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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暹罗双胞胎的秘密(孪生之谜)-第10部分

小说: 暹罗双胞胎的秘密(孪生之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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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位是穿着工装的瘦高老头,双目圆睁,嘴里咒骂着,正用尽吃奶的力气与对手撕打。
  从博恩斯肩头望过去,是那张长着一双蛙眼的宽脸盘,既粗野又丑陋,奎因父子昨夜在山路上已经见过。
  …
  【注】埃勒里·奎因:(荷兰鞋之谜)弗雷德里克·斯托克斯公司1931年版。
  6 史密斯
  「噢,原来是你,」警官说,「现在住手!」他改用严厉的语气说,「我手里可是真枪实弹,不是闹着玩的。」
  胖男人松了手,有些不知所措。
  「啊,是咱们那位开车的朋友。」埃勒里笑着说,走进厨房。他检查了一下胖男人的胸前和腰胯,「没枪。哈!可怕的疏忽。好吧,你自己有什么要说的,福斯塔夫【注】朋友?」
  深红色的舌尖在胖男人的唇间露了一下又不见了。这个身体笨重的大块头,宽宽的像一堵墙,多少有些腆着肚子。他向前走了两步,摇摇晃晃的让人想起不倒翁,怎么看怎么像一个正近中年的大猩猩。
  博恩斯用愤恨的目光盯着他,全身僵硬。
  「我有什么……」陌生人不快地开口说。一丝狡诈出现在他那双小眼睛里,「你这是什么意思?」他带着很强的尊严感瓮声瓮气地说,「这家伙先动手攻击我……」
  「在他自己的厨房里?」埃勒里小声问道。
  「他胡说八道!」博恩斯大叫,气得发抖,「我看见他从敞开的前门偷偷地进来,东找西找,直到摸进厨房。然后他……」
  「啊,大肚汉,」埃勒里叹息道,「肚子饿,对吧?我想到你会回来的。」他猛一转身,搜寻他身后一群人的脸。他们都在用困惑的目光望着胖男人。
  「他就是那个人?」泽维尔夫人的语气里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是的,没错。以前见过吗?」
  「不,没有!」
  「泽维尔先生?惠里太太?霍姆斯医生?……奇怪,」
  埃勒里小声说。他更靠近胖男人:「我们忽略了一次不期然的突访;如果是一个饥饿的人纯粹出于人类本能的需要,这也情有可原。这里并非弹尽粮绝……我敢说在整夜与林火周旋之后,你这是饿得不行了才冒险回到这里的。嗯?」
  胖男人不说话。他的小眼睛从这个人身上转到另一人脸上,喘气的声音很重。
  「好吧,」埃勒里加重语气问道,「昨夜你在山上干什么了?」
  胖男人的厚胸脯突然鼓胀起来:「这与你何干?」
  「何干,啊?我看我得告诉你,现在你有最大的谋杀嫌疑。」
  「谋杀!」肥嘟嘟的双下巴垂了下来,蛙眼中的那一丝狡诈登时消失得无影无踪,「谁——谁——?」
  「别来这套!」警官厉声呵斥。左轮手枪还没离手。
  「谁,嗯?我早就想提醒你,这没有用……你想会是谁呢?」
  「好吧!」胖男人叹口气,但目光仍摇摆不定,「老实讲……谋杀……我对此一无所知,先生们,我怎么能干那个?前半夜我都在找路——找一条出路。然后我把车停在下面一点的地方,一直睡到天亮。我怎么能……?」
  「当你发现找不到下山的路,你没有开回这里来吗?」
  「噢,没有。确实没有。」
  「好吧,那到底为什么没有?」
  「我——我没想过。」
  「你的姓名?」
  胖男人犹豫一下:「史密斯。」
  「他的姓名,他说了,」警官转向众人,「叫史密斯。好吧,好吧。什么史密斯?只是史密斯?还是你还没有想好姓史密斯还是名史密斯?」
  「弗兰克——弗兰克·史密斯。弗兰克·J·史密斯?」
  「你到底从哪儿来?」
  「怎么——啊,纽约。」
  「有意思,」警官说,「我还以为纽约的每个歹人我都认识呢。好吧,你昨夜到此干什么?」
  史密斯先生再次舔舔嘴唇:「怎么了——我想我是迷路了。」
  「你想?」
  「我是说我确实是迷路了,你知道的。当我——是的,当我开到顶上,也就是这里时,我发现不能再前进了,所以我调头往下走。也就是你们碰到我时。」
  「你又唱不同的调了,」老先生不满地说,「你当时可是急得火烧眉毛似地。这么说,这所房子的人你一个都不认识楼,嘿?昨晚迷路时从没想过在这里停下来或问问路,没想过?」
