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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魍魉之匣-第15部分

小说: 魍魉之匣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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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段时间,警部则不断微微颤抖地忍耐着愤怒,等待木场的回应。最后终于无法忍受,夸张地挥舞右手大喊:“喂,木场!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啊!”
  木场闻言,不由得对眼前这名男子没用的样子怜悯了起来。
  警部似乎敏感地感受到他视线里的怜悯之情,连忙装起威严来。
  “总、总之,木场,有客人们上门来找你了。算是我求你,去把他们赶回去吧。当然,你也一起离开是最好不过了!”
  “客人?”
  是谁?由警部刚刚的话推论,可以肯定不是东京警视厅的人。但——除此之外应该没人知道木场在这儿才对,不——
  木场想起昨晚的骚动。
  ——关口知道。
  再三要求他闭嘴,没想到他还是说出去了。
  警部像个忍受被人欺负的幼儿般紧抓着裤子的口袋,再度以歇斯底里的尖锐声音说:“对,什么缘故我不知道,总之他们指名要你出面。他自称是小金井派出所的巡警,还带个女孩子。总之对我们已经造成困扰,有时间毁谤我不如快去见他们吧!”
  木场一出来,便见到站在电线杆旁的福本。
  “木场刑警!是、是我,福本。”
  依旧是一副呆模呆样的狗脸。木场隐约地想起了半个月前的事情。
  “怎么了?不用值班吗?还是说你今天也没班?”
  “不,我今天是为了公务而来。”
  “公务?”
  “呃,或许不该说是公务,对。赖子小妹,你解释一下。”
  原来身旁的女孩是楠本赖子,躲在电线杆后面看不清楚。
  木场因见到意想不到的访客而大大动摇。
  不知为何,见到赖子秀丽容貌的瞬间,心脏便剧烈地跳动个不停。
  “究竟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在赖子开口前福本大声地抢先回答。
  “她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了,这是杀人未遂事件!”
  “你说什么!”
  “加菜子是被推下去的,被一个黑衣男子。”
  赖子说完注视着木场的眼睛。
  木场把头侧向旁边去。
  “话说回来,这么森严的警备是——为了保护加菜子小妹吗?好厉害啊,简直像是在保护大人物一样啊。”
  福本像个来观光的游客般不住地左顾右盼,说起话来还是老样子,不经大脑。木场想,这就是这个人最糟糕的地方了吧。接着视线回到赖子身上,与她一直注视着木场的视线相交,木场的视线仿佛被弹开似的又立刻跳往别处。
  “加菜子呢?现在加菜子怎么了?加菜子还活着吗?”
  赖子不客气地质问木场,木场则是如那天晚上般有点支吾其词。
  “应该还活着吧,我想。”
  “应该?”
  这次换福本询问。
  “我这半个月来也只看过两三次那女孩的尊容,一直都是谢绝会面中。”
  “她、她现在能说话吗?”
  “谁知道,没听过她开口,只不过——似乎还有意识。”
  木场原本想说“况且我出于自己的立场也没办法大大方方地跟她见面”,想想还是作罢。
  不知赖子是感到心安还是反觉不安,露出难以言喻的表情。
  “总之——把详情说来听听吧。”
  木场邀请两人进入箱子里。
  箱子——美马版近代医学研究所——的大门比起外表看起来还更坚固沉重得多,多半是特别订做的。材质不是用铝而是用钢铁制成,玻璃当中也嵌入密密麻麻的钢丝,又厚又重,就算有汽车撞上这道门大概也不会坏吧。简直是战车的装甲。
  不,不只是大门,整栋建筑都坚固无比。这已超出防范或警戒的范围,摆出一副不容外人入侵的态势。这里与其说是研究所更像个坚固的要塞。没错,形状上看来根本是一座碉堡,一座防御阵地。在这么和平散漫的时代里,这箱子究竟想阻隔什么?保护什么?
