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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主公-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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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勤听到抽泣声,眼睛睁开一条缝,见何氏正在哭泣,他有心起来,说自己的伤好了,可又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只好忍住没动,心里却很是难过,何氏的悲伤他能感受得到,可又能怎么办呢?他实在想不出该怎么办,眼前的情况,超出了他的接受能力。
    就在这时,院门吱嘎一声响,脚步声传来,想必是李田借粮回来了。
    何氏轻轻地啊了声,擦干眼泪,站起身来,又看了眼儿子,这才快步出去。就听她到了屋外,问道:“当家的,可借到了粮食?”
    外面的人正是李田,他嗯了声,道:“借遍了全村,只有赵八斤匀出了两斤糠麸给咱们,现在是春荒时节,谁家的日子都不好过。”他单手提着篮子,里面装着借来的二斤糠麸。
    李田在年轻时,家中殷实,他不但读过书,知文识字,还练了祖上传下来的武艺,枪法箭术都练得不错,娶了何氏之后,日子过得很是美满。可不成想一场水灾,把家乡淹了,他只好带着妻子逃难出来,不想路上又遇到了一群强盗,一场打斗之后,李田虽赶走了强盗,可却也被砍断了一条胳臂,从此只剩下了左臂。
    来到富平之后,见县里的百姓大批迁走,留下不少无主田地,他便带着何氏在此安家落户,可因缺少种粮,官府又无力借贷,他又只一条手臂,以至于始终无法扩大生产,日子一直过得紧巴巴。本以为儿子大了,日子能宽绰些,却不料飞来横祸,让本已贫穷的家,雪上加霜。
    李田和何氏都是五十出头,可两人都面目苍老,何氏看上去有六十多岁,可李田却如同七十老翁一般,头发快掉光了,剩下的也是全白,直如风烛残年一般。
    李田把篮子交给何氏,他进了屋子,来到李勤的榻前,看了看儿子,又伸手去摸额头,见李勤没事儿,这才又出了屋子。
    李田道:“老婆子,儿子的病见好啊,看上去没什么事了,估计再养养就能下地了。”
    何氏把篮子放在了灶台上,小声道:“就怕落下病根儿,要是有暗伤可就糟了。”
    李田叹了口气,道:“小点声,莫要让儿子听见。这些粮食省着点吃,估计能挺个三五天,家里先对付着,我听说县里要招匠人做兵器,我会制弓,没准儿能被选上,如能得些嚼裹,这个春荒也就能熬过去了。”
    何氏忙道:“能行吗?要是真被选上了,你住城里的闺女家就好,也顺便给闺女找个活干,匠人多了不得要人做饭么,这活儿咱闺女就能干。”
    李田唉了声,轻轻摇头,道:“要是被选上了,怎么的都好说,可就是怕我这岁数,又只一条胳臂,人家看不上呀!”
    屋里的李勤听到一声叹息之后,屋外李家夫妇都再不说话,过了片刻,传来了何氏哭泣之声,接着李田低低的话声传来,似乎是让何氏小声点,不要让儿子听见!
    李勤再也忍耐不住,看着关心自己的人哭泣,看着他们为了自己想尽办法地去劳作,如果还无动于衷,那便是一种罪过!
    他慢慢从榻上坐起,手按后脑的伤口,发现伤口已经奇迹般地愈合,甚至连伤疤都没有留下,而且也无头痛之感,身子更无半点不适,就象是刚刚饱饱地睡了一觉醒来似的,全身精力充沛!
    李勤掀开被子,查看身体,见身子虽然偏瘦,可股肉却结实,这般体魄,要是放在现代,都可以参加铁人三项赛了,说不定还能取得名次!
    他见地上有一双厚厚的草鞋,便套了进去,没有袜子光脚穿草鞋,可却并不感到扎脚,也没感到冷。站起身后,咳嗽一声,慢慢向外屋走去。
    屋外的抽泣声立即止住,李田和何氏一起跑到门口,见李勤下地了,他俩都是又惊又喜!何氏道:“儿啊,你的伤好了?”
    李田却走过来,伸手去摸李勤的后脑勺儿,道:“我儿,让爹看看你的伤口!”他咦了声,又转到李勤的身后,仔细查看,甚至还扒开头发去看。何氏见着,双手一起扶住儿子的肩膀,也侧过身子,和李田一起去看伤口。
    李勤站直了身子,随他们查看。二老足足看了半晌,这才齐声道:“伤口呢?怎么不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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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飞将军秘笈
    李勤嘴唇动了动,却叫不出爹娘二字,犹豫了一下,他道:“刚才我在睡梦之中,梦到了一位老神仙,老神仙向我一指,一团白光便笼罩在我的身上,等我醒来后,伤便好了,而且身子强健,似乎更胜从前!”
    李田和何氏一起愣住,他们互视一眼,又异口同声地道:“老神仙?”
    何氏紧接着道:“那老神仙长得什么样?”
