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天一色-杜公子系列-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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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也……’也许是‘到底我们也曾经是很好的朋友’。后边那句‘只要有你,他对我不利没有意义’,另一种说法是‘只要你站在我这边,就算他杀了我,也得不到你的心’。你看,这三个人显然是三角恋的关系,李维安也是这么想的,因为她用了‘争风吃醋’这个词。而你我都知道,陈赫也喜欢林雯。”
“我的想法是,林雯一开始是罗晨的女朋友,可是后来选择了陈赫。这样,罗晨的那封信也有解释了。第一句‘当她告诉我的时候’,她告诉他什么?应该是‘我喜欢上陈赫了,咱们分手吧’。所以他会‘不敢相信,整个人都呆了’。后面的‘我那么信任的人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因为他不能接受他的恋人和最好的朋友一起背叛他。‘钱真的那么重要吗’,他好像认为林雯抛弃他是因为钱的关系。你想,陈赫生了病可以送到国外去休养,他的家境一定相当不错。那封信其实根本是在控诉。”
“我知道,你一定以为当时在角落里的两个人就是死掉的一对,可是你别忘了,李维安到底也没看见那男生长什么样,而且她记下来的只是一些读音。那么,女生口中的‘晨’真的是‘罗晨’的‘晨’吗?或者是‘陈赫’的‘陈’?当然,咱们的委托人在这时候应该在国外,可这是他自己说的,没有谁能证明。案发那天,他应该是和林雯在花园里,而约他去的就是罗晨。他们按约定在实验楼见面之后,一定会争吵,然后他就失去理智,把罗晨从楼上推下去。这就是五年前的真相。”
禹说完,满怀希望地看着落寒:
“怎么样?很有道理吧。”
“确实有理。我刚拿着作文的时候,也这么想过。”
“那你不说?”
“因为我觉得不对呀。”
“理由?”
“嗯……你说的那个坏女人,她好像和上司关系暧昧,她的男朋友怎么说呢?”
“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他一点不客气地骂她‘贱人’。这个怎么了?”
“罗晨的最后一封信的第一句话又是怎么说的?”
“‘当她告诉我的时候……’”
“不是,准确的是‘当小雯告诉我时’,注意称呼,‘小雯’!如果她背叛了他,他就算不骂,应该也不会用昵称了。”
“啊!!确实……居然只用这一点就能否定……”
“还有其他的。如果按你说的,罗晨被杀,那林雯呢?她为什么死了?自杀的话是什么理由?他杀的话是什么动机?”
“看到旧日的恋人惨死,一时愧疚,所以上吊?不,这太牵强了。”
“再说,陈赫要真是凶手,为什么要自找麻烦,把过去那么久的事翻出来,找你们调查呢?”
“用自己的罪行向侦探挑战……不,太脱离实际,又不是小说。”
唐禹正低着头哀悼自己的完美推理,张臣从隔壁过来。
“怎么样?”
“和死者有关的几位老师都问完了。只有三个科目的老师有课在学校,都有不在场证明。案发时,云老师在上课,就是死者应该去的上机课。生物吕老师在上实验课。何老师在监考,今天他教的班高数考试。”
落寒低下头,叹口气:
“是都没有不在场证明才对。”
“可是……”
“这些课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学生们都只盯着自己眼前的东西,显示器、实验台、试卷,其他人在不在没有人会注意。”
“啊?这个……倒也是。”
唐禹说:
“会不会就在利用这点伪造不在场证明?”
“你这么说……上机和实验早就安排好了,高数考试倒是临时决定的。”
静了一会儿,落寒问:
“其他人呢?”
“什么其他人?”
“只有这么几个人的证词吗?”
张臣睁大眼睛:
“整个学校连学生带老师,加在一块几万人,不能每个都问到吧?就算问,人家要是说‘为什么向我了解情况?我又不认识死者。她死的时候我在哪儿,有什么关系吗?’,我怎么回答?让人‘配合调查’必须有正当理由,只能找真正有关系的人。”
落寒虽然破案无数,但真正参与琐碎的调查倒没几次。他不明白这些,张臣也可以理解。
唐禹耸耸肩:
“警察的无奈了。”
“但是,不用担心呀。一报案我们立刻就到,封锁了校门,所以,凶手应该还在学校里边。”
“门禁能维持多久呢?而且,凶手真的还在校内吗?从我最后看见死者到发现尸体,时间是不长,但也有10分钟。捅死一个人连一分钟都用不了,丢弃血衣也不费事,他几乎可以不慌不忙地走出学校大门。”
张臣说:
“大学开放得让人头疼,任何人都可以进出自如。凶手是校内的还是校外的都说不定。”
落寒说:
“何止这些?这个案子可以确定的东西太少了。”
“但是谋杀的性质可以确定,根本是仇杀嘛。想想看,连捅16刀,多大的仇!所以我觉得那个女生说的陆月高中时的经历很有价值,应该着重调查。如果故事中的女生死掉了,那她的亲人很有可能憎恨到这个地步。”
正说着,一个实习警察进来报告:
“我们已经把学校内各处的垃圾箱和厕所都翻过来了,没有找到血衣。”
“学校外面的呢?”