  刚进来时,木场的心中便如此质疑,但随着那道沉重大门关上的瞬间,木场似乎想通了一些事情。
  想通了什么木场自己也不明了——或许是睡眠不足与持续忙碌的疲劳造成的幻想——但想通了之后,木场好像又找回了安定感与活力。
  木场试着思考,最后想出的原因是箱子已被填满,名为木场修太郎的箱子如今已经被填满了。
  而填满这股空虚的,大概就是柚木阳子。
  木场想,自己就像一个箱子,那么不就与这栋奇妙且坚固的建筑物相同,是为了保护某物而存在吗?不知不觉间,内部的空虚已有了阳子的存在。当箱子不再空虚时,便产生了存在理由。换句话说,木场现在已成了保护阳子不受外敌侵害的箱子。
  至于敌人到底是什么,目前尚不明确。但能从这个未知敌人的手中保护阳子的人,恐怕就只有自己。那正是自己来到此处的真正理由——木场产生了这种错觉。
  对于已经搞不清楚何为正义何为邪恶,谁是敌人谁是同伴的木场而言,这样的错觉却能让他获得救赎。既然要在法律伦理之中划分善恶敌我界限很困难,而不划分却会让人痛苦不已的话,那条线就只好由自己来决定。
  凡是不利于阳子的便是敌人,也就是邪恶——木场想通了的大概就是这个道理。纵使目前敌人的真面目还不明朗,但对木场而言,只要敌人确实存在便已足够。因此他才会再度感受到久违的安定感与活力吧。
  只是,木场自己并未察觉到这种感受正是一般所谓的恋爱情感。
  要塞只有在打开大门的那一瞬才容许外界入侵,当关上的瞬间来临,完全独立的小宇宙又形成。空间中充满了深沉安静的重低音与苍白的人工光辉,空气沉淀,充满紧张,不断震动着。在不容许一丝自然光线入侵的这个空间里,一切存在物均受到荧光灯的洗礼,有如电影片中的景物般失去现实性。要塞内部——箱子当中是个确实阻隔了外在世界的次世界。
  木场感觉到,就连自己发出的声音也仿佛电讯般经过分解重组,变成了有如喇叭的声音——是的,就像电话里的声音。当然,木场知道这是因为长期待在这里,脑袋在受到不断传来的那股低沉机械音的影响下呆滞了的缘故。
  内部的情况毫不输给外在,呈现同等的异常状况。
  打开大门见到的是一条与大门约略等宽的笔直走廊。不管是地板、墙壁还是天花板皆以水泥造成,毫无装饰性,就像是隧道一般。
  天花板上潜入纵一列的荧光灯,左右墙壁上设置了似乎同样是铁制的门,左三道,右两道。门上连一道窗户也无,仿佛弹药库的大门一样粗糙而牢固。
  走廊尽头处也有一道铁门。那并非通往外界用的出口,而是巨大电梯的入口。当时躺在担架车上的加菜子便是一直线被吸入那座电梯之中。
  木场心想,一楼应该是动力室之类的设施吧,这星期以来见到好几次类似燃料的东西搬进里头。收容加菜子后持续听到这股机械声肯定是由一楼房间,不然就是由底下——虽不确定是否有地下室——传来的。而这股低徊沉重的声音,毫无疑问地与战时被送往战地时,在运输船上动力室传出的那股声音属同一类。
  放置于房间里的,肯定是发电机之类的机器。
  走廊在电梯门口处往右拐弯。
  位于拐弯尽头的是个透天直达三楼的空间,这里设置了一座铁制的旋转阶梯。
  那一天,由于来不及搭上电梯,木场与阳子便是由此上去。
  木场带领着充满好奇四处打量的福本,以及眼里闪烁着不安与害怕神色,一动也不动的赖子——如同那天一般——走上阶梯。
  二楼与一楼的房间配置完全相同。
  与一楼不同的部分只有靠近阶梯侧的两扇门为木制,以及出入口侧——建筑物的正面——的墙壁上,有一道纵一直线的细长窗户这两点而已。
  木场打开阶梯附近的木门。
  里头另有一条走廊。
  走廊上有四道门,都是很普通的木门。走廊左边墙壁正中央有一道,右手边等间隔有两道,走廊尽头还有一道。尽头的房间是厕所兼小浴室。令人惊讶的是,这么大的建筑物却只与哦这里有厕所,因此警备的员警增加之后总是挤得水泄不通,毕竟警力人数有三十人以上。
  神奈川本部最后还是决定设置起临时厕所。木场每次见到都会失声笑了起来。搞不清楚他们究竟是为了防范犯罪而待在这里,还是为了待在这里而待在这里。况且,警力配置多到必须配置临时厕所的地方真的还会发生犯罪吗?不过反过来想,或许厕所的设置也代表着这里具有足以遏制犯罪的能力。
  但总觉得很滑稽,可笑至极,因为这样根本是本末倒置。
  滑稽的不只临时厕所,这栋建筑物隔间的滑稽程度更超乎其上。
  不论警察在不在此,这个箱子的隔间配置都完全超越了常理范围。例如正中央的走廊与这道走廊的交界处,一般而言是不需要设置门的。
  木场一开始也觉得很奇怪,如今早已习惯。
