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的抉择-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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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计划要能在接到通知之后立即付诸行动。亚当,如果‘夜莺’的处境开始恶化
的话,我们将把他接出来,要快;但在眼下,卡斯尔唐会谈和挫败维希纳耶夫集团
的事必须放在首要的地位。再提供三四次情报就将是卡斯尔唐会谈到了结束的阶段
了。苏联人在达成某种小麦协议问题上拖延的时间至晚不能超过2 、3 月份。打那
以后,‘夜莺’就能到西方来,我相信,美国将按常规表达他们的谢意。”
在克里姆林宫的密室之中,马克西姆·鲁丁在自己的私邸举行了家宴,比起伦
敦布鲁克斯俱乐部的聚餐来说远为隐蔽得多。尽管相信正人君子具有不窃听他人言
谈的品格,但绝对没有影响到克里姆林宫人物的谨慎小心。鲁丁在他书房中自己所
喜爱的那张椅子中就座,并挥手让伊凡南科和佩特罗夫在另外两张椅子中坐下。这
时,除了默不作声的米夏之外,没有任何人待在可以听得见他们说话的地方。
“你怎么看待今天的会议?”鲁丁开门见山地向佩特罗夫问道。
苏联那位主管党的组织的人物耸了耸肩膀。“我们做错了事而不受惩罚,”他
说道。“赖可夫的报告是巧夺天工。但如果我们想弄到那些小麦,我们仍然不得不
做出一些相当大的让步。而维希纳耶夫仍然想搞他的战争。”
鲁丁咕脓着。
“维希纳耶夫图谋篡位,”他终于直截了当地说道。想要发动战争的是克伦斯
基。“他想趁自己年事不算太高时动用他的武装力量。”
“那肯定是等于一回事,”伊凡南科说道,“如果维希纳耶夫能够把你推翻的
话,他将对克伦斯基感激不尽,这样对于克伦斯基解决苏联所有问题的那一套方法,
他既是束手无策,也不会怎么想加以抵制,他将在明年春季或夏初让克伦斯基发动
战争。他们俩狼狈为奸,就将把苏联两代人所取得的全部成就毁于一旦。”
“你昨天听取情况汇报有什么新闻吗?”鲁丁问道。他知道,伊凡南科已从第
三世界召回了两位高级人士,以同他们进行面对面的磋商。一位是主管整个非洲地
区所有颠覆活动的人物,另一位是负责中东地区颠覆活动的同行。
“情况是乐观的,”伊凡南科说道,“资本主义者已经在这样长的时间内加紧
推行他们的非洲政策,但现在他们的地位实际上是无法恢复的。开明分子在华盛顿
和伦敦仍然处于统治的地位,至少在外交事务方面是这样。他们的注意力实际上完
全集中在南非身上,他们像是对尼日利亚和肯尼亚漠不关心。这两个国家几乎是在
倒向我们这一边。在塞内加尔的法国人正在表明他们的处境是越发困难了。在中东,
我认为,我们可以指望沙特阿拉伯在三年内会垮下来。他们几乎被包围了。”
“要多长时间呢?”鲁丁问道。
“在几年内,比如说最多在lop 年之前,我们将有效地控制石油和海上通道。
在华盛顿和伦敦,正在不断加强号召人们及时行乐,而那是卓有成效的。”
鲁丁呼出烟雾,把他的烟卷放在由米夏递过来的一只烟灰缸中捻熄了。
“我是见不到这种局面了,”他说道,“但你们两位会看到的。在10年时间中,
西方将会由营养不良而消亡,我们可以一枪不发。那就更有理由趁现在还来得及,
而务必把维希纳耶夫拦住。”
古老的新圣母修道院位于离克里姆林宫西南方向4 公里的地方,离列宁体育场
不远,这儿属于莫斯科河的河套范围以内。它的人口处恰在那家主要的小白桦商店
的街对面。有钱的人,享有特权的人,或者外国人,可以在这家商店用硬通货买到
普通老百姓所无法获得的奢侈品。
修道院的围场中有三个湖和一座公墓,行人从通道可以走到公墓去。守门人很
少会费神去阻拦手持花束的人们。
亚当·芒罗把他的汽车停在商店的停车场上,周围那些汽车的号码牌表明汽车
的主人都是享有特权的。
“你在哪儿把一棵树藏起来呢?”他的教官过去常常在班上提问。“藏在树林
里。那么,你把一块卵石藏在什么地方呢?藏在沙滩上。始终要使它显得自然。”
