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罗少女2:死亡塔罗-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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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还可以挽回的。”
“真的可以？”珊芸突然“哇”地哭了出来。
老人吓了一跳：“怎么了，你不信我？”
“不是……”珊芸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说：“现在只有你才可以帮我了，我真怕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老人沉吟着，向她摊开干瘦的手：“这样吧，你把到现在为止收到的东西都交给我，我试试看有没有办法可以把它们除去，明天这个时候你再来找我吧。”
珊芸把这十天来收到的传单和一张塔罗牌交给了老人，怀着希望和感激离开了。
然而，第二天她来找老人的时候，周围摆摊的人都以看着鬼怪一样的神情看着她，还找保安来赶她走。
她很不忿，又喊又叫。
最后那保安好声好气地告诉她：“这里没有老算命师这个人了，他昨天晚上，死了。”
第六章：意外的传播者
第五节
狄明威本应该去帮忙的，但是他对那副牌突然生出敬畏感，那是人对于无法理解的神秘事物产生的恐惧。
他呆呆地看着这一切，这样的事情好像关于巫师的电影。
巫师！杀人的塔罗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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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珊芸说到这里眼睛亮晶晶的。
“那个老人家是第一个为了这东西而死的人，他想帮我，还送了性命，可是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往后那些传单突然不再出现了，但是我身边的人开始出现意外，我把收到的东西和塔罗牌全丢掉，可是塔罗牌会自己回来，它自己会回来。我很害怕，又想到找人帮我……”
“我找的第二个人是会用水晶球占卜的吉卜赛女人，我给了她一张塔罗牌，我想她可以帮我，但是她还是死了。这时候我实在害怕死了，再也不敢找人来帮忙……后来一天我在街上走的时候，有个老爷爷突然叫我，他问我是不是有什么麻烦。”
“我不敢把事情告诉他，但是他说他外号叫‘赛神仙’，很厉害很厉害的，我就给了他一张塔罗牌，我想他如果有他自己说那么厉害，那么应该不要紧吧，而且我就在他旁边，如果有什么异样我就立即把牌给要回来。但是他好像认出了上面画着的人，很惊奇地问我牌是从哪里来的。我回答不出来，他的神情突然就变得很可怕，我很害怕就跑走了……后来我才知道，他也死了……”
“我发现我是大概是个恶魔转生的人，就像电影里面说的，不然，为什么这么恐怖的东西会缠着我呢……我又不敢跟妈妈说，那是她画的牌呀……我谁也不敢找，我会害死人……所以……你还是确定要帮我吗？”
那个神秘的画家汪诗琪竟然是这个女孩子的妈！这个发现让狄明威几乎跳起来。这也太巧合了吧，母亲制作的塔罗牌，由女儿进行传播。
不不，这还是无心的传播。
狄明威这时想起第一次看见赵珊芸，赵珊芸对待千秋很粗暴，坚决拒绝千秋给她占卜，但随后便立即发生小意外。原来还有这样的背景故事，这女孩子虽然当时行为粗鲁，但是心里却还是为了千秋好。
刚才她对千秋的恶言恶状，很可能也是为了担心千秋所作出来的行为。
狄明威实在想不到，事情居然是如此简单，杀人的竟然真的是一张塔罗牌，而且还是这个女孩子无意送出的。
他之前以为这些死者之间互相存在什么联系，比如说知道了什么大秘密，是以招来杀身之祸，却原来是在极偶然的机会下得到了这些杀人塔罗牌，他们之间真的除了职业以外再无相联的地方。
这个结论让他无法即时接受。
但同时他却有一种释然的感觉，至少有一个证人在力证事情跟千秋无关。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轻松了很多，案情至此已经是一团乱麻了，但他就是觉得肩膀轻飘飘的，心头大石坠下，他自我解释是因为知道千秋并不是凶手，任何人面对这样一个强大的对手都会感到压力倍增。
