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的抉择-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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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置。他耿耿于怀的问题,却是他们有没有机会把他们5 个月前在基辅那条街上所
干的事情公诸于世。”
威廉·马修斯叹了口气。
“我们曾想到那个问题的。”他说道,“我们已请戈伦总理接受米什金和拉扎
雷夫,将他们单独监禁到‘弗雷亚’号获释为止,然后把他们送回到莫阿比特监狱,
甚至把他们放在以色列的监狱中再关10年,既不会露面又稳妥可靠。他拒绝了。他
说,如果他做出了恐怖分子所要求的公开保证,他就不能食言。他是不会这样干的。
很抱歉,算是白跑一趟了,芒罗先生。”
“我心里想的主意不是那样的。”芒罗说道,“在乘飞机的途中,我在航空公
司的便笺簿上用备忘录的形式把建议写了下来。”
他从自己的内衣口袋中掏出一叠纸放在总统的办公桌上。
美国总统读着备忘录,脸上越发露出了恐怖的神色。
“骇人听闻!”他读完时说道,“我在这儿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或者更确切
地说,不管我做出什么样的抉择,总归有人要丧命的。”
亚当·芒罗站在对面望着他,毫无怜悯之情。在他的有生之年,他已认识到,
政客们在原则上对于人头落地是不怎么反对的,只要公众无法看出他们本人与此有
什么牵连。
“这种事以前是发生过的,总统先生,”他毅然决然地说道,“毫无疑问,以
后还会发生。在‘企业’里,我们称之为‘魔鬼的抉择’。”
马修斯总统一言不发,把备忘录交给了罗伯特·本森,本森很快阅读了起来。
“足智多谋。”他说道,“这也许是管用的,能及时办成吗?”
“我们有设备。”芒罗说道,“时间是紧迫的,但也许还够。我将必须在柏林
时间上午7 点钟之前回到柏林,离现在有10个小时。”
“但即使我们同意的话,马克西姆·鲁丁会赞同这个方案吗?”总统问道,
“没有他的同意,都柏林条约就报销了。”
“惟一的办法是去问他。”波克尔威斯基说道,他已看完备忘录,并把它递给
了戴维·劳伦斯。
这位来自波士顿的国务卿把那几张纸页放了下来,似乎它们会玷污他的手指。
“我感到这个主意残酷无情、令人作呕,”他说道,“没有任何一届美国政府会批
准这样的一个方案。”
“那是不是比袖手旁观‘弗雷亚’号上30位无辜的海员被活活烧死更糟糕呢?”
芒罗问道。
电话铃又响了起来。本森挂好听筒便转身面向总统。
“我感到,我们除了寻求马克西姆·鲁丁的同意之外,别无其他的抉择。”他
说道,“布希总理刚才已经宣布,米什金和拉扎雷夫将在欧洲时间8 点钟获释。这
一次,他将不会食言了。”
“那么,我们不得不将此尝试一下。”马修斯说道,“但我不承担全部的责任。
马克西姆·鲁丁必须同意让这个计划得以执行下去。必须预先通知他。我将给他本
人通话。”
“总统先生,”芒罗说道,“马克西姆·鲁丁并没有用热线向你递交最后通碟。
他对克里姆林宫中有些贴身的工作人员是否忠诚可靠并没有把握。在这些宗派斗争
中,即使有些虾兵蟹将也会改换门庭,带着机密情报去投靠反对派。我认为,这个
建议只应该单独对他当面相告,否则的话,他会感到不得不拒绝这个建议。”
“你肯定来不及连夜飞到莫斯科并在天亮前返回柏林,是吗?”波克尔威斯基
表示反对。
“有一个办法,”本森说道,“停在安德鲁斯基地的‘黑鸟’可以及时飞完这
段距离。”
马修斯总统下定了决心。
“鲍勃,你亲自把芒罗先生送到安德鲁斯基地。通知那儿‘黑鸟’号的机务人
员准备好过一个小时起飞。我将亲自打电话给马克西姆·鲁丁,请他准许这架飞机
进入苏联的领空,并接见我的私人代表——亚当·芒罗。还有别的什么事,芒罗先
生?”
芒罗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
“我想要‘公司’的人把这封信刻不容缓地转给奈杰尔·欧文爵士,这样他能
照料伦敦和柏林方面的事情。”他说道。
“那会办到的。”总统说道,“上路吧,芒罗先生。祝你幸运!”
