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的抉择-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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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比再坚持几个小时而不让‘弗雷亚’号上的恐怖分子得逞所面临的灾难甚至更
大。请他在这个阶段只要给你少许时间。”
“多长?”总统问道。
“尽可能的长。”本森说道。
“什么时候限期结束?”总统问道。
波恩的电话接通了。布希总理是在他的家里被找到的。保密电话便转接到了那
个地方。电话线上不需要译员;迪特里希·布希讲一口流利的英语。马修斯总统对
他诉说了10分钟,而德国政府的首脑带着越发惊异的神情倾听着。
“但为什么呢?”他最终问道。“可以肯定,这件事几乎对美国毫无影响。”
马修斯三心二意起来。在华盛顿的一端,罗伯特·本森挥着一只指头以示告诫。
“迪特里希,真的,我请你相信我的话。在这条电话线上,在横跨大西洋的任
何电话线上,我不能如我所愿意的那样开诚布公。有件事已经冒出来了,而且事关
重大。瞧,我将尽可能坦率地说的。在这儿,我们已发现有关这两个人的某些情况
;他们在这个阶段获释对于未来的几个小时来说将会是灾难性的。我是在请求你给
我时间,迪特里希,我的朋友,只要时间。推迟一下,直到某些事情料理好了再说。”
德国总理正站在他的书房里,贝多芬的乐曲声从起居室穿过房门飘荡了进来,
他原先一直是在起居室里欣赏雪茄烟的美滋和立体声音响设备播送的协奏曲。要是
说他有所怀疑,那是轻描淡写了。就他所知而论,几年前为沟通北大西洋公约组织
政府首脑所铺设的横跨大西洋线路是经过定期检查的,完全是安全可靠的。此外,
他推想到,美国和他们在波恩的大使馆有极其良好的通讯系统,如果愿意的话,可
以从那条渠道给他发封私人信件。他并没有想到,在不断揭露出有东德特务接近莱
因河上的权力中心之后,华盛顿就是不愿意将这样事关重大的机密信托给他的内阁。
另一方面,美利坚合众国的总统并不喜欢在深夜打电话或胡乱求助。布希知道,
他肯定是有来由的。但他所遇到的请求并不是那种不加磋商自己便可以决定的事情。
“这儿刚好是晚上10点钟才过,”他对马修斯说,“我们必须在黎明前做出决
定,在那之前不应再发生什么新的事情。我将在夜里再次召集我的内阁开会,并与
他们磋商。我无法向你做出更多的允诺。”
威廉·马修斯只好满足于那样的答复。
当话筒放回原处时,迪特里希·布希沉思了好多分钟。出事情了,他推想到,
而且那与关在西柏林特格尔监狱单人囚室中的米什金和拉扎雷夫有关系。如果他们
发生三长两短的话,联邦政府将无法逃脱来自德国境内各种宣传工具和反对派的严
厉指责。而且地区性的选举即将到来……
他的第一个电话是打给他的司法部长路德维格·费希尔,他也是在首都的家中。
根据先前的协议,他的部长们谁也没有到乡村去度周末。他的建议立即得到了司法
部长的赞同——把那两个人从特格尔的老式监狱转移到莫阿比特的监狱;显而易见
这是一项防范性的措施,因为那座监狱不仅新得多,而且极为安全。没有任何中央
情报局的特务能在莫阿比特监狱里接近他们。费希尔立即用电话向柏林传达了这个
指示。
驻莫斯科英国大使馆的高级译电员,对他知道是秘密情报局派驻使馆的那个人
说了几句相当平淡无奇的话,意思是说:“赶快到这儿来,从伦敦传来了紧急的事
情。”这样一说便把亚当·芒罗在深更半夜(莫斯科时间)从床上拖了出来,当时
的伦敦时间是晚上10点钟;他穿过市区来到莫里斯·多列士堤岸大道。
从唐宁街驱车回到他的办公室的途中,奈杰尔·欧文爵士已认识到,首相的话
是绝对正确的。与一则都柏林条约被撕毁、二则“弗雷亚”号及其船员和货油被摧
毁相比,让一位俄国的特工冒一下被暴露的风险则危害较小。他要芒罗在莫斯科马
上要办的事,以及他将不得不提出这项要求所采用的方式,并没有使他感到高兴。
但在他到达秘密情报局办公楼之前,他认识到那将是非办不可的。