  右手边的两个房间供给住在这里的两名所员生活起居使用。当然,木场从未进去过。前面的是一个叫做须崎的矮个儿男子的房间。这名男子老见他穿着白衣,所以应该是医生或研究员吧。内侧,也就是靠近厕所的房间住的是一名叫做甲田的中年男子,总是穿着工作服。木场猜他应该是操作一楼动力室机器的技师。这不只是由衣服而来的猜想,不管是动作还是表情,都让他有这种印象,当然这也可能只是木场的偏见。
  这栋研究所里,除了所长以外就只有这两名所员而已。
  所长的房间则是位于他们房间的另一边,也就是靠建筑物正面那边。
  打开走廊左边的门,这里似乎是一间小型的接待室。说似乎,是因为这间房间丝毫无法令人感受到欢迎气氛,大小约有十坪,地板上贴着单调花样的瓷砖,随意摆设着简陋的桌子及十来张椅子,初次之外就只有堆着堆积如山纸卷的书架而已。
  房间角落有座洗脸台,大小于厕所里的盥洗台相差无几,但墙壁上装设了镜子,因此可知这是洗脸用的而非盥洗台。对面角落里则放了写字用的桌子,上面也堆满了资料。这里就是这么个煞风景的房间。
  打开房门立即见到阳子站在桌前。
  “木场——先生。”
  此情此景,与一星期前的那天一模一样。
  木场有强烈的似曾相识感,当然这是错觉,自己也知道只不过是因为先前也有过相同的情景罢了。
  那天阳子见到木场开门大大吃了一惊,同时从她手中滑落了加菜子的绑架预告信。
  “请问有什么事?这位记得是——”
  “我是武藏小金井站前派出所的福本。”
  福本抬头挺胸回答,但很明显地,位于阳子视野中心的并非福本,而是赖子。
  “这位记得是——加菜子的朋友——”
  “我是楠本。”
  赖子简短地回答。
  “你今天来这儿是为了——木场先生,请问这是——”
  “加菜子据说好像是被人推下去的。对吧,福本。”
  “是,这位小妹作证说,这并不是事故,也不是自杀,而是很漂亮的杀人未遂事件。”
  “混账东西,杀人哪有分什么漂亮不漂亮,总之快把详情交待一下。”
  此时木场才总算发现房间里有须崎在。须崎靠在书架旁的墙上望着木场众人,矮小的身躯恰好完全被书架挡住,完全没注意到。
  须崎由书架旁露出略微浮肿的脸,然后“哼”地一声,满脸不高兴的表情。他头大手脚短,眼神却比常人凶恶一倍。
  “抱歉,麻烦你先离席一下吧。”
  木场稍嫌麻烦开门见山地便说了。他本能地讨厌这名男子,没有理由。
  须崎大概也是同样想法,瞥了木场一眼,一语不发乖乖地离开房间。只不过在关上门前,须崎回头见到阳子,朝她微笑了一下。
  木场调整桌子方向,让赖子和福本坐在对面,请阳子坐在自己身旁。阳子一动也不动,满面狐疑地看着赖子。
  “阳子小姐,你也仔细听听比较好。”
  听到木场的话,阳子小小地嗯地一声,坐了下来。但似乎还有点摸不清状况。
  “好了,小妹妹。就请你告诉我们那天你一直不肯回答的事情吧。为什么直到今天才突然想说?”
  “我——总算想起来了。觉得很可怕,才——”
  “那之后已经过了半个月,为什么到现在才突然想起来?”
  “属下认为,或许是当时受到的刺激太强烈了才想不起来的吧?比方说——”
  “没人在问你的意见。”
  木场并不认为福本是个糟糕的家伙,但屡屡不经大脑的发言还是让木场恼火起来。
  “我不是问为什么想不起来,而是问为什么突然想起来了。”
  “我觉得很落寞——所以去了咖啡厅——就是常跟加菜子去的咖啡厅。然后看了加菜子常看的杂志,就突然——”
  “想起来了?然后呢?”
  “加菜子是被推下去的,被人从背后用力推下去。”
  “被谁?”
  “一个穿黑衣的男人。”
  “是不认识的人吗?”
  “不认识!我完全没见过他。突然从后面跑出来,碰地一声从背后推了她一把。”
  真的吗?木场完全无法相信。
  但是事到如今才撒这种谎,对这女孩一点好处也没有。
  那么——目的是开玩笑吗?或是想嘲弄大人?
  但她的眼神却又如此真挚。
  “那、那是真的吗?”
  阳子出声询问。
  “——你真的看到了?”
  赖子突然慌张起来,真挚的眼神中浮现动摇的色彩,连忙像是要藏匿眼神般低下头去,显得惶惶不安。
  “是、是真的啦——才不是——说谎呢。”
  语尾带着颤抖,眼中噙满泪水。在眼泪的满载下,赖子的真意扭曲变形,就算凭着刑警的锐利目光也无法分辨其真实性。
  木场实在不了解这个女孩的本质。或许她并不是在说谎,但她一句句话里却见不着真实感,总觉得像是虚构一般。
  木场只知道,这女孩的话绝不能照单全收。赖子的话对木场而言,没错,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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