芒罗穿过街道,手持他那束麝香石竹横穿过公墓,发现瓦伦蒂娜正在其中一个
较小的湖旁等着他。在10月底,第一阵寒风已从光秃秃的大平原向东方吹来,乌云
飞速掠过了天空,水面上激起涟漪,似乎在寒风中抖索着。
“我在伦敦已向他们提出了请求,”他轻声说道,“他们对我说,在目前来说
那是太冒险了。他们的答复是,现在把你带出去会暴露那盘丢失的录音带,这样也
会暴露记录稿已被送了出去。他们感到,如果发生那样的事,政治局将会退出在爱
尔兰举行的会谈,转而采用维希纳耶夫的计划。”
她略微哆嗦了起来,她无法说出究竟是由于湖滨的寒气还是由于害怕她自己的
主子。芒罗用一只手臂搂住她,让她贴着自己的身子。
“他们也许是对的,”她轻声说道,“至少政治局是在为粮食与和平而谈判,
而不是在准备战争。”
“鲁丁和他的一伙人,在那一点上看来是真心实意的。”他暗示道。
她哼了一声。“他们与其余一伙人一样坏,”她说道,“没有压力的话,他们
是根本不会在那儿的。”
“嗯,压力是有的。”芒罗说道。“粮食在运来了,他们现在知道另一种选择
是什么样子。我认为,全世界将会获得和平条约。”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所干的事将会是值得的。”瓦伦蒂娜说道。“我不希望
萨沙像我那样是在一片废墟中长大成人的,也不想让他手握着枪生活着。而待在克
里姆林宫里的那些人是想让他这样的。”
“他不会的,”芒罗说道,“真的,我亲爱的,他将自由自在地在西方长大成
人,有你做他的母亲,我做他的继父,大家生活在一起。我的上司已经同意在春天
把你们带出去。”
她仰首望着他,眼中闪烁着希望之光。
“在春天吗?哦,亚当,春天什么时候?”
“谈判不会拖得太久。克里姆林宫至迟在4 月份之前就需要粮食。到那时候,
所有的储备粮和最后剩下的供应粮食就将用完了。当条约经双方同意之后,也许赶
在条约签字之前,就可以把你和萨沙带出去。同时,我想要你减少你所冒的风险,
只要把有关卡斯尔唐和谈的最重要的材料取出来就行。”
“这儿有一份,”她说道,一边用肘轻轻推着肩上的挎包。“那是10天前的,
大部分内容是高度的技术性的,我简直无法理解。上面提到机动性SS——20型导弹
所能允许的裁减数量。”
芒罗严肃地点点头。
“带核弹头的战术火箭,命中率和机动性都很高,载在履带车辆上,驻扎在东
欧各地的树林里,还有伪装网的掩护。”
24小时之后,那包材料已在送往伦敦的途中了。
在月底前的三天,一位老妇人沿着基辅市中心的斯维尔德洛夫大街朝她的公寓
大楼走去。尽管她有资格享用一辆配有司机的小汽车,但她是在乡村中长大的,祖
祖辈辈都是庄稼汉。即使是75岁左右的人了,路途不长的话,她还是宁可步行,而
不愿坐车。那天傍晚,她去拜访一位朋友,只相隔两条横马路,距离很近,她在夜
里就不用汽车,让司机也下班了。刚过10点钟,她穿过马路朝她自己家的前门走去。
她并没有注意到汽车;车子来得太快了。过了一会儿,她便走到了马路的中间,
除了100 码以外的地方有两位行人之外,周围空无一人。接着,那辆汽车便撞上了
她,车灯射出眩目的亮光,轮胎发出刺耳的尖叫声。她僵着不动了,司机像是径直
朝着她撞去的,随后就突然转弯离去了。汽车的挡泥板猛撞在她的臀部,把她撞出
跌落在街沟里。汽车没有停下来,而是轰鸣着朝斯维尔德洛夫大街尽头的克雷希查
蒂克林荫大道驶去。当行人过来搀扶她时,她隐隐约约听到了有人朝她奔来时响起
嘎吱嘎吱的脚步声。
那天傍晚,美国出席卡斯尔后会谈的首席谈判代表埃德温·杰·坎贝尔,拖着
疲惫不堪的身躯回到位于凤凰公园中的大使住宅,面露沮丧的神态。那是一幢高雅
的宅第,是美国为它驻在都柏林的使者所提供的,房子完全是现代化的,设有漂亮
的贵宾公寓,是埃德温·坎贝尔所曾居住过的最好的宾馆。他指望能好好洗个热水
浴,并得到休息。
当他放下外套,对主人的问候做出回答时,从大使馆来的一位信使交给了他一
只塞得鼓鼓的马尼拉纸信封。那天夜里,他的睡眠时间因此而减少了,但那是值得
的。
第二天,他在卡斯尔唐大厦的长厅中就座,毫无表情地注视着桌子对面的伊凡
