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的抉择-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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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的原因。在露天甲板的下面装着运往伊斯坦布尔的叉车和运往保加利亚瓦尔纳
港的农业机械,这些是来自美国的一部分货物,在比雷埃夫斯转运。
他看着船代理的管理员在离开轮船时与塞诺斯船长最后握手告别。塞诺斯对码
头扫视了一番,认出德雷克的身影在朝他大步慢跑过来,他的长形帆布用具袋搭在
一只肩膀上,另一只手里提着衣箱。
在船长的接待舱里,德雷克递上了他的护照和预防接种证书。他在船方的契约
上签了字,这样就成了一名水手。当他走到下面舱室中去存放自己的东西时,塞诺
斯船长恰在那位希腊移民局官员上船之前,把他的名字列在船员花名册上。船长和
那位官员又像往常那样一起畅饮起来。
“船员中添了一个人。”塞诺斯像是顺便捎带似地说道。那位移民局的官员审
视着面前的花名册以及一堆解职证明书和护照。大部分是希腊人,但有六个人不是
希腊籍的。德雷克的英国护照显得很突出。移民官员挑上了它,翻动着一张张的纸
页。一张50美元的钞票掉了下来。
“一位失业的伙计,”塞诺斯说道,“想到土耳其去,再朝东方那边去。想来
你是乐意为他放行的。”
5 分钟之后,船员的身份证件都放回到了木盘中,轮船的证件上盖上了准许放
行的印戳。当缆绳抛开时,天色在暗淡下来。“萨那德里亚”号慢慢地离开了泊位
在向南驶去,然后才转向东北方向开赴达达尼尔海峡。
在甲板下面。船员们都聚集在油腻的餐桌旁。其中一位船员的褥垫下面藏着那
支“萨科·霍纳特”步枪,而在莫斯科,他所行刺的对象正在坐下来吃一顿丰盛的
晚餐。
七
正当高级官员和特工人员在华盛顿和莫斯科匆匆投入一连串的活动时,那艘破
旧的“萨那德里亚”号货轮在缓慢而吃力地朝东北方向往达达尼尔海峡和伊斯坦布
尔驶去。
第二天,德雷克看着加利波利光秃秃的褐色丘陵被抛到了身后。把土耳其的欧、
亚部分分开的海域逐渐开阔起来而成了马尔马拉海,塞诺斯船长对这儿的海道就像
对希俄斯岛上自己家的后院一样了如指掌,他正在亲自掌舵。
两艘苏联的巡洋舰从他们身旁驶过,正从塞瓦斯托波尔驶向地中海去尾随美国
第六舰队的军事演习。恰在日落之后,伊斯坦布尔闪烁的灯光和横跨博斯普鲁斯海
峡的加拉塔大桥已映入了眼帘。“萨那德里亚”号抛锚宿夜,在第二天早晨进入了
伊斯坦布尔港。
正当船上运的叉车在卸货的时候,安德鲁·德雷克从塞诺斯船长那儿拿到了自
己的护照,并溜上了岸。他在伊斯坦布尔的市中心一个约定的地方遇到米罗斯拉夫
·卡明斯基,接过了一大包羊皮外套、翻毛皮外套和上衣。当他回到船上时,塞诺
斯船长皱起了一边的眉头。
“你想使你那位女朋友穿得暖乎乎的是吗?”他问道。
德雷克摇摇头,并微笑了起来。“船员对我说,半数的海员都带这些东西到敖
德萨的岸上去。”他说道。“我想,自己最好也带点东西。”
那位希腊船长并不感到惊奇。他知道,自己的船员中有好些人会带着这样的东
西回到船上来,在敖德萨的黑市上能把时髦的外套和斜纹工装裤卖给那些靠投机买
卖混日子的人,价格要比买价高出四倍。
30小时之后,“萨那德里亚”号驶离了博斯普鲁斯海峡,把金角湾抛到了船尾
之后,载运着拖拉机朝北驶向保加利亚,一路上发出嘎嘎的声响。
基德尔郡位于都柏林的正西方,郡内的克拉是爱尔兰赛马的中心场所,而塞尔
布里奇是一座寂静的集市场镇。在塞尔布里奇的郊区矗立着卡斯尔唐大厦,这是国
内规模最大、陈设最豪华的帕拉第奥式贵族私邸。根据美国和苏联大使所达成的协
议,爱尔兰政府提议裁军会议的会址设在卡斯尔唐大厦。
由油漆工、泥水匠、电工和园艺工组成的大队人马,夜以继日地忙碌了一个星
期,对两个即将用作会议室的房间作了最后的修饰加工,尽管谁也不知道召开第二
次会议的原因。
光是大厦主楼的正面便有142 英尺宽,每个角落都有这顶的圆柱式走廊通向另
外的房屋。在这些廊房中,有一幢是厨房和雇员的住房,美国的保安人员将在这儿
住宿,另一幢廊房用作马厩,马厩上方的住房更多,俄国的保镖们将住在这儿。
大厦的主楼将作为会议中心和随从外交官员的住宅,楼上有许多供宾客用的房