“附近能翻的都已经底朝天了。还有什么吩咐吗?”
“把门禁解了,再禁下去用处不大。该干的应该都干完了吧?准备撤!”
那警察刚要走,被落寒叫住:
“等等。还有个最重要的证人呢。把那孩子带来。”
唐禹笑道:
“这么重要的事你都忘了?”
张臣解释:
“可是他才4岁……”
唐禹把他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说:
“落寒的经历还不能教会你:不要轻视孩子的智商吗?”
张臣面对着过于年轻的证人,实在一筹莫展。
好在小孩子不知道问他话的人需要正牌的警察身份,所以唐禹和落寒也可以一起上。
小男孩看看高大的唐禹,再看看魁梧的张臣,自然靠到眉清目秀又比较熟的“大哥哥”那里。
落寒抱他坐在腿上。
“哥哥,姐姐她什么时候会醒?”
“醒?”落寒一怔,“很快,很快的。”
“太好了。我还想和姐姐打气球呢。”
“来,告诉哥哥,你和姐姐打球,然后呢?”
“我们……我们看到了哥哥你呀。”
“再然后呢?”
“姐姐要带我去花园,看花。”
“再再然后呢?”
“我们走啊走,姐姐说‘拐了弯,那边就是花园’……”
“这时候怎么样了呢?”
小孩子的注意力容易分散,这是真理。他眼神直直的盯着地面,落寒问了几次才回答:
“姐姐说‘来,自己拿’,给我气球,没拿住,掉了,在地上弹,我去捡……”
“后来呢?”
“姐姐出声了,她看着那边……”
“出声?什么声音?”
“‘嗯?’”
屋子里的三个人一人尝试着“嗯”了一下,然后互相看看:
“惊讶?”
“好奇?”
“错愕?”
落寒点头:
“反正是差不多的情绪。”
继续问小孩:
“然后呢?”
“姐姐站着,忽然过去……”
“怎么过去?走还是跑?”
“跑。”
“那她是向什么跑过去?你看见了吗?”
小男孩摇头:
“有墙……”
张臣不敢相信地惊呼:
“不会正好被拐角挡住了吧?”
唐禹也跌坐在椅子上:
“巧事全赶一块了。”
“然后呢?你做了什么?”
孩子又发呆去了,很久才小声回答:
“我站着,等姐姐……”
张臣说:
“要是他过去,兴许……”
落寒摸着男孩的头,接道:
“这条命也……”
“后来呢?你一直站着?”
“后来……我闻到……有鱼……”
“鱼?”张臣问。
“是血腥味。然后呢?”
“我去找姐姐,她太累,躺着睡着了……”
落寒的眼神有些发直:
“难道……”
唐禹把手按在他肩上:
“你当时过去也来不及……”
落寒回头平淡地笑:
“这个我知道……”
唐禹大声喊道:
“别敷衍我!我知道你怎么想的。别傻了!凶手会让你看见他?说不定连你也……”
落寒冲他摆摆手,低头不抱希望地问着:
“你过去之后看见什么人没有?”
“只有……姐姐……”
唐禹的嗓子刚才喊撕了,喝口水润润喉,然后咳了两声。
小男孩看向他,似乎很惊喜:
“是你?”
三个人看向他,异口同声:
“什么?”
“那边也‘咳咳’的……姐姐才跑过去……”
“陆月跑过拐角以前,那边传来咳嗽声?”
“还有什么奇怪的事吗?”
小男孩似乎不能忍受连续的询问了,赌气似的摇摇头。
落寒对他微笑:
“那么有意思的事情呢?告诉哥哥,好不好?”
孩子看着他的笑脸好一会儿,忽然也笑起来:
“嗯。有!有意思呢。”
“是什么?”落寒保持笑容。
“楼……姐姐说……有动物……抱我看……窗户……开着……有……有‘猩猩’……”
男孩说完这些,像完成了什么大任务似的,心安理得地玩起自己的手指。
“猩猩?”
