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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伤感旅行-第3部分

小说: 伤感旅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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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我知道哇!”晴美再度陷入绝望……
  “应该还在啊。”
  片山“咔啦”一声打开房间门——有东西迎面飞来。不太想遇到的东西——拳头。拳头直击片山的下巴,片山精彩地栽个人仰马拒。幸好不至于失去知觉。
  “嘿!”晴美反射地举脚去踢对方的跨下。如果命中的话,对方也会栽倒——
  一看对方的脸,晴美愣住。
  “唔,是你——”
  他是那叫池田的年轻人。
  “你没事吧?痛不痛?”
  “你该担心的是我!”片山终于爬起来,大声怒吼。
  “对不起。”池田搔着头说。
  “你知道这叫袭警吗?”片山铁清着脸。“加上妨碍执行公务,兼阻差办公,起码关你两三年。”
  “算了算了。”晴美说。“被打罢了,又不会少掉一块肉。”
  “你以为是别人事呀。”片山好者仍然作痛的下巴。
  “对了。你到底为什么打他?”晴美问。
  “呃。”池四迟疑片刻。“我认错人。”
  “认错人?“
  “我以为她的丈夫追来了。“
  片山和晴美对望一眼。
  “——你是指千惠小姐的丈夫吗?”
  “是的。她无法忍受丈夫的折磨,所以逃了出来。”
  “你是千惠小姐的婚外恋人?”
  “我?没有的事!”池田摇摇头。“我是她的学生。”
  “她是学校的老师?”
  “她是我的家庭教师。”
  “原来如此。那么,她是大学生——”
  “当时我是中学生。对我而言,她是我倾慕的女神。”池田双眼发亮。“她是如此清纯——”
  “那些不重要。”片山冷冷地打断他。“她说她之所以逃出来,是她杀了自己的丈夫。”
  “问题就在这里,是她想得太多了。”
  “那么说,她并没有杀人?”晴美说。
  “她和她丈夫争执并扭打起来。因她丈夫很爱吃醋。嫉妒心重,即使她和推销员讲话,他也怀疑她和那人有关系。”
  “所以那次——”
  “只是通电话罢了,她丈夫似乎也认为她和我之间有什么关系。”
  “真的没什么?”
  “当然啦——自从她大学毕业后,我就完全没见过她了。大概一年前左右,我和她在咖啡室偶然重逢。她没有谈话对象,一个人独自苦恼,因此什么都坦白告诉我。”
  “——但她丈夫向她施展暴力,她忍无可忍,唯有反抗……”片山说。
  “对,打到他一动也不动,她以为杀了他哪。”
  “然后呢?”
  “她给我电话,说要去远远的地方自杀……”
  “你没阻止她?”
  “当然阻止了,我想说服她打消此念头,所以约好在公园碰头。”
  片山终于恍然大悟。千惠之所以坐在那个公园里,可能就是那个缘故。
  刚才她很专心地看报纸,大概是在看有关的报道吧。
  “我本来驾车前去的。”池田叹息。“不料超速,被交通警察捉到了。”
  “于是迟到?”
  “当我到达时,她已经不在。正当我不知从何找起时,突然想起她以前提过很想到这一带的温泉看看。”
  “你竟然知道在这个车站下车?!”
  “因我在电话中听她说过,她穿的是红色套装。而且,车站的人记得很清楚,说有几个醉酒客在车厢内围着一名红衣女郎胡闹。——”
  片山假咳。“不是全部都是醉酒客。”他修正说。“那么,你见到她了?”
  “嗯,不过。她非常惊怯。”
  “惊怯?”
  “因为她接到一个电话。”
  “谁打来的?”
  “她丈夫。”
  “他怎知道她在这儿?”
  “那个不清楚。她说电话作响,过去接听,的确是她先生的声音。”
  “喵。”突然传来福尔摩斯的叫声,片山吓得跳起。
  “喂!你是何时进来的?”
  “喵。”福尔摩斯似乎想说什么似地注视片山。
  “片山兄。”石津探险进来。“验尸官来了。”
  “知道。”片山点点头。
  “验尸官?”池田大吃一惊。“发生什么事?”
