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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魂溃 (背后灵系列之六)(完结)作者:水虹扉-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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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孩子们逐一脱离母体,俞翡的身体越来越弱,进而“生产”的速度越来越慢。

  现在的俞翡,已是瘦骨嶙峋,神色憔悴到了极点。

  按惯例,安奇陵来到俞翡床畔,抱起她“产”下的孩子时,俞翡咬牙含泪,“安奇陵……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活到他们全部出生。”

  “你会的。”安奇陵俯视着她,声音神情平静,“他们毕竟曾是你的守护灵,虽然损伤了你的体质,却绝不会危及你的生命……你看,他们出生的速度越来越慢,实际上就是在自行调节。”

  俞翡轻轻点头,泪水自糙黄的面颊滑落,神情中透出恍惚,轻声道:“对了,我还从没有问过你,你把他们……带到哪里去了呢?”

  对这些自她体表分裂的孩子,俞翡从最开始的恐惧抗拒,变成了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羁绊牵挂。

  不能说是爱,但在与世隔绝的情况下,日日夜夜陪伴她的只有那些孩子们。

  看着他们一个个成形,脱离自己的身体,她竟渐渐开始有失落的感觉。就仿佛是真正的母亲,失去自己的孩子。

  明知道这种感觉不应该、近乎病态,却无法抑止。

  “全国各地的孤儿院。”安奇陵朝她道,“你放心,他们长大成人之後相遇的机率很低。”

  “他们……还会不会记得我?”俞翡颤抖着唇。

  “不会。”安奇陵摇头,“但他们出自你的骨血,无论男女,都会相貌和你相似……而背後灵的本能,大约在和你相遇时,他们会对你不由自主产生亲切依赖感吧。”

  俞翡似乎松了口气,疲惫的闭上双眼。

  她对这些孩子,一时厌恶,一时又留恋。这两种原本不可能并存的感觉,却真实的在她胸中纠结缠绕。

  想到她始终也在这些孩子身上留下某些印记,让她好受了些。

  安奇陵在她床头矗立片刻之後,见她再没有其它问题,抱着婴孩离去。

魂溃(二)

  二,将军墓

  灶膛内的火光温暖的跳动,映照着五人的脸庞。而铁锅里残留的面汤已经冰凉,浮上一层橙红凝脂。

  “後来呢?”薛白托腮望向俞翡,有些恍恍惚惚的出神。

  “就像安奇陵所说,六个月之後,一切结束。”俞翡貌似轻松的耸肩,“我得到自由,但同时身体也完全垮了,休息调养了一年多才慢慢恢复过来……不过至少现在,我还活着。”

  五人之间,一时陷入了沈默。

  虽然俞翡现在话说的轻松,但其间她经历过的种种挣扎,无论物质还是精神上的,想必没有人能真正体会。

  “啊,已经十点半了。”李启明看看腕表,打破了这片沈默,“按计划,明天早晨我们还要赶路,大家休息吧。”

  一天的忙碌赶路,尽管精神兴奋,到这个时间,也都觉得身体有些疲乏了,於是纷纷拿出简易睡袋在地面铺好,钻了进去。

  三分锺之後,大家耳畔传来王宕起伏的微微鼾声。

  俞翡和薛白头挨着头睡,朝对方微微一笑,然後闭上双眼。她们之前并未见过面,但在论坛上却是熟人,而且拥有相同的经历,自然生出女性间特有的亲切默契、友爱关怀。

  很快一屋子的人,就这样沈入各不相同的梦境。

  ********************

  第二天清晨,李启明是在啾啾鸟鸣中醒来的。

  他睁开双眼,只见阳光映照在破旧的窗棂上,几只不知名的灰色小鸟,在窗台处跳来跳去。

  灶膛里的火不复昨夜旺盛,却也还未熄灭,小心翼翼舔舐着木炭,发出轻微的啪啪声。

  尽管是秋天,野外还是有蚊子的。幸好俞翡细心,带了驱蚊喷雾,睡前替他们露出的头脸喷上,才保了一夜好觉。

  李启明精力充沛旺盛,从来没有赖床的习惯,当下爬出了睡袋,朝天伸个大大的懒腰。

  打量周围的同伴,俞翡、薛白和王宕还安稳的睡着,只有裴封不在,睡袋整齐的叠好放在一旁。

  李启明正想走出门外,只见裴封一手提着水桶,一手拎着洗干净的铁锅,走进屋内,朝他笑道:“醒了?”

