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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三色猫狂死曲-第3部分

小说: 三色猫狂死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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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我永远是基层刑警。”片山义太郎满不在乎地说:然后埋头急忙扒饭。 
  “你的意思是说员警已经为了发生的事忙不过来。对那些还不知道是不是会发生的事,是不能用宝贵的警力去预防的,是吗?” 
  “你知道了,那就好办。” 
  “真是……一点也帮不上忙!”晴美气愤地说。她从片山义太郎面前的一个盘子里夹起最后一片生鱼片,转头说道:“福尔摩斯,来,这个给你。” 
  看到晴美把生鱼片给了正在吃饭的三色猫,片山义太郎立刻紧张大叫, 
  “喂,那是我留下来最后要吃的!”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福尔摩斯正嚼着生鱼片,一副满嘴生津的模样。 
  片山义太郎鼓起嘴巴,把茶倒在碗里,拌着剩下的饭吃。 
  正如前面介绍过的,——片山义太郎年近三十还是个单身汉。常常被妹妹晴美诸如此类的欺负。 
  身材高大魁梧略带迟钝的感觉,溜肩膀儿使人觉得更具些性感,简直可以男扮女装了……而脸略带童稚之气,虽然很温和,但实在称不上是美男子。 
  晴美常开玩笑说兄妹俩是“野兽与美女”,其实这对心地善良、个性柔和的片山义太郎而言。是很不实际的形容。 
  再说这个家——虽然只是极普通的二楼公寓——有两名“美女”,晴美和三色猫福尔摩斯。也许读者认为应该说一位女子和一只猫比较妥当,但是,福尔摩斯是懂得被称为“一个人”的,她是一只奇妙的猫。 
  不过,或许福尔摩斯会抗议说:“别杷我和人类那种东西相提并论。” 
  她是一只母的三色猫,正确年龄无法得知,不过从她那富有弹性的身体、色泽光滑的毛,以及敏捷的动作,可以知道她正当年轻。肚子的毛是白色,整个背部是 茶褐色相间,那张锐利的猫脸是白、褐、黑三色兼俱。此外,右前脚全黑。左前脚则雪白,这么特殊的颜色搭配也许是绝无仅有吧! 
  片山义太郎看着先吃完晚饭的福尔摩斯。她正不停地舔前脚擦脸,重复着这种“猫式洗脸”动作。 
  “不知从哪里学来这种冼脸方式。”片山义太郎满脸向往的神情说:“真好,随时随地都能洗脸。” 
  “别把话题岔开。”晴美说道。 
  “你还要继续谈?” 
  “是呀。根据我的第六感,我认为那个比赛是有危险,一定会出事。” 
  “难道是某一把小提琴忍受不了主人日以继夜的虐待而起来革命吗?” 
  “你……人家是认真在谈这件事!” 
  “算了吧!不要把那种电话放在心上。”片山义太郎安抚晴美,“一定是竞争对手的恶作剧什么的。” 
  “哥哥没有听到电话里的声音才会这样认为,那声音真的充满恶意,我能感觉出来。” 
  “就凭你的感觉,你想调查一课的刑警会出动去追查吗?不要做无理的要求。而且,你并不知道那些女孩的住址。” 
  “那还不简单,打电话问问史塔维兹比赛大会的事务局就知道了,我去打电话。” 
  “等一等。”片山义太郎连忙阻止。只要心想到,马上付之行动,这是晴美的行动主义。 
  “放心,这么晚打电话也不会有人接。” 
  片山义太郎这才安心坐定。 
  “那就好……可是,我不认为课长会答应去办这件事。” 
  “那么,就在你不上班的时侯,以个人的身分去办这个案子。晚上下班以后到第二天早上,这一段时间够长了,可以利用。” 
  “那我什么时候睡觉?” 
  “不要紧,我替你睡觉就是了。”晴美一本正经。 
  “又不知道是谁打的电话,怎么去查?” 
  “我觉得当时在餐厅附近的那个女人很可疑……应该去跟踪她。” 
  “喂,拜托你不要去做一些没头没脑的事,再遇到危险我可不管。”片山义太郎装出受不了的表情。 
  晴美曾经有过好几次主动卷入事件里,差点把小命给丢了,做哥哥的当然担心极了。 
  “我是不要紧的,因为有福尔摩斯跟着我,你说对不对?” 
  福尔摩斯对晴美的赞美毫不领情,兀自走到房间的角落。蜷成一团睡在棉垫上。 
  “哟,好冷谈呀!” 
