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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坟场之书-第22部分

小说: 坟场之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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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赛拉斯说,“我不会离开你的。”
  在他身后,坎达尔像孩子抱布娃娃一样抱着小猪。这个木乃伊的左翅已经粉碎,他再也飞不起来了,但他满是胡须的脸上却一脸无动于衷的神情。
  “他们会回来的,赛拉斯。”卢佩斯库小姐低声说,“太阳很快就要升起了。”
  “那么,”赛拉斯说,“我们就得抢在他们做好进攻准备之前攻打他们。你还能坚持吗?”
  “能。我是上帝之犬的一员,”卢佩斯库小姐说,“我会坚持住的。”她低头把脸藏到阴影里,活动了一下手指,再次抬头的时候,她的头已经变成了狼头。她把前爪放在岩石上,吃力地让自己直立起来。这是一只比熊还大的灰狼,皮毛和嘴上染着斑斑血迹。
  她一仰头,发出一声嗥叫,叫声中充满愤怒和挑战。她张开嘴唇,露出牙齿,然后再次低下头。
  “好了,”卢佩斯库小姐吼道,“把这件事了结掉!”

  星期天下午晚些时候,电话铃响了。斯卡莉特坐在楼下,认真地在便笺上临摹自己正在看的漫画上的人物。妈妈接了电话。
  “真有意思,我们刚才还提起你呢。”妈妈说,其实这不是真的,“太奇妙了。”她妈妈接着说,“我过得很愉快。真的,一点也不麻烦。你说巧克力?非常好,太美味了。我正打算让斯卡莉特告诉你,不管什么时候你想好好吃一顿,跟我说一声就行。”接着又说,“斯卡莉特?对,她在,我让她来接电话。斯卡莉特?”
  “我就在这儿,妈妈。”斯卡莉特说,“没必要这么大声。”她接过电话,“弗洛斯特先生?”
  “斯卡莉特?”他兴奋地大声说道,“那个,嗯,我们说过的那件事,就是发生在我房子里的那件事,你可以告诉你的那个朋友,我发现一嗯,听着,你说‘你的朋友’,是不是就是指你?或者,这个人是不是真的存在。如果我的这个问题不算侵犯你的隐私——”
  “我真的有个朋友想知道。”斯卡莉特高兴地说。
  妈妈向她投来狐疑的一瞥。
  “告诉你朋友,我挖掘了一下——不是这个词的字面意思,而是翻箱倒柜地找,嗯,到处看有没有线索——我想我可能发现了一些信息,绝对真实。我偶然找到了一些被人隐藏的东西。嗯,这些事,我想我们不应该到处传播……我,嗯,总之,我找到了。”
  “是什么情况?”斯卡莉特问。
  “听我说……不要觉得我疯了,但就我所知,共有三个人被杀,那一家还有一个人没死——我想是个婴儿。那家人不是三口之家,他们有四个人,只死了三个。有些事情,我想还是不要在电话里说的好。叫你朋友来见我,我会把情况都告诉他。”
  “我会告诉他的。”斯卡莉特说。她放下电话,心扑通扑通直跳。

  六年来,伯蒂第一次走下那条狭窄的石头阶梯。他的脚步声回荡在小山深处的墓室里。到了阶梯尽头,他等待着杀戮者现身。他等啊等啊,但什么都没有。没有低语,没有任何动静。
  他在墓室里四下望着。黑暗无法阻挡他的视线,他能像死者一样望进深沉的黑暗。他走到祭坛石旁边,那里放着杯子、胸针和石刀。
  他伸手摸了摸那把刀的刀锋。刀比他预想的更锋利,在他手指的皮肤上留下了划痕。
  “这是杀戮者的宝藏。”三重音低语道,但这个声音听起来比他记忆中的小一些,也比以前犹疑。
  伯蒂说:“在这个坟场里,你是最老的。我来是想和你谈谈,听听你的建议。”
  短暂的沉默。没有什么人来杀戮者这里听建议。杀戮者负责保卫。杀戮者等待机会。
  “我知道,可是赛拉斯不在,我不知道还应该找谁商量。”
  什么声音也没有。回答的只有沉默,伴随着灰尘和寂寞。
  “我不知道该做什么。”伯蒂老老实实地说,“我想我可以查出是谁杀死了我的家人。那个人还想杀死我。但是,这就意味着我要离开坟场。”
  杀戮者一言不发。触须般的烟雾在房间里纠缠着。
  “我不怕死。”伯蒂说,“只是,有那么多我喜欢的人花了那么多时间来保护我的安全,来教育我,保卫我。”
  还是寂静。
  然后他说:“这件事我一定要做,靠自己。”
  好。
  “就这些。对不起,打扰了。”
  一种如丝般柔滑的声音在伯蒂的脑袋里低语:“杀戮者受命在这里守卫宝藏,直到我们的主人回来。你是我们的主人吗?”
  “不是。”伯蒂说。
  带着一种期望,那声音呜咽道:“你愿意做我们的主人吗?”
  “恐怕不。”
  “如果你做了我们的主人,我们将永远保护你。如果你做了我们的主人,我们将永远保证你的安全,永远不让你经受世界上的种种危险。”
  “我不是你们的主人。”
  不是。
  伯蒂觉得杀戮者正在他的意识里翻腾。它说,去找出你真正的名字吧。他的意识空了,房间也空了,只剩下伯蒂—个人。
  伯蒂小心而又迅速地从台阶上返回。他已经做出了决定,现在要趁这个决定还在头脑里燃烧的时候迅速行动。

