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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一先令蜡烛-第25部分

小说: 一先令蜡烛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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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常见到他,还曾经在他哥哥的前一艘游艇上工作过) ,他说道:“是你吗,哈默
? ”较为矮小的男子答道:“是我,”然后,声音变低:“海关没问题吧? ”爱德
华勋爵说道:“一切顺利。”接着他们就一起走进汽艇,离岸而去。之后雾很快就
降了下来,遮蔽了港口。大约十五分钟后,席尔就继续往回走了。

  不过当他走上大街的时候,还听到汽艇离开派特罗号的声音。至于是靠岸还是
离港,他就不知道了。当时他并不认为这些事情有什么重要。

  “老天爷! ”格兰特说道:“真不敢相信。这实在——这两个人全身上下根本
没有一丁点共通之处。”( 他的潜意识迅雷不及掩耳地加上一句:除了一个女人之
外。) “这么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原来他们居然如此亲密无间。”

  他无言坐了一会儿。“好吧,瑞梅尔。干得好。我要去吃顿午饭,好好把这件
事想个清楚。”

  “好的,长官。我可以给你一个好心的劝告吗,长官? ”

  “如果你非给不可的话。许多下属经常有这个坏习惯。”

  “别喝黑咖啡,长官。我猜你早餐的时候喝了四杯,其他什么都没吃。”

  格兰特笑了。“你何必操心? ”他说道,发动车子:“愈多人崩溃,升迁就愈
快。”

  “我是舍不得送花圈的钱,长官。”

  不过格兰特前去吃午饭的路上并没有笑。克莉丝汀.克雷的丈夫和他传说中的
情人午夜在外私会。这实在太奇怪了。不过那个爱德华·钱斯,身为布德公爵的第
五个儿子,就算他再怎么离经叛道,毕竟还是一个有名望的贵族,居然和流行音乐
界的杰森·哈默暗中交通,光就身份而言就已经是怪事一件。他们的共谋为何? 不
会是谋杀。

  格兰特拒绝将两人联手杀人如此诡异的情况纳入考虑。

  也许其中有一人会想杀她,但是若说他们是凑在一起下手的,那简直是天方夜
谭。席尔说汽艇后来再度离开派特罗号。会不会只有其中一人在上面? 从那里沿着
海岸往北到西欧佛的岬角只有一小段距离;而在克雷遇害之后两个小时,哈默就出
现在她的农庄里。站在汽艇上把克雷溺死是很理想的方式。和他想过的利用堤防的
方式一样理想,都能既迅速又安全地逃离现场。他愈是考虑汽艇,那个手段愈是令
他迷乱。当初他们开始侦查此案的时候,就曾经对附近的船只做过例行检查,不过
汽艇的活动半径是很广的。但是——哎,都只是“但是”而已! 这个推论太不切实
际了。有谁能想像杰森这样说:“你把船借给我,我就帮你把老婆淹死。”或者钱
斯提议道:“如果你肯动手,我就把船借给你。”这两个人见面一定是为了其他的
理由。就算最后杀了人,也应该是预谋之外的,不是主要的目的。

  那么他们见面有什么目的? 哈默提到海关。他一开口就问这件事。应该是非常
急于知道。难道哈默是个瘾君子吗? 然而有两点不符。哈默看起来不像有毒瘾的样
子。而钱斯也绝不会是毒枭。这很可能与他不可或缺的某样东西有关,而且一定是
于法不容的东西。

  那么,到底是什么东西要偷偷摸摸的瞒着海关? 私烟? 珠宝? 钱斯隔天早上曾
把他带回来要送给克莉丝汀的黄玉拿给乔治·米尔看。

  果真如此的话,还是有一个地方不对。爱德华·钱斯若是在干走私,以一份工
作来说,他可能单纯只是为了找点小刺激,但是格兰特看不出来他是为了哈默的利
益而这样做。想法一个个接踵而来,后一个又推翻了前一个。

  这两个人到底有什么共通点? 一定有。他们的交往可以证明的确有。只不过究
竟是什么? 任何人都会以为,他们仅止于相识而已。或甚至连相识都谈不上。几乎
可以肯定的是,钱斯早在哈默来到英国之前就已经离开国内,而克莉丝汀则是一直
到他们合作拍英国片的时候才认识哈默的。

  这一顿午餐根本引不起格兰特的肠胃分泌任何的消化液,他的脑袋像引擎一样
不停地运转。那些甜面包和青豆仁倒进厨师的垃圾桶里还差不多。到了咖啡送来的
时候,他还是完全没有答案。他真希望他是侦探小说里那些有着过人的直觉和不偏
不倚判断力的神奇怪物,而非只是一个刻苦老实、才智平庸的探长。照这样看来,
下一步的方向很明显的就是去找他们其中一个问话了。而且很明显的是要找哈默。
为什么? 哦,因为他比较容易说话。好吧,也因为闯祸的机会比较小! 算了,何苦
要一直分析自己每一个做法和想法的动机! 他克制自己不喝第二杯咖啡,对不在场
的瑞梅尔露出微笑。好孩子。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个好警探。

