好好回报这位公子!”
张小宝点点头,他脸色仍旧十分苍白,却比方才好了不是一点半点。
待其余人皆出了门去,陈蛮儿行至床侧,温和道:“你大病初愈,不必硬撑,躺下便是。”
张小宝咳嗽两声,却拒绝道:“无事,我能行,恩公想问何事?”
陈蛮儿淡淡一笑,也不勉强,道:“听张大叔说,你是前些时候去山中采药,遇着了些变故,伤了脑子,才成了这样,可是如此?”
张小宝点点头,疑道:“确是如此,恩公为何有此一问?”
陈蛮儿弯下腰,直视他双目道:“我听说,你是因去寻一位女仙,才遭此变故。那么,你告诉我,你可瞧见了什么?”
那张小宝半靠床边,虽然坐起,却仍比陈蛮儿矮了个头,此刻被她一双灼灼凤目这样盯着,强势且丝毫不退让,似要透过他的双眼,将他完完全全看个清楚。明明看上去,他还要比她大上个几岁,此刻却只觉得自己就如一个光着身子的小毛孩,正在被一个历经世事的人牢牢审视,压迫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将他包围,他恍然间似乎感觉到刚清凉下去的身体中,又有一股燥热从丹田,一路冲至他的咽喉,就要从他口中跳出。
他用尽全身力气,直视那双眼,道:“哪里有什么女仙,不过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罢了。”
听到这般理由,陈蛮儿微眯了眼,压迫更甚,道:“那歌声又是怎么回事?”
张小宝强笑道:“应是附近的采茶女在唱歌,却被周围的人传成了什么女仙。”
陈蛮儿直起上身,抱臂皱眉看着他,明明白白表达出对答案的不满,却说道:“既然你执意这样说,我也无法,你且先好好休息,将身体养好吧!”说罢转身出了房门。
张小宝将头垂下,低低应了一声,终是躺了下去,闭了眼。
张家夫妇见门打开,立时迎了上来,那张大娘径直入内去瞧她儿子,而张大成则是停在陈蛮儿身前,面上全是不知所措与无比的欣喜,陈蛮儿看着一中年男人这幅模样,心中不知为何颇有些动容,面上笑道:“之后的事大叔也不必担心,我自会处理好。”
听闻此言,那张大成眼中顿时含泪,就要给陈蛮儿跪下来,幸好陈蛮儿眼尖的扶了起来,“不必如此,不过绵薄之力罢了,大叔还是快进去看看小宝吧。”
那张大成连连哎了几声,也入了房内去。
陈蛮儿此刻也不愿多打扰,便没打招呼,自己离开了。
她想着方才张小宝面上神情以及应答,可十分肯定他未说真话,他一定是知道些什么,但又不愿说出来。自己好歹也算救过他一次,但在如此境况,他也不愿告知,那他一定知道,如果他将此事说出,他定会遭遇不测……不,极有可能不仅他自己会有危险,连张家夫妇的性命也在幕后那人的掌控之中。
他那日究竟发现了什么?
身后沉默的脚步声打断了她的出神,她略略转过头,只见谢子翛还在她后面,垂下眼皮,遮住那异色的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对了,方才听那申大夫说话时,他的神色似有异,他难道知道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咳嗽……高潮要来了~~!!