在地下室的深处,当他走进通讯室并使值夜班的职员为之一怔时,室中的人正
在受理常规的通讯业务。保密电传打字机用了不到5 分钟的时间便与莫斯科沟通了。
没有任何人对局长有权在夜间与他派到莫斯科的人直接通话表示怀疑。30分钟之后,
莫斯科译码室中的电传打字机发出了芒罗正在那儿等候的信息。
两端的操作人员都是具有毕生经验的高级报务人员,必要时可以让他们知道耶
稣尸骨的下落;他们必须是这样的,他们经手处理那些可使政府倒台的信息就像家
常便饭一样。电传打字机将把扰乱的、无法截获的信息传送到切尔特南郊外林立的
天线那儿,这个地方的赛马和女子学院较为闻名。报文在那儿自动地变换成一种无
将破译的单个电码,并飞越沉睡的欧洲传送到大使馆屋顶的一根天线上。报文在伦
敦打字出来之后4 秒钟,便在莫斯科那位老糖业大王的住宅的地下室中清晰地再现
在电传打字机上了。
在那儿,译电员向站在他身旁的芒罗转过身去。
“那是局长亲自出马。”他说道,一边读着接收的报文上的特征代码。“肯定
是有令人激动不安的事情。”
奈杰尔爵士不得不告诉芒罗,由于基洛夫在仅仅3 个小时之前给马修斯总统捎
了口信而带来了麻烦事。不了解那一点的话,芒罗便无法向“夜营”要求获得针对
马修斯的问题,即为什么的答案。
电传打字机接连哒哒地响了几分钟。芒罗愕然地读着从机子上吐出来的信息。
“我无法办那件事。”他对表情冷漠的译电员说道,一边越过他的肩头在阅读
着。当从伦敦发来的信息终止时,他对译电员说道:“按如下答复:‘不必重复,
不可能在规定时间内获得这种答案。’发报。”
奈杰尔爵士和亚当·芒罗之间的信息交换延续了15分钟。有一种可与N 立即碰
头的方法,伦敦提示道。是的,但只能在万不得已的紧急情况下使用,芒罗答道。
这可以称得上是十万火急的事情,电传机从伦敦发出喋喋不休的响声。但N 至少要
有几天时间才能开始查询,芒罗指出。下一次政治局例会要到下一个星期四才召开,
上星期四会议的记录怎么样呢?伦敦问道。“弗雷亚”号在上星期四还没有被截夺,
芒罗反驳道。最后,奈杰尔爵士说出了他所不希望一定得说出来的话。
“遗憾,”电传机轻轻地敲着,“首相的命令无法回绝。除非尽力设法避免这
场灾难,否则将N 带到西方的行动计划不能执行下去。”
芒罗用怀疑的目光俯视着电传打字机上传送出来的长条纸带。他第一次陷人了
他为了尽力对伦敦的上司隐瞒他对自己所操纵的特工的爱情而形成的罗网之中。奈
杰尔爵士认为,“夜莺”是一个名叫阿纳托利·克里沃伊而又牢骚满腹的俄国叛徒,
他是战争贩子维希纳耶夫的得力助手。
“向伦敦发报,”他闷闷不乐地对译电员说道,“如下:‘将在今晚进行尝试。
如果N 拒绝或者在尝试过程中被暴露,概不承担责任。”’局长的回答简明扼要:
“同意。干下去。”在莫斯科,时间是晚上1 点半钟,而且天气很冷。
在华盛顿,时间是下午6 点半钟;黄昏正降临在总统座椅背后防弹窗户外面的
一大片草坪上,使得灯光也都被拧亮了。椭圆形办公室中的一伙人正在等候——等
候布希总理,等候莫斯科一位陌生的特工,等候一位身世不明、坐在欧洲一颗百万
吨级的炸弹上面皮带上挂着引爆器的蒙面恐怖分子,等候做出第三种选择的可能性。
电话铃响了,那是打给斯坦尼斯拉夫·波克尔威斯基的。他听了电话,用一只
手捂住话筒,并对总统说,那是从海军部打来的电话,是答复他在一小时以前所提
出的询问。
美国海军有一艘舰艇位于“弗雷亚”号所处的海域。它先前是在丹麦的沿海城
市埃斯堡作礼节性访问,正在奔赴常备大西洋海军部队所属中队的归途中。这支中
队当时正在挪威以西的海域巡逻。那艘舰艇远离丹麦海岸,正朝着北偏西的方向回
归北大西洋公约组织盟国的舰队。
“把它调过去。”总统说道。
波克尔威斯基把总司令的命令转达给了海军部,海军部即刻开始通过斯坦福伦
特司令部把信息传送到了这艘美国舰艇上。
刚过凌晨四点钟,美国的“莫兰”号正驶至丹麦与奥克尼群岛的中途,便操舵
向后转,开足马力,在月光下朝南驶向英吉利海峡。它是一艘排水量将近8000吨的
导弹舰艇,尽管排水量较英国的“阿盖尔”号轻型巡洋舰要大一些,却列为一艘驱
逐舰,或护卫驱逐舰。它在风平浪静的海面上全速前进,航速接近30节,以使它在
