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森探案集(3)俏佳人 吠犬疑案-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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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看一下报纸吗?”
“很高兴让你看。”梅森说着将第二份报纸交给他。
西尔马·本顿匆忙地走到德鲁姆身边,说:
“我必须见你。”
梅森大致浏览了一下报纸的内容,然后递给埃弗利。
“好像是《编年史》抢先发表的独家新闻,开始读吧。”
梅森看看钟表,转身伸伸懒腰,悠闲自在地走进法官办公室。
法官正坐在桌子跟前浏览报纸,他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种疑惑不解的神
情。
梅森说:“我本不想打扰你,但是我发现开庭时间已到,我很想在晚上
休庭之前结束对这位证人的提问。其实我觉得我们很有可能今天就彻底了结
此案。”
马卡姆法官抬头仰视着梅森,眼里闪烁着狡黠的目光。
“我有些莫名其妙,你的用意是。。”说到后面就没声了。
“是吗?”梅森问道。
“是。”
“法官,你莫名其妙什么?”
马卡姆法官皱起眉头说:“我不知道该不该议论此事,但我还是要说,
我真不明白你请求法庭同意你今天结束对证人的审问,用意何在。”
梅森耸耸肩没有吱声。
马卡姆法官接着说:“我不知道你这个人究竟是运气太好,还是脑瓜太
机灵。”
梅森仍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马卡姆法官站起来,说:“算了,不说这些了,你可以继续提问。”
梅森重新回到审判室,马卡姆法官紧随其后。法警使劲敲着木槌要大家
肃静,但审判室里还是一片混乱,有的叽叽喳喳,有的慷慨激昂,有的东溜
西串,木槌敲了几下才有人听见。
审判室总算肃静下来,陪审员们各就各位。梅森坐在椅子上,从表情上
看,他对刚才几分钟里发生的令人惊讶的事情好像无动于衷。
“请西尔马·本顿站在证人席上接受提问。”
马卡姆法官说。
德鲁姆立刻站起来,说:“阁下,发生了一起意想不到的令人震惊的事
件。我必须马上到另外一个地方去,因此请求将本案的审讯推迟到明天早
上。”
马卡姆法官从眼镜上面瞅着梅森问:
“律师,你反对吗?”
“我反对。”梅森说着一下子站起来,“被告有权要求在本次开庭期间
结束对这位证人的提问。刚才我就向法庭提出了这一要求,检查官也表示理
解。”
“你说得对,”马卡姆法官说,“法庭驳回延期审判的请求。”
德鲁姆大声嚷道:“但是,阁下必须理解。。”
“就这样啦,驳回请求。”马卡姆法官说,“梅森律师,开始问吧。”
梅森用谴责的目光死死盯着西尔马·本顿。
她双目下垂,面色苍白,显出不安的样子。
梅森不慌不忙地说:“根据你的口供,波拉·卡特赖特是在10 月17 日
早晨乘出租车离开米尔帕斯路住宅的。”
“对。”她说。
“你看见她走的?”
“是的。”她低声说道。
“我是否可以这样认为,今年10 月17 日早上你看见波拉·卡特赖特还
活着?”梅森说话的声音稍稍抬高了些。
证人咬着嘴唇,犹豫不决。
梅森温文尔雅地说:“在记录上写明证人犹豫不决。”
德鲁姆一跳而起,吵嚷道:“这显然不公平,我反对被告律师提这个问
题,因为这个问题已经问过了,这是一个容易引起争论的问题,如此审问委
实不妥。”
“驳回反对意见。”马卡姆法官说,“记录中应记载证人在回答问题时
明显有些犹豫不决。”
西尔马·本顿抬起头来,那双明亮的眼睛因恐惧过度而黯然失色。她说:
“我不能说自己亲眼看见了她。我听见从她卧室下来的脚步声,看见一
辆出租汽车停在住宅前面,还看见一个女人上了出租车,然后出租车就开走
啦。我便理所当然地认为那个女人就是卡特赖特夫人。”
“这么说,你并没有看见她?”梅森追问道。
“是。”她低声说,“我没有看见她。”
“你已经鉴定出这封信是卡特赖特夫人写的,对吗?”
“对,先生。”
梅森拿出从米德威克发出的那份电报的影印件,说:“那么请你鉴定一
下这份电报的影印件是否也是波拉·卡特赖特的笔迹,好吗?”
证人看着电报,咬着嘴唇犹豫不决。
“这两份文件的笔迹到底是一样还是不一样?”
“一样。我猜它们是一个人的笔迹。”她回答的声音小得几乎都听不到
了。
“你该不会忘记,刚才你毫不犹豫地认定那封信是波拉·卡特赖特的亲
笔,那么这份电报呢?它是不是波拉·卡特赖特的亲笔呢?”
“是,是卡特赖特夫人的笔迹。”她说话的声音让人几乎都听不到了。
“这么说,这份电报是卡特赖特夫人在10 月17 日早上从米德威克发来
的?”