十八
晚上9 点至凌晨6 点。
直升飞机从白宫的草坪上升起时,安全勤务局的保安人员被抛在了身后。一位
驾驶员感到十分惊异,发现自己的乘客是那位身上衣服皱得不像样子而又神秘莫测
的英国人和中央情报局的局长。当他们升到华盛顿的上空时,位于他们右侧的波托
马克河在临近傍晚的夕阳中波光粼粼。驾驶员朝正东南方向飞往安德鲁斯空军基地。
在椭圆形办公室中,斯坦尼斯拉夫·波克尔威斯基正在与那儿的基地司令员通
话,他每说一句话都声称是马修斯总统亲自下达的命令。最终,国家安全事务顾问
把电话听筒递给了威廉·马修斯。
“是的,将军,我是威廉·马修斯,那是我下达的命令。你通知奥沙利文上校
立即制订一个飞行计划,直接从华盛顿经北极航线飞抵莫斯科。在他离开格林兰之
前,将用无线电转达准予他安全进入苏联领空的指令。”
总统回到他的另一架电话机上,他尽力在用那部红色的机子直接与莫斯科的马
克西姆·鲁丁通话。
在安德鲁斯基地,司令员在直升飞机降落时亲自前往迎候。这位空军将官一眼
便认出了罗伯特·本森,没有他在场,他不可能让这位陌生的英国人乘坐这架世界
上飞得最快的喷气式侦察机,更不用说由他下命令让那架飞机起飞前往莫斯科了。
这架飞机尽管已服役10年了,但仍然列在秘密编制上,它的机件和系统十分先进。
“很好,局长先生,”他最终说道,“但我不得不告诉你,我们的奥沙利文上
校是位性情暴躁的亚利桑那人。”
他说得不错。亚当·芒罗被领到飞行服仓库,领了一套抗超重飞行服、皮靴和
金鱼缸式的供氧密封帽。在此同时,罗伯特·本森在导航室里找到了乔治·梯·奥
沙利文上校,他嘴里叼着雪茄烟,正在全神贯注地查阅北极和波罗的海东部地区的
地图。中央情报局的局长在级别上比他要高,但他显然没有要显得彬彬有礼的心境。
“你当真命令我驾着这架飞机越过格林兰和斯堪的纳维亚而进入俄国的中心地
带吗?”他粗暴地问道。
“不,上校,”本森通情达理地说道,“是美国总统命令你这样干的。”
“不带着我的领航兼操作员吗?让不知是哪位该死的英国佬坐在他的位子上吗?”
“那位该死的英国佬恰好带着马修斯总统写给苏联鲁丁主席的私人信件,信件
必须今晚送到他的手里,用别的任何方式都是谈不上的。”本森说道。
那位空军上校对他盯着看了一阵。
“嗯,”他表示认可,“那最好是重要得要命的。”
在5 点40分,亚当·芒罗被领进停放那架飞机的机库,里面挤满了地勤技术人
员,他们都在为它作飞行准备工作。
他曾听说过洛克希德公司的SR—71型飞机,因其颜色而得了个“黑鸟”的俗名。
他曾见过这种飞机的照片,但从来没有见过货真价实的飞机。它肯定是很壮观的。
在一个细巧而又孤零零鼻轮组件上,子弹头形状的鼻锥略微向上翘起。机身后面伸
展着很薄的三角形机翼,双翼和尾翼的操纵装置组合成一个整体。
发动机几乎位于两翼的翼梢,修长的吊舱中安装着普拉特·惠特尼公司的JT-
11-D 型滑轮风扇发动机,每台发动机在带加力燃烧室的情况下能产生3M磅的推力。
两只刀形的舵突出在每台发动机的上方,可以用来控制航向。机身和发动机就像三
只皮下注射器,相互之间只是由机翼联结在一起。
白圆圈中白色的小五角星标明了飞机的国籍,除此之外,SR—71型从机头到尾
翼都是黑色的。
地勤人员帮助芒罗钻进了狭窄的后座上。他感到自己在越来越往下沉,直至座
舱的侧壁升上来超过了他的耳朵。座舱罩放下来之后与机身几乎是齐平的,这样可
以减少阻力。他在向外面张望时只能直接看到上空的星星。
该坐在那个座位上的人也许会懂得那一排令人眼花缘乱的雷达显示屏、电子对
抗系统和摄影机操作装置,因为SR—71主要是一种间谍飞机,其设计和装备都适于
在大多数截击战斗机和火箭所远远不能到达的高空巡航,并拍摄机身下方所展示的
情景。
有人伸出手来帮助他把飞行服上接出来的管子连接到飞机的无线电、氧气和反
重力系统上。他朝前看着奥沙利文上校熟练地俯身钻进前座和开始连接他自己的救
生系统。当无线电接通时,那位亚利桑那人的声音开始在他的耳朵中隆隆响了起来。
“你是苏格兰人吗,芒罗先生?”
“苏格兰人?是的。”芒罗对着自己的飞行帽说道。
“我是爱尔兰人。”那个声音在他的耳朵中说道,“你是一位天主教徒吗?”
“什么?”
