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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花枝春满.tj男人之路 作者:云妫(晋江2013-11-14完结)-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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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这萧瑟模样,陈蛮儿的双手握紧又松开,终还是握紧了,踱步到转角处,吩咐守在此处的侍卫退下、空无一人,才唤:“初一,出来。”
  
  修长的身影应声而落,温顺的低头跪在她面上:“殿下。”
  
  半晌过去,陈蛮儿都并未吭声,奇怪的是,初一也并未表现出些许疑惑,依旧那般低头跪着。视线中那贵重白锦缎缀珍珠的靴子忽的后退一步,一个曲腿,竟跪坐在了她的面前,这举措总算让初一有了些许反应,她惊讶的抬头去瞧面前的人。
  
  陈蛮儿不顾地上冰凉,抬手制止了初一想抚她起身的动作,只这般双手安放在膝头,平视初一,微微笑道:“若按年纪,初一比本宫还长上两岁吧?”
  
  见她不愿,初一也不能强迫她,只得同她一样跪在这冰寒的冬日里,低声道:“承蒙殿下惦记,属下今年确已有十七了。”
  
  陈蛮儿沉默一会,又道:“本宫无姐妹,初一又是陪伴本宫多年了,那就今日,且让本宫唤你一声姐姐吧! 姐姐……既已是十七,该是出嫁的年纪了,可有过什么心上人?”
  
  初一半垂的眼帘微微颤动,放在膝头的双手略微用劲,却并不回话。
  
  眼睛扫过她的双手,陈蛮儿继续道:“如此这般,不若让妹妹来做个媒,为姐姐谋一好姻缘,姐姐意下如何?”
  
  乍闻这话,初一猛地抬头,震惊的看陈蛮儿,却见她眸中坚定认真,丝毫没有玩笑的模样,初一心头一紧——殿下为何会突然如此说,莫非昨夜之事……
  
  初一强笑道:“属下只希望能永远守护殿下……还望殿下……”
  
  话还没说完,却被呼啸而来的一巴掌打断,“啪”的清脆响声,一点情面也无的,重重将她脸打的侧过去,热辣辣的,五根手指印迅速红肿起来,初一愣愣捂着受伤的脸,转眼看陈蛮儿。
  
  却见陈蛮儿满目痛色的看着自己,胸膛剧烈起伏,额角似有青筋跳动,那打了她的手正垂在身体一侧,细细发着抖,嘴唇开阖,陈蛮儿似极其艰难道:“……昨夜,我出事时,……你去了哪里?”
  
  原来,陈蛮儿身侧通常都由初一与阿九两名暗卫相护,昨夜阿九送谢子翛离开,还剩下初一看守……但,整整一夜,初一都并未现身……
  
  初一眼眶倏的睁大,重重磕头道:“昨夜属下……属下……”
  
  但不知道为什么,事先想好的借口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便只得这样词穷的跪在地上,额头触在青石板上,冷了她的头,冷了她的心。
  
  陈蛮儿无声的瞧着她逶迤在地的长发片刻,直到平静下来后,才站起身来,背对初一道:“多说无益,你也该知道瞒不过本宫的”,她顿一顿,转了话头,“将你嫁出曲,这是本宫能保你的唯一方法,若让你继续留在本宫身边,皇兄那边你便逃不过。”
  
  听了这话,初一蓦的瘫软在地——殿下果然知晓了,也对,这般明显的事,殿下又怎会猜不到呢?她答应了那人昨夜之事,便应该知道她再不能留在殿下身边了,如今殿下愿意饶她一条性命,还赐她一门婚事,她难道不应该高兴感恩吗?
  
  初一扯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属下,谢殿下不杀之恩……”
  
  陈蛮儿仍旧不愿去看初一的脸,似被这夜风吹了太久,连身上的温度也连带着没了,就连嗓音也变的冰凉,她冷漠道:“你且放心,本宫知晓你的性子,也不会强迫你说出谁是指使你之人,你只管安心嫁人去便是。”
  
  初一叹息一声,惨然道:“殿下做的对,属下的心早已不再是满满的、只装着殿下了,殿下赶我走,也是应该的,以免那人再来找我时,我仍旧不能拒绝他,做出伤害殿下之事。”
  
  说罢,她竟似无甚留恋般,再无其他话,只转身离去。
  
  听着身后之人踉跄的脚步声,一步一步,无力的重重落在地上,哪里还是以前的那个绝顶高手?陈蛮儿终究还是抑制不住,扭身过来,看着那已经走远的背影吼出声:“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这么多年的相依相偎的情谊,竟还敌不过那个莫名其妙的人?!”
  
  她想不通啊,真的想不通,自小便是一起长大的!她甚至还记得皇兄带她来见自己的第一次场景,那个温柔的看着自己笑的姐姐,那个曾经发誓永远效忠自己的初一,什么时候,心里装的再也不是她了呢?!
  
