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天一色-杜公子系列-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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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特意没穿制服,换了身普通的衣服。怎么?我看着不像老师吗?”张臣低头看看自己的装束。
“外表是没问题啦。”但是老师不会在吃饭时间到路中间去站军姿。
落寒和警局之间有默契:不到学校来找他。今天这种情况以前没发生过,这说明……
“张叔叔,有什么重要的事吗?”少年侦探的悲哀--从7岁起,年纪是长了不少,辈是一点没长。
“不是说过别这么叫了吗?”张臣是个例外,自从落寒过了16岁,就不让叫叔叔了,而且他对落寒的称呼也由“落寒”改成了“X君”。当然落寒也不让他这么叫,两个人经常为这件事起争执。
“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我这些天一直在附近办案子,顺便来看看你。”
“案子?”这还叫没事?
“不是什么大事呀,抓个小毒贩。不用你帮忙,谋杀案还不够你忙的呢。”
张臣低头沉吟一下:
“其实,也不算完全没事。”
他掏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个脖子上鲜红一片的女子。
“这个案子是前不久发生的,本来案情是没什么难的,就是……比较麻烦,把他扯进去了。”
“他?”
“就是唐呀。他偏偏在案发前些天到过死者的家。现在是完全看不出他们之间有什么联系,根本就是不认识,所以呀,他跑到人家家里去干什么?问他他也不说。现在案子僵着动不了,我恐怕石局长不久就要让你接手这案子。毕竟唐帮过我们不少忙,你和他也算是很有交情,带个信儿给你,省得你没有心理准备。”
向张臣道谢,告别。回去和文羽他们汇合。
他们显然已经放弃了“文羽与美女”问题的讨论,注意力集中在自己那本侦探小说上。
几个人从食堂出来,边走边聊。
“我觉得侦探小说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名著。”
徐宁说完,扫了另外两人一眼:敢反对的就站出来!
“我也觉得很好看。”文羽很识时务。
“落寒,”看落寒没反应,徐宁语重心长,“你最近开始看侦探小说了,这个倾向很好嘛。以前我一直觉得你没什么侦探细胞。”
落寒笑得很纯。
“我觉得……”
食堂和宿舍很近,已经到了门口。徐宁看见楼前的展板就没再说下去。
每个宿舍楼前都有这种展板,学校的各社团或组织都可以用来作宣传。现在在最上面的一张海报,画着五线谱和音符,还有一对共舞的男女。
“迎新舞会!”
徐宁正要去看,从旁边过来两个学生,一个手里拿着胶水瓶,另一个抱着一个纸卷。纸卷被展开,涂上胶水,毫不留情地覆盖上男女舞者。
“喂!”
徐宁这一声叫得比较大,站远了一些正看效果的两个人都看向他。他看看他们,小声补了一句:
“我还没有看。”
文羽拉拉他的袖子:
“别傻了,舞会早过了。”
“过了?我怎么早没看见呀?”
“都贴好几天了都看不见是你自己的问题。大学里本来就这样,想知道什么消息自己去找,不找就什么都不知道。听说咱们期末考试时间和考场都得自己去看,没人通知。”
“可是,”徐宁看看两个贴海报的人,低声说,“海报这东西,你以为谁整天注意着看呀?”
“就是扫一眼而已,又没让你盯着仔细看。算了,旧的看不见,看看新的吧,别再落了什么。”
新海报是勤工俭学办公室的,最大的几个字是:打工好机会!
看了大题目,不感兴趣,三人向楼里走去。
文羽对落寒说:
“你知道他为什么后悔没去参加舞会吗?这个原因呀……不用我说。我来从侧面证明一下。他老说他喜欢侦探,是吧?可是你也知道,最顶级的侦探都走两个极端:一种是不结婚,终生不沾女色;一种是不结婚,花得无边无际。他喜欢的侦探都是后边这种。你意会了吧?”
和两个喜欢斗嘴的人在一起的第三个人经常会被拉来作两人辩论赛的评委,落寒就充当这种角色。不管哪一个都会到他这里来争取支持。
“那也没有你手脚快呀。”徐宁反驳,“另外,我喜欢侦探可是真的。我未来的志向就是开家侦探社,和先贤竞争。”
“先贤?什么东西?”文羽迷茫。
这时已经到了326宿舍门口,落寒拿钥匙开门。徐宁不敢相信地看着文羽:
“你不知道?不会吧?”