“我猜是吧。”证人低声说道。
马卡姆法官用小木糙使劲地敲着讲坛,说:“本顿小姐,你应该大声说,
让陪审团能够听清楚你说的话,请大声说。”
她抬头看着法官,身子轻微地摇晃了一下。
德鲁姆检察官站起来说:“阁下,证人好像身体不舒服,显然是遭受了
巨大的打击。出于对她的公正,本人再次请求审讯延期。”
马卡姆法官摇头说道:
“我认为提问应该继续进行下去。”
“如果明天审理本案,诉讼也许会被撤销。”德鲁姆沮丧地说。
梅森猛然转身,坚定地站着,双脚稍微叉开,头向前伸,摆出一副挑战
的姿势慷慨陈词,声音如雷贯耳,在审判室里回荡:
“那正是我想避免出现的情况。本案是由检查当局起诉的,即使撒销诉
讼,被告的名声也会留下污点。因此,她有权要求陪审团审判她无罪。”
马卡姆法官说:“再次驳回检查官请求,审判继续进行。”与梅森雄辨
有力的声音相比,他的声音显得低沉而平淡。
梅森说:“你明知波拉·卡特赖特于今年10 月16 日晚被害,她怎么可
能在10 月17 日上午写信发电报呢?请你对此做出解释。”
德鲁姆站起来说:
“我反对对方假设一个毫无证据的情节审问证人并让证人做出结论。”
马卡姆法官迟疑了片刻,他盯着证人苍白而沮丧的面孔,说:“我同意
你的反对意见。”
梅森拿出那封被认定为是卡特赖特夫人亲笔写的信,放在证人前面的桌
子上,用拳头在上面猛地一击。问:
“难道这封信不是你写的吗?”
“不是!”她勃然大怒地说道。
“上面的笔迹难道不是你的?”
“你知道不是。那笔迹一点也不像我的。”
“10 月17 日你右手缠着绷带,是吗?”
“是。”
“你被狗咬啦?”
“是。王子中了毒,我试着给它喂催吐剂,它却突然咬了我的手。”
“说得不错。你10 月17 日右手缠上了绷带,之后的几天你仍一直缠着
绷带,这是不是事实?”
“是。”
“你的那只手不能握笔?”
证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突然说:“是。这表明你指控我写了那封信和
那封电报是毫无根据的。当时我的手已受伤,根本就不可能握笔。”
“今年的10 月17 日,你在米德威克吗?”梅森怒气冲冲地问道。
证人犹豫不决。
不等证人回答,梅森接着问:“你有没有在今年10 月17 日订机票飞到
米德威克?”
“有。”证人说,“我当时想也许在米德威克可以找到卡特赖特夫人,
所以就乘飞机去了。”
“这份电报是不是你在那儿的邮局发的?”梅森问道。
“不是的。我已告诉过你我无法写电报。”
“好吧,我们再来谈谈你这只受伤的手。你右手伤得很重以致于无法握
笔,是吗?”
“是。”
“今年10 月17 日你的手是这样吗?”
“是。”
“10 月18 日也是这样?”
“是。”
“19 日也是这样?”
“是。”
“那么,我来问你,在我提到的这段时间里你一直都在写日记,是不
是?”
“是。”她不加思索地脱口而出,突然倒吸了一口气,咬着嘴唇改口说:
“不是。”
梅森问:“到底是还是不是?”
“不是。”
梅森突然从口袋里拿出一页撕下来的纸,说:“这是不是你10 月18 日
记的日记?”
证人两眼直愣愣地盯着那页撕下来的纸,无话可说。
梅森说:“你两只手都可以写字,那段时间你一直在写日记,不过用的
是左手。这是不是事实?你一直可以用左手写字,而且当你想隐瞒自己的笔
迹时就用左手写,这是不是事实?这是从你的日记中撕下来的一页,上面的
笔迹和声称是波拉·卡特赖特写的那封信和电报上的笔迹完全相同。这是不
是事实?”
证人站起身来目光呆滞地看了一眼马卡姆法官,又看了看陪审团,然后
张开铁青的双唇尖叫了一声。
审判室里顿时一片喧哗。法警使劲地敲着木槌要求大家肃静,助理检察
官慌忙地跑向证人。
德鲁姆站起来发狂似地喊叫着请求休庭,而他的声音却被一片喧闹声淹
没了。
梅森回到辩护席上坐下来。
助理检察官走到西尔马·本顿身边,抓住她的胳膊带她离开证人席。突
然她向前摔了一跤,一下子昏倒在地。
在一片嘈杂声中德鲁姆扯着嗓门大声喊叫道:“阁下,出于一般的礼节,
出于仁慈,我要求推迟审理本案,等这位证人情绪稳定下来,身体恢复之后
再进一步提问。她显然病得很重,在这个时候对她继续进行无情的提问有失
礼节和仁慈!”
