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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魔鬼的抉择-第15部分

小说: 魔鬼的抉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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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在日本的石川岛播磨造船厂建造这艘油轮,”温纳斯特鲁姆说道,“世
  界上只有这个造船厂建造得起来。他们有干船坞。”
  两个人都知道,在船台上造船,然后使船滑到水中去的时代早已一去不复返了。
  体积和重量的因素太大了。现在,巨轮是在巨大的干船坞中建造的,这样,在轮船
  造好后可以下水时,就通过船坞的闸门把海水放进来,轮船便从龙骨墩上直接浮起
  来,并从船坞里下水。
  “去年11月4 号就开工了。”温纳斯特鲁姆告诉他们。“龙骨是1 月30日安置
  的。船的样子现在就出来了。它在11月1 日就可以浮起来。经过三个月时间在码头
  组装和出海试航之后,到明年2 月2 号它就可以起航。你就将站在它的驾驶台上,
  索尔。”
  “谢谢你!”拉森说道。“你将给它起个什么名字呢?”
  “啊,是的。我已考虑过了。你还记得中世纪的北欧传说吗?我们要给它取一
  个使海神尼翁高兴的名字。”温纳斯特鲁姆轻声说道。他正紧紧抓住那只水杯,眼
  睛盯着身前铸铁烛台上蜡烛的火焰。“因为尼翁管制火和水,而火和水是油轮船长
  的两个大敌;也就是爆炸和海洋本身。”
  他杯子中的水和蜡烛的火光映在老人的眼睛中,恰如当年他无可奈何地坐在救
  生艇中时火光和海水曾映在他的眼睛中那样。那是1942年的往事。他平生第一次当
  船长;他的油轮在大西洋中部烧得火光冲天,他在离油轮四链远的洋面上看着他的
  船员在他周围的海面上受尽折磨。
  索尔·拉森凝视着他的保护人,心中怀疑那位老人是否会真的相信这个神话;
  莉萨,由于是位妇女,确信他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最后,温纳斯特鲁姆宽舒地休
  息着,不耐烦地把玻璃杯推到一边,在供他备用的玻璃杯中注满了红葡萄酒。
  “所以,我们将根据尼翁的女儿‘弗雷亚’来取名,她是所有的女神中最漂亮
  的一个。我们将称它为‘弗雷亚’号。”他举起了酒杯,说:“为‘弗雷亚’号干
  杯。”
  他们都饮了酒。
  ‘当它航行的时候,“温纳斯特鲁姆说道,”世界上的人还从未见过像它那样
  的油轮;而当它不能再航行的时候,世界上的人将决不会再看到像它那样的油轮。
  “
  拉森知道,世界上两艘最大的油轮是法国壳牌石油公司的“贝拉马雅”号和
  “巴蒂勒斯”号,两艘都刚超过50万吨。
  “它的载重量是多少,‘弗雷亚’号?”拉森问道。“它能装多少原油呢?”
  “啊,是的,我忘了提那一点了,”老船主淘气似地说道,“它将运载100 万
  吨原油。”
  索尔·拉森听到他身旁的妻子倒吸一口气时发出的嘶嘶声。
  “那是大的,”他最终说道,“那是很大的。”
  “世界上空前未有过的最大油轮。”温纳斯特鲁姆说道。
  两天以后,一架巨型喷气式客机从加拿大的多伦多飞抵伦敦的希思罗机场。机
  上的旅客之中有一位名叫阿扎玛特·克里姆,他是一位移民的儿子,出生在加拿大。
  他像安德鲁·德雷克一样,已把他的名字英国化了,称为“阿瑟·克里明斯”。他
  是德雷克几年前所发现与他具有完全相同信念的人中的一个。
  当他从海关走出来时,德雷克正在等着迎接他,他俩一起驱车前往德雷克位于
  贝斯沃特路的公寓。
  阿扎玛特·克里姆是一位克里米亚地区的鞑靼人,身材矮小,皮肤黝黑,说话
  声音清脆。他的父亲与德雷克的父亲不一样,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是与红军并肩作
  战的,而不是与红军打仗。他对于俄罗斯的忠诚并没有使他有任何收获。他由于在
  战斗中被德国人俘虏过,他和他的民族被指控为与德国人相勾结;那显然是莫须有
  的罪名,但整个鞑靼民族被驱逐到东部的荒山野岭之中。成千上万的人死在没有暖
  气、用于运牲畜的卡车中,更多的人由于缺吃少穿而死在哈萨克和西伯利亚寒风刺
  骨的荒野上。
  在一所德国的劳改营中,成吉思·克里姆曾听说他的全家人都已离开了人世。
  在1945年被加拿大人解放之后,他很幸运,没有被送回去处决或关进奴役营中。他
  与一位加拿大军官交上了朋友,那位军官原是加拿大卡尔加里的一位牧马骑手。有
  一天在一个奥地利的养马场上,他对那位鞑靼族战士驯马的高超本领和非凡的骑术