  「没……没有。」史密斯先生的目光烦躁地在奎因父子和他们身后一群人之间打转,「可是我能不能问一下,到底是谁不幸……」
  「不幸粗暴地被请到另一个世界?」埃勒里若有所思地斜眼看着他,「一位叫约翰·泽维尔的先生。约翰·泽维尔医生。这姓名对你意味着什么吗?」
  穿着一身工装裤的瘦老头,喉咙里又发出可怕的声音。
  「不,」史密斯先生犹豫地说,「从没听说过。」
  「此前你从未走过箭山的路,史密斯先生?昨晚是你的首次光临,对吗?」
  「我向你保证……」
  埃勒里俯身举起胖男人的一只厚手。史密斯先生惊呼一声,把手抽回来。
  「噢,我并没打算咬你。我只是在找戒指?」
  「戒——戒指?」
  「可你没戴。」埃勒里叹道,「我看,爸,我们要随时准备迎接新的客人。泽维尔夫人,不,惠里太太会做必要的安排。」
  「我同意,」警官阴沉着脸说着,把枪收了起来,「你车上有行李吗,史密斯?」
  「当然有。但是,我能不能……?那火是不是……?」
  「你不能,火的事你也不用操心。去车上取你的东西,不能把你交给博恩斯——他会把你的耳朵揪下来。好样的,博恩斯。做得对,把眼睛睁大。」警官拍了拍沉默的老头儿那瘦骨嶙峋的肩膀,「惠里太太,带史密斯先生去二楼找个房间。那里肯定还有空着的,对吗?」
  「是——是的,」惠里太太紧张地说,「还有几间。」
  「然后让他吃饱。你不要走开,史密斯。别不当回事。」
  他又转向泽维尔夫人,后者怕冷似地缩成一团,皮肤也像花枯叶干似的没有了光泽。
  「以这种方式代理了你的家政事务,但现在我们办的是谋杀案,无暇顾及礼数。」
  「这很好,没什么,」她轻声说。埃勒里似乎又有所发现似地仔细观察她。刚发现丈夫尸体时的震惊已渐渐消失。那双黑眼睛,火影烟尘已飘散不见,此刻毫无生气。就在这样一双眼睛后面,如果你仔细看,隐藏着恐惧。她完全改变了——所有的一切,除了那惊人的似有若无的微笑。它之所以逗留在唇边挥之不去,恐怕是生理习惯的顽强生命力使然。
  「那好吧,诸位,」警官突然说,「现在让咱们上楼拜访一下那位社会名媛。我们一起去见卡罗夫人,大家都别搞小动作,我就能把整个事情搞清楚。也许我们会看到解决这件麻烦事的希望。」
  一个低沉、悦耳、适度的声音使所有人的身体都转向了走廊方向:「不必了,警官。你看,我自己来了。」
  埃勒里在转过头去的一瞬间,没忘了看一眼泽维尔夫人的眼睛:它们重又放出黑色的光芒。
  
  【注】福斯塔夫:莎士比亚笔下喜剧人物,外形肥胖,好出豪言壮语。
  7 泣女
  她倚在硕长的安·福里斯特的胳膊上——美得清丽优雅,像鲜活的水果。看上去不超过30岁。身材不高,很苗条,衣着整洁得体,不紧不松,缀以一些浅色调的饰物。头发是烟灰色的,棕色的双眸上方两道坚定的直眉。嘴不大,鼻翼上的翕动似见几分敏感。眼角上有几道岁月刻上的纹路,但轻得难以觉察。她的举手投足,站立的姿势,头倾斜的角度,没有一样不被埃勒里看在眼里。一个不同凡响的女人,他心想——就像当初见到泽维尔夫人时一样。这念头扰乱了他的心境。泽维尔夫人神奇地恢复了她的常态。
  火情都不曾使她的眼睛如此发亮,就连松垮下去的肌肉也都有了新的活力。那双猫似的眼睛紧盯卡罗夫人不放。恐惧已被彻底的坦白代替:丝毫不加掩饰的极度仇恨。
  「你是玛丽耶·卡罗?」警官问道。如果他还有那种昨晚对埃勒里表露过的崇敬感,现在可是一丁点儿也没表现出来。
  「是的,」小妇人回答,「一点儿错……我请求你的原谅。」她转向泽维尔夫人,在她的目光深处有一种最最奇怪的悲痛和怜悯,「我非常遗憾,亲爱的。安告诉了我。如果我能做什么……」
  那双黑色的瞳仁迅速扩大,那透明的鼻翼似乎要燃烧。
  「是的!」叫嚷着的泽维尔夫人前跨一大步,「是的!滚出我家,这就是你能做的!你让我受够了……滚出我家,你和你那该死的——」
  「萨拉!」马克·泽维尔粗声大气地叫道,抓住她的胳膊猛烈地摇撼着她,「别失态。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高个女人的声音更高了八度:「她——她——」她的嘴角流下一滴口涎。黑眼睛中的怒火喷薄欲出。
  「嘿,嘿,」警官用缓和的语气说,「这一切是怎么回事,泽维尔夫人?」
  卡罗夫人一动不动;只有脸色煞白是她情绪变化的迹象。安·福里斯特更紧地抓住她浑圆的手臂。而泽维尔夫人身体颤抖着左右摇摆,身体瘫软地靠在小叔子的臂弯里。
  「那么,好吧,」警官仍然用缓和的语气说。他瞥了一眼埃勒里。而埃勒里正在研究史密斯先生的脸。那胖子已退到厨房的边上,极力控制住自己的呼吸。看上去像是强迫自己做着很难做到的事。那一脸垂肉已变成深红色,「咱们到起居室去谈吧。」