  “有个男人在大浴场被杀死。”片山说。“听了你刚才的一番话,我有感觉,被杀的可能是她那位丈夫。”
  “那就奇了。”晴美说,“当她一个人留在这里时;不是接到她丈夫的电话吗?同—个时候,哥哥你们正在把尸体捞上来才是。”
  “那点我知道。”片山说。“不过,那是指中尾千惠说的是‘事实’的情形。”
  “你是说,千惠小姐撒谎?”池田愤然。
  “你知道吗?”片山露出稍微强硬的作风。“这次你再动手的话,就要去扣留所啦。”
  “知道。”池田的脸有点僵硬。“总之,让我看看那死者吧。”
  “走吧。”
  片山等人鱼贯地走出房间。
  “验尸官已经去了现场。”石津说。
  大家走在走廊上。
  像这种古老的旅馆,经常不断增建改建的关系,走廊就像迷宫一般复杂。
  到了走廊尽头,窗口外面是庭院,却是漆黑一片。
  “中尾千惠到底在哪里?”片山问。
  “啊,忘了告诉你。”这叫池田的年轻人,看来相当迷糊。“其实——”
  就在那时候,率先走在前头的福尔摩斯,突然“嘎”地叫一声,翻身跃起半空。
  同时枪声穿过黑暗,玻璃窗破了。见到福尔摩斯正面扑来,池田不及往后闪避,接着按住腹部倒下。
  “——他中枪啦!”晴美喊着。
  “糟了!”片山往池田处蹲下,转头说:“石津!叫医生!”
  “是!”
  “哥哥,这里的事交给我!你去院子——”
  “知道!”片山大声喊:“院子!”
  可是——片山是作和服浴衣打扮,而且,出院子的门在哪儿,他要花功夫去找,当石津也终于冲出院子外面时,歹徒的影子早已消失无踪……
  “——畜生!”
  片山回到走廊时,见到一名穿白袍的男人恋身站在池田的侧面。
  “你是医生?”片山上前打招呼。
  “我是验尸官。”穿白袍的男人说。“我最拿手验死尸,但这家伙好像还活着啊!”
  “福尔摩斯作势扑过去的关系,子弹才移位的。”晴美说。“否则贯穿心脏了。”
  “可是,相当严重咧。”验尸官说。“必须让他早点入院,继续昏迷的话,可能永远醒不来了。”
  “救护车呢?”
  “等救护车到来最少也要三十分钟,不如将他直接送院比较快。”
  “好的。那么,去医院要多久时间?”
  “从这里去,三十分钟。”
  ——片山不由叹息。
  4、真相
  片山回到旅馆时,已经将近天明。
  “哈啾!”
  打喷嚏也是当然的,因他勉强穿上还没干透的衣服出去。
  “啊……”走进玄关,片山打哈欠。
  虽然仍未查出在大浴场遇害男人的身分,以及何人枪伤在医院昏迷不醒的池田。可是,倦透的时候毕竟爱困。
  福尔摩斯跟住他。晴美在医院里陪在池田身边,石津和当地的警员们一起,到附近一带四处追寻狙击者的踪影。
  “累死啦。”片山说。“所谓的温泉,不是应该悠闲一点才是吗?”
  突然有个男人,从玄关的沙发站起来。
  “喂,片山。”
  片山瞪大了眼。
  “哦……是你——”
  吃惊也是当然的。站在那里的,就是那名委托片山跟踪中尾千惠的刑警。
  “真对不起。”刑警苦笑。“我不晓得你去了哪里,所以到处找哪。”
  “……抱歉。我这边没法子联络你。”
  “是我不对,你帮我跟踪她到这个地方来呀。”
  “是啊。”片山点点头。
  “那女人呢?”
  “那个——不晓得她跑到哪儿去了。而且,又有人被杀又中抢……昨晚大骚乱哪。”
  片山飞快地说明内情,刑警神色凝重地点点头。
  “糟透了,连池田也被干掉……”
  “不过,听说保住性命了。”
  “那就好了,现在他还在医院?”
  “是。”
  “请把地点告诉我。”
  片山说明后,刑警点点头。
  “那么,我去看看——一知道什么就打电话去医院给我吧!”
  “好!”
  刑警快步离开旅馆后。片山才想起。“哦,糟了,又忘了问他的名字。”
  算了吧,追出去问人家名字也很奇怪。
  何况筋疲力尽的片山在想:“石津在努力调查啊。人有不同的个性,我必须休息一下才有精力去办事。”
  走进房间,连灯也不想开。摸索着确认棉被所在的位置后,脱去外套和长裤,就这样钻入被窝里。
  “啊——嗯。”他叹息。“晚安,福尔摩斯……”
  “喵”地叫着的福尔摩斯,到底是不是“晚安”的意思,片山也不加理会。
  总之,他很快就进入梦乡。
  然后……睡了多久呢?当片山翻了个身的时候,似乎碰到“什么”,因而睁开眼睛。
  当时还在半睡眠状态,只喃喃地说声“对不起。”
  嗯——刚才是什么?
  难道福尔摩斯钻过被窝来了?不,如果是它,似乎“反应”太大了些。
  片山伸手探索一下。出奇的软绵绵、暖乎乎。
  “晤——”传来呻吟声,片山清醒过来。
  霍地坐起来——天已经完全亮了,阳光照进了房内。
  躺在片山的被窝里的是——中尾千惠。
  片山拼命地甩头使自己清醒,千惠也睁开眼睛。
  “片山先生……”
  “你在这儿——干什么了?”
