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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斩鬼录-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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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夹了一筷鱼脍,放进嘴里细细一抿。鱼肉鲜美之极,那一丝淡淡的腥气也恰到好处,既不曾被姜醋之味遮住,又不让人生厌,反觉其味无穷,一到嘴里,几乎如薄冰一样入口即化。再喝上一口酒,此乐真个不足向外人道也。
吃了一筷三珍脍,正想再尝一个蚵仔煎,门口忽的有人道:“大人,胜军寺有位大师求见。”
真是不巧。高天赐几乎要脱口说出“不见”二字,总算想起了自己的职责,道:“好吧,让他进来。”
进来的这位大师只是个十八九岁的沙弥。到了门口,这和尚也不进来,只是垂首道:“贫僧丰干,见过高大人。”
高天赐从椅子上站起来,道:“丰干大事,有什么事么?”
“那个叫无心的道士来了。”
高天赐只觉身上一震,道:“来了?”
“是,大人。”
高天赐精神一振,但隐隐的也有些遣憾。看来,马上就要回去复命,这泉州城的美食可就再也吃不上了。他搓了搓手,道:“好。他没起疑心吧?”
“禀大人,他毫无疑心。”丰干顿了顿,又道:“大人,家师的意思,还请大人顾全敝寺,不要在寺中动手,以免有损胜军寺的清誉。”
高天赐喝道:“这个当然。丰干大师,你回去吧,明日将那道士引到后山,别的事便与你无关了。”
丰干行了一礼,向门外退去。他一走,一个随从已急急地走了进来,道:“大人,那人来了?”
高天赐冷笑道:“来了。古先生呢?”
那随从道:“古先生在后山布置完备,只等我们动手。”他说着,脸上却闪过一丝忧色,高天赐已看在眼里,道:“小刘,你还担心什么?”
小刘道:“大人,此事虽是田平章交待,但古先生所用术法,实在太怪。这些旁门左道之士,小人实在有些怕他们。想想小马的下场,心头就发毛。”
高天赐怔了怔,他想起与那古先生相见之时的情景。古先生手持田平章手谕,自己一个下僚自然该恭听其命,但那古先生的确让人不寒而栗,不止是小刘,便是自己,每次见到他时心头总有一阵发毛。当初他身边带着两个随从,因为一个因为对古先生稍有不恭,也不见古先生如何,那随从便突然得了一场怪病,脸上烂出个大洞来,一张脸便如烛油般融化,连嘴唇都烂光了,寻医问药说不清什么,亏得有个郎中说可能是中了蛊,自己才想到可能是古先生搞的古怪,亲自为那随从求情,才算饶了他一命。经过此事,高天赐对古先生也已敬而远之,若非田平章严命,他早就来个一推六二五,免得趟这浑水。
听古先生漏出口气,田平章那个身怀奇术的爱女竟然是个什么竹山教的教主,而那叫无心的道士能够杀了她,多半也是古先生一流的人物。与这些左道之士混在一处,真个不知道看不看得到明天的太阳。他抓了抓头顶,道:“不要多管了,古先生反正也不用我们帮忙,你去通知他一声便是。”
小刘犹豫了一下,看样子实在不愿去面对那个古先生。他的样子已被高天赐看在眼里,高天赐心中不悦,厉声喝道:“小刘,你不肯去么?难道要我去不成?”
小刘吓了一跳,跪倒在地,道:“是,是,小人遵命。”肚里不住寻思:“说得好听,你难道就不能去么?”但官场上官大一级压死人,高天赐官拜判官,小刘却是个白身,哪里敢违背。
高天赐骂了一句,心情也好了点,道:“你快去吧,不要误了大事。”
小刘答应一声,走出门去。看着他的背影,高天赐叹了口气,重新坐下来,挟了一筷鱼脍。鱼脍仍然细嫩鲜美,但吃在嘴里却有一股挥之不去的血腥气。他胃口大倒,把筷子一扔,靠在椅背上。
杀个把人,在高天赐看来只是家常便饭。只是要杀这个人,却大费周章。田平章如果为报爱女之仇,完全可以发下海捕文书,责令各地六扇门办理,为什么要让自己与那古先生去办这事?这当中,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       ※       ※
胜军寺后山十分荒僻,但有山有水,风景甚好,小刘勒住马,看着四周。
后山连一户人家都没有,人迹罕至,这条小路也已漫漶于野草丛中。杂树参天,野花遍地,时而传来一两声鸟鸣,但隐隐却叫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小刘带住马,看了看四周。怎么看,这儿都不象有人的样子,真想不出那古先生是怎么躲在这地方的。他抬起头,扬声道:“古先生,你在么?”
树林间传来隐隐约约的回声。小刘更是心头发毛,牵着马缰的手也不由自主地发抖。他正要再叫一声,突然有个人道:“那人到了么?”
