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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百年杀人重演-第7部分

小说: 百年杀人重演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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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我帮忙侦探工作呀?”
  除了鲁潘外,不作第二人想了。
  他还是新脸孔,原本是演员,扮装名人。只是做得太投入,陷入绝境,最后住进这里来了。
  “拜托。”福尔摩斯拿过一张椅子,在鲁潘床边坐下。
  “无论如何需要你帮忙啊!”
  “让我想想看,我和你不是仇敌吗?”
  “你这样说不对,那是鲁布兰任意说我是你的敌人而已,我本人没有理由和你作对的。”
  “这点我明白……”鲁潘无聊地抬头望看天花板说。
  “拜托,鲁潘先生。”我走上前。“你不是锄强扶弱的怪盗么?而且,你不是开过巴纳特侦探社吗?”
  “你很清楚我的事嘛!”鲁潘高兴地说。
  这种风流男子,一旦受到女人赞扬时,通常都会心情好转。
  “所以,请你务必帮忙才好。”
  “有一个条件。”鲁潘从床上坐起来。
  “什么条伴?”
  “你的香吻。”
  “噢。”
  我笑一下,吻了他一下。鲁潘倏地离开,说:“你真叫人头痛。”
  他用声音模仿我的说话方式,几可乱真。
  “真吓人!”站在门口观看的朝田哑然。“就像铃本小姐在说话一样。”
  “可不是吗?”鲁潘这次霍地站起来。“无论如何,我都要把那个人救出来!”
  这是模仿朝田的声音动作,我不禁噗嗤而笑。
  纵使脸形和体型不像,可是姿势、表情、动作等等,
  维肖维妙,简直就是被模仿人的化身。
  “OK,我来帮忙吧!”鲁潘做回“自己”说。“我应该扮谁才对?”
  “一名自称玛莉·安的女性。你认识她吧?”
  “啊,认识。她常在休息室看书。时间是明天吗?”
  “明晚半夜一点钟。”
  “够了。”鲁潘点点头。“让我花一天时间好好观察她。还有衣服,依我的尺码,替我做一件跟她一样的衣服,还有鞋子。头发我自已做。”
  “多多拜托了。”福尔摩斯握住鲁潘的手。
  嘿!福尔摩斯和鲁潘竟然在握手哪!
  “交给我办吧,华生君!”鲁潘模仿福尔摩斯说。
  我不由大笑。福尔摩斯用复杂的表情说:“我这么装模作样的吗?”
  走进酒店茶座的英子立刻找到我,急步走过来。
  “凯塞琳呢?”她一坐下就问。
  “她很平安,放心。”我说。
  英子松一口气,把手上的报纸放在桌面。
  “这个说不定是……”
  上面登了自称安妮的三原讶子遭惨杀的命案消息。我点点头。
  “我想是狙击凯塞琳的同一个凶手,不会错了。”
  “幸好把她交给你们了。”英子终于露出笑脸。
  我默默微笑。今晚的局面会变成怎样,谁也预测不到,可是现在不能提那件事。
  “你那边怎么样?”
  饮品来了,我比较轻松地说。
  “经理人木村快要神经失常了,社长的血压上升,快病倒啦!”英子愉快地说。
  “那真糟糕!”
  “没关系,正好是一个教训。”
  “打击太厉害了。”
  英子的表情暗沉下来。
  “想想,这是一种残酷的生意。将一些左右不分的女孩,七手八脚地捧成明星,趁她有名气时,榨用她到睡觉的时间也没有,一旦不受欢迎时,便一脚踢开。如果不是刻意要做明星还好,还可以做回普逅学生,可是一旦坐上明星宝座的话……能够幸存几年不倒的,不过只有一小部分而已。我觉得我们糟蹋了无数年轻女孩的人生……”
  英子一直凝视着我。
  “我不希望凯塞琳——丽美变成那样。无论如何,我希望她好好活下去。”
  “我会尽力的。”我点点头。“不过,吓了我一跳。这样说有点失礼,没想到像你干这行的人,竟然考虑事情到如此地步。”
  “其实这种事是有过前例的。”英子说。
  “前例?怎洋的事?”我颇感兴趣。
  英子说出一名偶像派艺人,在正式演出时突然放声大哭,自此消失无踪的故事。
  “通常艺人都会把闷气发在我们这些跟在身边的人身上,以解消内心烦闷,但她做不出那种事来。”
  “然后,她和妹妹两个藏起行踪消失了,是吗?”
  “嗯。当然,我们也没尝试寻找……”
  我沉思片刻,把这次一连串的事件,与“杀人魔积克”互相联结,是否每一宗事件都有其发生的潜在因素?