进了屋,徐宁拉过把椅子跨坐在上面,换了个看不可救药的人的眼神,开始诲人不倦:
“只要会写‘侦探’两个字的,就应该知道先贤。”
“先贤侦探社是几年前成立的,很快就出名了。本来它的合法性受到质疑,可是最近先贤的老板唐尧被授予‘见义勇为好市民’奖,看来上面是默许了。”徐宁单手托着腮,“你们不觉得着这侦探社的名字挺个性吗?先贤……”
落寒说:
“大概因为‘唐尧’这名字吧。‘尧’不正是中国古代的贤者吗?”
“有道理。”徐宁接着说,“我还听过一种传闻,就是市警察局的石局长经常以普通顾客的身份委托他们一些事情,也就是说,有些警察局破的案子其实是先贤办的。”
“你说的是‘先贤保安公司’吧?”文羽恍然。
“多明白呀!在咱们国家怎么能明目张胆地挂牌经营侦探社呢?”
“那你说的恐怕不是传闻。你们做好心理准备,我要说的这件事挺悬乎的。”
“我有个表哥是电视台的记者,跟踪报道上次的珠宝抢案。当时的抓捕行动是分三路进行的,一路的目标是犯罪组织,一路是那个案子的主谋,因为他和同伙分开走了,所以又要多一拨人去抓帮凶。我表哥和另外两个同事跟踪拍摄。我哥看见唐尧了。”
徐宁兴奋地敲敲椅背:
“这就说明先贤真的参与警察局的行动。”
“别急,还没说完呢。”
“你也知道,为了警界的声誉,不能让人知道有外人参与,有唐尧的镜头都要删了。剪片子时,我哥很自然地说起他来,两个同事都惊了。因为其他两盘带子也拍到他一些镜头。问题是三个行动是在三个不同城市几乎同时进行,以现在人类的科技水平,还做不到瞬间移动吧?”
“还是会有时间差的呀,实在是大惊小怪了。”
“录象带有时间的呀。一核对,真的不差多少。最耐人寻味的事还在后头。”
“原版的带子虽然不能播,但是被记者们珍藏起来了。他们认为这很可能是揭开先贤保安公司神秘面纱的突破口。也就是我关系特殊,表哥才让我看的。他把带子放到录象机里,这么一播放,你猜怎么样?”
徐宁倾身向前:
“真的看见同一个人同一时间出现在三个地方?”
“我看见的是……风景片……”
“嗨!”徐宁大笑,“你到底也没看见呀!不用说了,一定是你表哥开你玩笑。”
“他才没那么无聊。”
落寒插道:
“先贤的传言确实很多,都神乎其神的,现在又加了一条。大概是唐尧太出色了吧。”
徐宁赞同:
“是呀。听说他是跆拳道黑带,还会点儿中国功夫。射击技术可以参加国际比赛。”
文羽说:
“你还忘了一条。他在开保安公司之前,曾经在杂技团呆过,表演的是飞刀神射的节目。他都这么完美了,以后你开的侦探社怎么和他的比呀?”
“侦探这行业,光靠功夫硬是不行的。”徐宁点点自己的太阳穴,“重要的是这里。不过,”他咳嗽一声,“他们的脑子应该也不差的。据说那个珠宝抢案挺复杂,原来是他们办的。本来我还崇拜了咱们市的警官们半天,真是浪费感情。”
“这个……”文羽说,“不妨碍你继续崇拜。他们只是负责抓犯人,至于怎么知道犯人就是犯人的这个过程--也就是所谓推理--他们倒不插手。”
“我对警局又恢复信心了。说实在的,他们真不算蠢,能赶上这么一批办案的人算老百姓运气了。你看前两天报纸上那篇《警局工作探密》的文章了吗?”
“你这种人也会看报纸的?”
“我怎么了我?别打岔,听我说。那篇文章的作者看过警局的一些记录,发现了一个规律,就是几乎每一个经典案子的完结报告都是星期一写的。他觉得挺有意思,就仔细看。原来破案的日子都是周六周日。于是作者赞扬警察们工作努力,牺牲节假日。”
“这文章我也看了,”文羽说,“还提到一个有趣的现象,就是一二月和七八月的破案周期明显短于其他月份。作者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问局长得到的解释是‘因为这四个月是学生的假期,所以要更加迅速破案,以保护未成年人。’落寒,你觉得这种说法是不是太标榜了呢?”
“这个……也许吧。但是除了这个似乎没有别的解释了,是不是?”
总不能说只有周末和寒暑假我才有时间吧?
“说的对。”
正聊得高兴,听到开门的声音,三个人一起看向门口。
张平!