小刘循声看去,在一棵高树的枝杈上,一个身着绿色长袍的人正背着手站在那儿。那根树枝并不甚粗,但这人站在上面,一根树枝却弯也不弯。他翻身下马,单腿跪在地上,道:“古先生,方才胜军寺的大师来言,明日定将那人带到此处。”
那人抬起头看了看天空。隔得甚远,那人脸上也被树叶的阴影盖住了,看不清他在想什么。半晌,那人才道:“他不曾怀疑么?”
“回古先生,那人全然不疑。”
古先生象是一尊木雕,站在树枝上一动不动。小刘心中忖道:“这妖人到底在想什么?我好走了不曾?”忽然听得古先生道:“你回去禀报高判官,明日晚间,来此地给那人收尸。”
这些话小刘也听得多了,自己身为辰州路总管府的随员,也说得多了,只是不知为何,听到古先生说这话,却象有一阵寒风扑面吹来,阴寒彻骨。
他低声道:“是。”翻身上了马,打了一鞭,逃也似的向后而去。走了一程,在马上又回头看了看。古先生身着绿色长袍,与周遭颜色相近,已隐没在树影之中,若不是自己知道他站立的地方,多半便已看不出来了。此时古先生依然站在那根树枝上,抬头看着天空出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四 哀牢山叱剑术
赫连午一掌震开大门,断喝一声,心中却甚是得意,暗道:“我可真是威风,回去好生和哥哥弟弟们说说。”
赫连氏门人弟子甚多,都是赫连氏的子弟,赫连午资质极好,大受门主看重,只是年纪尚轻,对他不服的大有人在,暗地里说他凭借门主宠爱,才年纪轻轻便名列地支十二剑,这些风声赫连午也早有耳闻。若此番自己凭本事解危济困,自然回去可以大大吹嘘一番,堵堵那些人的嘴。
冲进门里,他一眼已见地上躺着三具尸首,其中门边那一具更是肢体残破。他长这么大,还不曾见过尸首,心中不禁有点发毛。抬眼看去,屋子正中站了个人正在穿衣,看样子,那件破破烂烂的外袍下面竟是什么都没穿,一身皮肤白得耀眼,火红的头发已披到腰间,一双碧眼灼灼有光。
看来是个色目人。赫连午虽然住在偏僻之地,但他二叔赫连赤奋若是个好动不好静的,时常行走江湖,回去便在这批年纪相仿的子侄面前大肆吹嘘,赫连午也知道当今天下四种人中,色目人是排第二位的上等人。
赫连午喝道:“你这贼人,清平世界,朗朗乾坤,竟敢公然做此不公不法之事,真是胆大包天!”
这一席话也是赫连赤奋若跟他们说故事时常说的,赫连午一口气说出来,只觉大有气概,更是得意。只是他得意归得意,心中却不敢丝毫大意,心知此人连伤三命,定非好相与之人。
铁希将那件破袍子披到了身上,伸手抹了一把唇边的血痕,露齿一笑,用汉话道:“哪里来的蛮子?”
“蛮子”是蒙古人对南人的蔑称,赫连午虽是第一次听说,却也知道定非好话。其实他赫连氏本非汉人,若按四等人排,也可排到色目人中。他心中火起,手指勾住剑囊,喝道:“贼人,还不随我见官去!”
铁希又是淡淡一笑。这个突然杀出来的汉人少年根本没放在他眼里,他看着赫连午,心中却暗道:“美第奇一族能派此人出来,定然有他们的把握,不能小看了。”
他心念已定,将手举起。方才自己虽然用化身之术杀了对方一个随从,但美第奇一族的除魔师素来是四人一组,那人还有两个随从,都不会太弱,赫连午自己送上门来,正好用他来试探一下那人的本事。
他的手一举起,嘴里突然发出一声尖叫。
这声尖叫几非人类所有,赫连午本已全神贯注,却没想到那贼人会突然尖叫。叫声如针,直刺耳膜,他只觉胸口极是难受,眼前只是一花,铁希的手已伸到他胸前,一把抓住了他胸口的衣服,将赫连午提了起来。
这么快!
赫连午对自己的本领甚有自信,却想不到铁希会快到这等地步。赫连午虽比铁希要矮一个头,体重也有百十来斤,但铁希将他抓在手上,直如无物,登时双足离地。
铁希一把抓住了赫连午,手猛地一甩。赫连午只觉身子一轻,已直直向楼上飞去。这三一寺的楼梯甚陡,铁希的力量却大得异乎寻常,赫连午被他象一个包裹般掷出去,眼看一头便要撞破栏杆,哪知赫连午人在空中,突然双腿一屈,左手一把搭住了栏杆,身体忽地转了过来,双足已勾住栏杆下方,右手一扬,三点寒星向铁希面门身来。
赫连午的反击来得也是极快,铁希只道这一下定叫这少年撞个头破血流,哪知赫连午居然能在半空转向,出手反击。这三点寒星来得太过突然,他已闪避不开了,伸手一把挡住双眼。
“嗤”的一声,那三点寒星齐齐钻进铁希手臂,却是三把小小的短剑。
这些短剑只有手指粗细,长短也约略仿佛。赫连午一见反击得手,大为兴奋,叫道:“还不投降!”他在这三支短剑上有十余载寒暑之功,知道敌人只消一中招,这手臂便已废了。自己初次出手便已见功,得意之情难以言表。
哪知他刚喊出声来,铁希突然抬起头,左手将手臂上的三支短剑拔下。这三支短剑入肉甚深,但他拔下时却如同拔出三根细刺,浑若无事,双眼却由蓝而红,眼中有一股惨厉之色。赫连午与他的双眼打了个照面,心头便不由得激凛凛打了个寒战,心道:“他怎么会没事?”
