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兽男爵-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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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助和史郎听到他的喊叫,跑到窗边往外一看,呀,可不好了,只见一艘游艇从遥远的栈桥划了出去,千真万确就是自己的游艇。掌舵的是那个小矬子音丸,在他的旁边还蹲着一个身披黑斗篷的人。
暴风雨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息了,天空的乌云正在缓缓地散开,一抹夕阳余辉穿过云缝,忽地照在游艇上。就在这时,那个身披黑斗篷蹲着的家伙,抬起头来轻轻地往这边望了一下,三个人在它望的一瞬间,都不自觉恐怖地喊出:
“哎呀,看那脸相!”
简直和大猩猩一模一样!窄窄的额头、凹陷的眼睛、又高又长的嘴唇和突出的下巴……真是一副无法形容的、极其丑陋的、十分可怕的脸相,而且皮毛又没有大猩猩那样厚,实在和人差不多。
怪物就象嘲笑三个青年似的,龇着牙,用一只手晃了晃,马上又用斗篷蒙起来蹲下去。
只见游艇象离了弦的箭头似的,飞快地离开了男爵岛。
那么,北岛博士所谓的手术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手术呢?所谓的怪兽王,大猩猩男爵究竟是什么东西呢?还有,由于怪物逃出男爵岛之后,又发生了些什么事件呢?
第03章 小山田博士
这一年的九月一日,正是从立春起第二百一十天的日子,在日本来说这一天常常有台风。所幸,今年的这一天却平安无事地度过了。
就是在这天的夜里九点左右,坐落在东京芝高轮一个叫绪方的外科医生的诊室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焦急地对接待他的护士说,有个人受了伤,想请先生去给诊治一下。于是,绪方医生便直接和他见了面,这个人年岁在三十左右,穿截不算寒酸,但却是一个很显著的极度斜眼儿。
“说是受了伤,到底是什么伤啊?”
对绪方医生的讯问,这个斜眼人吞吞吐吐地回答说:
“这……因为摆弄武器突然走了火,子弹打进了胸部……”
“所说的武器是枪吗?或是……”
“是猎枪。”
“那么,子弹呢?……”
“子弹还留在胸部里……”
“这么说,病情很危急喽!”
“是的,如果不赶紧治,恐怕就要危及生命了。”
“患者当然是男的喽,他的年龄和名字?”
“年龄嘛……因为我也是个佣人,说不太清楚,大概三十五岁到四十岁之间吧。名字……叫古柳……”
“古柳?……要说古柳,从前在这附近曾住过一位古柳男爵,是不是他的亲属啊?”
“不……不是,根本不是什么男爵。”
这个斜眼人尽管显露出极其慌张的神色,可是,绪方医生却没有注意到。
“是吗!因为名字很新奇,所以随便问问……还有,住所呢?”
“在伊皿子。”
说是伊皿子,离高轮并不算远,可是,夜已深了,而且这个斜眼人又是陌生的不速客,绪方医生有些迟疑,说了句:
“从伊皿子到这里,中途不是有很多医生吗?”
“这一点也知道,不过,怎么说好呢……对别的医生总有些不放心……况且患者一再告诉我,务必把先生请去。”
“这么说,那个人他认识我喽?”
“是的,据说在很早以前曾经麻烦过先生。”
经过斜眼人这么一说,绪方医生才放下心,决定去给诊治。
“是吗!那么就走一趟吧,请你稍等一等,我去准备一下。”
绪方医生是个很热心的人,他很少拒绝患者的请求,这一点已是众所周知的。他准备完了以后,便走了出来。斜眼人说:
“太感谢您了,这样主人就不致于说我不会办事了。请,汽车等在外面呢……”
但是,坐上汽车,还没有走出五分钟的时候,那个斜眼人便提出了奇怪的要求:
“先生,实在对不起,请您把这个戴上。”
“什么?……”
那个斜眼儿拿出一块黑天鹅绒布。
“嘿嘿嘿嘿,请您用这个把眼睛蒙上,因为不便让您知道去向。”
绪方不禁愕然。
“这么说,你所说的伊皿子……”
“那不是真话。先生,我不想说些什么不好听的话。请您按我所说的做吧。否则……”
一个很硬的东西,紧紧地顶在绪方医生的腰部,看来象只手枪。
“上了你们的当……我受骗了!……”
绪方医生不由地发起火来;但事到如今已无可奈何。再挣扎也没有用了,否则就只能是白白送死。^
“实在对不起,对您做出这样失礼的事,这都是因为有种种不得已的事,请您原谅。……喂,开车的,接照刚才吩咐的办吧!”
“知道啦!”