☆、终于黑化了……
待二人终于步行回宋府,早已是月上柳梢,泼墨一样黑的夜空中,有星星点点的月光洒下,却被枝桠切得破碎,纷纷杂杂落了一身,将二人都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色。
两人一路无话,但陈蛮儿却也并未让谢子翛退下,而让他与自己身后,一同去了园中的一处凉亭。
夜风缓缓流淌,阵阵微凉,送来甜腻的桂花香气,细细绵绵的将人重重包裹在内,直将一身疲惫与烦扰统统化去,只余下轻快慵懒。微弱的虫鸣传入耳中,抬眼望去是漫天的辰月繁星,无尽的舒爽。
有侍女乖觉的端上了点心及酒水,恭敬且训练有素,一眼也未瞧这二人,只做好自己份内的事,便躬身退下了。规矩这样的好,连陈蛮儿也不得不对宋攸的治家之道赞了一个妙字。
她捻起一块桂花糕,送至嘴边,轻咬了一块,入口即化、浓郁桂花香气充满了整个口腔,她舒服的闭眼,全身心放松的享受这一刻。
细嚼慢咽、小酌佳酿,都说贪恋口腹之欲太不上道,她却觉得这吃喝才是人的头等大事,也许是她吃不得苦,总要吃好喝好才愿意认真思考其余的事,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养成的坏毛病,或许是在父皇尚未打下江山,她跟着部队行军,年纪小小就过了好一些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时埋下的祸根?
兀自摇摇头,她不记得了,只知道吃饱穿暖乃是一等一的重要。
慢条斯理的终于将桌上的点心全部消灭,她顿觉心满意足,揉了揉肚子,转头看向一直守在旁侧、面无表情的谢子翛,玩味而笑、单刀直入道:“本宫知晓是皇兄派你前来。”
满意的看到他双拳猛的握紧,陈蛮儿转头看着空了的盘子,慢悠悠的继续道:“本宫还知道皇兄他会交代你些什么事情,你可相信?”
谢子翛沉默不语。
他似乎总是一种沉默的姿态,不争取、不辩解,只听之任之这个世间、这世间的人对他肆意的评判与残忍的雕琢。
陈蛮儿也不管他,此刻她对他毫无怜悯同情可言,丝毫也不给他缓冲的时间,只径自道:“本宫再问你,你可以知道为何会如此巧合,本宫会在那时将你从青楼救出?”
这话如一道霹雳,震的谢子翛乍然抬起头,再难遮掩眸中的惊愕疑惑,他直直的看住陈蛮儿,像被扼住了七寸的蛇,再难动弹。
陈蛮儿轻笑一声,抬手抚住一侧脸颊,状似悠闲道:“北国有一族,貌美异眸,毒术出神入化,却将此秘术世代相传,从不外泄,但因卷入夺位之争,遭北帝忌惮,派重兵灭之。”
谢子翛看着那张小嘴一张一合,吐出的明明是温柔细语,却为何字字如诛心,让控制不住的颤抖从心底最深处传来,仿佛又回到了噩梦般的那一晚,村子被嘶叫、鲜血与烈火充斥,那些本来十分熟悉的脸上布满了他从未了解过的恐惧和仇恨,变得那么扭曲,好像他从来没真正认识过他们,他们被狞笑着的士兵毫不留情的挥刀砍翻在地,就像坏掉了的破烂木偶般,无声无息的散落成一片,睁大的眼睛望着他,死不瞑目……
陈蛮儿看他这个模样,毫不留情,冷冷的继续道:“如何,想起来了吗,谢子翛?”
话音才落,诡谲便蔓延起来,她突觉谢子翛那双异色眸子绽出了流光四溢,如雪山上散落着金色光芒的湛蓝湖泊,传说中仙界不小心遗落人间的镜子,波光潋滟,就要让人心甘情愿沉溺在此中。
她看见谢子翛嘴角扯出一缕笑,又凉薄又魅人,好像突然间就脱胎换骨了一般,他僵直的脊背不在,本笼罩了整个人的那层寒冰像是忽然就化掉了,露出了原本魅人的模样,像带毒的花,又迷人又残酷,他道:“殿下聪慧至此,子翛甘拜下风,佩服得紧。”
他缓步走来,坐在了她身旁,也如她一般伸手抚住一侧脸颊,与她眼对着眼道,“殿下告诉子翛这些,是想要子翛做什么呢,嗯?”