  换句话说,被挑选为受害者的那五个人,一定拥有被选中的理由才是。
  也许她们有过惹人仇恨的事。
  “能不能把那位失踪艺人的名字告诉我?”我问。
  “嗯,她叫雪正美。”
  “雪正美?”
  “大家都以为是艺名,其实是原名哪!”
  英子掏出一本厚厚的记事簿,撕下最后一页,替我记下那个名字。
  “我所知道的只有这些了。”
  上面写着:“雪正美,十八岁(当时),现在二十或二十一。妹妹,雪裕美。”
  然后写上地址。
  “那是我所知道的最后地址了。”英子说。
  “你记得很清楚嘛!”
  “那是工作呀!”英子微笑。
  “好厉害的记事簿。”我说。
  我也有记事簿在身上,却很小夺,而且空白很多。我认为侦探的记事簿如果写满预定计划,不太令人钦佩。
  “如果遗失了后果就严重了,因为上面填满所有预定日程。即使掉了钱包,我也绝对不会丢了这本记事簿。”
  “全是凯塞琳的预定日程?”
  “嗯,包括她几点起床,几时睡觉,什么都写在里面了。”
  我突然想起。
  “凯塞琳忘记自己原来的名字是几时的事?”
  “这个……”英子侧一侧头,打开记事簿,然后翻了好几页。“多半是这附近,大概两星期之前的时候。”
  “可以告诉我在那之前几天的日程么?”
  “不如看看这本记事簿更快,请。”
  我接过来看了一会,吓了一跳。一瞬间差点错觉是在看字典似的,挤满密密麻麻的小字。
  “光是看到这个,我就神经衰弱了。”我说。“这里写的医院是指什么?”
  “她常常胃痛。精神紧张嘛!所以去看病。”
  “哪里的医院?”
  “私人医院,听说院长和我们社长是老朋友,叫做北山医院。”
  北山!我不由心跳。
  那不是玛莉·珍——北山惠子的丈夫经营的医院么?
  这不可能是巧合,终于找到一个“共通点”了。
  “其他是DJ的访问、电视的访问……她时常接受访问咧!”
  “大家问的是同样的问题,回答的人也烦死了。”
  “说的也是。还有TV、舞蹈练习、试片招待、商议令人头晕的紧密日程。对了,‘试片招待’,是指哪儿的试片招待?
  我叹一口气,边说“你竟没搞错,了不起”,边把记事簿还给她。
  “工作嘛。”英子微笑。
  这时有人走过来,站在我们位子旁边。
  “噢,木村。”英子抬起头来。“你怎知道我在这儿?”
  凯塞琳的经理人木村,跟上次在医院病房打盹时一比,看起来潇洒多了。他瘦了许多,满眼红丝,虽不至于像疯狗,不过的确憔悴了不少。
  “你有什么企图?”他用吃人的表情说。
  “木村——”
  “我就觉得有古怪。趁我睡着期间,把凯塞琳从医院带走的是你吧!”
  “木村,你在胡说什么?”
  “这女的是谁?是不是看中了凯塞琳的某间制作公司的密探?”
  密探是很古老的名词了,我觉得滑稽。
  “木村,你是不是发疯了?我为什么把凯塞琳——”
  “你们为什么在这种地方偷偷摸摸的见面?不是很可疑吗?”
  在酒店的茶座见面,通常不能说是“偷偷摸摸”吧!
  “英子小姐。我走啦。”我站起来。
  “对不起,麻烦了你。”
  “哪里,再联络啦。”
  我迈步时,木村追上来,伸手搭住我的肩膀。
  “且慢。”
  “噢,多谢啦。”我把发票让他握在手里。“请你拨出经费结帐如何?”
  木村握住发票呆立在那儿。我斜眼瞄他一眼,快步走出茶座。
  出到大堂的走廊时,忽然传来吧喀吧咯的脚步声。
  “等一下!”又是木村。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付钱了——把凯塞琳还给我!”
  “多谢请客。我不知道凯塞琳的事呀!”
  “求求你,我快被革职了!”
  “你知道吗?”说到这里,我隔着木村的肩膀,看到达尔坦尼安笑眯眯的脸。
  “不行!”
  说时已太迟了。
  飓、飓、飓,有东西划过的声音。
  “来,走吧!”达尔坦尼安催促我悦。
  “可是……”
  “他没有生命危险的。”
  “是吗?”我踌躇一下,想到在这种时候没法子了,于是迈步走。
  “等等——”
  木村正要开步走时,长裤唰地掉下,搭住脚踩,木村咚一声往前仆倒。
  路过的女孩发出嘻嘻的尖笑声。
  “好可怜。”我边走下酒店地库边说。“他受的精神冲击一定很大。”
  “本来想替他的头顶开个天窗的,后来打消了念头。”
  达尔坦尼安说。
  “没什么好自夸的。”我苦笑不已。
  “待会想去哪儿?”