    李勤不知这年代民间传说中的老神仙是什么样子的,他只好含糊地道:“自是有神仙风采,清瘦白须,手拿拂尘,可能是我李家的祖先吧!”后人都会希望祖先成为神仙,从而保祐后人,所以他这么说,自认为应该符合这年代人的想法。、
    可李田听了,却摇头道:“不会是我李家的祖先,我李家祖先,不论哪位都不会手拿拂尘这种东西的,要拿也是拿弓箭长枪!”
    李勤心想:“怪不得现在这副身子,有明显的习武痕迹,看来祖上有可能是武将出身,而且精通箭法枪术!”
    李田和何氏又去查看李勤脑后的伤口,反复看了好几遍,确定伤口没了,儿子的伤势已好,这才放下心来。何氏忙去做饭,说要做顿稠粥以示庆祝,而李田则蹲在灶旁,帮着何氏添柴火。
    李勤只感全身都是力气,精力充沛,似乎体内的精气要爆发出来一般。他走到院里的空地上,本想打一套简单的二十四式太极拳,可伸手抬足不过几个动作之后,他竟然打出了一套以前完全不知道的古怪拳法,这套拳法充满了杀伐之气,似乎是一个勇士,陷入了敌阵当中,不得不拼命杀敌一样,出手之际,毫不留情!
    李勤完全可以肯定,他从来没有练习过这种凶悍无比的拳法,以前他连太极拳,也只会二十四式的,连四十二式的都不会!
    很显然,这套拳法是他现在这副身子以前的主人练习过的,而且熟极而流,用不着他想为什么,自然而然的就能使出来,拧腕断臂、封喉背摔、仰撞搬腿,各招各式竟如行云流水一般,使得流畅无比!
    这一套拳法招式不多,可打起来却奇快无比,只用了打太极拳十分之一的时间,便尽数打完,真可称得上是快如闪电!
    李勤打完之后,愣在了当地,大感不知所措,他回过头看向李田和何氏。
    何氏手拿木勺,看他打完拳,就象是松了口气似的,道:“看来伤是真好利索了,好了就好,好了就好!”李田手里拿着根木柴,看着李勤,却轻轻叹了口气,不知在想什么,却没说话。
    两个人脸上都没有露出惊讶之色,看样子是见惯了儿子打拳,习以为常了。
    李勤在院中呆站了好久,心里乱糟糟的,有很多事情想不明白。他的灵魂之所以能依附到这副身子里面,说明原主人已然死去,可体格如此强壮,而身手又如此好的人,怎么会被几个无赖打伤,以至于命丧身亡呢?难不成这副身子的前主人,是一个光有好身手,却性格懦弱之人,以至于挨打不敢还手,竟被活活打死了,如此的窝囊?
    好半天,忽听何氏道:“儿啊,粥好了,快来吃饭!”
    李勤这才回过神来,答应一声,甩了甩头,想不明白那就先不要想,他腹中饥饿,也确实是想吃东西了。
    进了东屋,这是李田夫妇居住的屋子,三口人坐在破木榻上,端碗吃粥。借来的粮食,总共才二斤糠麸,只能省着吃,每人只有一碗,锅里就已经干净了,连想续粥都不可得。
    李勤看向三人的碗,见自己碗里的粥是最稠的,熬的时候什么样盛出来后就是什么样,而李田碗里的粥却是加了些水,稀了不少,再看何氏的,足足加了一半的水,稠粥已变成了稀粥!
    李勤心中不忍,他等何氏喝了两口稀粥,便把自己的碗伸了过去,往何氏的碗里扒拉了些稠粥,张了张嘴,仍是没有叫出娘来,他道:“我吃不了,你替我吃些!”
    何氏哎呀一声,赶紧把碗往后缩,道:“这孩子,娘不饿,饱着呢!你别给我,你自个儿吃!”
    李勤又要给李田扒拉粥,可李田却摇头道:“爹够吃,儿子知道心疼爹娘,爹娘的心里就舒坦了,不用让来让去的!”他只有一条胳臂,只能端碗喝,而不能用筷子,行动不便。
    李勤道:“你……我来服侍你喝粥!”放下自己的碗,就想帮忙。
    可李田却道:“你赶紧吃吧,爹有手有脚还能动,最烦要人帮。你伤好了,明天出去打猎,多打几只兔子山鸡,孝敬你娘,才是真格的!”
    何氏忙道:“当家的,这是说的什么话,儿子的伤刚好,还不能……”
    李田眼睛一瞪,道:“我李家儿郎,没那么娇气!先祖南征北战之时,受的伤不比他严重得多,还不是一样带伤杀敌,又有什么能不能的了!”
    何氏一听他提起李家祖先,顿时便不再说话,伸手拍了拍李勤的腿后,便低头喝粥了。
    李勤道:“我……我们家的祖先是,是谁啊?”这话问得颇有些艰难,竟然不知自家的祖宗是谁,这后代当得可不合格,但如果李田反问,他也只能推说头疼,忘了以前的事了。
    可李田却道:“食不语,有话吃完饭再说!”