上午8 点钟到达离“弗雷亚”号5 海里的海域值勤。
莫乔斯基旅馆离库图佐夫斯基大街尽头的环行车道很近,它的停车场上只有少
数几辆汽车。停在那儿的汽车,除了两辆之外,都是黑乎乎的,车里空无一人。
芒罗望着另一辆汽车的灯在闪亮之后又灭了,然后就下了他自己的汽车走了过
去。当他爬上瓦伦蒂娜旁边的乘客座位时,她吃了一惊,浑身哆嗦了起来。
“是什么事,亚当?你为什么打电话到公寓里找我?电话肯定已被窃听了。”
他用一只胳膊搂着她,透过她的外衣感觉到了她正在哆嗦。
“我是从一个公共电话亭打的电话,”他说道,“只是谈到乔治不能参加你的
午餐聚会。谁也不会怀疑什么的。”
“清晨2 点钟,”她抱怨地说道,“没有哪个人会在清晨2 点钟打那样的电话。
我走出公寓大楼住宅区时被守夜的人看到了。他会去报告的。”
“亲爱的,对不起。听我说。”
他对她诉说了前一天傍晚基洛夫大使拜会马修斯总统的事,提及了这条消息已
传到了伦敦,也谈到了要求他尽力找出克里姆林宫为什么在米什金和拉扎雷夫问题
上采取这样一种态度的原因。
“我不知道,”她直率地说道,“‘我一点都不知道。也许是因为那两个富生
谋害了鲁登科机长,他是一个有家眷的人。”
“瓦伦蒂娜,在以往的9 个月中,我们已听到了政治局的情况。都柏林条约对
你们的人民来说是重要的,为什么鲁丁要为了那两个人的事而使条约遭殃呢?”
“他还没有这样干。”瓦伦蒂娜答道。“如果船被炸毁的话,西方是可能控制
住水面浮油的。代价是付得起的。西方是富裕的。”
“亲爱的,那艘船上有30个人。他们也有家眷。30条生命与被监禁的两个人相
比。肯定另有一个更为重要的缘由。”
“我不知道。”她重复道。“在政治局开会时没有提到过。那一点你也是知道
的。”
芒罗透过挡风玻璃郁郁寡欢地凝视着。他原先存有一线希望,她也许可以为华
盛顿提供一个答案,也许在中央委员会的大楼里曾经听到过什么。最后,他拿定主
意,他不得不把话告诉她。
当他说完时,她瞪大着眼睛透过黑暗呆呆地望着。他在越发朦胧的月光中瞥见
了泪痕。
“他们答应的,”她喃喃说道,“他们答应过两个星期把我和萨沙从罗马尼亚
带出去的。”
“他们已经食言了。”他坦率地说道。“他们想要你最后帮一次忙。”
她把额头倚在她戴着手套的手上,她的双手靠在方向盘上。
“他们会抓住我的,”她咕哝着,“我太害怕了。”
“他们不会抓住你的。”他尽力想使她放心。“克格勃行动起来比人们想像的
要慢得多。他们的嫌疑对象所处的地位越高,他们的行动就越是缓慢。如果你能为
马修斯总统搞到这份情报,我想,我能说服他们在几天内就把你们接出去,你和萨
沙。而不是两个星期。请试一试,我亲爱的。我们要始终待在一起的话,这是我们
仅有的一个机会了。”
瓦伦蒂娜透过玻璃凝视着。
“今天傍晚,政治局开过一个会,”她最终说道,“我不在那儿。那是一个特
别会议,不是例会。在正常情况下,他们在星期五傍晚都到乡村去。明天开始按速
记稿用打字机打印出记录稿;也就是说,今天上午10点钟。工作人员必须放弃他们
的周末,以便在星期一之前把稿子准备好。也许,他们提到了这件事情。”
“你能进去看记录稿、听录音带吗?”他问道。
“半夜三更吗?有人要提问题的。”
“找个借口,亲爱的,什么借口都行。你想,早些动手干,早些干完,这样就
可以搪塞过去了吧。”
“我将试一试,”她最终说道,“我将试一试,为了你,亚当,而不是为了在
伦敦的那些人。”
“我知道伦敦的那些人。”亚当·芒罗说道。“如果你现在帮助他们的话,他
们将会把你和萨沙接出去的。这将是冒最后一次险了,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她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像是一度克服了她对克格勃的恐惧,不再害怕作
为一个间谍被揭露出来,不再害怕被捕的后果,如果她不能及时逃退。当她说话的
时候,她的声音是相当平稳的。
“你知道,‘戴特斯基·米尔’吗?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