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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逃尸案-第20部分

小说: 逃尸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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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哪,德拉,”他说,“我不想让你走这么远的,万一碰见什么人可怎么办?” 
  “我一直在紧跟着呢。”她说。 
  梅森快步走到她跟前,德拉·斯特里特指着松软的土壤里的车辙印。 
  “哦,哦。”梅森连连说。 
  “是窄窄的吉普车辙印,”德拉说,“这说明了什么吗?” 
  “有可能。” 
  “这肯定会引出一个活动房屋来吗?” 
  “我不知道,”梅森说,“我想不一定,咱们跟着辙印走吧。” 
  “哪个方向?” 
  “你是在哪儿发现车辙的,德拉?” 
  “附近……哦,我不知道……山周围一百英尺吧,我估计。” 
  “好吧,我们就跟着它往山下走。” 
  梅森和德拉·斯特里特沿着车辙走了100码,来到了一小块林中空地,在那里有一条模糊的但显然可以通向高速公路的车路。在一处空地上,显然停过一辆汽车房屋,不但车辙清晰可辨,而且,从左轮后的污水槽里留出的污水已经在地上滴穿了一个小坑。 
  德拉·斯特里特略略弯了弯腰,“很好,梅森先生,现在你已经把小白兔从帽子里拽出来了,你发现了汽车房屋的位置,现在我们做什么?” 
  “现在,”梅森说,“我们要小心地把这个地方标出来。我们俩回夫勒斯诺去,让保罗·德雷克找几个他信得过的细心的人,让他们来这里仔细搜寻,列一个物品清单。” 
  “物品?”德拉·斯特里特问。 
  梅森指着一小堆空的罐头盒,强调说:“全部物品。趁这个地方还没出什么事之前我们要拿到这里的详细物品清单。” 
  “我们现在就做这个清单不好吗?” 
  “我们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梅森对德拉说,“再过一个小时我们出发去圣伯纳底诺。” 
  “现在你已经把小白兔从帽子里拽出来,让所有的观众都目瞪口呆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们你是怎么知道小白兔就在帽子里的呢?”德拉·斯特里特问道。 
  梅森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德拉。” 
  “什么问题?” 
  “那个人是谁?谁是那个有可能知道爱德·代文浦将在早晨7点钟左右离开夫勒斯诺的人?还知道他刚一出发就会病得很厉害,以致于到科兰浦敦时无法继续赶路、不得不卧床请医生来看病?” 
  “根本就没有这么个人,”德拉·斯特里特说,“不可能有。” 
  “那么就不可能是预谋杀人。” 
  “但又不可能不是,否则……嗨,头儿,那个坟坑提前两三天就挖好了。这是你能想象得到的最冷酷、最狠毒的罪行。我是说,如果那个坟坑是专门挖好等着埋爱德·代文浦的话。” 
  “是这样,”梅森对她说,“快点儿,德拉,我们回夫勒斯诺去。我们要租一架飞机去圣伯纳底诺。我们到那儿之前德雷克的人可能已经找着美宝·诺格了。” 
  “如果没找到呢?” 
  “如果没找到的话,我们就自己去找,但是我想他们会找出她来的。同时我们还要让德雷克的人在这里的每一个角落查找线索。比方说吧,德拉,看到这些罐头盒了吗,这里有一个装过豆子的盒子,它是用开罐头器打开的,边缘相当平滑,整个盖子都被掀掉了。注意罐头盒的里面。” 
  “怎么了?” 
  “豆子的残渣又干又硬。” 
  “表明这个盒子已经呆在这儿有一段时间了?” 
  “大概一个礼拜到十天吧。” 
  “很好,魔术师先生,”德拉对梅森说,“我知道我的位置了。我应该穿上小短裙和紧身衣,站在那儿鞠躬、微笑,当你把小白兔从帽子里拽出来的时候目瞪口呆,满脸敬畏。我相信这就是魔术师助理的作用,对吧?” 