  斯卡莉特在教堂的长凳上等他。“怎么样?”她问。
  “我们走,快。”他说。他们肩并肩沿着小路走向坟场的大门。
  三十三号是一幢高大韵房子,细长的纺锤形,处在一排有平台的房子中间。三十三号用红砖砌成,外貌没有什么特别引人之处。伯蒂看着房子,心里没底。它并没有给他带来熟悉或者特别的感觉,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这只是一幢房子,和其他房子没有任何区别。房子前面有一小块空地,却又不是花园,铺了水泥。街上停着一辆绿色的小宝马。大门曾经被漆成明亮的蓝色,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和阳光的照射,颜色已经黯淡了。
  “现在怎么办?”斯卡莉特说。
  伯蒂敲了门。里面传来脚走在楼梯上的啪嗒啪嗒声。
  门开了,他们看到一条通道和楼梯。
  门口站着一个戴眼镜的人,灰色的头发,已经谢顶。他朝他们眨眨眼睛,然后朝伯蒂伸出手,紧张地笑着说:“你一定是帕金斯小姐那位神秘的朋友吧?很高兴见到你。”
  “他叫伯蒂。”斯卡莉特说。
  “鲍勃?”
  “不,是伯蒂,最后一个字母是D。”斯卡莉特说,“伯蒂,这是弗洛斯特先生。”
  伯蒂和弗洛斯特握了手。“炉子上烧着水呢,”弗洛斯特先生说,“咱们边喝茶边谈,怎么样?”
  他们跟着弗洛斯特上了楼梯,到了厨房。他在那里倒了三杯茶,然后领着他们走进一间小起居室。“这房子一层一层的,”他说,“盥洗间和我的办公室在上一层,然后,卧室在更上面一层。注意楼梯。”
  他们坐在一张深紫色的大沙发上,(“我搬过来的时候沙发就在这里了。”)小口小口地喝着茶。
  本来斯卡莉特还担心弗洛斯特先生会问伯蒂许多问题,但弗洛斯特先生没有。他似乎很兴奋,就像发现了某个遗失已久的名人墓碑,极想向全世界公布一样。他不停地在椅子里扭动着身体,仿佛他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告诉他们,如果不立即说出来,生理上会非常痛苦。
  斯卡莉特说:“你发现什么了?”
  弗洛斯特先生说:“嗯,你说得对,我是说,这幢房子就是那几个人被杀的地方。而且……我想这样的罪行……嗯,准确地说,并不是有人想隐瞒,而是被人遗忘了,被当局……忽视了。”
  “我不明白。”斯卡莉特说,“谋杀一般不会被人忽视的。”
  “这件谋杀案就是这样。”弗洛斯特先生说。他喝光了自己的茶,“有些人很有势力。这是唯一的解释。至于发生在那个最小的孩子身上的事……”
  “什么事?”伯蒂问。
  “他还活着。”弗洛斯特说,“我肯定。但是当时并没有进行大范围的搜索。一个失踪的两岁孩子应该成为全国的新闻,但是,嗯,他们肯定把这件事压下来了。”
  “他们是谁?”伯蒂问。
  “和杀死那家人的是同一伙。”
  “你还知道更多的情况吗?”
  “是的。嗯,一点点……”弗洛斯特的声音越来越低,“对不起,你知道,根据我的发现,这一切太难以置信了。”
  斯卡莉特有些不耐烦起来,“什么?你发现什么了?”
  弗洛斯特有些不好意思,“你说得对。对不起,我习惯于保守秘密了。这不是一个好主意,历史学家不应该隐瞒事实,我们挖掘真相,然后展示给公众。对。”他犹豫着停了下来,又说,“我找到了一封信。在楼上,藏在一块松动的地板下。”他转身对伯蒂说,“年轻人,嗯,我想,你对这件事,对这件可怕的事这么感兴趣,是不是有什么个人原因?”
  伯蒂点点头。
  “我不会再问什么了。”弗洛斯特先生说,他站起身来,“过来。”他对伯蒂说,又对斯卡莉特说,“你先不要来,暂时别来。我领他去看。如果他说可以,我再给你看,好吗?”
  “好的。”斯卡莉特说。
  “我们不会耽搁很长时间的。”弗洛斯特先生说,“来吧,小伙子。”
  伯蒂站了起来,担心地朝斯卡莉特看了一眼。
  “没事。”女孩说着,朝他安慰的一笑,“我在这儿等你。”
  他们走出房间,上了楼梯,斯卡莉特注视着他们的背影。她觉得紧张,但又充满了希望。不管伯蒂会知道什么情况,他是第一个知道的。这一点让斯卡莉特很高兴。毕竟,这是他的事,这是他的权利。

