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的抉择-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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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的任何一个航向而无需用手操舵;既可以观察油轮上方的星体,也可以看到船体
下面的海床。
食品舱和冷藏库已经完全安装好,可以使船员们维持几个月的生活。家具、门
上的球形把手、灯泡、厕所、厨房灶具、集中供暖设备、空调设备、电影院、桑那
浴室、三个酒吧间、两个餐厅。床、睡铺、地毯和挂衣架也都安装完毕。
油轮的上层建筑有五层楼面,已从一只空壳变成了一座豪华的旅舍;它的驾驶
台、无线电报室和计算机室已从回声四起的空舱变成装满了嗡嗡作响的综合数据库、
计算器和控制系统。
当最后一批工人收拾好他们的工具而留下它了然一身时,它在规模、动力、载
重量、陈设的豪华和技术上的完美程度方面,就人的技术在海面上所能达成的而言,
都已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船上总共配备30位船员,其中尚缺的人员都已在14天之前乘飞机来到这儿,以
使自己熟悉船上的各个部位。船员队伍中包括油轮的主人——索尔·拉森船长、大
副、二副、三副、轮机长、大管轮、二管轮、级别相当于大管轮的电气工程师、电
报员和地位相当于高级船员的管事。加上其余的20个人就构成了全班人马,其中有
一位大厨师、四位服务员、三位消防员兼机舱技工、一位修理工兼机舱技工、十位
能干的手水和一位泵管理员。
在油轮预定起航前的两个星期,拖船把它从码头送到了伊势湾的中心;在那儿,
油轮的双螺旋桨搅动海水而朝外海驶人西太平洋中进行海上试航。对于全体船员以
及随同油轮出海的十几名日本工程师来说,那将意味着两个星期艰苦的劳动,需将
每一系统针对各种已知的或可能的紧急情况进行考核。
那天上午,价值1。7 亿美元的油轮朝外驶到海湾口,靠近名古屋海岸边的小轮
船上的人们都带着惊畏的神情目送它从旁边通过。
阿尔汉格尔斯科雅的旅游村和庄园位于离莫斯科20公里的郊外,与那儿的博物
馆和烹调技术高超的餐馆浑然一体,而餐馆中货真价实的熊排是享有盛名的。在天
寒地冻的1 月份中的最后一周,亚当·芒罗为他自己和英国大使馆秘书班子中的一
位女伴在那儿预订了一张餐桌。
他总是变换他聚餐的日期;这样没有任何一位姑娘会过分注意。他冒着零下15
度的严寒沿着冰冻的马路行驶了这样漫长的一段路程;如果当晚那位年轻而又满怀
希望的姑娘曾对此表示惊异的话,她倒没有加以评头论足。
不管怎么说,餐馆中是温暖而又舒适的;当他说了声“请原谅”要到汽车里去
再取一些香烟时,她连想都没去想这件事。在停车场上,他在寒风袭身时哆嗦了起
来,急忙走到两盏汽车头灯在黑暗中闪亮的地方。
他钻进汽车坐在瓦伦蒂娜的身旁,用一只胳膊搂住她,亲吻起来。
“我想到你和另一个女人在那儿就恶心,亚当。”她在用鼻子挨擦他下巴下面
的喉部时轻声说道。
“那算不上一回事,”他说道,“无关紧要的。不过是一种可以驱车到这儿来
吃饭而又不受怀疑的借口。我有消息要告诉你。”
“关于我们的事吗?”她问道。
“关于我们的事。我已请求我自己的人帮忙把你接出去,而他们已经同意了,
并且安排了一个计划。你知道罗马尼亚海岸边的康斯坦察吗?”
她摇摇头。“我曾经听说过,但从没有到过那儿。我总是在黑海的苏联海岸上
度假。”
“你能安排带着萨沙到那儿去度假吗?”
“我想是可以的。”她说道。“我实际上可以到我所喜欢的任何地方去度假。
罗马尼亚是在社会主义集团的境内,那不应该是使人大惊小怪的地方。”
“萨沙在什么时候可以放学度春假呢?”
“我想,是在3 月底的最后几天。那有什么要紧?”
“时间必须是在4 月中。”他对她说道。“我的人认为,你可以乘快艇离开海
滩而登上一艘近海的货轮。在4 月份带萨沙到康斯坦察或附近的马马亚海滩去度春
假,你是不是可以肯定作这样的安排呢?”
