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的抉择-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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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通向“弗雷亚”号腹地的一架钢梯。枪杆猛地抖动了一下,那位水手便走到里面,
并开始朝下走去,那位恐怖分子跟在他的身后。
梯子向下伸展达70多英尺,通过了几个有钢门相连的通道。当他们到达底部时,
他们已远在水线以下,只有龙骨,是在他们脚下的甲板下面。他们已置身于一个装
有四扇钢门的舱室之间。那位恐怖分子对一扇朝着船尾的门点点头。
“那扇门通向什么地方?”
“舵机室。”
“我们去看一下。”
当门打开时,面前展现出一间拱顶的大厅,一切都是钢的构件,刷上了淡绿色
的油漆。里面灯火通明。一大堆带罩壳的机械设备占据了甲板中间的大部分空间,
它们根据从驾驶台的计算机传来的舵令操纵舵。空腔的舱壁成弧形一直伸展到船体
的最底部。在舱室朝船尾方向的钢板外面,“弗雷亚”号巨大的舵将是一动也不动
地悬在船尾而浸入北海黑糊糊的水中。那位恐怖分子下令又把门关上,并拉上了门
栓。
舵机室的左舷和右舷方向分别设有一个化学品仓库和一个油漆仓库。那位恐怖
分子没有理睬那个化学品仓库,他不打算把人囚禁在要与酸类物品打交道的地方。
油漆仓库是比较理想的。那里面相当大,空气流通,装有良好的通风设备。仓库的
外壁就是船壳。
“第四扇门是干什么的?”恐怖分子问道。那扇门是惟一没有拉手的门。
“通向机舱的后部,”水手说道,“那扇门是在另一面拴住的。”
恐怖分子推着钢门。那扇门固若金汤,他看上去对此感到满意。
“这艘船上有几个男的?”他问道,“或者是女的?不要耍花招。如果你少报
一个人,我们就要开枪打死他们。”
那位小伙子把舌头伸到干乎乎的嘴唇外面。
“船上没有女的,”他说道,“下次航行可能有人要带妻子,但初航没有带女
的。船上有30个人,包括拉森船长。”
那位恐怖分子在了解到了他所需要知道的情况之后,便把失魂落魄的年轻人推
进了油漆仓库,关上舱门,并把其中一根门栓拉进套扣中。然后,他攀着楼梯返回
去了。
回到尾楼甲板时,他避而不用舱内的楼梯,而是沿着外面的梯级飞奔回到驾驶
台上,从他们原先到达桥楼翼台的外部走了进去。
他对那五位仍然在用枪押着两位高级船员的同伴点了点头,又连珠炮似地发出
一连串命令。管事和轮机长已加入了两位高级船员的行列,他们是从床上被拖出来
的,而卧室就在驾驶台下面的“D ”甲板上。几分钟之后,他们四个人都被押送到
了下面的油漆仓库里。大多数船员都在“B ”甲板的船舱里睡着了,大部分舱室都
设在这层甲板上,房间要比他们头顶上方“C ”甲板和“D ”甲板上高级船员的睡
舱狭小得多。
当他们被赶出来押到下面时,可以听到抗议声、惊叫声和咒骂声。但每到一处,
恐怖分子的头目都用英语通知他们,他们的船长正被关在他自己的船舱里,如遇违
抗,他将被处死,这个头目是惟一开口说话的人。高级船员和水手们都遵命不违。
在下面的油漆仓库里,最终清点了船员的人数:29人。大厨师和四位服务员中
的两位获准回到“A ”甲板上的厨房,去把一盘盘的馒头和花卷以及一箱箱的瓶装
柠檬水和罐装啤酒送到下面的油漆仓库中去。里面还放了两只桶供大小便用。
“别客气。”恐怖分子的头目对29位怒火中烧的人说道。他们反过来从油漆仓
库里面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你们不会在这儿待多长时间的,最多30个小时。最后
有一点,你们的船长想要泵管理员去一趟。他是谁?”