  表示钦佩。那位加拿大军官便为克里姆办好了移居加拿大的批准手续。克里姆在加
  拿大结了婚,生了一个儿子。阿扎玛特现在已是30岁的人了;像德雷克一样,由于
  他父亲的同胞所遭受的苦难而对克里姆林宫怀有深仇大恨。
  德雷克在公寓中对自己的计划作了一番解释,那位鞑靼人同意与他一起参与这
  顶行动。他们共同对那项计划作了最后的修订,图谋在英格兰北部抢劫一家银行以
  获得所需要的资金。
  在总部听取亚当·芒罗汇报的人是他的顶头上司巴里·弗恩代尔——苏联处处
  长。几年以前,弗恩代尔曾在现场执勤;当奥利格·彭科夫斯基陪同苏联贸易代表
  团访问英国时,他曾协助向那位俄国变节者面面俱到地盘问详细的情况。
  他是个矮胖子,面色红润,神情快活。在他兴高采烈、看起来像是天真烂漫的
  外表背后,却隐藏着敏捷的头脑和对于苏联事务的渊博知识。
  他的办公室设在“企业”总部大楼的五层楼上;他在那儿从头到尾听了从莫斯
  科捎来的录音带。听完之后,他开始使劲擦着他的眼镜,激动地用单足跳跃着。
  “天哪,我亲爱的伙计,我亲爱的亚当,多么不平凡的事情,这确实是无价之
  宝。”
  “如果那是真的。”芒罗小心翼翼地说道。弗恩代尔为之一怔,似乎他从来没
  有想到这一点。
  “啊,是的,当然,如果那是真的。好了,你得告诉我,你是怎么把它搞到手
  的。”
  芒罗小心地叙述了事情的经过。除了他声称录音带是来自阿纳托利·克里沃伊
  之外,其余每一样细节都是真的。
  “克里沃伊?是的,是的,当然听说过他的情况,”弗恩代尔说道,“嗯,好
  了,我得把这个材料翻译成英语,把它拿给局长看。这可能是确实很重要的,明天
  你不能返回莫斯科去,你知道。你有地方可以住宿吗?你的俱乐部吗?很好,一流
  的。嗯,好了,你顺便来玩,吃一点好的东西,在俱乐部待上几天。”
  弗恩代尔给他的妻子打了个电话,告诉她当晚他不能返回家中,而要在城里过
  夜;他那幢并不华丽的家宅位于伦敦西部远郊的平纳。她理解他所干的工作,对他
  这样离家不归已习以为常了。
  然后,他独自一人待在办公室里,把录音带的内容译成了英语。他的俄语是流
  利的,但并没有芒罗所具有的那种对于语气和调门异常敏锐的听觉,而那种听觉是
  通晓两种语言的一个标志。但他的俄语是够好的了。对于雅科夫列夫的报告以及随
  后十三位政治局成员简短而又惊愕的反应,都一字不漏地翻译了出来。
  第二天上午10点钟,弗恩代尔尽管彻夜未眠,但刮了胡子,用了早餐,一如既
  往显得红光满面、精神抖擞。他用内线电话给奈杰尔·欧文爵士的秘书打了个电话,
  说明要求见他。10分钟之后,他便到了局长的身边。
  奈杰尔·欧文爵士默默地阅读了记录稿,放下稿子,并注视着摆在他面前办公
  桌上的那盘录音带。
  “这是真的吗?”他问道。
  巴里·弗恩代尔收起了他的欢快面容。作为一位同僚,他认识奈杰尔·欧文已
  好多年了;他的朋友晋升到最高的职位并被封为爵士,并没有使他们之间的关系有
  丝毫的变化。
  “不知道,”他若有所思地说道,“那将需要进行大量的核查工作。那是可能
  的。亚当对我说,就在两个星期之前,他在捷克大使馆的一次招待会上曾与这位克
  里沃伊见过一面。如果克里沃伊实在想过来的话,那要看他的运气了。彭科夫斯基
  的所作所为是完全相同的;遇见了一位与这一行毫不相干的外交官,随后安排了秘
  密会晤。当然,他将受到很大的怀疑直至他的情报得到核实为止。那就是我想在这
  儿办的事。”
  “把事情说清楚。”奈杰尔爵士说道。
  弗恩代尔又开始擦拭他的眼镜。他用手帕在镜片上转动的速度,人们这样说,
  是与他思维的步调成正比的。而他此时正在拼命擦拭着。
  “首先,对于芒罗,”他说道,“一旦发现那是个圈套,那么第二次会晤就要
  跳出这个圈套。我想让他在这儿休假,直到我们把录音带的事情办完。‘对手’也
  许,仅仅是也许而已,会试图在政府之间制造事端。”
  “他可以享受休假吗?”奈杰尔爵士问道。
  “是的,他确实可以休假的,他在5 月底被匆忙调到莫斯科,他应该有两周的
  暑假。”
  “那么,就让他现在休假吧。但他应该保持联系,而且不能离开英国。巴里,
  在这件事理出个眉目之前不能让他逛到国外去。”
  “然后就是录音带本身的事,”弗恩代尔说道,“那可以分成两部分。雅科夫
  列夫的报告和政治局成员的声音。就我所知,我们还从来没有听到过雅科夫列夫讲
  话。所以,就不可能对他进行声波纹分析试验。但他所说的内容是高度技术性的。
  我想请化学拌种技术方面的一些专家来核对那一部分讲话。农业部中有一个精于的
  班子是处理那种事情的。任何人都没有必要知道为什么我们想要了解那件事,但必
  须使我相信由于林丹的漏斗阀门失灵而造成这种事故是有现实可能性的。”
  “你记得一个月以前我们的‘堂克弟’借给我们的档案吗?”奈杰尔爵士说道。
  “记得‘秃鹰’卫星拍摄的照片吗?”