  他打电话到德文寓所,询问哈默先生可否在今天晚茶和晚餐之间抽个空,和亚
伦·格兰特( 没必要宣传他的头衔) 见面。

  对方告诉他哈默先生现在不在伦敦。他南下去见蕾妮‘普林荷佛,欧陆来的明
星,住在白崖角。他正在帮她写歌。不,他今晚应该不会回来。地址是白崖角高闸
道,电话号码是白崖角3025号。格兰特打电话到白崖角,询问哈默先生何时可以见
他。哈默和普林荷佛小姐出去驾车兜风了,晚餐之前不会回来。

  白崖角是西欧佛的延伸:在游客的惊叹之声,和各家报纸自贬格调的满版报道
之外,崖上是各式各样充满财阀气息的别墅,可望而不可及。格兰特在海洋饭店的
房间还在,所以他就到西欧佛去,威廉斯也到那边和他会合。

  现在他所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待警场的拘捕令下来,以及等待去拜访哈默。

  到了鸡尾酒时间,哈默自动现身。

  “你是要找我吃晚饭吗,探长? 不是的话也请说是,晚餐让我作东,可以吧,
帮帮忙。再忍受那女人一个小时我铁定要发狂。疯子。神经病。我以前也认识过不
少明星,可是我的老天爷! 她是冠军。你以为她看到英国朋友在旁边听得一头雾水,
总该偶尔停下来稍微想一想。但不是! 她噼里啪啦讲下去,不会的地方用德文,然
后东一句西一句法文,以为自己讲得很精彩的样子。服务生! 你要什么,探长? 不
喝酒? 少来了! 真的不喝? 太可惜了。服务生,给我一杯杜松子调酒。你不需要那
种腰身才爬得进警车吧,探长。别说你是禁酒派的信徒! ”

  格兰特表示他对饮酒完全没有宗教性的热忱。

  “好吧,是什么消息? 你有消息要说,不是吗? ”他严肃起来,一本正经地看
着格兰特。“是不是真的查到了什么? ”

  “我只想知道那个星期三晚上你在多佛做了些什么。”

  “在多佛? ”

  “两周之前的星期三。”

  “你被谁愚弄了是吗? ”

  “听着,哈默先生,你的不坦白让每一件事情都复杂了起来。这会阻挠我们缉
拿杀害克莉丝汀·克雷的真凶的进度。现在这整件事变得很畸形。你这就把你那个
星期三晚上的行踪一次交代个清楚,其中一半无关紧要只会拖累案情的枝枝节节可
以直接省略。那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叠在上面,只会让我们看不到案情的外观。你
想帮我们抓到凶手,是吧? 那就证明给我看! ”

  “我很喜欢你,探长。从来没想过我居然会这么喜欢一个警察。但是我已经告
诉过你了:我在找克莉丝的农庄时迷了路,然后睡在车子里。”

  “如果我有目击者可以证明你午夜之后人在多佛呢? ”

  “我还是睡在车子里。”

  格兰特无话可说,觉得很气馁。这样一来他只得去找钱斯了。

  哈默那对褐色的小眼带着某种挂虑的神情看着他。

  “你这几天没睡什么觉吧,探长。这样下去会病倒的。

  改变主意喝一杯吧。一杯下肚一切就回到正轨了,神奇得很。“

  “如果你不坚持你是睡在车上,我就比较能好好的睡在我的床上。”格兰特气
愤地说道,随即起身离去,有失平时的优雅风度。

  他想趁杰森·哈默还来不及告诉钱斯之前,先一步找到钱斯。最好的办法是打
电话请钱斯到西欧佛来。并提议立刻派一辆警车过去接他。有必要的话设法绊住哈
默,直到钱斯出城为止。

  但是钱斯早就已经出城了。他在爱丁堡一场文人雅士的集会上致词,讲题是“
加列利亚的未来”。

  这就没问题了。任何人要找到他还有一段很长的时间,哈默若要跟他联系,不
外乎是透过电报或电话。格兰特下令对这两者加以监控,然后回到餐室去,结果发
现杰森依然坐在那里喝他的酒。“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探长,但是说实在的,我是
真的喜欢你,而且说实在的,那女人真的很可怕。你想你能不能暂时忘记我们一个
是有名的神探,一个是可怜的嫌疑犯这回事,好好一起吃个饭? ”

  格兰特违反了他的意志露出微笑。他没有拒绝。

  杰森也笑了,笑得心照不宣。“不过如果你认为这顿饭吃到后来我会变成不是
睡在车上的话,你就别欺骗自己了。”