  “我想见见那个跟被杀的三原讶子住在一起的过京子。我见过她一次,但她不肯相信我,这次应该没问题了。虽然已经太迟了。”
  “三原是第一号牺牲者吧!”
  “在第二号出现以前,必须找到积克,可是——”我蓦地停下来。
  “怎么啦?”
  “我觉得刚才好像看到什么吸引我的东西。”
  “怎么说?”
  “不清楚——也许遇见什么人吧!”
  “不认识?”
  “也许对方也不认识我,不过肯定——”
  我转过身来。
  这里是地下商店街,行人很少。
  “你想怎样?”
  “回头再走走看。”
  某种非搞清楚不死心的不愉快心情。
  我们回到刚才定下来的楼梯处,从那里开始再走。
  大街的左右两边是精致的橱窗。
  邻近酒店的关系,全是适合外国人的相机店、音响店、书店、导游指南、药局……
  我倏地停下来,我知道了!
  我慌忙回到导游指南前面,注视那里贴出来的一张海报:〈牧邦江钢琴演奏会〉。
  海报上面,斜斜地贴了一张“中止公演”的纸条。
  “呃!”达尔坦尼安走过来说。“这不是那位钢琴专家么?”
  “身份终于揭晓了。”我详看那名面对钢琴的女性侧脸。“为何至今不知道她是谁?”
  “警察大概对钢琴不太感兴趣吧!”
  “尽管如此……”
  我把主办的音乐事务所名称和电话号码记下来。
  奇怪得很,像这样有资格贴海报的钢琴家失踪了,为何事务所不报箐?
  如果报警了,新闻媒介当然会报导才是。
  “看来另有内情。”我说。“还是改变行程,到这间音乐事务所看看好了。”
  “到底有什么事?”绷着脸说话的是牧邦江的经理人,五十岁左右。一见就知道是出不了头的类型。
  “我是音乐学院的学生。”我说。
  年轻的关系,冒充学生也很方便。
  “突然打搅,对不起。”
  这间事务所没有所谓的会客室,在乱七八糟的办公室一角,随便摆着完全变了色的沙发和小几。
  “我很忙,拜托快一点。”那男人说。
  “我想无论如何都要邀请牧邦江小姐,到我学校来公演一次。”
  “不行。”那男人冷淡地说。“你不知道吗——”
  “演奏会中止的事,我是知道的。”
  “那就好办了。她病啦!生病了,现在不适合谈这个。”
  “很严重的病吗?”
  “不是太严重,很快就会复原的。”不知何故,男人显得慌慌张张的。
  “那就延后一些也行,时间看牧老师的方便——”
  “那么,再看时间好了,可以了吧!我很忙,再见。”
  这样子没法子着手了。
  他为何慌慌张张?
  我没法子,出到外面时,有人喊住。
  “等一下。”
  她是事务所的女职员,年纪相当大的阿姨辈女性。
  “哦?”
  “你是来问牧小姐的事的?”
  “嗯。”
  “你说是音乐学院的学生,真的吗?”
  我迟疑一下,说:“其实是胡诌的。”
  “我就猜到是!你是周刊记者?”
  “不错。”我正经地说。“听说牧小姐失踪了,真不真?”
  “真的哦!刚才你见到的经理人,他是牧小姐的丈夫。”
  “嗬?”这真叫我大吃一惊。
  “牧小姐好像是跟男人私奔去了,因此她丈夫才那样拼命掩饰遇去。”
  “嗬,原来是这样。”
  “你可以写出来哦,那家伙很小气,我最讨厌他。”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说完,我向她挥手告别。
  “已经十二点五十分了。”福尔摩斯说。
  “会不会真的来?”我低声说。
  “我想会的。”
  地库停车场十分安静。
  我和福尔摩斯,夹着一个玛莉·安,即鲁潘变装的冈田君江(很麻烦的说法),站在车和车之间的昏暗处。
  鲁潘建议“到亮一点的地方没问题”,然而福尔摩斯认为站在太亮的地方反而不自然,最后大家依从他的意见。
  实际上,鲁潘的扮装的确了不起,虽然没怎样化妆,看起来却和冈田君江一模一样。
  就是有人很清楚她的脸,譬如她丈夫冈田,即使看到了,也肯定在刹那间相信是自已的妻子。
  四周一片寂静。
  “还有五分钟。”福尔摩斯说,声音像在呢喃一般低沉。
  七、认错
  “你们回来啦!”
  穿出隧道,不是雪国,而是老样子的第九号楼。
  达尔坦尼安在迎接我们。
  “哎,累死了!”我叹息着,等候福尔摩斯和变装为冈田君江的鲁潘从隧道上来。
  “结果如何?”达尔坦尼安问。
  我摇摇头。“不行。”
  “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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