  “睡觉。”她作出理所当然的答复。“不过,已经醒啦。”
  “可是……你是何时进来的?”
  “不知道。”千惠慢慢坐起身来。她穿着衬裙,叫片山瞪大眼眨个不停,然后慌忙将视线移开。
  “池田君来了。然后——他叫我躲进壁橱中……”
  “那么,你一直在壁橱中?”
  “嗯,可是——酒精的关系吧,我在里头睡着了。醒来后出来一看,谁也不在,于是重新铺好棉被,再睡一次。”
  “怎会这样的?”片山喃喃地说道。
  “呃……”千惠有点不安。“我和片山先生……做了什么吗?”
  “没有的事!我是天亮才回来的!”片山气鼓鼓地说。
  “是吗?好极了。”千惠说。“不过……若是片山先生的话,我不介意。”
  “别开玩笑了,池田中枪啦。”
  “池田君?”千惠的脸唰地转白。“——怎么办?一定是我丈夫干的!”
  “听说你接到他的电话?”
  “嗯。他打电话到这里来了。”千惠点头。“听到‘喂’一声,我就知道是他了。因为实在是很意外的缘故,我不由喊了一声‘老公’,他沉默了一会,然后说:‘我现在来接你’……”
  “晤……”片山在棉被里盘腿而坐。“我想请教一件事……”
  “什么呢?”
  “为何你不跟你丈夫分手呢?现在不是一直忍受丈夫暴力的封建时代了。”
  “那个——”千惠垂下眼睛。“我——不能说。不过,我有苦衷。”
  “应该是吧。不过,现在那叫池田的年轻人被枪击成重伤,另外还有个男人在大浴场被杀了。”
  “那个人是……”
  “身分不明,年约五十岁左右的男子。”_
  “五十岁左右?”千惠反问。
  片山从她的话里听出不安的意味。
  “是否有什么头绪?”
  于惠迟疑片刻,从被窝出来,拿了自己的手袋,然后从中掏出一张照片。
  “会不会是——这个人……”她把照片递给片山。
  那名死者比照片中的人苍老得多,不过肯定是他没错。
  “对,是他。”片山点点头。
  “真的?肯定吗?”
  “他是谁——”
  千惠仿佛突然全身虚脱似地垂下肩膀。“他——家父。”
  片山意外地瞪大了眼。“令尊?”
  “是的。”
  “可是……究竟怎么一回事?”
  “家父居然被杀了——他是为了我啊。池田君也是,全都是……”
  千惠啜泣起来。
  “你不要哭啊……我也不懂呀。”片山为难地说。“总之,请你说出事实好吗?”
  “喵。”福尔摩斯叫着。
  回头一看,福尔摩斯坐在房间的电话前面。
  “电话?你要我做什么?打去哪儿?”
  “喵。”
  “如果不是的活——”片山打住。“对呀……”
  刚才一直没察觉,确实很怪异。
  “昨晚,你是在这个房间接到你丈夫的电话吗?”
  “是。”
  “不是很怪吗?这是用我和石津的名义拿的房间,你先生怎知道你在这儿?”
  “不晓得……”她一脸困惑。“我没想到这一点。”
  “等等,假设那个电话是打给我的呢?”
  “打给片山先生?”
  “你是碰巧去接听的——而你叫他‘老公’是不是?”
  “嗯……是的。但——”
  “原来如此!”片山终于想起来了。
  “哈啾!”有人在房门口打喷嚏。
  “进来吧,中尾先生。”
  那位刑警走了进来。
  “——中尾。”千惠苍白着脸,却用严峻的眼光瞪住中尾刑警。“你杀了我爸爸!”
  “你们跳进浴池里搏斗过吧。”片山说。“穿着湿衣服,会感冒哦。”
  “是他扑向我的。”中尾说。“因他是盗用公款的逃犯啊。”
  “这个人说要放过我父亲,我才和他结婚的。但他出尔反尔——”千惠说。
  “当时是迫于形势,因为他想杀我。”
  “原来如此……开枪打池田的也是你?”
  “那小子是千惠的恋人。”
  “假的!”千惠喊。
  片山点一点头。“换句话说,你是昨晚就来到这里的——对,你是跟踪池田而来的吧?”
  “你说得对。”
  “昨晚就来了。却不敢出现在我面前——因为你全身湿透了,你要等衣服干了,所以到天亮才……”
  “千惠是我的。”中尾拔枪。“你也和她睡了?”
  “中尾,不要!”千惠把身体挡在片山前面。
  同时,福尔摩斯直向中尾的脸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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