“原来是你把塔罗牌给了那些算命师，但是这种塔罗牌在街上随处有卖，为什么经过你的手送出的才会有魔力呢？”狄明威忍不住问道。
赵珊芸被这句话问得突然崩溃，她伸手掩面，哭叫着说：“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不关我的事！”这个女孩子的情绪似乎很容易激动，不能受到一点刺激。
千秋立即给了狄明威一个眼神，她转移话题：“放心，现在我就可以帮你，你身上还有塔罗牌吗？把它们都交给我就没事了。”
赵珊芸慢慢平静下来，找了找身上，摇头说：“没有了，最近好像都没有收到，但是那么危险的东西，千秋，虽然我知道你很厉害，但还是不要碰好了。”
刚才她奋力跟千秋争夺塔罗牌的那一幕，确实是想把属于她的牌给抢回去，而不是如狄明威的猜想，是千秋把牌给了她，然后再改变主意收回。
就算是亲眼所见的事情，有时候也不一定是纯粹的真实。
千秋这时说道：“既然这副塔罗牌已经不再出现，那就代表它已经不会再缠着你了，你现在可以放心了，只要把你以前接触过的牌收回封起来就行了。”
“不行的……”赵珊芸突然一副想要哭出来的样子：“我妈妈又开始画了，她可能要画一副新的，那时新的那副牌就会来缠着我……”
狄明威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他想起来这么一回事，汪诗琪确实一再纠缠他，要他当她的画画模特儿，难道就是为了制造一副新的塔罗牌？
如果自己答应的话，印着自己画像的纸牌落在有心人的手里，自己是不是也就会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丢失了魂魄？
他突然发现，保守有保守的好处。
千秋这时却从书架上拿出一个木匣子，把那叠塔罗牌塞入。她神色自若：“不能让它们给用心不良的人发现，我打算把它存放在另外一个世界。”
“另外一个世界？”女孩子这时两眼圆瞪：“那盒子就是另一个世界？”
“嗯，那盒子的出品公司叫‘The other One’。”千秋居然幽她一默。
“你确定你接触它们不会发生意外？”赵珊芸看着千秋把盒子合上，不安地发问。
赵珊芸的问题也是狄明威想问的，这副牌的魔力他并不了解，但他知道曾经有占卜师因之而死，这已经可以证明它们的危险程度极高。
“我确定。”千秋给她一个安抚的眼色：“只要不盯着看里面的内容看就不会受它的魔力诱惑，而且这些牌的魔力并未完全启动。”
“你怎么知道？”女孩子不置信。
千秋微笑：“我知道，因为我是千秋。”
而那个盒子似乎因为放入塔罗牌而变重。千秋吃力地将它捧在手里，背脊都弯了下来，慢慢走到书架前，原来放木匣子的地方是书架上最高一格，原本挡在匣子前面的书籍都已取了下来。千秋用力将匣子塞回那个破洞，越抬得高，匣子越重，她双手一直颤抖，用尽力气，才算把匣子塞回原位放好。
再往下来，把那些厚厚的书本放回架上就显得轻松得多。
狄明威本应该去帮忙的，但是他对那副牌突然生出敬畏感，那是人对于无法理解的神秘事物产生的恐惧。
他呆呆地看着这一切，这样的事情好像关于巫师的电影。
巫师！杀人的塔罗牌！
他心里暗叫，不，不应该是这样的。这副牌被封起来就不会发挥魔力了吗？他觉得一定没有这么简单。他感觉到魔鬼那黑色的羽翼已经张开，从书架顶端一直笼罩下来。
第七章：唯一的证据
第一节
她低着头，独自走回去。上午的人行道上行人很多，匆匆擦身而过，都是不相干。无端想起一句话来：我最想念你的时候，是从离别开始。
郁金香淡淡的味道、首饰盒打开时银戒的微光、墨镜后炽热而又宁定的凝视、永远比自己具有温度的手，这些都是最美好的东西，现在却已经升华成回忆，封存在岁月里面。
原来，世上大部分的事情都应该归于无可奈何一类的。
（28）
赵珊芸离开了，她居然跟千秋住在同一区域，她的家相距千秋的家只有大约一百米。
狄明威从千秋的露台上一直目送她离开，他看见女孩子的步伐有点沉重，放下了塔罗牌的少女似乎心事重重。
直到珊芸的身影完全消失，狄明威转回身来：“千秋，我有几件事情想问你。”
千秋好像有点累了，本来垂下眼皮似乎想休息的样子，现在听他这么一说，抬起眼来应道：“好。”她像是早有预料。
狄明威不禁回想今晚自己潜入时的样子是否有点来势汹汹。
千秋站起身来，淡淡问：“咖啡还是茶？”
“不必客气，冰箱里有什么就是什么，不要费心去弄。”狄明威反倒有点不好意思。
千秋果然不客气，给他一罐橙子汁。
狄明威开了易拉罐，凑到嘴边喝了一口，那酸甜微涩的味道让他皱起眉头来。他斟酌着要如何逐个问出疑点。
冷不防千秋突然道：“你还是对我有误会。”