三个人的沉思被打断。门一声大响,一个警察冲进来:
“有个女人……”
还没说完,英语林老师挤过警察,看到小男孩就捂着胸口叫道:
“oh,baby!”
扑过来把孩子从落寒怀里抢走,拍抚着,泪水弄花了眼影。男孩叫声“妈妈”,揽住她的脖子。
“你怎么不等妈妈?妈妈都急死了。别怕别怕,跟妈妈回家。”
抱着孩子就要走。
“这位女士,请等一下。”
“怎么?”
“能提几个问题吗?”
“可是我……”
“您知道,这里出事,是谋杀,死人了。您的儿子是唯一的目击者。”
“哦!我可怜的孩子!”加快频率拍着。
“凶手很残忍,不快点抓到恐怕……”张臣故意不说完。
“那您快问吧。”
“您是怎么和这孩子走散的?”
“是这样。今天我本来没课,这附近的幼儿园忽然来电话,说他使劲哭,谁都劝不住。这孩子,住不惯那里,老要接来接去。我和他回家路上,经过学校门口的时候,忽然想起出了一半的考试卷昨天落在办公室,想顺便拿了。现在我的办公室在实验楼的四层,最近这学校拆了好多楼,文科理科都挤在一起了。我要是也带他上去,还得抱着。他自己走不稳,还不会上楼梯。我想反正也不太久,就把他放在楼下,让他等着。到了楼上,发现有人在等我。是校电视台的主持,叫宫什么的……”
“宫文羽。”落寒提醒。
“对,就是他。他说电视台最近要开的英语节目,台长让他选个英语老师当参谋。他都等了一早晨了,就看见我一个,所以就缠着我,劝我一定要答应,还说了很多好话。我说我还有事,他还是一个劲儿求我。我看他也蛮诚恳的,就顺口给了点意见,耽误了一会儿工夫。等到了楼下,他已经不见了。”
趁她又低头看儿子的时候,落寒指使张臣问:
“实验楼有两个门,一个对着路,一个对着花园。您把孩子放在花园门那边,然后您再从那里出来就没找到?”
“是呀。我怕他让坏人盯上,就放在一般没人去的花园了。”
“当时,这孩子正和一个女孩在楼的另一侧玩气球呢。”
“我说呢,以前我留他一个人,他从没乱跑过,这次怎么会……?难怪了。”
“那您没有找他?”
“因为没出过这种事,所以我觉得他一定是被坏人带走了。我立刻就想起昨天《法制》节目里演的,拐卖小孩,把小孩的器官拆去卖,特别猖狂。你说,大学里什么人进不来呀?最近又这么乱,那些建筑工人……看起来一个个都不怀好意。”
“我当时眼前一黑,应该是晕倒了。等醒的时候是在校医院里,大夫们说是一个男生把我送来的,头发卷,声音很好,蛮帅气。我猜是那个宫……文羽,大概他下楼来的时候,发现我躺在地上吧。”
“我立刻去找保卫科,说孩子丢了。他们说刚才的命案,有个小孩被警察带到这儿来了。我就找来……”
“好了,谢谢您。您可以……”
张臣正要挥手让她走,落寒拉住他的袖子,向林老师怀里使个眼色。他立刻改口:
“您可以把您的儿子再借给我们一会儿吗?还有些事。”
林老师要求“不要吓着他”,得到再三的保证。
落寒让张臣陪着林老师,自己带着唐禹,抱着小男孩又来到实验楼下,最初遇到他的地方。
“来,告诉哥哥,你是在那扇窗户里看见‘猩猩’的?”
孩子抬头看着,伸出小手,然后又缩回来,放在嘴里啃着。
唐禹摇摇头:
“没希望的。就算是大人,只见过一眼也……”
“而且就在楼的脚下。几乎九十度地往上看,整个楼像被压缩了似的,分不清是第几层。”
唐禹说:
“算了,把人家孩子送回去吧。”
“等等。我把你单独叫到这儿,还有别的事。”
“难怪你不让张臣来。”
“先贤的业务,警察局还是不插手的好。”
“让我们查什么?”
“和‘五年前惨剧’有关。在咱们上一次见面之后,我见到了闻名已久的林大美人,她的容貌让我产生了某些联想。一种类型的漂亮,都姓林,起名用‘雨’字头……”
“姐妹?”
“我猜是这样,去确认一下吧。”
“Yes,sir。”
落寒坐在绿草地前的长椅上,看着对面已经开始动工的礼堂。不,不是看着,应该说是眼睛对着。
一个人在他身边坐下: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