    李勤不敢再问,只得端起碗吃饭,糠麸煮的粥自然粗糙无比,而且粥中无盐,淡而无味,如放在现代,这便是鸡饲料,可眼下这种情况,就算是糠粥再难吃,他也得吃,否则就要饿肚子,连糠麸都是借来的,他哪有挑剔的余地。
    不过每人一碗粥而已,片刻便吃完了。李田把碗交给何氏,李田道:“老婆子你去灶头上收拾吧,我有话要和儿子说。”
    何氏答应一声,出了屋子,顺手把门关上。
    李勤看着李田,等着他说事,可李田低头想事,似乎在犹豫什么,好半晌,他才抬头道:“儿啊,我李家的规矩,只有长子成亲之后,祖先的事才能告之。可眼下家中穷困,连余粮都没有,哪还能给你操办婚事。这次你受了伤之后,爹也想开了,凡事不能迂腐,李家传到了我这一代,有些规矩也该改改了,爹打算告诉你李家祖先的事。”
    说完话,李田打开了榻上的一个木箱,这木箱上的漆早已掉得干净,年头久远,估计是李田当初逃难时从家里带出来的,一直没有丢弃。李田把箱子里的衣物拿开,从箱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玉盒,这玉盒通体用上好的青色玉石打制,一看便知是珍贵之物。
    李勤心想:“家中已然穷困至此,却还没有把这玉盒换粮食,说明里面放的必是传家之宝,饿死也不能卖的。”
    李田把玉盒拿出,放在腿上,对李勤道:“儿啊,我李家的祖先大大有名,便是史书中也有专门列传。先祖不是别人,正是三百年前,人称飞将军的李公讳广,爹是他的十世孙,你是十一世!”后世子孙不能直呼祖先的名字,所以李田说的李公讳广,其实就是李广。
    李勤咝地抽了口气,他从李田和何氏的只言片语中,早想到李家的祖宗定是员很出名的武将,但却不想出名到了没法再出的地步,竟然是飞将军。
    李田对李勤的表情很满意,当年他听父亲说到祖先是谁时,也是这个表情。他又道:“我李家原是大秦名将李公讳信的血脉,入汉之后,广祖征战沙场,立功无数却不得封侯,又因得罪了大将军卫青,不愿受刀笔吏的侮辱,愤而自尽。立业难,破家却易,到了陵祖时,因与匈奴战事不利,只得假意从权,只为得一口喘息之机,以图后续,可长安君臣却都说他是真降,只有司马公一人为陵祖仗义直言,却因此身受大辱,我李家欠着司马家好大的恩情。”
    李田一口气把祖先的事说完,低低咳嗽了几声,屋里又陷入了沉默。
    李勤知道司马公是谁,便是大名鼎鼎的司马迁,司马迁在撰写的《史记》当中,专门写了一篇李将军列传,述说李广这个悲剧英雄。
    过了一会儿,李田这才又道:“皇帝灭陵祖满门时,家中忠仆带了年幼的抉祖出来,逃到西凉,从此落地生根,再不回关内,一直传到了爹这世。可惜爹失了一臂,再无进身之路,又无法引弓舞枪,不能教你祖传的箭术枪法,只能学些导引术,皮毛之技,真是愧对祖先啊!”
    李勤默然无语,他原本以为自己练的那套强悍之极的拳法,已经很了不起了,不想却只是李家的皮毛功夫,而且听李田的意思,自己的箭术应该属于一塌糊涂,给祖先蒙羞的那种!
    李田打开玉盒,从中取出两卷绢书,打开一卷交给李勤,道:“这是我李家的族谱,上面最后一个便是你的名字,爹亲手写上去的,等以后你有了儿子,也要为他把名字记录上去。”
    李勤微微点头,拿过族谱观看,汉隶唐楷,他原本不认得多少隶书,可绢书上的字他竟个个认得,想必是这副身子原来主人的功劳。
    李田拿出了第二卷绢书,轻轻打开,看了片刻,这才对李勤道:“儿啊,这卷绢书乃是我李家安身立命之宝,信祖、广祖、陵祖之所学尽在其中,为父今日就将它传给你,望你能学有所成,不求闻名天下,光耀史册,只求强身健体,一生平安!”说着话,他把绢书郑重地交给李勤。
    李勤双膝跪倒,双手抱拳高举过头,对李田深施一礼,这才接过了绢书。他将绢书打开,就见绢书上第一行五个大字,写的乃是:李氏技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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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绢中有国术
    李勤心头砰砰乱跳,实没有想到自己这世竟会有大名鼎鼎的祖先,祖先又留下了秘笈。、
    此时正值汉末,黄巾未起,三国未现,正是乱世已露端倪,转瞬即到之际,如他能学好秘笈上的技击术,乱世之中必可有一番作为,即使不能叱诧风云,可保住自身及家人的性命,平安渡过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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