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无好宴-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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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游什么时候都能去。我现在只想知道到底是谁杀了若琳。”乔纳严肃地说。
莫兰不想再谈案子了,她道:
“以后去也行,不过那跟度蜜月好像感觉不太一样啊……”
“嗨,没关系,”乔纳耸耸肩,轻松地说,“我跟松已经商量好了。等案子结束后,我们去一次香港或者韩国。嘿,反正我都没去过。”
“那你希望我送你什么礼物?送你件首饰怎么样?或者,你们去度蜜月,飞机票和旅游公司的钱我来出,怎么样?”莫兰兴致勃勃地提议。
“搞不好,以后我们还可以一起去度蜜月。”乔纳道。
“啊!那也不错,四个人更热闹。对了,你知道吗?今天听说你们结婚,高竞很受打击,回去的时候,他跟我嘀咕了好半天,我刚刚跟我爸妈谈了一下,他们同意我们春节结婚。嘿,所以,说不定真的可以跟你们一起去度蜜月呢。”莫兰兴高采烈地说。
乔纳点头道:
“所以你不用送我礼,咱俩扯平了。”乔纳咬了一大口苹果。
“不,我还是要送的,我给你做个最好吃的结婚蛋糕,再帮你设计一个新发型。”莫兰揪了下乔纳的头发。
乔纳咽了下口水说:“还是不要做什么结婚蛋糕了,那天我是新娘子,自己吃不到,都请别人吃了,那也太可惜了!”
莫兰捂住嘴笑:“得了,我单独再给你做个小的。”
“好啊,好啊,”乔纳乐开了怀,马上许诺道,“那我送你一个新烤箱,为了我的蛋糕,哈哈。”
11。婚宴上的意外
乔纳和郑恒松的婚宴定在周末晚上。
对于莫兰来说,那天晚上有几个意外,让她始料不及。第一,她万万没想到,表姐换了发型,穿上大红旗袍后会那么漂亮。
“My,God!乔纳!你真美!”莫兰兴奋地望着打扮停当的乔纳,情不自禁发出一阵欢呼,接着,她又禁不住推了乔纳一把,“你早该换发型啦!干吗一直故意扮丑!”
“做人要低调。再说,我只是个小小的公安局的档案员,又不是饭店的迎宾小姐……”乔纳歪头看着镜中的自己说,“我上次结婚,应该也弄这个发型!”
“6年前还没那么时髦的发型呢!”莫兰帮表姐把衣服整理好,悄声在她耳边说,“松哥看见你要晕倒了。”
“他现在才不会晕呢,他今天脑子里装的全是松鹤楼的人,他还跟我说,那里面有个女人对他很花痴。”乔纳用粘着假睫毛的大眼睛,朝她小心翼翼地挤挤眼。
“哦?是谁啊?”莫兰大感好奇,心里在骂,该死的高竞,这么有意思的花边新闻竟然都没告诉她,真是该打,说好给她看录像的,结果也没拿过来!
“是李耀明的老婆,叫秦芝云,听说长得像天仙一样美,奶奶的,我今天要好好见识见识。”乔纳说。
“松哥对你真坦白。”莫兰听到这里禁不住叹了口气,这几天陪乔纳到处买东西,她无意中发现高竞瞒着她做了一件事,虽然事情不大,钱也不多,来龙去脉她大致也能猜出八九分,但她还是觉得心里很不舒服。高竞好像永远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他跟他妹妹的关系。
“嘿,你怎么啦?”乔纳发现她脸色不对,问道。
“没什么。”她朝乔纳笑了笑,“你等会儿一定要告诉我,哪个是秦芝云。”
秦芝云的容貌是当天晚上的第二个意外。
当然,她绝对是个美人。
在打着淡黄色射灯,铺着厚厚地毯的婚宴大厅走廊口,穿着黑色紧身礼服的她就像《芝加哥》中的泽塔琼斯,性感中带着点冷冷的诱惑。
“阿松,恭喜你,你不介意我穿黑色来吧?本来想穿红色的,但就怕穿红色会抢了新娘子的风头。”她望着郑恒松,眼睛的余光扫过他身边的乔纳,露出略带轻蔑的微笑。
“哦,你穿黑色一样抢风头,只不过不是抢我老婆的,是抢我的。”郑恒松笑着说,他今天穿了件黑色的西装,显得神采奕奕,“亲爱的,这是李耀明的夫人秦芝云。”他转身给乔纳做介绍。
“哦,别提他了,阿松。”她娇声嗔怪着,对乔纳笑笑道,“我听李耀明提起过你。你为排骨跟他打过架,他说你是局里的母夜叉。呵呵,别见怪,阿松,我想到他的这句话就想笑。”说完这句,她真的开心地笑了起来。
本来莫兰以为,听到这句明显的讥讽,乔纳会立刻作出激烈的反应,但没想到乔纳却对她话里的恶意充耳不闻,她瞪着秦芝云,用胳膊肘顶了顶身边的伴娘莫兰,低声说,“喂,她真的很美!”