  听着这呼喊,初一顿住脚步,却未回身,只低声喃喃:“待日后,殿下真正爱上一个人时,就知晓属下为何不能拒绝他了……”
  
  但这声音已经太低,陈蛮儿只能看见初一微微侧过头的剪影,在摇曳的灯火下不甚清晰,似就要在这狂风渐起的夜里,消逝而去,她心中忽的涌起巨大的恐惧,这恐惧驱使她顾不得方才的恨意恼怒,只几步并作一步的冲上去,拉住初一垂在身侧的手——触手竟是寒凉如冰,陈蛮儿微愣,手臂用力,将初一身子扯向自己……
  
  却只见初一满面的泪水混着从嘴角不断溢出的鲜血蜿蜒而下,蔓延进她黑色的劲装中,不见了踪影。
  
  “殿下……”
  
  陈蛮儿只呆了片刻,立马便清醒过来,抬袖去擦那红色的痕迹,嗓子发紧,她想大声唤太医太医!但为何只有那样微弱的声音从喉头嗫嚅着爬出……
  
  初一反手握住那温暖的小手,摇了摇头,却又控制不住的喷出一口血,跌坐在地……陈蛮儿慌张的抚住她,那血已经浸湿了她的衣袖,怎么也擦不干净,她语无伦次道:“别怕……别怕……我这去找太医,你会没事的,你一定会没事的……”
  
  起身的动作却被初一止住,“殿下……没用的……是我自己服了藏在牙中的毒……”
  
  听了这话,原本抱住初一的手一僵,陈蛮儿愣愣的问:“……为什么……”她复又恍然大悟似的,道:“我不是说过,我不会问你那人是谁吗?!你何必如此?!何必如此?!”
  
  初一看着她,却摇摇头,“我信殿下……只是……”她垂下眼帘,“……只是夹在殿下与那人之间这么久,我真的累了啊……我其实真的很嫉妒殿下啊,嫉妒的都要发狂了……”
  
  太多血从口中涌出,呛得初一又咳嗽几声,才又道:“……但是殿下对我又那么好……”她艰难的抬起手,想要抚上陈蛮儿的脸颊,却后力不济,眼见着手臂便要落下,却被陈蛮儿一把抓住,放在了脸侧。
  
  初一忽的笑了:“……殿下,要好好活下去啊……”
  
  …………
  
  有一滴咸咸的泪滴落在初一慢慢阖住的眼上……她终究还是死了。
  
  。。。。。
  
  沈府中。
  
  今日沈府迎来了一位稀客,沈老爷子看着卫缭神色淡淡的坐在椅子上喝茶,就觉得不痛快!
  
  自己是长辈,他是小辈,自己站着,他却坐着,他哪里来的胆子?!
  
  卫缭却看也不看眼前的吹胡子瞪眼的老爷子,只慢慢的轻啜了那上好的毛尖,任那清香盈满口中,这才喟叹一声:“好茶!”
  
  沈老爷子更不满意,这小子今日来者不善,自己还得任他趁吃趁喝,真是大大的不爽快!他沉了脸色,冷声开口:“卫将军今日来,所谓何事啊?”
  
  卫缭放下茶盏,理了理袖口,才缓声道:“今日前来,还想恳请沈大人手下留情,莫要阻挠晚辈与公主的婚事了。”
  
  沈老爷子心中一突,面上却露疑惑之色:“你这小子说什么呢!你若是想与那刁蛮公主成亲,尽管去便是,来寻老夫做什么?”
  
  卫缭未立刻回话,而是淡笑一声,站起来走到沈老爷子面前一步处——他比沈老爷子高出许多,这样一来,便是俯视了。
  
  但沈老爷子又岂是那会简简单单被身高所束的人?这般情景下,他更是分毫不让的迎上卫缭的目光,丁点不让。
  
  卫缭目光不明的看了沈老爷子半晌,才道:“沈大人莫不是以为自己所作所为皆是天衣无缝,让人抓不到把柄?”
  
  但沈老爷子明显不吃这套,冷笑一声:“卫将军在说些什么诨话,老夫可听不明白!”
  
  面露笑意,卫缭微弯下腰,欺近沈老爷子,目光仔仔细细扫过他那虽浑浊却仍旧炯炯的老眼,道:“沈大人难道不知,那夜被人暗杀的两名刺客,只是替身死囚而已?”
  
  注意到沈老爷子眼中划过一丝暗芒,卫缭却不留情的再抛出最后一根稻草,“还有昨夜谢子翛那事,沈大人真的确定,你会不惧亲爱的孙子知道自己的祖父竟是个能对小丫头下药的卑鄙之人?”
  
  听得这话,沈老爷子浑身一震,有凛冽气势喷薄而出,凌厉的袭向卫缭。
  
  卫缭却好整以暇,只微微笑著,谦若君子。
  
                      
作者有话要说:  长智齿了……擦擦擦




☆、踏上不同的路吧!

