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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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因为匈奴兵都稳稳地骑在马上,所以一掉进坑里,他们想爬起来都难,不是直接被尖杆刺死,就是摔死,被压死,或者严重摔伤,总之四百余人,近五百的匈奴兵,谁也没能在第一时间爬起来i奔在最前面的千夫长骑术精湛,他是第一个掉进坑里的,但却不是第一个死的,他所乘的战马被坑里的尖杆刺死,可他却幸运地发现,由于自己是踩到了一面很大的门板上面,似乎是汉家官府县衙的大门,由于门板很厚,所以虽然被震坏了,可却也压断了尖杆,只有一根尖杆穿透了门板,剌中了战马,却没有刺中他!
危急关头之下,千夫长忙向后面看去,想叫亲兵来救自己,可回头之际,却发现自己的亲兵要么立时死掉,要么身体被尖杆刺穿,在放声惨嚎!目光所及之处,没有惨叫的人,竟然只有他自己!
叫了声神灵保祜,千夫长挥刀割断了皮条,他挣扎着想从死马身下把腿抽出来,想要爬起身。可不动还好,一动他却发现自己的肋骨被摔掉了,断骨处巨痛难当!
千夫长咳嗽了几声,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他心里清楚,完了,自己受内伤了,怕是要交待在这个大坑里,他们南人有句话叫“害人不浅”,这个坑可不正是真真的应了这句话,害人不说,而且还不浅!
顾不得巨痛,千夫长悍狠的性子爆发,他嘶哑着啊了声,用尽全身力气,他从死马的身下,抽出自己的腿。人在最危急的情况下,往往能爆发出最强烈的求生意识,这股意识会支撑着人做出以往绝不可能做出来的事!
干夫长爬起身子,张开嘴,嗬嗬几声,他满嘴的牙都被染成了紫红色,非常骇人!手举弯刀,千夫长看向身后,就见满坑全是死人死马,这也就罢了,他见过有更多尸体的死人坑,可最让他愤怒的是有些手下没有死,却无力挣扎着爬起来,只能无助地衷嚎!
都是他的手下啊,平常一起放牧,一起出征,可现在却被汉兵祸害威这个样子,千夫长岂有不悲愤欲绝之理!
一举弯刀,千夫长面冲着廉县的城墙,气势惊人,充满了激愤之恨地叫道:“你们这些……”
没等他叫完,却见护城河那边原本立着的木板,就是那些莫名其没妙,不知有什么用处的木板,忽然间也塌倒了,木板之后,河水奔腾而来!波涛澎湃,一个浪头打来,河水直灌进千夫长的嘴里!
这一口水灌的,充盈之极,直把千夫长灌得连嘴都没法闭上了,直感天旋地转,一跤跌倒,他被浪头击倒,河水随即便淹没了他的身子!
千夫长刚刚想这个大坑是害人不浅,他实在是想得太早了,也把害人的手段想得太肤浅了,什么叫“不浅”?现在才叫不浅昵!
不管是坑里的匈奴兵,还是坑外的,突然见到坑里灌水,无不惊叫,这种情况下,不但坑里的人没法爬出来,就连坑外的人也没法进去救援的!
廉县的护城河,不是人工挖出来的,外面的大坑才是人挖出来的,护城河真是一条河,是活水,放不干净的,只要坑的地势比河道低,水就不停地往里面灌,不大会儿的功夫,整个大坑便被河水灌满了!
坑里的四百多匈奴兵全部被淹没,不管他们会不会游泳,不管他们的水性有多好,更跟他们的勇敢无关,反正只要是掉进了坑里的,就再也没有爬出来!
坑外的匈奴兵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族人,全被河水盖过了头顶,只不过片刻的功夫,河水灌满大坑,水面尽是小小的漩涡,却无半个人头,掩盖了所有的尸体!
忽然,咕咚一声大晌,一块门板不知怎么地从水里面翻了上来,带起了一个匈奴兵,这匈奴兵只露出个头,叫了声:“救……”门板经不住他的按扶,又一翻个儿,背面朝上,那匈奴兵被压进了水里!
这是整场,只有匈奴兵参加的战斗里,最后一声声音,此后,再无声响!
好半晌,好半晌,四下里静悄悄的,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惊叫声停止了,欢呼声停止了,就连战马都不再发出嘶鸣!
忽然,扶角兵的阵营里传出一声歌声,唱歌的却是李勤。李勤大声唱道:“地道战嘿地道战……错了,大坑战嘿大坑战,坑掉敌兵千百万,百姓士兵皆参战,全民皆兵,全民参战,打得他人仰马也翻,把匈奴兵彻底消灭完!”
轰地,阵地里的扶角兵,还有城墙上廉县军民,一起欢呼起来,他们学着李勤的歌声,也大声地唱了起来。就连裘盛也一边挥舞拳头,一边大声唱着:“大坑战嘿大坑战……”
城上城下,一片歌声!