  “对,”梅森说,“她漂亮的大腿吸引了观众的注意力。” 
  “不吸引魔术师的?”德拉·斯特里特轻轻地问。 
  “有时包括魔术师的。”梅森承认说。 
    

 

 
13



  当梅森租用的飞机轰鸣着飞过高地上方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了。 
  从飞机上俯视大地,沙漠一望无际地延伸着。高大的、形状颇有些怪模怪样的棕榈树在地上投下了长长的不规则的影子。夕阳的余辉把右边白雪皑皑的山顶染上玫瑰红,熠熠生辉。沙漠渐渐被山脉所取代,先是参差不齐、此起彼伏的山峰,然后映入眼帘的是墨绿色松柏覆盖着的山巅。突然间,一汪湖泊跃入视野,湖畔镶嵌着许多颇为讲究的房屋。一条山路沿着湖边蜿蜒而行,建筑物散落在茂密的松柏之中。 
  突然,整个地区像是突然陷下去了一样,在下方的山谷中,圣伯纳底诺出现在一片整整齐齐的大道和房屋当中,房屋看起来就像是从糖块上刻出来的模型,戴着粉红色的顶子,就像是从一只拿倒了的望远镜里观察似的。 
  飞机突然向下倾斜。 
  “从我要降落的机场到城里可能有几英里的路。”飞行员解释说。 
  “那好吧,”梅森说,“我们去租一辆车。” 
  灯光从下方的山谷里闪现出来。飞行员掠过橘林和茂盛的牧场,然后把飞机滑入一片空地。 
  “我今晚不能带您飞回去,”他说,“我没有夜间飞行的执照。” 
  “不要紧,”梅森对他说,“我们能回去,不用担心我们。” 
  梅森给飞行员付了钱,叫了一辆出租车带他们到了一个可以租到汽车的地方,然后拨通了保罗·德雷克给他的电话号码。 
  “您真是走运,”接线员告诉他,“我们20分钟之前刚刚找到您要找的人。” 
  “她在哪儿?” 
  “住在安特拉斯旅馆,有一件值得大提特提的故事。” 
  “什么事?” 
  “她登记的名字是美宝·代文浦。” 
  “那好哇,”梅森说,“你们派人监视她了吗?” 
  “是的。她下午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外头,我们刚发现她之后不久她回到了旅馆,现在她就在房间里。” 
  “你们有人在那儿值班吗?” 
  “有。” 
  “我怎么能认出他来?” 
  “他穿着一身灰色的套服,大约35岁,5。15英尺高,170磅重,带着蓝红色相间的领带,金色U型领带夹。” 
  “好的,”梅森说,“他在等我们吗?” 
  “他会等着您的,过几分钟他会跟我联系,到时我告诉他你将去那里。” 
  “好的,”说完,梅森挂断了电话。“好了,德拉,我们找到要找的人了。她正在安特拉斯旅馆,登记的名字是美宝·代文浦。” 
  “是美宝·诺格,那个秘书?” 
  梅森点点头。 
  “惟一的一个人,”德拉说,“有可能知道爱德·代文浦在离开夫勒斯诺后不久就生病的人。” 
  “她是怎么知道的呢?”梅森问。 
  “需要我给你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拼出来吗?她和他一起开车去的夫勒斯诺,她在旅馆里过了一夜。就在早晨离开之前,她看见他带走了一些会使他病得很重的东西……” 
  “但是他没有跟一个女人一起登记,”梅森说,“如果一个女人住了一晚,应该登记成弗兰科·史坦顿及妻子。他开车去的时候是一个人,他……” 
  “他有个客人。”德拉·斯特里特说。 
  “正是。” 
  “这个客人离开之后,美宝·诺格就过来了。她可能一直在等着呢。” 
  “你认为是她毒死他的?” 
  “那就是我不明白的地方,她肯定给了他什么能使他生病的东西。” 
  “就在他离开的时候?” 
  “就在他早晨离开的时候。” 
  “那样的话,”梅森说,“他既可以返回去,从夫勒斯诺请个医生;也可以继续走,到科兰浦敦那个有方便的坟坑等着的地方,才生病。” 
  她叹了口气,说:“我想你还是等有了时间再告诉我吧。” 
  “我一知道就告诉你,德拉,不过现在,我有个想法……” 
  “好啦,别嘴巴这么紧了。根据你的想法,只有一个人知道他离开夫勒斯诺就生病,走到科兰浦敦然后停下来。那不是……天哪,你不是指爱德·代文浦本人吧?” 
  “没错儿。” 
  “可是到底为什么?他为什么想……” 
  梅森说:“如果美宝·诺格肯开口讲话,我们几分钟之内就能知道,在现在的情况下我认为她会开口的。现在我们发现她登记的名字是美宝·代文浦,这对她来说是非常窘迫的。” 
  “你是说爱德·代文浦故意安排装病?” 