  “那种话要在喂饭以前说才有效。”片山义太郎笑道。 
  “真的没有办法吗?”晴美表情认真,“难得举行的比赛。希望能平安无事顺利完成。” 
  “你的意思我了解……如果她们向警方请求保护,也许能采取适当的措施。”片山义太郎说道。 
  “那不行,必须在暗中保护。” 
  “在暗中保护?那样更不可能。”片山义太郎瞪大眼睛颇不以为然。 
  “因为让她们知道这样的事,一定会影响比赛心理,就不能充分发挥,达到演奏水准。” 
  “这条件太困难了,不可能做到……” 
  这时候电话铃声响了,晴美伸手正要拿起电话筒,听到片山义太郎说。 
  “如果是根本先生打来的,就说我不舒服己经睡觉了。” 
  晴美拿起话筒, 
  “喂,我是片山,啊!原来是根本先生。我哥哥常常说起受您照顾……您找哥哥吗?他在这里,他叫我告诉您,他不舒服己经睡着了。” 
  片山义太郎从晴美手中抢过话筒, 
  “抱歉,我妹妹胡说八道……什么?我没说过那种话,是妹妹瞎编的……什么?又是凶杀?地点呢?知道了,我马上去。”片山义太郎神情紧张地放下话筒。 
  “谁叫你不答应我的请求。”晴美仍不死心。 
  “还说。”片山义太郎准备出门。 
  “怎么啦?是有什么特别的案……” 
  “你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什么?你是说……” 
  “参加音乐比赛的一个人,被人用小提琴的弦勒死了。” 
  “不得了啦——”晴美惊叫起来,“福尔摩斯!快起来呀,出任务啦!” 
  “骗你的。” 
  ——晴美龇牙列嘴扑向片山义太郎。 
  “不要这样,喂,快住手。” 
  正在做着春秋大梦的福尔摩斯被吵醒,露出被干扰的不悦表情,看着兄妹两人拉拉扯扯,它打了一个大哈欠,又躺回棉垫,继续刚才的睡眠。 

  “来得这么晚。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不,没什么……”片山义太郎轻轻摸着脸上刺痛的伤,“被猫抓的。” 
  “哦。”根本刑警似乎觉得很奇怪,问道:“你家里那只猫也会抓人吗?是不是你想偷吃猫饭?” 
  “怎么会有那种事!” 
  “算了,到这里来吧!”根本刑警笑着催促片山。 
  凶案现场在新建住宅区外围的杂树林里。要走二十分钟才能到达最近的车站,一般人不会想住到那里去。 
  尤其是在晚上,那里就像深山一样的漆黑,只有少数零落的灯光。 
  现在和平常大不一样,强烈的灯光照射着树林的一角,有许多人在那里忙着。看起来就像黑暗中挂着一块银幕,正放映着某种画面。 
  “真是难得。”片山义太郎边走边说:“这种地方真不容易发现的。” 
  “大概是神差鬼使瞎猫碰上死耗子吧!”根本刑警笑道: 
  “夫妻吵架,结果老婆从家里跑出来,丈夫急忙在后面追,一阵追逐戏的结果,跑进这片树林里来。” 
  “所以才发现尸体……” 
  “是老婆发现的。这一来也忘了吵架了,两个人跑回家打电话到一一○报案。” 
  “这么快发现尸体,说来运气还是不错,也许凶手就在附近。” 
  “那也说不定。看到尸体……”根本刑警看到法医南田。 
  从树林里出来,就改向南田问道:“大夫,有没有什么发现?” 
  “深夜把人从被窝里叫出来,还间得这么轻松,至少也该带一瓶酒来。”南田露出疲态一脸困相地抗议。 
  “下次我把蓖麻油装在酒瓶里给你带来。死因呢?”根本刑警不理南田那一套。 
  “头部受到重击。凶器可能就是丢在旁边的扳手,死者同时遭到同样的凶器毁容。” 
  “毁容?”片山义太郎问。 
  “嗯,实在很惨。而且被剥光衣眼,想要认定她的身分可不简单。” 
  片山义太郎的脸色开始发白,身为刑警却神经脆弱,看到血就会晕眩,一想到死者被敲得血肉模糊的脸,片山已经开始贫血了。 
  “这个女人大概有四十五、六岁吧。”南田问道:“没有找到旧伤疤或手术痕等特征。” 
  “你看是什么时候干的?”根本又问。 
  “大约是六点钟左右。” 
  “嗯……还有没有其他的什么事?” 