  “是啊。”李启明搔搔头发,也对他笑,走过去帮裴封在灶上架了锅,添柴烧热水。

  不久,俞翡也醒了过来,看到裴封、李启明以及灶上冒着热气的水,不好意思的翻身坐起,“真是麻烦你们了。”

  李启明开朗笑道:“为女士服务,应该的。”

  薛白和王宕也相继醒来。

  就着热水,大家草草收拾洗漱,每人啃了一个面包,解决掉早餐之後,便踏上了旅途。

  ……

  沿着崎岖不平的山路,一行人从早上七点走到十点半,终於来到了此行的目标。

  途中五人边走边聊,非常投机,倒也不觉得如何疲累。

  此行的目标是一座石窟古迹,还没有被开发,人迹罕至,洞口的蓑草足足长到齐腰深。

  正因为如此,才更有探险的价值。

  踏过深草,五人走进石窟。大约由於地势气候的关系,石窟内部干燥洁净,一切看上去都保存良好。

  石窟很大,呈狭长状,四壁和窟顶,都刻绘有各式各样的佛像造型。

  李启明看着左壁处一幅颜色鲜艳的佛陀讲经彩绘,随意问道:“这个石窟是什麽时候建成的啊?我看,年代不会太久吧。”

  裴封摇头道:“看这里的刻绘风格,我觉得应该是萧梁时代建成。”

  王宕闻言,用手指小心沾了沾壁面上的彩绘,笑道:“如果是真的,等我们回去公布这个石窟,不知道会不会发财。”

  俞翡在一旁听的懵懵然,她很小就出来工作,学识有限,只知道基本的唐宋元明清,“萧梁”这个朝代,对她而言陌生的很。

  裴封看了俞翡一眼,不动声色的解释道:“萧梁是南北朝时期,南方历经四帝,前後五十五年的一个国家,以佛教为国教。萧梁在那个时期虽相对安稳,存在时间却并不长,像这样保存完好的佛像刻绘石窟,应该算是难得的吧。”

  五人边看边交谈,裴封的模样更是沈迷。他眼神沈凝,用手指一点点摸着那些佛像雕刻精美的衣裾璎珞。

  在大家都没注意的时候,裴封不知碰了哪里,忽然传来轰隆隆一声响,震的地面开始颤动。

  俞翡吓的闭上眼睛。

  直到响声停止,俞翡才神魂稍定,睁开双眼。这一刻,她目瞪口呆。

  石窟尽头出现了一个黑黝黝的深洞,不知通向何方。

  “这、这是什麽?”王宕结结巴巴的问,望向裴封。

  裴封微微皱眉,没有回答,却已经迈动脚步,走到深洞旁。

  俞翡不自觉的跟着裴封,在洞口处站定了。有微风自洞内吹来,掀动她的发稍。

  薛白不声不响上前,从背包里拿出手电筒拧亮,然後蹲下身,目光神情专注。

  俞翡顺着薛白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地上一块残破的石碑横陈,上面的文字她不认得,於是问道:“薛白,那是什麽?”

  “将军墓。”薛白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黝黑的眸子在镜片下燃烧着某种兴奋光焰,“虽然不知道里面葬的是谁,但这个通道,通往萧梁的某位将军墓穴。”

  薛白是考古系高材生,最近更是正在跟随导师研究关於南北朝时代的课题,看到眼前这些,不由热血沸腾。

  “你确定吗?”王宕疑惑道,“就凭一块碑?”

  “不要小看我的专业知识。”薛白抓着手电筒,迈步就朝洞内走去。

  李启明上前,一把抓住薛白的手臂,“你就这样进去?我听说古代墓穴里很多危险和机关,我们还是先回去,再……”

  薛白转头望向李启明,微微勾起一点唇角,“你盗墓片看多了吧?大好机会就在眼前,我无论如何是要进去看看的。”

  开玩笑,这样大的发现,回去把这件事报告之後,估计上面立即会把这里严密保护起来。

  像她这样的学生,想都不要想参加这项考古发掘,就算再怎麽优秀,也没有半分插手的余地。而等她熬成专家,这里早就被发掘完毕了。

  与其这样,不如冒点险,捷足先登。

  “薛白说的有道理。”正在薛白和李启明相持不下的时候,裴封在一旁开口,“这样的事情太难得了,很可能一辈子也就碰上这一次。再说了……这里能感觉到风的流动,证明洞内是通风的,我们至少不用太担心窒息和细菌。”

  李启明听裴封这麽说,犹豫着放开了薛白的手。

  薛白和裴封一先一後,走进了洞穴内。

  “……我是不太懂,不过,也许能捡点值钱的金银首饰呢。”王宕嘟囔着,犹豫了片刻,紧随其後,扯着脖子问,“喂,薛白,如果我带点东西走,没问题吧?”