间和套间可供他们居住。只有两位首席谈判代表和他们的高级助手才每晚都返回他
们各自的使馆,因为使馆中配备了分别与华盛顿和莫斯科进行密码通讯的设备。
这一次,除了有关附属性会议的问题之外,将不必偷偷摸摸行事。两位外交部
长一一戴维·劳伦斯和德米特里·赖可夫在举世瞩目之下抵达了都柏林,并受到爱
尔兰总统和总理的欢迎。电视如同往常那样转播了握手和举杯祝酒的镜头,在此之
后,他们便分成两个车队奔赴卡斯尔唐。
10月8 日中午,两位政治家和他们的20位顾问走进了无比宽敞的长厅。厅的进
深达140 英尺,按庞贝式样用威奇伍德瓷器进行装饰。油光闪亮的乔治式会议桌占
据了大厅中央的大部分地方,代表团的成员分坐两旁。每位外交部长的两侧都是国
防、武器系统、核技术、内空间和装甲战方面的专家。
两位政治家都知道,他们在那儿出席会议的开幕式不过是形式而已。在会议开
幕并就议程问题达成协议之后,各自都将飞返回国,让代表团的团长主持会谈。苏
联方面是伊凡·伊·索科洛夫教授,美国方面是前助理国防长埃德温·杰·坎贝尔。
这一层楼上的其余房间由速记员、打字员和研究人员占用。
在这一层下面的底层楼,是卡斯尔唐大厦的大餐厅。窗帘都拉上了以挡住秋季
照射在大厦东南面的阳光。出席附属性会议的代表们悄悄地鱼贯而人,各就各位。
他们大多是工程技术人员,都是粮食、石油、计算机和工业设备方面的专家。
在楼上,德米特里·赖可夫和戴维·劳伦斯分别对着面对面就座的代表团致了
简短的欢迎词,并对会议将成功地减轻危机四伏、惊恐不安的世界所面临的问题而
表示抱有希望和信心。随后他们便散会用午餐。
午餐之后,索科洛夫教授在赖可夫返回莫斯科之前与他私下里作了磋商。
“你知道我们的处境,教授同志,”赖可夫说道,“坦率地说,我们的处境并
不好。美国人将尽力捞到所能捞到的一切。你的任务是要在谈判过程中步步为营,
为使我们的让步减到最低限度而奋斗。但我们必须得到粮食。然而,有关驻扎东欧
的军备水平和部署方式的每一个让步都必须向莫斯科汇报。这是因为政治局坚持要
参与在敏感的领域表示赞同或是拒绝。”
他避而不说的是,敏感领域是那些也许会阻碍苏联在将来向西欧发动进攻的问
题,或者是马克西姆·鲁丁的政治生涯发发可危的问题。
在卡斯尔唐大厦相反方向一侧的另一个客厅中,戴维·劳伦斯正在与埃德温·
杰·坎贝尔协商。这个房间,就像赖可夫的那个房间一样,已由自己的电子专家对
可能的窃听装置进行了检测。
“那都看你的了,埃德温,这一次不像是日内瓦。苏联的问题将不允许无止境
地拖延、休会和接连几个星期向莫斯科请示汇报。我估计,他们不得不在六个月以
内与我们达成一项协议。要么是那样,要么他们得不到粮食。
“另一方面,索科洛夫将始终寸步不让。我们知道,有关军务问题上的每一个
让步都将向莫斯科汇报,但莫斯科将不得不很快决定是行还是不行,否则的话,时
间就丧失了。
“最后一点,我们知道,对马克西姆·鲁丁不能逼得太甚。如果他被逼得太厉
害的话,他会倒台的。但如果他搞不到小麦,他也可能会倒台的,诀窍在于保持平
衡,既要获得最大限度的让步,又要不致在政治局中引起反叛。”
坎贝尔取下他的眼镜,捏着自己的鼻梁。他已花了四年的时间奔波于华盛顿和
日内瓦之间,从事至今尚是一无所获的限制战略武器会谈,他对于与俄国人在谈判
桌上打交道可不是初出茅庐。
“见鬼,戴维,那听起来很好。但你知道,他们是怎么也不露一下他们自己内
部的处境的;要是了解对他们可以逼到什么程度以及到什么地方就适可而止的话,
那将是大有帮助的。”
戴维·劳伦斯打开了他的公文包,取出一叠文件。他把文件递给了坎贝尔。
“这些是什么东西?”坎贝尔问道。
劳伦斯小心翼翼地斟酌着自己的字句。
“11天以前,在莫斯科举行的政治局全体会议授权马克西姆·鲁丁和德米特里
·赖可夫开始举行这些谈判,但投票结果只不过是7 比6。政治局中持有不同意见的
一派希望使会谈流产而搞垮鲁丁。在获得同意之后,政治局对索科洛夫教授可以做
出些什么样的让步,以及政治局将是否允许鲁丁批准,都做了明文规定。超过所规
定的界限,鲁丁就可能被推翻。如果那个情况发生的话,我们将会遇到糟糕的问题,
甚至很糟糕的问题。”
“这是些什么样的文件?”坎贝尔问道,双手握着那一叠文件。
“文件是在昨天晚上从伦敦转过来的,”劳伦斯说道,“是那次政治局会议的
逐字记录稿。”
坎贝尔惊异地望着那些文件。
“天哪,”他轻声说道,“我们可以像发号施令一般地提出我们自己的条件?”