“今天你最美。”莫兰不甘心表姐自贬,马上接口。
秦芝云皱起了眉头,不知道乔纳在打什么哑谜。
郑恒松也同样困惑地望着乔纳。
“你知道她让我想起了谁?”乔纳目不转睛地盯着秦芝云,好像她只是张电影海报。
“谁?”莫兰问。
“松岛菜菜子。”乔纳道。
松岛菜菜子,莫兰心头一震,王若琳曾经对乔纳说过,跟张建民在饭店见面的女人笑起来很妩媚,就像松岛菜菜子。而刚刚为自己说的的刻薄话得意万分的秦芝云,笑起来眼睛弯弯的,真的很像松岛菜菜子。
“你们在说什么?”秦芝云不快地看着她们两个。
“我们在说一个跟张建民偷偷见过面的女人,你很像她哦。喂!再笑一个给我们看看。”乔纳满不在乎地说。
秦芝云的脸立刻沉了下来。
“阿松,这是什么意思?”她转而向郑恒松发难。
“她跟你是惺惺相惜,美人惜美人。呵呵,芝云,还是快入座吧,不好意思,今天我不能多陪你了。”郑恒松笑着把生气的秦芝云送入了宴客厅。
这个小插曲给莫兰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虽然她不能肯定秦芝云真的就是那个跟张建民见面的女人,但是望着秦芝云妖娆的背影,她还是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某篇文章中的部分段落:
“我丈夫是个暴躁丑陋又无趣的男人。当初嫁给他,完全是因为一时的自暴自弃。我喜欢的人,拒绝了我,我因为生气和失望,一气之下就嫁给了同样在追求我的他的朋友。后来当我发现这是一个错误后,已经来不及了。我想离婚,但他始终不肯。他说会爱我一辈子,但他的话,不会让我觉得幸福,只会让我感到恐惧。……”
“他每天早上固定5点起床到公园去打拳,6点半左右回家,不管我是不是醒着,他都会兴致勃勃地跑到我床边,把他在公园里听到的所有新闻都大声告诉我一遍。我很想对他说,我对伊拉克战争没兴趣,对什么地方发生水灾没兴趣,对台湾的大选也没兴趣,我只关心我的皮肤,我的身材和我的年纪。……我知道自己很美,我要保持这种美,有了美才会有机会。”
第三个意外应该称之为连锁事件。首先是,老爸整了司徒雷。
开席前,莫兰正跟乔纳和郑恒松一起在宴会厅门口迎接宾客,却见老爸莫中医鬼鬼祟祟地从边门走了进来,他闪到她身边,略带兴奋地低声在她耳边说:“嘿,女儿,跟我走!”
“爸,什么事啊?我现在正忙着呢。”她答道,老爸的神情让她有些不安。
“你跟我来一下。”老爸低声说。
“姨夫,你又要出什么花样!莫兰可是我的伴娘!”乔纳提出了抗议。
“少伴会儿也没关系。我给她看样东西,马上就好。”老爸说完,不由分说拉住莫兰的手腕,快步走向电梯。
“姨夫!”乔纳在他们身后叫了一声。
但莫中医置之不理。
“爸,你在干什么!今天表姐结婚!”莫兰大声提醒道。
“知道知道,马上就好。”老爸敷衍道。
“你到底要给我看什么?”莫兰问道。
“你看到就知道了。”
不一会儿,他们就来到了酒店的302号房间门口,这是乔纳和郑恒松今晚定的套房。
“爸,我再跟你说一遍,今天表姐结婚,你可不要捅什么娄子!”莫兰不安地望着老爸,心里七上八下的,她预感到老爸一定又干了什么“坏”事。
莫中医嘿嘿一笑道:
“我当然知道今天她结婚,否则我也不会穿西装了。快!进来!”他打开一条门缝,首先闪身进去,然后在屋里朝她招招手。
莫兰的神经也被搞得紧张起来,进门时,她几乎是本能地朝两边望望,走廊里一个人也没有。
“老爸,你到底……”她一进门,刚想问个究竟,后半句就被吓了回去。
她看见司徒雷赫然躺在这间豪华客房的地板上。他脸色苍白,满头大汗,好像动弹不得,完全虚脱了,现在的他跟莫兰之前在铺着蓝格子桌布的房间里看见的那个咄咄逼人,老奸巨猾的司徒雷完全判若两人。
“嘿!这就是我要给你看的人。”老爸笑眯眯地望着地板上的司徒雷,似乎在欣赏他的痛苦表情。
莫兰目瞪口呆地望着司徒雷,发现他半睁开眼睛朝她瞄了一眼,她隐隐感觉到他眼睛里射出来的凶光,立刻想到了之前乔纳的失踪和自己差点被泼硫酸的遭遇,她禁不住浑身打了个哆嗦。完了!老爸这下真的闯祸了。
“爸,你知道他是谁吗?”