  楼梯上,弗洛斯特先生走在前头。
  伯蒂一边朝楼上走,一边打量着四周,但没有看到什么熟悉的东西。一切似乎都很奇怪。
  “一直朝顶上走。”弗洛斯特先生说。他们走上了又一段楼梯。他说道,“我不——嗯,如果你不想,你不必回答我的问题——嗯,你就是那个孩子,对吗?”
  伯蒂什么也没说。
  “到了。”弗洛斯特先生说。他把钥匙在门上转了转,推开之后,两人走了进去。
  房间不大,实际上是个带有斜屋顶的阁楼间。十三年前,这里曾经有过一张婴儿床。男人和男孩挤满了这个阁楼间,几乎都装不下了。
  “真是运气。”弗洛斯特先生说,“这么说好了,竟然就在我鼻子底下。”他蹲下来。掀开薄薄的地毯。
  “你知道我的家人为什么被杀吗?”伯蒂问。
  弗洛斯特先生说:“答案都在这里。”他把手伸到一块稍短点的地板上,推了推,把一头翘起取了出来,“这里应该是婴儿室。”弗洛斯特先生说,“我马上给你看……你知道,我们唯一不知道的就是到底是谁干的。什么线索也没有。”
  “我们知道他长着黑色的头发。”伯蒂在这个曾经是他卧室的房间里说,“还知道他名叫杰克。”
  弗洛斯特先生把手放在那块被取走的地板下面。“快十三年了,”他说,“头发变稀了,也变灰了。十三年了。你说得对,是叫杰克。”
  他站了起来,原来放在地板凹陷处的那只手,现在拿着一把长长的、锋利的刀子。
  “好了,”杰克之一说,“好了,小子。该了结了。”
  伯蒂盯着他看。弗洛斯特先生这个身份仿佛是这个人穿过的衣服、戴过的帽子,而现在被人抛弃了。仁厚慈善的外表不见了。
  那人的眼镜片闪着光,闪光的还有他手中刀子的刀锋。

  楼下远远传来了呼喊声——是斯卡莉特的:“弗洛斯特先生?大门口有人敲门。要我去开门吗?”
  杰克之一的眼睛只朝旁边看了一眼,但伯蒂知道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他隐身了。
  杰克之一扭头看着伯蒂原来站的地方,又朝房间四处张望,脸上时而困惑,时而愤怒。他朝房间里又走了一步,像老虎一样脑袋扭来扭去地嗅着猎物的味道。
  “你还在这里。”杰克之一吼道,“我能闻到你的气味。”
  在他身后,阁楼间的小门砰然关上。转过身来时,他听到了钥匙在锁孔里转动的声音。
  杰克之一提高嗓音:“这样做只能拖延一会儿,你没法阻止我,小子。”他在门后喊道,又补充了一句,“我们之间有些事情需要解决,你和我。”

  伯蒂猛冲下楼,撞到了墙——差点儿冲到斯卡莉特身上。
  “斯卡莉特!”他说,“是他!快!”
  “是谁?你在说什么?”
  “他!弗洛斯特!他就是杰克!他想杀我!”
  砰!楼上传来杰克之一踢门的声音。
  “可——”斯卡莉特听到了伯蒂的话,却没有明白话的意思,“可他人很好啊。”
  “不。”伯蒂说。他抓住她的手,把她从楼梯上拖下来,进了门厅,“不,他不是好人。”
  斯卡莉特拉开大门。
  “啊,晚上好,年轻的女士。”门口那人说,“我们找弗洛斯特先生,我想这里就是他的住处。”他长着一头银白色的头发,身上有一股科隆香水的味道。
  “你们是他朋友吗?”她问。
  “啊,是的。”一个站在他背后的小个子男人回答说。他留着黑色的小胡子,是这些人中唯一一个戴着帽子的。
  “当然是。”又一个人。他的年龄要小些,但是身材巨大,长着北欧人那样的金发。
  “我们是一家子,每个人都叫杰克。”最后一个人说。他的肩膀宽宽的,头很大,长得像公牛。他的皮肤是褐色的。
  “他,弗洛斯特先生,他刚有事出去了。”她说。
  “可他的汽车还在这里。”白发男人说。金发男人说:“你是谁?”
  “弗洛斯特先生是我妈妈的朋友。”斯卡莉特说。
  她看见伯蒂站在这群人的另一边,正拼命朝她打手势,叫她离开这些人,跟他走。她尽量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说:“他刚刚出去。出去取报纸。就在那边街角的小店。”
  她把门在身后关上,绕过那群人,准备走开。
  “你去哪儿?”小胡子男人问。
  “我要去赶公共汽车。”斯卡莉特朝小山上的公共汽车站和坟场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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