汽车司机发出了就象马戏团大力士喊叫的那种声音。他摇晃了一下象小山似的肩膀,一打方向盘,汽车突然加快速度跑了起来。
被蒙住眼睛的绪方医生根本辨不清从哪跑到了哪。汽车在东京市内穿街走巷、跑来跑去,大概经过了半小时的疾驶,好象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汽车停下后按了三声喇叭,只听到前面有开门的声音,从咔喳一下的铁器声听来象是个铁门。
“喂,注意,不要弄出声来!”
汽车开进大门以后,又慢行了约二十米。
“先生,请下车吧。嘿,那可不行,蒙眼布现在还不能取下。没有我的准许以前,不准取下……”
当绪方医生走下汽车站在那里的时候,传来了震撼夜空的钟声:
当!——当!——当!——
钟声特别响亮,这是教堂的钟声,好象就在附近。
绪方医生听到这个声音,心里很纳闷,呆呆地停在那里不动。那个斜眼儿有些惊慌失措,嘴里骂道:
“他妈的,这时候敲什么钟!先生,快请进吧!
斜眼儿拉起绪方医生的手,连拖带拉地把他拉进了正门。就在刚进门的一刹间,绪方医生闻到了一股冲鼻子的发霉气味,这种发霉气味意味着这是座空房子,或是闲了很长时间没人住的房子。
“先生,您请!”
绪方医生被斜眼儿拉着走进了一个长廊,可是越走发霉的气味越大。走廊似乎很长,拐了两三个弯,才到了要去的屋子。斜眼儿啪啪地敲了几下门。
“请进!”
从屋里传出了很低的声音。
斜眼儿拉着绪方医生的手,刚一进屋,身后的门就紧紧地关上了。
“好啦,先生,请把蒙眼布取下吧!”
绪方医生取下蒙眼布,往屋子的四周一看,吓得他心惊肉跳。
那是一个相当宽敞的屋子。顶棚也很高,在高高的顶棚上悬挂着耀眼的枝形吊灯。尽管是这样一个大屋子,却是空荡荡的。不论墙壁还是地板,几乎都没有个象样的装饰,屋子里冷飕飕的,使他越发感到这是个好久没人住的空房子。
不过,放在屋子角落里的那张床却是非常漂亮、讲究,与这个空房子有些不相称。那是个带顶盖、周围挂有厚厚幔帐、好象外国国王的豪华寝床。但,绪方医生所感到阴森可怕的并不是这些;而是站在床边的一个人,是个多么矮小的小矬子啊!
绪方医生简真惊呆了,小矬子敬畏地行着礼说:
“先生,您辛苦了,那么就请您给看看吧!”
绪方医生这才镇定下来,走到床边,小矬子唰地打开了幔帐。幔帐里面躺着一个人。但浑身上下严严实实地蒙着一块黑布。绪方医生刚要揭开黑布,手腕就被小矬子使劲地按住了。
“不要揭开,不要看他的脸。只把伤口露出来……就可以诊治了吧!”
小矬子露出凶恶的目先。绪方医生毛骨悚然,什么话也没说,小矬子掀开布的一端,把患者的胸部露了出来。绪方医生一看,又吓得打了个寒战。
啊,是一个多么令人可怕的身体!胸部极度塌陷,在那红褐色的皮肤上长着一片金色的茸毛,皮的硬度就象用松香经过熬炼而凝结成似的。伤口在右胸部,周围的肌肉已肿胀,枪眼已有些堵塞了。
“到底是什么时候受的伤?”
绪方医生极力抑制着不安和恐惧,终于提出了讯问。
“是上月二十九号……由于种种原因也没来得及治疗……再加上有些过分劳累,以致于发起烧来……”
的确,由于严重的高烧,患者似乎已陷于昏迷不醒的状态。
“总之,先做手术吧,如果再搁置一天,那可真要不得救了……”
“先生,现在做手术还能有救吗?”
“这要看手术的结果……”
手术很快就做完了,没有费半小时的时间,就把子弹钳了出来,然后又进行了消毒并塞进了药布。
“真危险啊,如果再打进二、三厘来,就不得救了。再说、这个人的体质也真够健壮的了。”
绪方医生恨不得马上能够离开这个气氛阴森的房子,所以洗完手就开始收拾医只,并说:
“那么,我明天再来吧!”