狄明威一愣：“什么误会？”他以反问来掩饰不安。
千秋双手捧着杯热茶，走到窗边，将手肘支在窗框上探身往外看，似乎犹豫了一阵，她轻轻问：“你还记得千年的样子吗？”
狄明威看着千秋，他本以为自己会脱口而出：当然记得了。但是，话到了舌尖打了个转，竟然是失去了回答的勇气。他本以为如此刻骨铭心的一个人，即使是化作飞灰也可在芸芸众生中一眼认出那仅存的痕迹，但现在他才发觉，想念太过，反而会令一些具体的东西模糊了，变成了一个轮廓，一种气质。还有就是某些时候的言行，被想念夸张地放大了。
他现在可以清晰地回忆起千年说的某句话，回忆起清冷早晨的那个吻，但是她的模样……他凝视着窗前的千秋，千秋背对灯光，脸部是黯淡的，现在的她的身体和样子都只是一个轮廓。狄明威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开始，千年留给他的印象也只剩下像眼前这般的模糊轮廓。
他很不甘心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所以他没有回答千秋的问题。
千秋手里捧着的热茶一直升腾着水蒸气，她的眼珠在暗处也是雾蒙蒙的，她淡淡说：“你曾经以为我是个卑鄙小人，出卖自己妹妹的性命为讨主人欢心。你一直看不起我。”她似乎轻轻叹了口气，轻得让人没有听清楚，就被晚风吹散了。她的话也像这声叹息一般：“但是你现在也已经渐渐的把她忘记……”
“我从来没有把她忘记！”狄明威大声地说，他在反驳千秋，也在说给自己听。“我现在对你也没有误会，我是就事论事。”
千秋轻轻一笑，“原来是就事论事。”她的笑看在狄明威眼里有种嘲讽的味道。
这可不是千年会有的表情，千年会暴怒，会跳脚大骂，但她不会这样冷冷的嘲讽。
狄明威沉下脸：“我现在是认真的问你，你把一个失去知觉的少年收藏在霍立诊所，那是怎么一回事？”
这就是狄明威兴师问罪的原因，在踹开病房的门时，他果然看到了想像之中的少年，苍白，失去知觉，曾经担任画像模特的少年，静静躺在病床上。
他盯着千秋，想看看她会作何解释。
千秋却一点也不惊慌，她喝了口手中的茶：“让你发现了。那个少年，确实是我安置在霍立诊所的。”
狄明威盯着千秋：“你跟他的意外是否有什么关系？”
“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千秋还是一点不紧张：“他来找我算塔罗牌，我算出他有无妄之灾，但是并不能找到灾祸的源头……后来他突然失去了神智，我觉得应该帮助他，就把他送到霍立的诊所。”
狄明威不置信：“就是这么简单？他为什么会失去神智？”
千秋皱皱眉头：“因为……他的灵魂被牺牲了，被人利用来交换某些东西。”
“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灵魂被作为某种道具，在他本人不知情的状况下就被用掉了，交给了魔鬼。”
狄明威瞪着眼睛，过了一阵，忽然嘿嘿地笑了起来。
千秋黑亮亮的眼睛看着他：“我说的是自己的推测，虽然只是推测，但我相信离事实不远。”
狄明威收住笑：“据我所知，跟魔鬼打交道的人只有你一个。你是不是想说任意用掉别人灵魂的人就是你？”
“傻瓜！”千秋冷冷说，声音不大，但却恰好保证狄明威能听见。“用掉别人的灵魂，我能得到什么好处？假如我真的那样做，早就可以把千年换回来了。”
千秋突然提到千年，狄明威失去了言辞。过了一阵，他说：“到目前为止，发生了意外的少年有三个，一个撞车死了，一个在霍立的诊所，还有一个……”
“还有一个躺在家里，他是花店老板娘的儿子。”千秋淡淡接口。
狄明威一怔：“你都知道？”
千秋将目光投放在窗外的黑暗中，遥远的灯火就像无数的眼睛，它们的光亮让自己的显得黯然。
花店老板娘的儿子是千秋知道的第二个出了意外的少年。那天千秋恰好路过她的花店，进店小驻，很喜欢老板娘的笑脸，替她算了一次塔罗牌。牌面透露的讯息却让人心酸。
然而老板娘脸上神色却是坦然：“一个人要生要死，就像木炭烧到尽头要灭，人力怎么也挽救不了。感情的事情都是虚幻，只有生命才是真实，生活才是真实。无论情况怎么坏，我还有我自己双手和自己的孩子，他现在还没有死，我相信他总会有醒来的一天，无论什么历练，我都会努力克服的。”
有时平凡人的勇气要胜于超人，因为坎坷的生活磨练出他们的坚韧，他们的生命因为经过苦难的琢磨，透出本质的光芒。他们明白生活的真正意义。
“你真是一个坚强的人。”千秋赞许，取出卡片来，交到老板娘手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