一个名叫马丁森的瑞典人走上前去。
“我是泵管理员。”他说道。
“跟我来。”当时是4 点半钟。
“A ”甲板是上层建筑的底层,船舱完全用作为放置巨轮的辅助服务设施。那
儿有大厨房、冷冻间、冷藏室、各种其他的食品仓库、酒库、待洗衣物仓库、自动
洗衣室、货油控制室(包括惰性气体控制)以及消防调度室(又称灭火泡沫间)。
它的上面是“B ”甲板,普通船员的睡舱都在这儿,还有电影院、图书馆、四
个娱乐室和三个酒吧间。
除了有四人住在上面一层以外,其余高级船员的睡舱,都设在“C ”甲板上;
这层甲板上还有高级船员的餐厅、吸烟室和船员俱乐部,俱乐部中有游廊、游泳池、
蒸汽浴室和健身房。
那位恐怖分子感兴趣的是“A ”甲板上的货油控制室,他命令那位泵管理员把
他带到那儿去。室内没有窗户,配备有中央集中供暖和空调设备,里面寂静而又明
亮。那位恐怖分子首领的目光透过面具掠过一排排的开关,最后落在后面的舱壁上。
这儿,那位泵管理员现在正坐在控制台上,控制台的后面有一块9 英尺宽、4 英尺
高的可视显示板占据了舱壁的位置。它用图表形式指示出了“弗雷亚”号货油装载
能力的原油舱布置图。
“如果你要对我耍花招,”他对泵管理员说,“那也许会使我的一位伙计丧命,
但我肯定会发现的。如果被我发现的话,我将不会开枪把你打死,我的朋友。我将
开枪打死你的拉森船长。好了,给我指出压载底舱在什么地方,货舱在什么地方。”
马丁森不打算就船长危若累卵的性命来争辩。他才25岁左右,索尔·拉森要比
他年长一代。他以前已与拉森跑过两个航次,包括他破天荒当泵管理员的这个航次。
就像所有的船员那样,他对这位身材高大的挪威人极为敬重和喜爱,船长在始终不
懈地关怀他的船员方面素负盛名,并以北欧航运公司船队中的最佳航海家而遐尔驰
名。他用手指着自己身前的图表。
60个货舱顺着“弗雷亚”号的横梁排列着,每单元3 个舱,共有20个这样的单
元。
“在船首这儿,”马丁森说道,“左舷和右舷的油舱都装满了原油。中间是污
水舱,现在是空的,它就像一只浮箱,因为我们还没有把货油卸掉,所以没有必要
冲刷油舱,也没有必要把污水抽到这儿来。往后一排,所有的3 只舱都是压载舱。
从日本到海湾地区一直都装满了海水,现在全是空的。”
“打开那些阀门,”恐怖分子说道,“3 只压载舱和污水舱之间的那些阀门。”
马丁森犹豫了起来。“看你再胡闹,快动手。”
马丁森按下了他身前控制台上的3 只方形塑料控制钮。从控制台的后面传来一
阵轻微的嗡嗡声。在他们前面四分之一英里远的地方,在钢铁的甲板下面,与普通
车库大门一般大小的阀门拧开了,将四个舱组成一个连通的单元,每只舱能装下20000
吨的液体。不仅是空气,现在流进其中任何一只舱的任何液体都能将自由地流到其
他3 只舱里。
“其余几只压载舱在什么地方?”恐怖分子问道。
马丁森用食指指着船体的中间部分。“这儿,船中部,3 只舱一排,并排的。”
他说道。
“随它们去,”恐怖分子说道,“其余的在什么地方?”
“总共有9 只压载舱,”马丁森说道,“最后3 只在这儿,照例是并排的,一
直通到靠近上层建筑的地方。”
“打开那些阀门,这样使它们相互连通。”
马丁森照办了。
“好,”恐怖分子说道,“那么,那些压载舱是不是能与油舱直接相通了呢?”
‘不能,“马丁森说道,”那是不可能的。压载舱始终是用于装压载物的,也
就是说,海水或空气,但决不能装油。油舱则与此相反。两个系统不能相互沟通。
“
“好的,”戴假面具的人说道,“我们可以使那一套改变一下。最后一点,打
开所有那些油舱之间的阀门,横向的和纵向的。这样使50只舱全都相互沟通。”
按下所有那些相关的控制钮共花了15秒钟的时间。在下面相隔很远的漆黑的原
油之中,几十只巨大的阀门打开了,组成了装载100 万吨原油的一个巨型油舱。马
丁森惊恐万状地凝视着他亲手干着的事情。
“如果油轮由于有一只油舱破裂而沉没的话,”他喃喃说道,“100 万吨原油
统统会流出去。”
“那么,有关当局最好确保它不会沉没。”恐怖分子说道。“从这个控制面板
到操纵那些阀门的液压泵的总电源在什么地方?”