“我将尽力办到。”她说道。“4 月份,哦,亚当,那看来是很近了。”
“那是很近了,我亲爱的。不到叨天时间。再像我以往那样耐心等候一段时间,
我们将会如愿以偿的。我们将开始一种全新的生活。”
5 分钟之后,她给了他1 月初政治局会议的记录稿,并驱车消失在黑夜之中。
他把那叠纸头塞进衬衣和外套里面的裤带中,随即回到了暖乎乎的阿尔汉格尔斯科
雅餐馆之中。
当他与女秘书有礼貌地进行交谈时,他暗暗发誓,这一次不会像1961年那样,
决不会有任何差错,决不会退缩,决不会让她再离去了。这一次将是一劳永逸了。
在卡斯尔唐大厦的长厅中,埃德温·坎贝尔从乔治式会议桌向后仰着身子,并
看着对面的索科洛夫教授。议事日程上的最后一个问题已经讨论到了,最后的让步
已经达成。一位从楼下餐厅来的人通风报信说,在附属性会议上,美国向苏联出售
的成交商品已与楼上所达成的让步相匹配。
“我想就这样了,伊凡,我的朋友,”坎贝尔说道,“在这个阶段,我认为,
我们已无法办成更多的事情。”
那位俄国人把目光从他身前自己用西里尔字母作笔记的几页纸上抬了起来。在
一百多天的时间中,他已竭尽全力为自己的国家获得了使其免遭灾难的粮食吨位数,
然而又使从内空间到东欧的武器水准保持在最高限度。他知道,他必须做出四年前
在日内瓦看来是闻所未闻的让步,但他已在可能允许的时间范围内取得了最佳的成
绩。
“我认为,你说得对,埃德温,”他答道,“让我们为各自的政府用草案的形
式拟订裁军条约。”
“还有贸易议定书,”坎贝尔说道,“我想像,他们还想要那个文件。”
索科洛夫不禁苦笑了一下。
“我相信,他们将非常想要那个文件。”他说道。
在下一个星期之中,两组译员和速记员为条约和议定书都作了准备工作。两位
首度谈判代表间或需要澄清一个有待裁决的问题,但就大部分内容而言,拟稿和翻
译工作是由助手们负责的。当两份厚厚的文件连同其副本都最终完稿之后,两位首
席谈判代表便启程返回各自的首都去把文件递交给各自的主人。
安德鲁·德雷克撂下他的那本杂志,并向后躺着。
“我感到奇怪。”他说道。
“怎么啦?”克里姆在端着三杯咖啡走进狭小的起居室时问道。德雷克把那本
杂志扔给了那位鞑靼人。
“读一下第一篇文章。”他说。在德雷克呷咖啡的过程中,克里姆默默地阅读
了起来。卡明斯基望着他们两个人。
“你发疯了。”克里姆用下结论的调子说道。
“不,”德雷克说道,“没有一点胆量的话,我们将在这儿空坐10年。那可能
是管用的。瞧,米什金和拉扎雷夫过两个星期就要登堂受审。结局是早就料定了的。
我们也许现在就可以开始筹划起来。如果他们要从那座监狱里出来的话,我们知道,
我们无论如何是肯定要那样干的。因此,让我们开始筹划吧。阿扎玛特,你是在加
拿大伞兵部队中干过的,是吗?”
“当然,”克里姆说道,“5 年。”
“你究竟学过爆破课程没有?”
“是的。爆破。调去当了三个月的工兵。”
“几年前,我对电子和无线电非常爱好,”德雷克说道,“也许是因为我爹在
世时曾开过一家无线电修理店。我们可以干这件事。我们需要帮助,但我们可以拿
得起来。”
“另外还有多少人?”克里姆问道。
“我们需要有一个人在国外,只是在米什金和拉扎雷夫获释时要认得他们。那
将必须是这儿的米罗斯拉夫。为了办成这件事,我们俩再加上五个人参加值勤。”
“以前从来没有干过这样的事。”那位鞑靼人用怀疑的口吻说道。
“正因为如此才更出其不意。因此可以使人措手不及。”
“到头来我们会被抓住的。”克里姆说道。
“不一定。如果我迫不得已的话,我会掩护撤退的。不管怎样,这种尝试在这
个10年中是会引起轰动的。如果米什金和拉扎雷夫在以色列获得自由,半个西方世
界将会拍手称快的,自由乌克兰的全部问题将在苏联集团以外的每一家报刊杂志上
宣扬出来,”
“你认识其余那五个愿意干这件事的人吗?”
“几年来,我一直在招兵买马,”德雷克说道,“都是些讨厌空谈的人物。如
果他们知道我们已经干成的事情,说真的,我在月底之前就能找到五个人。”
“好吧,”克里姆说道,“如果我们诚心要办这件事情的话,让我们就动手干。
你想让我到哪儿去呢?”