“不完全是这样,”劳伦斯纠正他的话说道,“我们可以要求政治局中的稳健
派做出尽可能的最大限度让步。如果坚持超出这个范围的要求,我们就可能要吃亏。”
两天之后,英国首相和她的外交大臣对华盛顿作了一次访问,这次访问被新闻
界说成是非正式的。从表面上来看,英国的第一位女首相将在说英语民族联合会的
一次主要集会上发表讲话,并借此机会对美国总统进行一次礼节性的拜访。
但礼节性拜访的关键,是由比尔·马修斯总统在椭圆形办公室中,就卡斯尔唐
会议充满希望的开始阶段的情况,向英国客人作详尽的介绍。总统的安全事务特别
顾问斯坦尼斯拉夫·波克尔威斯基和国务卿戴维·劳伦斯分坐在两旁。马修斯总统
报告说:双方异乎寻常地欣然同意了议事日程,在两个小组之间至少已规定了将来
供讨论的三个主要领域,来自苏联方面的阻力减到了最低限度,苏联通常对每一个
句号和迈号都要设置障碍。
马修斯总统表示希望,经过多年的挫折之后,全面限制从波罗的海到爱琴海铁
幕沿线的军备水平和部队部署,很可能会在卡斯尔唐得以实现。
临到两位政府首脑会见结束时,问题摊开来了。
“我们认为,夫人,继续向我们提供我们所掌握的那种情报是极为重要的,没
有它,会议很可能失败。”
“你意思是指‘夜莺’?”英国首相爽快地说道。
“是的,夫人,我的意思是这样。”马修斯说道。“我们认为‘夜莺’继续活
动是必不可少的。”
“我理解你的意思,总统先生,”她泰然自若地答道,“但我认为,那项活动
的危险性是很大的。我对于奈杰尔·欧文爵士在管理他的部门中该干什么、不该干
什么,是不搞发号施令那一套的。我对他遇事见机行事是非常尊重的。但我将尽力
而为。”
按照传统的礼仪,他们在白宫正门前目送英国来宾坐进了轿车,并对着摄影机
显得笑容满面;只是在他们的笑容收敛之后,斯坦尼斯拉夫·波克尔威斯基才得以
能发泄自己的感情。
“一位俄国特工所遭受的危险,就根本不能与卡斯尔唐会谈的成败相比。”他
说道。
“我同意,”比尔·马修斯说道,“但我从罗伯特·本森那儿知道,危险在于
‘夜莺’在这个时刻暴露。如果那样的事发生的话,他会被抓住,政治局将知道什
么样的情报已递送出去了。如果那样的事发生的话,他们将终止在卡斯尔唐举行的
会谈。因此,必须使‘夜莺’沉默下去,或者被暴露出来,但在我们把条约拟订好
并签字之前,都不能这样干。那只能在过了六个月之后再说。”
就在那同一个傍晚,正当太阳在华盛顿光芒四射的时候,在敖德萨港口已是日
落西山了;这时,“萨那德里亚”号在锚地抛锚了。当锚链的铿锵声停下来时,沉
寂笼罩了货轮,只是轮机室中的发电机发出轻轻的嗡嗡声,甲板上的蒸汽在泄漏时
产生一种嘶嘶声才打破了宁静。安德鲁·德雷克倚在艄楼的栏杆上,观望着港口和
城市中闪烁的灯光。
输油港和炼油厂位于港口北部的尽头,即货轮的两侧,四周由链式栅栏包围着。
在南端,港口以伸向海洋的防波堤为界,堤岸犹如一条防护的巨臂。在防波堤以外
的10英里处,德涅斯特河穿过沼泽地流人大海。早在五个月以前,米罗斯拉夫·卡
明斯基曾偷窃了快艇不顾一切地谋求自由。现在,由于他的缘故,安德鲁·德雷克,
即安德里亚·德拉契,回到了他先辈的故乡。但这一次,他是带了武器来的。
那天傍晚,塞诺斯船长接到通知,他将在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