铁希一拔掉三支短剑,身体忽地一蹲,右手在地上一拍,整个人拔地而起,竟有一丈多高。二楼原本也只有丈许,铁希一跃而起,竟然跳得比赫连午更高,只是相距也有丈许。赫连午心中一宽,哪知铁希在空中突然一个转身,竟然平平向正攀在栏杆上的赫连午冲来,一手抓向他的脑门。
铁希的手上还沾着些血迹,五指指甲极长,尖利如刀。他伸出的正是方才中剑的右臂,但臂上却连半点伤痕都没有。
赫连午没料到铁希居然可以在空中平着过来,吓得一缩身子。他身材不大,极是灵便,却也没能完全让开铁希抓来的手臂,铁希的手指掠过他耳朵,在耳垂上擦出两道伤痕,鲜血登时流出。受伤虽然轻微,但这股疼痛却如一根闪电做成的尖针,直刺心底,赫连午痛得“喔唷”一声,人已平躺在楼板上。心中却叫苦道:“八十老娘,倒绷孩儿,这回糟了!”这话也是赫连赤奋若跟他说的,危急时刻,倒有余暇想起这些来。
铁希的身体仿佛悬在空中一般,一抓没能抓中赫连午,身体居然不掉下去,就在半空中又抓向赫连午。此时赫连午躺在地上,连动都来不及动,只觉一股劲风扑来,夹着一股血腥气。铁希的手指直如铁钩,这一抓抓实了,真个要开膛破腹,肚破肠流了。但事已至此,再也无救,哪里还有什么办法。
他一闭眼,却觉肩头一紧,身体猛地被拖了回去,耳边却听得有人叫了句什么,有两道黑影从他身体两侧冲了出去。那声音甚怪,不似中土口音,那两人多半也是色目人了。随之两腿中间“咚”一声响,却是铁希一抓又抓了个空,五指尽没入楼板。
赫连午逃过一劫,心中没口子念道:“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下次再也不敢托大了。”一时吓得竟然忘了睁眼,耳中只听得“叮叮当当”之声不绝,竟似铁器相击。他心中诧道:“那贼人还有武器么?”
一睁眼,却是大吃一惊。只见铁希人还在半空中,却如脚踏实地,一动不动,身周有两道黑影不住绕着他打转。那两人都是用剑,一个人所用剑的剑身极是宽大,另一人的剑却细如钢针。这两人在铁希身周不住转圈,两把剑不住向他身上招呼,铁希却只是赤手空拳,双手不断阻挡,剑手相交,发出的正是金铁相击之声。
赫连午看得目瞪口呆,心道:“这贼人本领好高!这轻功是哪一门,怎么可以悬在空中?可是轻功这么高,居然还会金钟罩铁布衫的横练功夫!”
赫连午虽不曾练过金钟罩铁布衫,十三太保的横练功夫,却也知道这是外家登峰造极的外功,只是与轻身功夫不合,凡是练这一路的,轻功定然不佳。但这贼人却是两者并兼,哪一路都已神乎其神,他看得心惊动魄,惊叹不已。最可惊的是围着那贼人的两人,居然一样也有如此高明的轻身功夫。他暗自失望,心道:“色目人的武功居然如此之强!”
他自幼苦练武功,对哀牢山赫连神剑也大有信心,只觉天下各门各派武功,当以赫连神剑为最。但眼见这三人武功,不说别的,单是这三人的轻功,自己八辈子都练不出来,登时豪气顿消。
这时那持重剑的黑影突然发出一声惨叫,“嘣”一声,直直摔下地来。他心中又是一凛,知道以那二人之力仍非那贼人对手,正自惊慌,身后有个人忽然一声清喝,一道白光直射出去。
这人自是方才救了他一命的那人了。但赫连午更吃惊的是这人竟然是个少女!他扭头看去,身后果然是个金发碧眼的少年女子。她身上穿着一件带风帽的黑色斗篷,帽檐已压到了眉间,耳畔却有一缕金发钻出来。这少女神色凝重,一手前挥,那只手掩在黑色斗篷的下更是洁白如玉。
在哀牢山时,师父常对赫连午说,练剑之人不能心猿意马,剑术方能有成,赫连午心知这是至理名言,但他年岁日长,情窦已开,有时随师父去山下小镇采办东西,也觉那些少女有说不出的可爱动人,有时觉得若能与一个心爱的女子相伴终生,便是剑术无成也没什么大不了。但他也知一旦被师父知道自己这等想法,定会被骂个狗血喷头,因此强自压抑。此时见到这少女,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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