  「现在,卡罗夫人,」当所有人都在充满阳光的大屋子里坐稳后,老先生说,「请你自己解释一下。但我要听实话;如果我不能从你这里得到,那我就从其他人那里得到,所以你最好还是和盘托出。」
  「你想知道什么?」卡罗夫人小声说。
  「很多。让我们从最基本的问题开始吧。你到这里多久了?」
  「两周。」嗓音虽然悦耳,但轻得几乎听不见;她的目光一直落在地板上。泽维尔夫人闭着眼睛坐在一把扶手椅里,静得像死人一样。
  「来这里作客?」
  「你可以——这样说。」她略一停顿,抬起目光,但随即又落下。
  「你和谁一起来,卡罗夫人?也就是说,你是一个人来的吗?」
  她又迟疑了一下。安·福里斯特很快接了一句:「不。我陪卡罗夫人来的。我是她的私人秘书。」
  「所以我得说一句,」警官严厉地说,「年轻的女士,你不要插嘴。我还没有责备你不服从命令。我不喜欢我的证人四处乱跑,给别人传话。」——福里斯特小姐满脸通红,咬住自己的嘴唇——「卡罗夫人,你认识泽维尔医生多久了?」
  「两个星期,警官。」
  「噢,我明白了。那么别的人你以前有认识的吗?」
  「没有。」
  「是这样吗,泽维尔?」
  高大的男人低声回答:「是的。」
  「那么你来是为了求诊,嘿,卡罗夫人?」
  她哆嗦了一下:「在某种意义上说是这样。」
  「你使媒体认为你是在欧洲旅行,对吧?」
  「是的。」现在,她把眼睛抬了起来,似有乞求之色,「我——我不想让我的——被人知道。」
  「这就是我和我儿子昨晚到达时你藏起来的原因,也就是这些人为了掩护你而那么紧张的原因?」
  她用耳语般的音量说:「是的。」
  警官起身,故意慢腾腾地吸了一口鼻烟,他心里还是有种说不出来的不吉祥的感觉。他用余光扫了周围一眼,想找到埃勒里。可这小子却不可思议地消失了。
  「也就是说你在这之前并不认识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只是为了求医而来,然后,留下来观察?」
  「是的,警官,噢,是的!」
  「嗯。」老先生环视屋内所有人。没有说话,「告诉我,卡罗夫人——昨晚有没有因为什么原因离开过房间?」由于回答的声音太轻,他不得不再加一声,「嗯?」
  「没有。」
  「这不是实话!」泽维尔夫人突然睁开眼睛叫道。她站立起来,身体挺直,极度愤怒,「她离开过!我看见了!」
  卡罗夫人面色苍白。福里斯特小姐半坐半站,眼睛睁得很大。马克·泽维尔看上去又被吓了一跳,以一种奇怪的姿势伸出手臂。
  「慢着,」警官低声说,「这点很重要。你说你看到过卡罗夫人离开过她的房间,泽维尔夫人?」
  「是的!半夜过后她曾溜出她的房间下楼。我看到她进了我——我丈夫的书房。他们在那里……」
  「说下去,泽维尔夫人?多长时间?」
  她的目光犹豫了一下:「我不知道,我——没有——等。」
  「是这样吗,卡罗夫人?」警官用轻柔的声音问道。
  眼泪流出了小妇人的眼眶。她的嘴唇开始哆嗦,最后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是的,噢,是的,」她呜咽道,把脸藏在福里斯特小姐的胸前,「但我没有……」
  「等一等。」警官朝泽维尔夫人笑了笑,「我记得你跟我说过,泽维尔夫人,你昨晚上床后一觉睡到天亮的?」
  高个女人咬住嘴唇,颓然落座:「我知道。我撒了谎。我想你会怀疑的——但我确实看见她了!就是她!她……」她在迷乱中停住不说了。
  「你没有等,」警官温和地说,「看她什么时候出来。嘿,我说,咱们的女士们都怎么啦!好吧,卡罗夫人,为什么你要等确信所有人都睡下了才溜下来与泽维尔医生谈话——半夜过后?」
  卡罗夫人找出一条灰色的丝织手帕,在眼睛和面颊处擦了擦,像是下了个决心:「我撒谎是愚蠢的,警官。惠里太太就寝前到我房间里来告诉我,陌生人——你们两位先生——因为山下的林火而要在此处过夜。我——我有些担心,」她棕色的眼睛眨了眨,「下去问问他。」
  「问问我和我儿子的情况,嗯?」
  「是的……」
  「还有你的——哦——病情,嗯?」
  她的脸红了,但还是说:「是的。」
  「你看到他时又是怎么样的情况呢?一般?很好?像往常一样?没什么特别的?他有什么新的想法?」
  「他和平时一样,」她轻声说,「和善,思考问题——他平时也是这样。我们谈了一会儿话,然后我就上楼了。」
  「去你的吧!」泽维尔夫人高声叫着又站了起来,「我再不能,也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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