可是,那个斜眼儿却突然站到门前,叉开双脚阻挡着。
“先生,那可不行。因为不能一次一次地去接送您。如果有什么需要的东西,您可给护士写信,我们打发人去给您取来。总之,在患者没有痊愈以前,您是不能离开这里的……”
斜眼儿边用手玩弄着手枪,边发出了狞笑。他的旁边还站着那个膀大腰粗的汽车司机。
绪方医生就这样终于成了这个阴森之家的俘虏。
绪方医生在这个家里整整被软禁了一个星期。后来由于患者的病情有所好转。便在某天夜里,又被用汽车按来的方式送了回去。当然仍是既神秘又恐怖,当分别的时候,斜眼儿又毫不客气地说:
“这件事决不准许你向任何人讲,如果你讲了,有什么后果……你好好想想吧。”
绪方医生是非常正直的人,他对斜眼人的一些威胁想了一夜。他想:如果这件事关系到某种不正当行为的话,就不应该隐瞒。所以第二天过午,终于鼓起勇气到警视厅报案了。
在警视厅接待绪方医生的是一个叫等等力的很有名的警部(高级刑事警官)。
“这么说,你始终也没有见到患者的脸喽?”
绪方医生的谈话,引起了警部的极大兴趣,他从椅子探出身子,这样地问。
绪方医生摇摇头,很遗憾地说:
“唉,我也曾费尽苦心想看一下,但终因他们多方提防,始终没能看到患者的脸。”
“那么,你对那所房子的地点,一点都没有记住吗?”
“不,倒是有几点可疑的地方,就是最初我被带去的那天夜里,我曾听到很近的地方有敲钟的声音。这钟声我总觉得耳熟。”
警部听了又向前探了探身子。
“你说很耳熟?具体地说……”
“在靠近我的住所,有个高轮教会,那是基督教的教会,每天早晚都要敲钟,我觉得当天我所听到的钟声,同这个教会的钟声一模一样……”
警部听后,手拍桌案,若有所悟地说:
“啊,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那个房子就在你家的近旁。他们用汽车拉着你在各处转来转去,最后还是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对吧?”
“是的,就是这个意思。”
“据你说,象是一个相当大的洋式房户。那么,在你家的附近,是不是有这样的房子呢?”
“这个……我也想过,说不定就是古铆男爵的府邸。”
“古柳男爵!?”
“是的,从斜眼儿的嘴里也露出了古柳的名字。男爵之家从三年前就空着,所以,作为坏人的地下隐蔽所是再好也没有的地方了。”
“等一下,你是说来接你的是一个斜眼儿,而护理患者的则是个小矬子……”
问过医生这些情况,警部突然沉默起来。
绪方医生象是又想起了什么,说:
“对,对,想起来了,把最要紧的事儿给忘了。回来的时候,他们曾给了这样一件东西。那个小矬子说。‘本想给您现金,但碰巧现在手下没有现金,请把这个收下吧’……我推辞不要,可是他硬把这个东西塞给了我……”
绪方医生从兜里掏出来的是一个天鹅绒的小锦盒。咔地打开一看,里面装的是一颗光亮耀眼的大钻石。
警部“啊!”地一声,吸了…口气。
“本来,我还似为是个假的。为了慎重起见,我在来的路上,曾到宝石商店去了一下,经他们鉴定的结果,证实完全是真的、据说以现在的价格来估计,要值几千万元,所以我很惊讶。”
绪方医生说完这段话,擦了擦额上的汗。
警部目不转睛地对这颗钻石看了又看,也不知他想起什么,便把部下找来耳语了几句。部下出去以后,不大工夫就抱回一大本账和一个大倍数的放大镜。警部哗啦哗啦地翻阅着,突然说:
“有啦,有啦!”
他手指所指的是一张钻石的照片。上面详细地记载着钻石的大小、重量和特征。警部又用放大镜边查看着钻石,边同照片上的钻石进行了对比,然后喘了一口粗气说:
“嗯,果然就是这个!”
接着又对绪方医生说:
“绪方先生,你给我们提供了非常有益的线索,这些也许将能帮助我们侦破一个重大的案件。请你把这个钻石暂且存在我们这里吧,不过,说不定或许不能再成为你的东西了。”
“没关系,我不是那种贪婪的人。”
过了一会儿绪方医生便离开了警视厅。但当他刚走出不远就有一个人毫不客气地走过来低声说:
“先生,请你上汽车吧!”
“什么?”
绪方医生回头一看,不由得呆住了。从他的后面过来的正是那个斜眼儿。从衣兜中已经把手枪的枪口顶在了他的身上。
“嘿嘿嘿嘿,我也不说废话啦,乖乖地上汽车吧,这是对你不守信义的惩罚。”
绪方医生已经吓得脸色苍白。
这,太不象话啦!一个斜眼人竟敢在光天化日下,而且在警视厅门前,明自张胆地把一个人给劫走了!
在麻布区狸穴的高岗上,有一所不算太大但却很结实的洋房。虽然不是特别显眼,但附近的人对这所洋房的主人都抱有一种特殊的敬意。
这是因为这所洋房里住着一位很有名气的小山田慎吾博士。
小山田博士是一位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