马丁森向墙壁上靠近天花板的电气接线箱做了一个手势。那位恐怖分子把手伸
上去,打开箱子,把接触断路器向下拉。接线箱切断之后,他取出10只熔丝管装在
口袋里,泵管理员带着恐惧的目光观看着。打开的阀门已变成无法关闭的了。那儿
是有备用的熔丝管的,而且他知道备件是存放在什么地方。然而,他将被关在油漆
仓库中。任何外人若进入这个密室,都将无法及时找到备件以关闭那些至关重要的
阀门。
本特·马丁森知道,因为他的职责要求他知道,一艘油轮装油或卸油根本不能
乱来一气。如果所有的右舷油舱都单独装满油,而其余的油舱空着的话,油轮就会
倾翻沉没。如果左舷的油舱单独装满油的话,它就会朝另一个方向倾翻。如果前面
的油舱装满而船尾的油舱保持不了平衡的话,船头就会朝下栽,而船尾向空中翘起
来。如果靠船尾的后半部装满原油,而前半部空着的话,情况就会相反。
但如果船头和船尾的压载舱装满水,中间部分却因空载而具有浮力的话,它就
将会像一位杂技演员后滚翻那样弓起来。油轮的设计经受不了这样大的应力。“弗
雷亚”号巨大的脊柱将会在中间部分折断。
“最后一件事,”恐怖分子说道,“如果我们打开所有通往油舱的扣只检查舱
口的话,将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
马丁森确实很想让他们这样去尝试一下。他脑海中想起了坐在他上方、正面对
着卡宾枪的拉森船长。他抑制住了自己强烈的感情。
“你会活不成的,”他说道,“除非你戴上呼吸装置。”
他向身旁那位戴着面具的人作了解释:当一艘油轮的油舱满载的时候,原油决
不会装到舱顶衬板的。在原油的溢出面和舱顶衬板的空隙之间会形成气体。是由原
油挥发出来的气体。这是一种挥发性极高的气体,很容易爆炸。如果气体不排出去,
就会使油轮变成一颗炸弹。
几年以前,排气系统是由装有压力阀的排气管构成的,这样气体可以排到甲板
上方的大气之中,由于气体很轻,会从甲板上方直接往上冒。最近,研制出来了一
种要安全得多的方法;从主发动机排气管放出的惰性气体被馈送到油舱里,这样可
以排除氧气并把原油的表面密封起来了;这些惰性气体主要是一氧化碳。
由于惰性气体确实形成了一种完全无氧的环境,而需要氧气才能形成的火焰或
火星就被杜绝了。但每一个油舱都有一个直径为一码的圆形检查舱口通到主甲板;
如果一位漫不经心的来访者打开这些检查舱口的话,他将立即被一团高于他的头部
的惰性气体所包围。他将会闷死,在缺氧的环境中窒息致死。
“谢谢你,”恐怖分子说道,“谁掌管呼吸设备?”
“由大副负责,”马丁森说道,“但我们都受过如何使用呼吸设备的训练。”
两分钟之后,他回到了油漆仓库与其他船员待在一起。时间是5 点钟。
当蒙面者的头目与马丁森待在货油控制室时,另一个人把拉森船长扣押在他自
己的接待舱中,其余的五个人已将他们汽艇中的东西卸了下来。10箱炸药放在船中
部甲板的舷梯顶端,正等候头目的指示进行安放。他所发布的这些命令都是一丝不
苟的。在相隔很远的前甲板上,左舷和右舷压载舱的检查舱口盖已被拧松和拆卸下
来,露出一架钢梯向下伸展80英尺,一直通到漆黑的底舱,那儿散发出一股霉味。
阿扎玛特·克里姆取下他的面具塞在自己的口袋里,拿着手电筒便钻进了第一
个舱口。在他下去之后,两箱炸药就用很长的绳子吊放了下去。他靠着灯光在舱底
干活,把一整箱的炸药紧挨着“弗雷亚”号的外壳,并用绳子把它捆绑在其中J 根
竖肋上。他打开了另一只箱子,取出箱子里装的炸药,并把它分成两半。一半靠着
前舱壁,在舱壁的那面盛着20000 吨石油;另一半靠在后舱壁,舱壁后面又是20000
对吨原油。汽艇上还运来了沙袋,他把沙袋堆在炸药的周围以使爆破力更加集中。
克里姆把雷管放好,并与引爆器连接了起来;当他对此感到满意时,他便回到了星
光普照的甲板上。
在“弗雷亚”号的另一侧,他也如法炮制,然后在紧靠上层建筑的左舷和右舷
压载舱中又分别照此办理。他已在4 只压载舱中用了8 箱炸药。他把第9 箱炸药置
于船体中部的中央压载舱中,目的不在于要炸一个洞而灌进海水,而是要设法炸断
脊梁骨。
第10箱炸药被带到下面的轮机室。这儿,炸药被安放在“弗雷亚”船体的弯曲
部,紧靠着油漆仓库的舱壁,其威力足以同时摧毁这两个舱室,炸药放好之后便装
上了雷管。要是炸药爆炸,那些被关在油漆仓库的人,即使隔着厚达半英寸的钢板
而幸免于难的话,也会淹死;这几位于海浪以下达80英尺,海水在巨大的压力之下
将会猛灌进来。
当他向安德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