  这场对话,最终还是以沈老爷子的妥协告终。离了沈府大门,卫缭回望那牌匾上龙凤飞舞的大字,忽的生了感慨——这沈老爷子心虽狠毒,但手段着实不简单,若非他有上一世经验的教训,让他知道这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的老人,也有两个致命的弱点——他的夫人及沈衍,自己也不能这样事事走在他之前一步,将沈老爷子禁锢在牢笼中。
  
  是的,是上一世,并非卫缭告诉陈蛮儿的那样。那不是梦,那是真真实实发生过的,在上一世的时候。
  
  上一世,沈老爷子也出了这昏招——准备下药让谢子翛毁了陈蛮儿的清白,他虽然也及时赶去,但仍旧晚了一步,即使险险赶在最后一刻阻止了谢子翛,但陈蛮儿的名誉仍旧受了影响,导致事后他虽娶了陈蛮儿,京中的流言蜚语也多的让夫妻俩难以承受。
  
  是以,这一世,他便用了这一石二鸟之计,故意将沈老爷子的计谋泄露给沈衍,让沈衍匆忙赶去相救时,因方寸乱而中□,他再赶去救下陈蛮儿。如此一来,既可毁去沈老爷子的阴谋,又可让沈衍及谢子翛在陈蛮儿心中留下一道疤,最重要的是,如此一来,蛮儿便是确定无疑的能嫁给他了,再不用担心出别的什么差错。
  
  只是……与他计划稍有出入的便是那谢子翛了,昨夜他安排的人马并未能将谢子翛劫下,倒让阿九带着逃跑了,也罢,谢子翛所知也不多,仅仅是受到沈老爷子指使去害蛮儿罢了,想来翻不起什么大浪了。
  
  至于沈衍……卫缭面上一沉,还要留着他慢慢来收拾,以报上一世之恨!
  
  翌日,朝堂上,久不上朝的皇帝突然出现,宣布了长公主瑞嘉与卫氏二公子卫缭的婚事,整个京城为之哗然!虽说之前这两派已呈争锋相对之势,但二者不过暗暗较着劲,而如今这婚事公布,则将这争斗摆在了明面上。
  
  在此之后,朝中人事变动剧烈,许多官员被下放,或是争斗的牺牲品,或是中立派,或是被皇室纳入羽翼下的清流之派——让他们去州县历练,待他日得胜之时,再召回来委以重任。
  
  但能够分别这三者不同的,却无多少人。
  
  在这期间,本该是沈氏下一任领军的嫡孙——沈衍,却未曾有何作为,竟似销声匿迹般,官员之间便隐隐有了传言,说是沈衍惹了沈老爷子不喜,怕是要被放逐了,下一任沈家家主要从其余的子孙中来挑选,一时间,沈氏年轻一辈均蠢蠢欲动,虎视眈眈的就要出手。
  
  正在内殿被一干婢女围绕着量测嫁衣的陈蛮儿听了来人禀报的消息,只一声冷笑,不耐烦的挣脱开那为她丈量腰围的婢女,“怎的成个亲,如此麻烦,随便弄弄不就行了吗?!”
  
  又转头朝来人吩咐,“你告诉暗桩,不要轻举妄动,这不过是沈老狐狸打算清理家务设的局,你且看罢,这次不知道要弄掉多少居心叵测、肖想沈氏族长之位的人!他这是认定了沈衍,要为沈衍铺路啊!”
  
  那人听了,恍然大悟般,躬身退了下去。
  
  而那被甩开的婢女又不怕死的凑了上来,跪在陈蛮儿身前,要为她仔细弄妥腰围。
  
  陈蛮儿早被这群人折腾了快个把时辰,耐心早已要到头,这下凤眸一瞪,呵斥那缚在她腰间的婢女:“大胆!”
  
  那婢女却不露胆怯,只不卑不亢道:“还望殿下恕罪!奴婢只是职责所在,还望殿下允奴婢量一量。”
  
  陈蛮儿气的笑了,青葱似的手指指着她点了点,警告道:“听好了,你的职责,便是让本宫不必为这些劳什子事烦心,若是连这都做不好,本宫还留着你做甚?”
  
  那婢女闻言抿唇,低了头不语,却依旧固执的跪在陈蛮儿面前,让她看了心烦,忍了又忍,终妥协了,抬起了手臂,不耐烦道:“烦死了,快点!”
  
  婢女也不啰嗦,只麻利的动作起来。
  
  陈蛮儿低头看她那仔细的脸,心中复杂,这是卫氏特意寻来的技艺高超的绣娘,据说不论织布抑或刺绣,均是上上之选,那织出来的纱袍竟能如烟雾一般,薄透的不似凡间的东西,细可穿针。
  
  这婢女本在江南,说什么也不愿离了家乡,就连卫氏也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请来。
  
  陈蛮儿心中忖度,如今自己与皇兄依仗卫氏颇多,还是不宜与这人冲突才是,左右不过是弄衣服的小事,不值得动怒。
  
  她却不知,上一世她与卫缭草草了事的婚礼是卫缭心头一憾,是以这一世卫缭便想倾尽全力,给她一个无比盛大荣耀的婚礼。
  
  两人的婚礼定在了春闱之后,恰是殿试的后一日,正好与民同庆。
  
  想到这里,陈蛮儿心里又是一声哀叹,别的公主只管筹备出嫁事宜便可,她却还要处理朝堂之事,忙得那是焦头烂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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