远处的刘黑豹几乎气死!战斗才刚刚开始,只不过一次冲锋,汉兵仅凭着一个巨坑,就干掉了他将近五百名最勇悍的士兵,连千夫长都阵亡了,而汉兵却一人末亡,甚至连箭都没放出来一枝,这势必会造威匈奴兵全军气馁,可这也就算了,汉兵们竟然还放声歌唱,这也太气人了,简直气死人了!
气死了?错了,这不叫气死人!害人不浅,是在没害死之前,都叫浅;气死人了,在没气死之前,都不叫气死了!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气的程度不够,差得远了!
真正能气死人的,在这儿呢!
扶角兵的阵地里,土墙之上,贾诩竟然爬了上去,手指刘黑豹的方向,大声叫了起来!
贾诩叫道:“那个谁,说你们哪,匹夫,匹夫们,朝这儿看,看我!你们部看啥昵,看我,听着没,你们这群匹夫!”
他这话喊的缺德之极,他这么个大喊大叫法,匈奴兵岂有不看他的道I里,而他还指的就是匈奴兵的方向,只要匈奴兵一看他,就立马就承认他们都是匹夫了!
汉话难学,匈奴兵说不好汉话,可听都还算是能听懂一些的,而要想学哪种话,往往最先学会的是骂人话,匹夫可不就是这个时代,最大众的骂人话么!
刘黑豹气得骂道:“这个家伙,他,他怎么又蹦出来了!”
就听贾诩叫道:“领兵的那个匹夫,你这个混蛋,我不是教你怎么打仗了么,你为什么不听?你为什么不顾自己手下的死活?你这个没有良心的东西,不听我的话,结果怎么样,把手下害死一大批吧!说,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你为什么不听我a勺话,为什么不按我教的方法打仗,你还对不对得起你的手下!”
刘黑豹气得咬牙切齿,忽地他哎呀一声,气得太严重了,把嘴唇给咬破了,鲜血流了满下巴都是,嘴唇都被咬烂了!
吕智见状大惊,要糟,这是要糟啊!他忙道:“骨都侯,切莫动气,不要中了敌人的激将法,他就是要让你生气啊!”
刘黑豹一鞭子甩了过去,抽中吕智的手臂,他怒道:“都是你出的好主意,看看,现在结果如何?不但损兵折将,连我都要被当众辱骂,这还是打战吗,这还是打战吗!”
吕智又惊又怒,可却不敢顶嘴,心中只是在想:“刚才你还说我的主意好呢,这会儿就翻脸了。弄了半天,赢了啥都好,输了就啥都不好啊,那谁还敢再给你出主意了!”
那边,贾诩又叫道:”匹夫,你打了败仗,都是你自找的,你活该,活该!”
刘黑豹双目赤红,眼珠就象是要滴出血来一般,他冲着后面的一个千人队叫道:“冲,冲过去,把他们全都杀光,全都杀光!“就象应喝他这句话似的,贾诩又叫道:
“匹夫们,来杀我啊,来啊,有种的过来杀我啊!”喊完这句话后,他跳进阵地里,倚靠在土墙上。
贾诩对李勤道:“阿勤,嘴皮子上的功夫我用完了,现在就看你的本事了!”
李勤道:“不,不是看我的本事,是看我们的本事!“他冲着后面的扶角兵叫道:“全体都有,准备战斗!”
(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三章 乌龟阵也不好使
刘黑豹一挥手,一支匈奴兵千人队立即出阵,慢慢向扶角军的阵地靠近。;
领兵的干夫长阴沉着脸,默不作声,进攻的命令由刘黑豹来发,可具体怎么作战,却是要他自己拿主意了!
刚才另一个干夫长是怎么被阴死的,他看得清清楚楚,心中产生了一个想法,汉军领兵的将领特别阴损,非常会使花招,只要一不小心,就会上了他的恶当!所以,要想不被阴死,那就得打起精神,加倍的小心!
匈奴兵慢慢地靠近到扶角兵阵地三箭之远,千夫长一举手,后面大队的匈奴兵立时勒住战马,安静地等着。
对面,扶角军也安静了下来,他们同样不出声,都在看着远处的匈奴兵。
整个战场,就连城墙上的廉县军民,也都安静下来,血战就要开始了,大家的心都提了起来!
好半晌,千夫长始终没有动地方,他把扶角军的阵地,仔仔细细看了好几遍,发现四处都是破绽,壕沟不深,土墙不高,阵地后面还是河,如果战败,那些扶角兵连逃都没法逃!
可就因为破绽太多了,千夫长竟然不知先从哪里开始进攻,似乎不管破绽有多少,他都只能从那条狭长的通道,发起步兵攻击,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办法可用了!
千夫长咽下一口唾沫,心想:“真是怪了,头一回碰到这么个打仗法的,那些扶角兵到底从哪里冒出来的,怎么弄出一个这样的阵地出来,记得以前和汉兵开战,他们都是用大车连在一起,汉兵部是躲在车阵里的啊,我们只需绕着车阵,不停地引诱他们放箭,直到他们箭放光了,我们再冲过去,可现在却没法绕他们转了,这个仗可该怎么打昵?”