她眉间有了微微褶皱,为这样近的距离感到不适,却又不愿退后示了弱,冷言道:“你该知晓自己的处境,北帝欲除你全族而后快,若被他知晓你的行踪,你必死无疑……”
她话未完,却被他笑意盈盈的打断:“而若子翛想留在大陈,则殿下为刀俎,我为鱼肉,除非我愿意效忠殿下,否则下场也不会被送回北帝手中好多少。”
要么是尸体,要么是玩物。
天生天养,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呵。
“殿下有何吩咐,直说便是,子翛定竭尽全力,以报殿下宽怀。”
这话却是有些刺耳了,眼中一丝暗芒滑过,她虽满意于他的上道,却又直觉的感到危险,但这剑虽是双刃,用的好却是事半功倍,遂想了想,道:“便从今日的事说起吧,那张小宝的病可是有古怪?”
谢子翛倾了一边身子靠上石桌,倦倦道:“他哪里是病,分明是中了毒,此毒名为锁心香,服此毒者,心智受损,犹如被锁,世人不常知,皆以为中毒者已疯。”
略带深意的看了谢子翛一眼,她若有所思,竟只瞧了瞧,不仅就能发现是中毒之症,还能说处所中何毒。
陈漫儿道:“那这毒,可有解药?”
谢子翛笑看她一眼,“当然可解,这解药虽难配了些,却也算不得什么难事。”
怕只是对你而言并非难事吧!陈蛮儿暗自诽谤一句,接着问: “那依你这话说来,今日那申大夫却是在撒谎了?”
“应是如此,虽说那疯疯傻傻的症状的确可能是由头部被撞击而成,但说到治病,今日那老头若真照着散掉淤血来治,那张小宝早就魂归西天了。”
冷笑一声,陈漫儿起身走了几步,颇有些低沉的道:“看来是有人早料到了本宫今日所为,步步皆走在本宫前面啊!”但语罢,她忽又缓了神情,竟似有些欢愉的模样,道:“也罢,太过容易,也让人提不起劲来,觉得乏味,这样正好。”
她这头正想得出神,思索着接下来要如何如何做,却不妨有两只手臂静悄悄的从后插入她的腰间,陈蛮儿下意识的一转头,谢子翛那妖孽一般的容颜近在眼前,呼吸交叠,几可相融,她只听谢子翛轻轻问道:“殿下可是理明白了?”
她些许错愕些许恼怒,腰身一挣,就要脱离他的掌控,谁曾想去没能脱得了身,她只得呵斥道:“放肆!松开!”
谢子翛却竟不从,朝她粉白玉嫩的耳垂处轻轻哈了一口热气,再贴在那处道:“殿下交给子翛的事做完了,那子翛是不是也应将陛下交代的事给完成,否则殿下饶过了子翛,陛下却还是会要了子翛的命呢!”
说罢一口咬在陈漫儿颈间,如吸血一般,惊得陈蛮儿一个激灵,使了狠劲挣开那双铁臂,仓惶向前走了几步,与谢子翛拉开距离后,方喘息着道:“皇兄不过命你守在我身旁,日日夜夜提醒我,万事以国为重,不可擅动儿女私情罢了!”
见谢子翛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失了镇定,她心头猛地窜上一股恼怒,道:“你且知道尊卑有别,不可随意僭越,否则……”,她冷了颜色,道:“休怪本宫无情!”
谢子翛却一边走近她,一边道:“殿下所言有理,只是若子翛不做些什么,又如何能够让殿下时时刻刻谨记陛下的吩咐呢?”
眼见着他愈走愈近,眼中是她难以琢磨的神采,一步又一步重重踏下,竟似带着捕获猎物的调子,让陈蛮儿心头升起了想要逃跑的荒唐念头。
其实这也不能怪她,这样毫不克制、肆意外放魅惑诱人气息的谢子翛,妖娆无双,能抵挡住的怕是没几个人,更何况她一个十五岁、未曾识风月之情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