  这顿饭格兰特不由自主地吃得很愉快。那是一场有趣的游戏:设法引诱杰森露
出口风。

  菜很不错。杰森也很逗人。

  又来了一通电话留言,表示爱德华勋爵正搭乘早晨第一班列车回来,会在午茶
时间返抵伦敦。而格兰特可望在早上第一批邮件中收到歌陶白的拘捕令。

  于是格兰特在海洋饭店就寝,思绪依然纷乱,但不再陷入自毁的境地,至少明
天的计划已经有了。这天杰森也睡在海洋饭店,因为他再也无力应付蕾妮。



  

 

               第二十四章

  海洋饭店的厨房是设在顶楼,这是因为根据建筑师的最新发现,气味是往上走
的。原本的设计是一个完全电气化的厨房,这也是近来众多建筑师所信奉的教条。
不过在大厨亨利的教条中可没有这一条。亨利是普罗旺斯人,用电力来烹调,天啊,
简直是恶梦一场! 如果上帝要我们用闪电来煮饭,它就不会发明火了。因此亨利还
是用他的炉子和火盆。也因此现在是凌晨三点钟,闷熄了的炉火还发着柔柔微光,
照亮了这间宽敞的白色厨房。房里满是发光体:铜器、银器和搪瓷。( 没有铝制品。
一提到铝亨利就要晕倒。) 门半开着,炉火不时轻轻地发出噼啪声。

  不久那扇门动了一下。被稍微推开了一点。一个男子站在门缝中,显然是在倾
听动静。他静悄悄地走了进来,像个鬼影一般,然后往餐具桌走去。幽暗中亮光一
闪,是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刀。但是没发出半点声响。他再从桌子走到墙边,墙上
一块小木板上有几排钩子,每个钩子上面都挂着一把钥匙。他用不着摸索,一伸手
就拿到他要的那一把。正要离开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走到炉火前面去,好似受到
某种魔力的召唤。在火光中他的眼神明亮而激动,但脸上则黯淡无光。

  炉床旁边放着早晨生火要用的引火木条,底下铺着一张报纸好让它干透。这男
子注意到了。他把木条推到一边,掀起空出来的报纸,让一小方火光照在上面。他
读了一会儿,不敢稍动,安静的厨房里仍像空无一人一般。

  突然间一切都起了变化:他一跃而起,跑向电灯开关,把灯打开,再跑回去把
报纸从木条下抽出来。他以颤抖的双手把报纸摊开在桌上,一个劲地轻拍,努力将
它抚平,好像对待一个活生生的动物一样。然后他放声笑了起来,用拳头轻柔但十
分激动地敲打着斑剥的桌面。渐渐笑声愈来愈大,已非他所能控制。他再度跑向开
关,把厨房里所有的灯都打开,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一个耕的想法
揽住了他。他跑出厨房,通过铺着磁砖的走廊,像团鬼影一样安静。他加快速度在
昏暗的阶梯上飞奔而下,下了一层楼又一层楼,活像一只蝙蝠。这时他又开始笑了,
夹杂着阵阵呜咽。他一溜烟冲过黑暗的大厅休息室,来到亮着绿色灯光的接待柜台。
但是没有人在。晚班的门房巡逻去了。男子翻开房客登记簿,一根手指在纸面上来
回游移。接着他离开柜台再往楼上跑,动作仍旧十分安静,除了浓重的呼吸声之外。
他从二楼服务室的钩子上取下一把万能钥匙,然后跑到七十三号房的门前。房门顺
利打开,他伸手一摸电灯开关,随即往床上的男子扑了过云。

  格兰特从一个关于非法买卖的梦境中挣扎着醒来,准备对付一个跪在他床上抓
着他猛摇的疯子,只听见这人一边啜泣一边重复说着:“你果然错了,但是没关系
! 你果然错了,但是没关系! ”

  “提司铎! ”格兰特说道:“天啊,看到你我真是太高兴了。你到哪里去了? ”

  “在储水塔上。”

  “海洋饭店? 你一直都在这里? ”

  “从星期四晚上到现在。那是多久了? 我是半夜从侍者出入的门走进来的。那
天雨下得像棍子一样粗。就算光着屁股从城头走到城尾,也不会有一个人注意到你。
我知道这里有一个小阁楼可以躲人,因为有一天我看到一群工人在那里面。除了工
人之外没有别人会在那里。我晚上才出来去储藏室拿吃的。我猜有人因为那些食物
而遭了殃。还是说他们都没发现? 你想会吗? ”




  他那双明亮得很不自然的眼睛热切地扫视着格兰特。这时他已经在打冷颤了。
不用猜就知道他现在是何种体温状况。

  格兰特轻轻地推他坐在床上,从抽屉里拿出一套睡衣裤,递过去给他。

  “来。把它穿上,然后赶快进被窝。你那天到饭店的时候应该都湿透了吧? ”

  “是的。衣服重得我几乎走不动。不过已经在阁楼晾干了。而且还很温暖。白
天的时候可以说还太温暖了一点。你对晚——晚上穿的东西还真——真讲究。”他
的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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