·伊·索科洛夫教授。
好吧,教授,他心中想道,我了解你在什么问题上可以让步,什么问题上你不
能让步。那么,让我们继续谈下去吧。
经过48个小时的谈判,苏联代表终于同意将华沙条约国部署在东欧的履带式机
动战术核火箭裁减一半。6 个小时之后,双方在餐厅中就一份议定书取得了一致意
见。根据这份议定书,美国将以低廉的价格向苏联出售价值2 亿美元的石油钻探和
开采技术。
当救护车把那位老妇人送往基辅的总医院时,她已不省人事;十月医院位于卡
尔·李卜克内西大街39号。直到第二天上午她一直昏迷不醒。当她能够说明她是谁
时,惊慌失措的官员们让人用轮椅把她从普通病房转送到了一间单人病房之中。房
间中很快就摆满了鲜花。那一天,基辅最好的矫形外科医生为她做了股骨骨折整复
手术。
在莫斯科,伊凡南科从他的私人助手那儿接过了电话,聚精会神地倾听着。
“我听懂了,”他毫不犹豫地说道,“告诉当局,我马上就来。什么?嗯,那
么,当她从麻醉状态醒过来的时候。明天晚上吗?很好,把事情安排好。”
10月份最后一天傍晚的天气已是寒气逼人。罗萨·卢森堡大街上没有任何人在
走动。与那条大街紧挨着的是十月医院的后院。两辆长车身的黑色高级轿车停在后
门人口处的边道上,并不惹人注目;那位克格勃的头目选用后门,而不取道前面雄
伟的圆柱式门廊。
整个这个地区的地势略微高出一些,到处树木林立。沿着对面的街道继续往前
去,有一幢医院的附属建筑物正在兴建,它那尚未完工的高层楼面耸立在树丛青枝
绿叶的上方。躲在冰冻着的一堆水泥袋之间的监视者们,正搓着手以使血液循环畅
通;他们目不转睛地盯着大门旁边的两辆汽车,大门上方孤零零的一只灯泡投下昏
暗的光线落在汽车上。
那个尚有7 秒钟可活的人在走下楼梯时,身穿一件带翻毛皮领的长大衣,手上
戴着厚厚的手套,尽管穿过铺筑的走道前往那辆等候着的、温暖的汽车只要走很短
的一段路。他在自己的母亲身旁已待了2 个小时,向她诉说着告慰的话语,并向她
担保凶手肯定会被找到的,因为已经找到了被遗弃的汽车。
走在他前面的一位助手小跑着走到前面去把门口的灯关掉了。大门和走道都陷
人了黑暗之中。只是在那时伊凡南科才向门口走去,他的六个保镖中有一位扶着打
开的门让他穿过了大门。外面四个聚在一起的保镖在他走出来时立即散开来,在阴
影中不过是添了一个黑影而已。
他很快穿过走道来到“吉尔”牌轿车跟前,汽车的发动机已在转动。当乘客座
位一方的车门打开时,他稍停了片刻,接着便一命呜呼了。从猎用步枪射出的子弹
穿透了他的前额,把顶骨撕裂,从头颅后部穿出而钻进了一位助手的肩膀。
从步枪发出爆裂声、击中的子弹响起重击声、直到他的首席保嫖库库希金上校
发出第一声喊叫,只花了不到1 秒钟的时间。在那个人颓然倒在走道上之前,身穿
便衣的上校已把他扶在腋窝里,并把他的身躯拖进了“吉尔”汽车的后座上。车门
还没来得及关好,上校便向惊魂未定的司机尖叫道:“开车,开车。”
当“吉尔”轿车隆隆吼叫着驶离边道时,库库希金上校让鲜血直淌的头部枕在
自己的腿上。他的思维非常敏捷,现在不仅仅是一个找医院的问题,而是为这样一
个人找哪一家医院的问题。当“吉尔”驶离罗萨·卢森堡大街尽头时,上校打开了
车内的灯光。他所见到的情景足以使他明白,医院对他的主子已是无能为力的了。
而在他的生涯之中已见过许多这样的情景。像程序一样编人他的头脑和职业的第二
个反应是,谁也不应该知道这件事。不堪设想的事情已经发生,除了那些有权知道
的人之外,谁也决不应该知道。他是靠处处留心而获得他的晋升和职位的。看到保
镖们乘坐的第二辆“海鸥”牌座车转过罗萨·卢森堡大街跟在他的身后时,他便命
令司机在不超过2 英里以外的地段找一条僻静、黑暗的街道停车。
他让挂上帘子的“吉尔”牌轿车一动也不动地停在边道上,保螺们在汽车四周
散开来把它围住了,他自己脱掉被血浸透了的外套便走开了。他终于在一个民兵的
营地打了电话,他靠自己的身份证和军阶使他得以立即进入民兵总指挥的私人办公
室打电话,还使他占用了一条直通线路。过了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