“大名鼎鼎的司徒嘛。乔纳给我看过他的照片。”老爸若无其事地耸耸肩,然后给自己拖了张椅子,自顾自坐下,他道,“他在饭店门口问我是不是郑恒松的宾客,我说是,他居然写了张条子给我,让我交给伴娘。”莫中医从口袋里掏出张字条交给莫兰。
莫兰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一句话,“速到酒店外来,有礼物给你。”
她不明白司徒雷在搞什么花样,但她估计不会什么好事,也许这次他打算绑架她了。可是,他又是怎么落到了老爸的手里?
“爸,那他怎么会在这里?”她把纸条塞进口袋,望着躺在地上,看上去好像已经气息奄奄的司徒雷,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办。
“嘿嘿,我假装你写了张字条给他。让他到这个房间来等。他一进门,我就用椅子袭击了他的膝盖,我一看他走路的姿势,就知道他的关节有问题,嘿嘿,于是,我就给他上了点我的小发明‘小猴跳舞’。你感觉怎么样?司徒先生?”
“原,原来你是……她父亲……”司徒雷说话上气不接下气的。
“爸,他好像……”
“很痛。我知道。这就是做坏事的代价,谁叫他绑架乔纳,又要拿硫酸泼我女儿?嘿嘿,司徒,你还找人砍了乔纳老爹的手,是不是?虽然你这么做,算是为民除害,但我还是得让你吃点苦头。现在你经受的差不多就是断手之痛,舒服吗?”莫中医愉快地望着司徒雷,“我告诉你,中医里有一种疗法叫以毒攻毒,是我最喜欢的。因为既能整人,又能治病,嘿。可惜,我很少碰到能用来作试验的坏人,今天我们算是有缘。”
天哪,老爸,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除非你现在杀人灭口,否则他只要能回去,他就不会放过你!
“老爸,他还要痛多久?”莫兰问道。
“还有一会儿。干吗?”
她不知道该不该求老爸放过他,如果司徒雷以后真的会伤害老爸,还不如现在先让老爸好好整整他。但是,望着豆大的汗珠从司徒雷的额头上滚下来,她还是心软了。
“爸……他好像真的很痛。”
“放心吧,他受得住。他过去吃过不少苦头,旧伤累累啊,年纪不大,一副烂骨头,搞不好到50岁就得坐轮椅。”
“放心吧,他受得住。他过去吃过不少苦头,旧伤累累啊,年纪不大,一副烂骨头,搞不好到50岁就得坐轮椅。”
“老家伙,别吓我。我可是从小被吓大的。”司徒雷睁开了眼睛。
“不吓你,我告诉你,你身上有病。我知道你身上有个地方最近半年一直在隐隐作痛。”莫中医冷笑了一声,“出门之后,直接去医院作个体检吧,没准你的命还没我长。”
莫兰看见一丝阴影掠过司徒雷的眼睛。
他沉默了片刻,把目光转向莫兰。
“莫小姐。”
莫兰望着他,现在她真是六神无主。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车钥匙递给她。
“这是给你的礼物,在,我的车里,去看看吧,我现在,没办法,陪你去。我相信你会喜欢的……”他说着又闭上了眼睛,喘着粗气问莫中医,“嘿,这药水是你自己配制的?”
“不错。”
“妈的,你也算医生!”
“嘿,我可是好医生。”
司徒雷额头青筋暴突,莫兰看出他在忍住剧痛。
“呵呵,你的药水是很棒!”他翘起大拇指赞道,“把配方卖给我怎么样?”
莫中医微笑。
“你很识货啊。说说你现在的感觉。”
“刚刚好像正在接受锯腿手术!真他妈的够痛!现在那里发烫,好像在火烧,感觉,呵呵,非常非常……”司徒雷笑着问,“我是不是还曾经昏过去?”
“大概两分钟。”莫中医道。
“你一定用这药水害过不少人吧!”
“人,你是第一个,猪,我试过10头。”
司徒雷大笑。
“现在是什么感觉?”莫中医问道。
“烫!我真想扭断你这老家伙的脖子……”司徒雷咬牙切齿地说。
“现在呢?呵呵。”
“还是烫。”他下意识地用手去摸自己的膝盖,但手马上无力地垂了下来,莫兰发现他已经大汗淋漓。
“你怎么样?”她忍不住问了一句。
大概是她的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睁开了眼睛朝莫兰望过来。
“你怎么还不去?快去看看我的车,你不去会后悔的。放心,车里没炸弹,也没其他人,我今天是一个人来的。而且,我还在你老爸手里呢。”这次他好像说话利索多了。
“现在是什么感觉。”
“不知道,说不清……”
“怎么会说不清?!你应该比猪懂得表达。”莫中医暴躁地嚷了一句。
“妈的!你就当我是猪好了!”司徒雷瞪了莫中医一眼,吼道,“老家伙,你现在到底在干吗?是在整我,还是在给我治病?”
没错,莫兰也想问这句。她把目光转向老爸。
“你管我在干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