“比利时。”德雷克说道。“我想在布鲁塞尔要一套宽敞的公寓。我们将人员
带到那儿去,把那套公寓用作为这一伙人的基地。”
在地球的另一侧,正当德雷克侃侃而谈的时候,旭日升起在千田和石川岛播磨
造船厂的上空。“弗雷亚”号停泊在试航码头上,轮机在有规律地颤动着。
前一天的傍晚,在石川岛播磨造船厂董事长的办公室里召开了一次长时间的会
议,出席会议的有造船厂和航运公司双方的总经理、会计师、哈里·温纳斯特鲁姆
和索尔·拉森。两位技术专家一致同意,巨型油轮的每一个系统都处于良好的工作
状态。温纳斯特鲁姆在最终交货证书上签了字,承认他已为“弗雷亚”号付清了所
有账款。
事实上,他在签订建造这艘油轮的合同正本时已支付了百分之五,在龙骨安置
仪式上支付了百分之五,油轮下水时支付了百分之五,在正式交付使用时支付了百
分之五。其余的百分之八十加上利息将在今后的8 年时间内付清。但实际上,油轮
是属于他的,造船公司的旗帜已正式降了下来;现在,北欧航运公司绘有蓝底银白
色双翼和北欧海盗式头盔徽记的旗帜在迎着黎明的微风招展。
驾驶台矗立在油轮宽阔的甲板上方;哈里·温纳斯特鲁姆在那儿拉着索尔·拉
森的胳膊走进了无线电报室,并随手并上了舱门。舱室在关上门之后是完全隔音的。
“油轮全是你的了,索尔。”他说道。“顺便说一下,关于你到达欧洲的计划,
稍有一些变动。我不准备在近海为它卸货油,在它初次航行时不这样做,
不过就这一次而已。你将让它满载货油驶进鹿特丹的欧罗港。”
拉森用怀疑的目光盯着他的雇主。他俩谁都知道,满载的超大型油轮是从不进
港的,而是停泊在远离海岸的近海上,把大部分货油卸载到其他较小的油轮上,这
样可以减少在浅海航道上的吃水深度。不然,油轮就停靠“海岛”(即伸向海面由
支架撑起的输油管网络);油轮从那儿可以把原油泵送到岸上。对于超级油轮的船
员来说,想在每一个港口都有女郎陪伴不过是凭空想像的玩笑而已;超级油轮一年
到头都常常不可能停泊在靠近城市的码头上,定期休假都是搭乘直升飞机离开油轮
的。那就是为什么船员的睡舱必须真正是离乡背井的船员之家。
“英吉利海峡它是决不会过得去的。”拉森说道。
“你不走那个海峡,”温纳斯特鲁姆说道,“你取道爱尔兰的西面,赫布里底
群岛的西面,彭特兰湾的北面,奥克尼群岛和设得兰群岛之间,然后从北海向南,
顺着20英寻的水位线行驶停泊在深水锚地。领航员将从锚地沿着主航道驶进马斯河
口。拖船将把你们从荷兰湾送进欧罗港。”
“如果它满载的话是无法通过从KI浮标到马斯河的内航道的。”拉森断言道。
“不,油轮会通过的。”温纳斯特鲁姆心平气和地说道。“在以前的4 年时间
中,他们已把这条航道挖深到115 英尺。你那艘油轮的吃水深度是98英尺。索尔,
如果有人请我说出世界上谁能把百万吨级的巨轮开进欧罗港的话,那位航海家就将
是你。那将是件非常棘手的事,但让我赢得这一个最后的胜利。我想让大家都看到
它,索尔,我的‘弗雷亚’。我将让他们都在那儿等候你。荷兰政府,世界各地的
新闻记者;他们将成为我的客人,他们将会惊讶得目瞪口呆的。否则的话,谁也决
不会见到它;它就将在陆地上无法看到的海面上度过它的一生。”
“好吧,”拉森慢慢地说道,“仅此一回而已。跑完这个航次我要老去10年。”
温纳斯特鲁姆像一个小男孩那样呲牙咧嘴地笑了起来。
“只要等到大家看到油轮就行了,”他说道,“4 月1 日。到鹿特丹见你,索
尔·拉森。”
10分钟之后,他就离开了。中午,日本的工人们站在码头旁边为油轮起航而欢
呼致意,巨人般的“弗雷亚”号徐徐驶离岸边朝海湾口航行。2 月2 日下午2 时,
它又出了海湾进入太平洋,向南转过船头朝菲律宾、婆罗洲和苏门答腊驶去,从而
开始了它的处女航程。
2 月10日,莫斯科的政治局举行会议,以考虑、批准或是拒绝在卡斯尔唐谈判
的条约草案及其附带的贸易议定书。鲁丁及其支持者都知道,如果他们可以在这个
会议上使条约的条款获得通过的话,那么,除非发生意外,条约是能够获得批准并
可签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