  “目前只知道这些。”南田和平常一样,以平淡的口吻回答。 
  “可以搬走尸体了。”根本对其他工作人员说。一会儿,尸体放在担架上,盖着白布,抬了出来。片山义太郎拼命克制自己,后来他索性闭上双眼。 
  “她的手……”南田像是在自言自语。 
  “手怎么了?”根本问。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样的手。很像是某个人的,但就是想不起来。” 
  “手还有什么像不像的?”片山义太郎惊讶地问。 
  “你还年轻当然不会懂得这些,其实没有比手更能代表一个人的,男人的手、女人的手、社长的手、一般职员的手、职业妇女的手、家庭主妇的手、劳工的手……都有非常微妙的差异。” 
  “原来如此。”片山义太郎听得大感兴趣,他悄悄执起垂在担架外面的右手,他看了又看,看不出有什么微妙的差异。 
  当片山义太郎正想放下死者的手,偶然在手背与手心交界处,也就是写字时压在下面的柔软部分,发现有文字痕迹。 
  写完一行字再要写下一行时,如果墨水未干,便会沾在手掌边缘,就像这样。当然和盖章的情形不一样,左右相反;看得也不清楚,但是…… 
  片山义太郎非常仔细地看死者的手掌,似乎是片假名……〈灭〉(SU),还有〈夕〉(TA),接下来那个字是〈》〉(N)还是〈y〉(so)呢? 
  只有这几个无法凑成字的片假名字母,似乎也找不出什么蛛丝马迹,但是,慢慢应该可以查出她的身分吧。 
  尸体已经运走了。正向外走的南田突然转过身来。 
  “我想起来了!”南田的口气中带着得意,“那是厨师的手!” 
  “听说你们这里需要厨师,所以我来看看。”那个女人说。 
  “嗯?” 
  “新东京音乐同好会”,在办公桌上立着这样一块牌子。 
  办事员道原和代坐在那儿,她心里正想着今天的晚餐要做些什么莱,突然听到有人说“厨师”,使心不在焉的她吓一大跳。 
  “听说史塔维兹音乐比赛大会在招募厨师……”那个女人又重复说了一次。 
  “是的。”道原和代点头道:“请你到那张桌子。” 
  道原和代指着另一张勉强塞进这个窄小房间的办公桌,桌上的牌子写着“史塔维兹音乐比赛大会”。“新东京音乐同好会”的字是用塑胶板粘贴成的。而比赛大会由于是暂时的组织,所以筒陋地在厚纸板上用奇异墨水写了字。但是,那个办公桌并没有人在那里。 
  “请问……负责人不在吗?”那个女人疑惑地问。 
  “马上来。”道原和代说。 
  “哦……” 
  道原和代把正在做的工作…不过是十五分钟前才开始的——随便收起来,站起身来向“比赛大会”的办公桌走过去坐下。 
  “请说吧!” 
  “哦,”那个女人似乎感到很有趣。“原来是你一个人负责的。” 
  “是啊,本来是可以雇一个临时的职员,可是我们的事务局长舍不得花钱……”道原说起缘由,牢骚就跟着来了,“让我做两个人的事情,却只给一份薪水,实在是太不应该,你说对不对?” 
  这时里面的门突然打开,一个戴眼镜的男人探出头, 
  “道原小姐,刚才请你做的计算做好了吗?” 
  “是,我马上就做。” 
  “要快一点。”男人马上变成一张苦瓜脸。然后把眼光移向那个女人。“是客人吗?” 
  “我,……听说这里要征厨师,我……” 
  “哦。原来如此。不过……”好像要说什么,又改口说:“我是这里的须田局长。” 
  “哦,对不起……,我叫市村智子。”女人说完后很客气地鞠躬。 
  “不客气。不过,昨天已经找到了适当的人了。”须田好像很过意不去地拍一下头。 
  “原来如此,那么……”那个自称叫市村智子的女人好像立刻了解状况,“打扰你们了。”说完就准备要离开。 
  “喂,请等一下。”须田叫住她,然后对道原说。“道原小姐,昨天的人怎么样了?不是说今天中午以前要来的吗?” 
  “嗯?”道原和代愣了一下,说:“哦,……对了,她打过电话,今天早晨。” 
  “什么事?” 
  “好像有不方便的地方,她说不来了。” 
  “这种事你应该早点告诉我啊。”须田叹了一口气。 
  “我没告诉过你吗?”装糊涂是道原和代最擅长的。 
  “那么……”须田似乎也没兴趣责备她,马上对那个自称叫市村智子的女人说:“你是……市村小姐……你已经听到了,请到里面来详细谈一谈吧!” 
  “是。” 
  “道原小姐,请你倒茶。”对道原和代说完之后,和市村智子一起走进局长室,关上门。 
  “请坐吧!”须田让市村智子坐在即使闭着眼晴奉承也不能称赞漂亮的沙发上。“你有没有带履历表这一类的东西?” 
  “是的”,市村智子从皮包里拿出一个信封交给须田。 
  这时候须田心里己经决定要录用这个女人,对平时做什么事都很慎重的须田而言,是极罕见的倩形。 
  市村智子履历表上写的是四十七岁。但看她本人的外貌却是四十五岁以下的样子,她如果写四十岁,也能令人相信。 
  苗条匀称的身段。典型日本美女的瓜子脸……所谓会说话的眼睛大概就是像市村智子那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她穿着颜色淡雅的灰色套装,但看得出是价值不菲的高级品,穿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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