三个人看着他,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指望张平自己开口也是不现实的。一时有些冷场。
宿舍的电话恰到好处地响了。离得最近的张平接起:
“唔……您打错了,这里是学生宿舍,不是证券公司,没有姓李的。”
放下电话,他走到自己的桌子前,把课本和习题从书包里拿出来,换其他科目的进去,然后背上书包出去自习了。
三个人留在屋子里面面相觑。
“电视台还有事……”文羽先走了。
“我也有事要做。”徐宁说。
落寒说:
“我也出去呆会儿,一起走吧。”
到楼下的途中,两个人只说了两句话:
“你去干什么?又去网吧打游戏?”
“是呀。”
放自行车的地方,是校门旁边的长方形平房,顶子很高,不开灯的话,即使是白天,光线也非常不好。门口的地方挂着‘禁止入内分发小广告’的牌子。旁边是间小屋,里面住着管理的人。车的摆放还算整齐。
落寒看见一个推着车的人正掏零钱给管理员,就问徐宁:
“这里还收费的。”
“咱们不用。那是校外的人,当然要趁机赚一笔。”
落寒跟着徐宁找车,有好几次几乎绊倒。徐宁说:
“你看着脚底下吧,在这儿摔着不是好玩的。”
确实。地上铺着铁板,接缝的地方有的都翘起来了。到处都是土,角落里堆着废弃零件,修车工具和其他杂物。
徐宁终于找到自己的车。旁边紧挨着的那辆车明显很久没有动过,落了一层土,锈成了狰狞的样子。徐宁嫌恶地把它推开,嘟囔道:
“这些大四的,毕了业就把车扔在这儿不管了,烦人!”
推着车到了外面,顿时明亮起来。于是可以看见车筐里一堆花花绿绿:
“英语速成……”
“三天学会五笔打字……”
“驾校优惠……”
徐宁把它们揉成一团,本想顺手丢在地上,但因为落寒在旁边,似乎不好这么做,看看旁边又没有垃圾箱,只好郁愤地扔回车筐,跨上车骑走。
落寒顺着大路闲庭信步,大约十分钟后,找了个插卡电话亭,拨号。
“喂,您好。这里是先贤保安公司。”一个悦耳的女中音。
“我姓杜,找唐先生有事,请让他接电话。”
“杜……杜……对不起,您没有预约。”
“可是……真的不能通融吗?”
“非常抱歉,这是规定。”
“那……”
“真是不好意思,下次请先预约。”
“那就没事了。”
“那么再见了。”
电话里发出挂电话的声音。落寒却没有挂,继续听着。
其实……
以上这些都是暗号啦……
如果落寒接到找“证券公司李先生”的电话,就要用公用电话拨到先贤侦探社。即使有人知道了这种联系方式,也没办法作怪。因为正常人听到上面的一段都会把电话挂掉,就没有后继发展了。
落寒和先贤侦探都不是没有手机的人,当然可以更方便的。但是,破案的和犯罪的所有人中,对先进科技的工具完全了解的有几个?谁知道一旦调查起来,哪些东西可能暴露而哪些东西还能隐瞒?所以,聪明人才不会用先进的联络工具交流机密而重要的事情。再说,和犯罪打交道的人,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大约三分钟后,电话里传来男高音:
“杜公子……”
“这次又是什么事?”
“侦探社当然是案子的事了。”
“我说的是为什么找上我。现在又不是假期。”
“你比较近嘛,调查着方便。具体情况到时候再说,今天晚上七点我去学校找你。至于在什么地方见面,你自己找吧。一会儿见呀。”
“哎!……算了。”
这下是真的挂断了。
到见面的时间了。落寒直接往花园里那个传说有鬼的角落走去。因为会面是很秘密的,自然要找僻静的地方,非这里莫数了。
他站在石桌的旁边,低头等了五分钟,终于说:
“还不下来吗?以为躲在树上我就看不见了?”
话音刚落,从树上跳下一个人,落在落寒面前,一拳击向他的面门。落寒顺手一格。那人上前一步,右臂横扫。因为他比较高,扫的正好是落寒脖子的位置。落寒后退不及,一下子坐在地上。那人收势。左右的树上又跳下两人,一个手里捏着一柄亮银色的长刃小刀,另一个用手摆出枪的形状。当然,枪口和刀尖都是对着落寒的。
“如果我们是坏人,你早就死了。”
“但你们确实不是。”
落寒捂着脖子,中间的人瞪着他说:
“别揉了!我只是装出用力的样子,其实根本没用力。”
“我一点都不疼的,但是为了配合你,只好装得很严重。”继续揉。
那人的拳头攥了起来,格格作响:
“要说推理什么的,你可以教我们三个。但说拳脚,你真是我见过最差的学生了。这么基本的动作都应付不来。你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