打仗最怕的是被敌人牵着鼻子走,主动权被敌人掌握在手里,而现在的情况就是,整个战场的主动权,被牢牢地掌握在扶角军的手里。
就如同李勤的枪法那样,不管敌人想怎么打,想怎么打那是敌人的事,但开战之时,由我先做出打法,敌人爱怎么想怎么想去,跟别人谁打爱怎么打怎么打去,可只要是最艮我打,就得跟着我的规矩来!
千夫长头痛欲裂,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一种好办法,可以一举击破扶角军的阵营。就在这时,后面传来号角声,这是刘黑豹在催促他呢,要他马上发起进攻,不许在拖拉了,刘黑豹气得嘴唇都咬烂了,千夫长竟然还磨蹭,太不体贴上司了!
千夫长一咬牙,只好下令,他招过一名百夫长,道:“结盾阵,慢慢靠过去,吸引汉兵们的箭,盾阵要结得结实,减少伤亡!”
这回换百夫长头痛欲裂了,就算盾阵结得再结实,也没法减少伤亡啊,看看汉兵的阵地里,箭都快堆威山了,啥盾能挡得住那么多的箭啊!
百夫长无可奈何,他再不愿意也得上啊!
回身叫过自己的匈奴兵,说了盾阵的事。匈奴兵们全都无可奈何,没有办法,只能下马,取下自己的皮盾和弓箭,结成一个方阵,慢慢地向扶角军阵地足曾了过去!
土墙后,李勤道:“这是试探性进攻,匈奴兵怕了咱们了,他们搞不清楚咱们阵地的奇妙之处,深怕再上当,所以才只过来了一个百人队!”
他转过身,对扶角兵们大声道:“匈奴兵怕上当,那咱们就再让他们上一次当。”挥手叫过军中的几个碧睛奴,让他们做好准备。
在众人的注视中,匈奴百人队慢慢的靠近了,终于进入了那狭长的通道里。可是,一箭之地走了过去,匈奴兵们视死如归,人人挺直了腰;两箭之地走了过去,匈奴兵们仍1日视死如归,还都挺直了腰;可一进入最后的一箭之地,他们立即不再视死如归了,因为死亡就在眼前了,再把腰挺直,就真要归了!
百夫长一声呼喝,匈奴兵全都蹲下了身子,把皮盾举在头顶,就如同一个巨大的乌龟相仿,速度更加缓慢地靠近扶角军的阵地。
要把扶角军比成一个刺猬,那么此时的匈奴兵就是一个大乌龟,两军第一次交战,就是要看是扶角军的刺利,还是匈奴兵的壳硬了!
忽然,一个扶角兵用匈奴话喊了起来,叫道:“我们要扔火油罐子了,要放火箭烧你们了!“百夫长一愣,心想:“什么,扔火油罐子,就是那种见火就着的火油吗?这东西我见过啊,那真是见火就着,扑都扑不灭的!”
整个乌龟阵中,没见过火油罐子这种常规的防守武器的匈奴兵,还真没有!他们的心中一起叫苦,就知道那些扶角兵缺德,这回缺德之上,竟然还要冒烟,竟然要扔火油罐子,遇上火油这种东西,什么盾阵也不好使啊,铁盾都不行的!
那人的话刚喊完,就见土墙之后扔出了几个大罐子,扔罐子的人臂力奇大,不但扔得远,而且准头奇佳,仿佛这些人成天没事就扔罐子了,极有可能就靠扔罐子为生的!
几个大罐子之后,又是几个大罐子,接着又是几个大罐子!这些大罐子无一例外,全都砸中了匈奴兵的乌龟阵上,噼里啪啦地响声中,罐子全都打碎,里面的黑乎乎,发着恶臭的液体,流到了不少匈奴兵的身上!
匈奴兵惊骇到无法形容的地步,怎么搞的,竟然真的扔了过来,还砸到了我们的阵里,扔火油罐子的是什么人,怎么扔得这么远啊!
火油流到了盾上,流到了身上,只要扶角兵的火箭射来,他们不被烧死,也得被烧伤,而且还绝对不会是轻伤!
匈奴兵们想明白了这件事,再加上对诱敌的战术不满,其中一个最前面的匈奴兵叫道:
“着火啦,快跑啊!”他跳起身,就往回跑,什么诱敌不诱敌的,谁爱诱谁诱去吧!
危险中,只要有一个人开逃,剩下的人就都忍不住了,反正法不责众,临战之时,刘黑豹还能把他们都给就地处解了么,他们死的人还少么,再不交战就死人,别说他们受不了,刘黑豹自己也受不了D阿,阵亡这种事得敌我双方相互亡才行,不能光我们亡啊,汉兵啥事没有!
匈奴兵尽数回奔,百夫长只一回头的功夫,就见身后跑得没人了,他叫了一声,也不敢再装勇敢了,跳起身发足狂奔而回!
匈奴兵来的时候慢慢靠近,可一开跑,却是迅如奔马,别看他们大多数都是罗圈腿,可要论这一段距离的短程冲刺,估计扶角兵都跑不赢他们,连赵正都得甘拜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