  “当然。”
  “将症状与明白无误的解释作一对照。还有别的什么吗?”
  “第二部分可进行声波纹分析。”弗恩代尔说道。“我想把那一部分割成许多
  小段,这样谁也用不着知道是在谈论什么问题。比肯斯菲尔德的语言实验室可以检
  查词汇、句法、方言。乡音等。但决定性的问题是比较声波纹。”
  奈杰尔爵士点点头。两个人都知道,人的说话声音在化成一系列电子寄存的尖
  峰信号和脉冲之后,就与指纹一样是因人而异的。没有两种声音会是相像的。
  “很好,”他说道,“不过,巴里,我坚持两点。眼下来说,除了你、我和芒
  罗之外,谁也不知道这件事。如果那是假冒的,我们不想使人空欢喜一场;如果那
  不是假的,那将是非常爆炸性的。搞技术的人谁也不能知道整个内容。第二,我不
  想再次听到阿纳托利·克里沃伊的名宇。为这个宝贵人物想出一个代号,将来就用
  代号。”
  两小时之后,巴里·弗恩代尔唤芒罗到他的俱乐部中共进午餐。电话打通之后,
  他们就使用习以为常的商业行语。
  “总经理对销售报告感到特别高兴,”弗恩代尔对芒罗说道,“他很高兴,你
  可以有两个星期的休假,这样可以使我们对报告进行透彻的分析,看看我们从这儿
  怎么下手。你对休假的地点有什么想法吗?”
  芒罗没有任何想法,但他明白,这不是一项请求,而是一道命令。
  “我想回苏格兰待一段时间,”他说道,“在夏季,我总是想沿着海岸从洛查
  伯步行走到萨瑟兰去。”
  弗恩代尔欣喜若狂。“苏格兰高地,美丽的苏格兰峡谷,一年中的这个季节是
  非常优美的。我自己从来就受不了花费体力的事,但我相信,你会从中得到享受的。
  与我保持联系,比如说,每隔一天,你有我家里的电话号码,对吗?”
  一个星期之后,米罗斯拉夫·卡明斯基靠他的红十字会旅行证件到了英国。他
  是乘火车跨越欧洲大陆的,车票是由德雷克付的钱,而德雷克已几乎到了财源枯竭
  的地步。
  卡明斯基和克里姆都被作了介绍,卡明斯基领受了指示。
  “你得学习英语,”德雷克告诉他,“早晨,中午和晚上。书和唱片都有,比
  你以前学任何东西都要更快。同时,我将为你办好一些像样的证件。你不能永远用
  红十字会的证件旅行。要到我把事情办成,而你又能用英语表达思想的时候才能离
  开公寓。”
  亚当·芒罗花了10天时间在苏格兰高地步行,途经因弗内斯。罗斯和克罗马蒂,
  最终到达萨瑟兰郡。当他第六次打电话到巴里·弗恩代尔位于伦敦郊区的家中时,
  他已到达洛钦弗镇,北明奇海峡在此向西伸展到刘伊斯岛。
  “你打电话来使我很高兴,”弗恩代尔在电话中说道,“你能回到办公室来吗?
  总经理想说句话。”
  芒罗答应不出一个小时就动身,乘火车到了因弗内斯。他从那儿就可以搭乘返
  回伦敦的班机。
  谢菲尔德是约克郡的钢铁重镇;7 月下旬的那天上午,阳光灿烂,诺曼·皮克
  林在城郊的家中吻别了他的妻子和女儿,驱车离家到银行去上班,而他就是银行的
  经理。
  20分钟之后,一辆标有一家电气用具公司名称的小运货车停在那幢房子跟前,
  从车子里走出两个身穿白大褂的人来。一个人把一只很大的纸板箱搬到前门跟前,
  他的同伴手拿着一块带夹紧装置的书写板。皮克林夫人出来开门,两个人走了进去。
  左邻右舍谁也没有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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