“一位天主教徒,看在上帝份上!”
芒罗想了一会儿,他确实是根本不信奉宗教的。
“不,”他说道,“苏格兰教。”
很明显,前面那个人有一种憎恶的情绪。
“天哪!在美国空军中干了20年,我不得不开飞机接送一位苏格兰新教徒。”
用三层透明塑胶玻璃制成的座舱罩把他们封闭了起来,它能抵挡超高空飞行中
巨大的气压差。一种嘶嘶声表明座舱现在已完全加压了。在界轮前面的某个地方,
有一台拖拉机牵引着SR—71型飞机离开了机库而进入晚霞之中。
从座舱里面听来,一经发动起来的发动机只是发出一种轻轻的风啸声。在外面,
当隆隆声穿过机库发出回响时,地勤人员即使戴着耳套还是在打战。
即令奥沙利文上校还正在进行像是数不清的起飞前检查时,他便即刻获得了准
予起飞的指令。“黑鸟”在主跑道的起始线停了下来,当那位上校在使它对准跑道
时,机身在轮子上左右摇晃着。然后,芒罗听到了他的声音。
“不管你向上帝作些什么样的祈祷,现在就开始吧,紧紧抓住。”
芒罗在后排座位上作好了准备。
像是有一列脱轨的火车不偏不倚地撞在他宽阔的背部似的,他的身子被捆绑在
那张凹背座椅之中了。他无法靠观看建筑物来判断速度,只是看到头顶上方淡蓝色
的天空。当喷气式飞机的速度达到150 节时,鼻轮离开了铺着柏油碎石的跑道,半
秒钟之后主轮也离地了,奥沙利文把起落架收进了起落架舱。
消除了这个阻力之后,SR—71型飞机便向后翘起,直至它的尾喷管对着下面的
马里兰州为止。飞机爬升了。它几乎是在垂直地向上爬升,犹如火箭那样凭借强大
的推力在冲向天空,而它几乎像是一枚火箭。当“黑鸟”向天空风驰电掣般地飞去
时,芒罗背靠着座椅,双脚朝天,只是意识到座椅稳定地压在自己的脊梁骨上。天
空很快变成了深蓝色,又变成了紫色,最终变成了漆黑一团。
奥沙利文上校在前面的座位上自行导航,那就等于说,按机载计算机闪现在他
身前的数字所表达的指令飞行。计算机为他提供了飞行的高度、速度、爬升速率、
航程和航向、机内外的温度、发动机和尾喷管的温度、氧气流量和是否接近音速。
在他们身下的某个地方,费城和纽约就像玩具一般的城镇一闪而过。他们在纽
约州北部的上空超越了音障,飞机仍然在爬升,仍然在加速。在8 万英尺的高空—
—比“协和”号飞机还要高出5 英里,奥沙利文上校关掉了加力燃烧室,把飞行姿
态改为平飞。
尽管太阳还没有怎么下山,但天空中是黑沉沉的,因为在这样的高度,能反射
阳光的空气分子太少了,以致没有光线,但依然存在足量的空气分子可以在像“黑
鸟”这样的飞机上造成表皮摩擦。在缅因州和加拿大的边界从他们身下通过之前,
他们采用了几乎三倍于音速的巡航速度。在芒罗惊愕的眼睛面前,SR—71型飞机由
纯钛制作的黑色蒙皮,开始在高温中闪现鲜红色的辉光。
在座舱里面,飞机本身的冷冻系统使机内的乘员保持舒适的人体温度。
“我能说话吗?”芒罗问道。
“当然可以。”驾驶员用干脆的声音说道。
“我们现在到哪儿啦?”
“在圣劳伦斯海湾的上空,”奥沙利文说道,“朝纽芬兰飞去。”
“到莫斯科有多少英里?”
“从安德鲁斯基地算起,4856英里。”
“飞多长时间?”
“3 小时50分钟。”
芒罗盘算着。他们起飞时,华盛顿时间是下午6 点钟,欧洲时间是晚上11点钟。
在莫斯科,那将是4 月3 日(星期天)夜里1 点钟。他们将大约在莫斯科时间清晨
5 点钟着陆。如果鲁丁同意他的方案,且“黑乌”能够把他送回到柏林的话,他们
将比乘其他的飞机赢得两个小时的时间。恰好来得及在天亮前赶到柏林。
当加拿大在哈里森角的最后一片陆地从他们遥远的下方飘荡而去时,他们刚飞
了不到一个小时。他们已身临波涛汹涌的北大西洋上空,在朝着格林兰南端的费尔
威尔角飞去。
“鲁丁主席,请听我把话说完。”威廉·马修斯说道。他正热切地对着办公桌
上的一个小型话筒说话,那就是所谓的直线,事实上,根本不是一架电话机。椭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