  薛白不回答,似是默认。

  “既然这样……只有少数服从多数。”俞翡无奈跟上。

  李启明虽然反对,此刻也毫无办法,成为了第五个踏入洞内的人。

  ********************

  五人在长长的甬道内行走着。

  尽管现在是白天,甬道内仍是一片漆黑。幸好他们在来之前,为了露营方便,每人都准备了一支手电筒。

  因为尚不清楚墓穴内有多大,薛白建议大家的手电筒一次只使用一支照亮,轮流使用,从而可以维持更长的时间。

  大约走了十五分锺,五人面前出现了一道很深很宽的沟,看不到起始,亦看不到尽头,就这样横在他们面前。

  目测的话,这条沟大约有四、五米深,十米宽。

  裴封率先跳下深沟,跺了跺脚,之後朝俞翡他们笑道:“没什麽问题。”

  说完,裴封快步行走攀爬,转眼间就到了另一端,隔着深沟向其余的人招手。

  看见裴封这样,其余四人也纷纷跳下深沟,向彼端攀爬。

  深沟泛着潮气,沟壁沟底生着黏滑的青苔。俞翡在爬斜坡时脚滑了一下,险些跌倒,幸好一旁的李启明伸出手臂,将她及时扶住。

  俞翡一行人本以为这条深沟之所以潮湿,是因为不见天日,接近地气的原因。然而直到他们来到对岸,才知道真正的理由。

  五人刚刚抵达另一端,脚还没站稳,就听见轰隆隆一声巨响。

  俞翡吓的抓住李启明的手臂,蹲在地上,看见一道银色的水龙以万马奔腾之势,涌入深沟。

  转眼之间,那条沟便被填满,变成了一条河。

  “这、这是什麽?”俞翡喃喃道,完全不可置信。

  “我早说过会有机关的!”李启明烦闷的抓头,“这下好了,回不去了!”

  眼前这条河水流湍急,就算是游泳健将,下水後恐怕也很难游到对岸。

  “是间歇泉。”薛白用袖子擦了擦沾满水气的眼镜片,倒是满脸兴奋,“以前只在书上看到过,真是难得。”

  “什麽是间歇泉?”俞翡神魂稍定,望向薛白。

  薛白笑而不答,只说,“你去摸摸河水。”

  俞翡还在踌躇,王宕已经上前,蹲下身摸了一把河水,惊讶道:“是热的!”

  “间歇泉是由地壳活动产生的。”知道同伴们都并非专业人士,薛白尽量简单的解释,“每隔一段时间涌出,再隔一段时间断流。我们只要等到它断流的时候,再过去就行了。”

  “那等它断流,需要多长时间?”王宕扭头问她。

  “一般而言,不会超过一个小时。”薛白转身,背朝着那条突然出现的河,接着往前走,“所以你们完全不用担心,抓紧时间,我们还是看看墓室里有些什麽吧。”

  听完薛白的话,俞翡他们虽有些犹疑,但眼下也只能相信她,於是跟在她身後,继续往墓穴深处行走。

  ……

  手电筒的光映照在青色石壁上,画出一个晃动的、带着重影的橙红色光圈。

  就着模糊的光线,俞翡看了看自己的腕表,现在已经是下午两点,不由出声询问,“薛白,我们走了这麽长时间,到底什麽时候才是个头啊?”

  薛白朝她笑笑,牙套闪着金属光泽,在这样的光线下看起来有些诡异,“我一边走,一边观察了这个墓穴的地形。这个墓的墓室,应该是位於山腹中心,而我们刚才走的,是通往墓室的墓道……我觉得,我们今天晚上应该能抵达墓室。”

  俞翡一听就泄了气,扯着薛白停下来,“照你这麽说,我们这一去一回,至少要两天时间,这可不行……你不能只考虑你自己,也要考虑我们大家。”

  “不是两天。”薛白摇头,“四天,我至少需要四天。”

  俞翡几乎跳起来,却终於还是按捺下去,沈声对薛白道:“你这样怎麽行?你这样,是行不通的。”

  “为什麽行不通?”薛白睁着眼睛看她,满脸无辜,“我在路上计算过,我们带的水和食物,在不浪费的前提下,足够撑过四天。”

  薛白想了想之後,又道:“如果你不愿和我一起,现在也可以原路返回。”

  “不是这个问题!”俞翡忍不住放大了声音,“我们对这里一无所知,却要在这里待四天!你不觉得这个做法太危险、太疯狂了吗?!”

  “是啊,既危险,又疯狂。”薛白微微翘起唇角,“所以才有趣。”

  俞翡深深吸了口气,松开薛白,“好吧,我不陪你疯。”

  她几乎忘了,薛白是“黑猫”,那个即使在他们这群算不得正常的人当中,仍显得偏激疯狂的“黑猫”。

  “无所谓。”薛白耸了耸肩,“即使只有我一个人,我也会进行到底。”

  “呐,大家都是朋友,你们不要吵,听我说一句。”王宕见俞翡和薛白间的气氛僵到了极点,连忙上前打圆场,“我明白俞翡的担心,至於薛白,你的想法我也能理解……我看大家都不太冷静,现在走到这里,回头也比较困难,不如各退一步,我们在这里过了今天晚上,再商量做决定,大家看怎麽样?”

  “好吧。”薛白爽快的答应之後,又道,“过了今晚就会进入墓室,等大家看到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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