马卡姆法官眯着眼思索了一会几,然后将目光投向梅森。
观众们为了听到梅森的声音,终于停止了喧哗。梅森用平静的声音说:
“请问检察官,这是你请求延期审判的惟一理由吗?”
“当然。”德鲁姆说。
“鉴于你请求延期审判,还请问一下你是否还有证人,换句话说,这是
不是你最后一位证人?”
德鲁姆说:“这是我最后一位证人。我同意你对她提问,我们的目的都
是为了查清本案的真相。
“但是,我不能同意对这位精神显然极度紧张的女人继续提问。”
马卡姆法官说:“律师,我认为这个请求完全可以接受,至少可以稍微
推迟一些。”
梅森面带微笑,彬彬有礼地说:
“阁下,没有必要请求延期了。我很荣幸地宣布,鉴于证人目前的精神
状态,本人又希望了结此案,因此提问就到此为止。”
他说完后坐下来。
德鲁姆站在椅子旁边用怀疑的目光注视着梅森,问:
“你提问完了?”
“是。”
德鲁姆说:“你让我大吃一惊。阁下,我希望将本案延迟到明天早上。”
“为什么?”马卡姆法官问道。
“我想把案情整理一下,以便确定下一步诉讼程序。”德鲁姆说。
“但在回答辩护人提出的问题时,你已申明这是你最后一名证人。”马
卡姆法官指出。
梅森向法官和陪审团鞠了一躬,说:“被告方也停止提出证据。”
“什么?你什么证据都不提了?”
梅森严肃地说:“被告停止提出证据。”
马卡姆法官慎重地问道:
“你们两位先生想对本案进行辩论吗?”
“我愿意。”梅森说。
“那么,你呢?”法官问德鲁姆。
“阁下,眼下我不能对本案进行辩论,我需要做些准备。因此我再一次
请求休庭。。”
法官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再次驳回请求。我认为法庭应该考虑本案
被告的权利。往下辩论吧,德鲁姆先生。”
德鲁姆说:“阁下,我想请求法庭撤销本案。”
法官点了点头,说:“好吧,如果。。”
梅森站起来说:“阁下,我反对这一请求。我事先已申明了我的态度。
本案中的被告有权利要求洗清自己的名声,而撤销本案并不能洗清她的名
声。”
马卡姆法官眯缝着眼睛审慎地注视着梅森,就像一只猫密切注视着一个
老鼠洞一样。
“律师,你反对检察当局撤销诉讼吗?”
“是的。”
“那么请陪审员审理本案,由地方检察官辩护吧。”
德鲁姆站起来走到陪审席跟前,说:
“陪审团的先生们,由于本案出现了一个人们意想不到的情况,我不知
道应该如何继续审理本案。然而,事实表明,本案中的被告在谋杀案发生时
去过发案现场,她有强烈的作案动机,凶器就是她买的那支枪。鉴于上述情
况,我认为她不能被宣判无罪。坦率地说,我认为也不应该对她处以死刑。
案情突然发生了变化,对此我一时也难以说清,所以本人觉得这些情况应由
你们予以考虑。本人不想多说什么。”说完便昂然阔步地走到辩护席上就座。
梅森走近陪审团,嘲弄地注视着他们,说:
“先生们,我们有幸识破了当局提供的主要证人,因而可以避免使一名
无辜的女人蒙冤受屈,造成无可挽回的伤害。
“本案证据纯属环境证据。检查当局和被告双方均可以根据本案的环境
做出自己的推断。
“因此,请允许我根据本案的环境先向你们推断被告作案的不可能性,
然后再推断他人作案的可能性。
“证据表明,杀死克林顿·福布斯的凶手不是用一把万能钥匙就是用房
门钥匙进入那套房子的。证据表明这个人进屋时福布斯正在刮脸,福布斯穿
过卧室走到书房,想看看进来的人是谁,他突然警觉起来,跑回浴室放出了
栓在那里的警犬。当时的情况显然应当是,他听见有人进了书房,便一边朝
书房走,一边用毛巾擦脸上的刮脸液,看见闯入者后,他跑回浴室用双手解
开狗链,这时毛巾掉在了浴缸边上,这也正是在当时环境下它应当掉下的位
置。狗张牙舞爪地向闯入者扑去,正如检察官及其证人描述的那样,它奋不
顾身地救护主人的生命,凶手在近距离开枪打死了狗。被火药烧焦的狗毛表
明,狗正向凶手袭击时凶手开了枪。
“放了一阵枪后,闯入者与克林顿·福布斯扭打起来。谁也说不清究竟
是闯入者先扑向福布斯还是福布斯先扑向闯入者,但是打死福布斯的子弹是
从近处发射的。
“先生们,检察当局争论说是本案的被告开枪打死了他们。
“我对这一推论表示反对。如果闯入者是本案的被告,那么警犬根本就
不会扑向她,被告也不必开枪打死那条狗。那条狗认识被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