  “爱德·代文浦是世界上惟一明确、肯定地知道他会在科兰浦敦生病的人,如果那是事先安排的话。” 
  “噢,肯定是安排好的,因为那个坟。” 
  “那至少也是控方的想法。”梅森说。 
  德拉·斯特里特沉默了一会儿,想要理出个头绪,然后她摇摇头说:“这对我来说太深奥了。” 
  “我想,”梅森对她说,“我们要找出一些能帮我们解开这个谜团的信息,别忘了我们在天堂接的那个电话,那个人没有说明自己的身份,你则一说了声‘喂’他就留下了关于圣伯纳底诺的那个消息,然后马上就挂断了。” 
  “我明白了,”德拉·斯特里特说,“美宝·诺格到天堂去不是仅仅开车路过那里,而是因为她要去等一个告诉她去哪儿的电话。” 
  “对。” 
  “因为她没有接到那个电话,她不知道去哪儿——但是她知道是在圣伯纳底诺的什么地方,所以她来到圣伯纳底诺等着。” 
  “对。” 
  “但是她为什么不在我们离开之后再回到天堂的办公室呢?” 
  “她可能回去了,”梅森说,“她回到那儿坐等那个电话,但是却没有等来,因为你早些时候已经接到过了。可能还有什么后备指令,如果美宝在某个时间——比方说半夜之前——还接不到那个电话,那么她就直接去圣伯纳底诺,以美宝·代文浦的名字在安特拉斯旅馆登记,在那儿等着指示。” 
  “可是那怎么解释她盗取现金呢?” 
  “谁说她盗取现金了?”梅森问。 
  “噢,她几乎把天堂银行里的每一分钱都提出来了,然后就消失了。” 
  “没错儿,”梅森说,“那不是盗取。” 
  “噢,对我来说好像是这样。” 
  “我们得看看美宝·诺格对此怎么说。”梅森说。 
  他把车停在安特拉斯旅馆的停车场,进了大厅,毫不费力地认出那个穿着灰色套装,扎着蓝红相间领带的人。 
  一直在香烟柜台附近转悠的那个人,悠闲地冲着梅森走过来说:“她在咖啡厅里,刚刚去吃饭,见到她时您能认出她来吗?” 
  梅森点点头。 
  “您是想等到她出来还是……” 
  “不,”梅森微笑着说,“我们去和她共进晚餐。” 
  “好吧,您还需要我留在这儿吗?” 
  “我想是的,”梅森说,“快,德拉,我们去拜访美宝。” 
  “她在右边第二个台子上,一个人。”侦探说。 
  “好吧,我们去跟她一块儿坐。” 
  梅森拉开回旋门等德拉·斯特里特进来。他们俩走进餐厅,转向右边。突然间,梅森停下脚步,说:“好哇,好哇,德拉,这不是我们认识的人嘛。” 
  一直在看菜单的美宝·诺格好奇地抬起头看了一眼,突然间,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慌的神情。 
  “晚上好。”她冷淡地说。 
  梅森走过去,伸出手,“好哇,好哇,诺格小姐,今晚好吗?我听说你在这儿。” 
  “你听说我在这儿?”她伸出去的手迟疑了一会儿。 
  “噢,是啊,”梅森说,“你通知巴特郡的警察局了,不是吗?” 
  她的脸色都变了,“他们不应该告诉别人的。” 
  梅森轻松自如地坐到了她的对面,德拉溜到他身边坐下来。 
  “好哇,”梅森说,“在这儿见到你真好,我们可以谈谈。” 
  “我不愿意谈什么。” 
  “那么我们似乎有必要通知报社了,德拉。”梅森对德拉·斯特里特说。 
  “报社?”美宝·诺格应声说。 
  “那当然了,”梅森说,“你还不知道你们郡里的情况吧,你现在可是个人人争取采访的年轻女人哪。” 
  她咬着嘴唇,突然说:“梅森先生,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我是来这儿吃饭的,不想被打扰。” 
  “我倒没问题,”梅森说,“德拉,把记者叫来,看看谁是美联社的,谁是合众社的,我们去叫电台来报道这件事……” 
  “梅森先生,我说过了我不想被打扰。” 
  “在谋杀案里没有什么想不想要的问题。”梅森说,“尤其是记者们行动起来的话。” 
  “可是我和谋杀案毫无关系。” 
  “你可能是那么想的,”梅森说,“不过事实表明恰恰相反。” 
  “没有什么表明恰恰相反的事实。我做的事是按照我雇主的明确指示做的。” 
  “没错儿,”梅森说,“但现在你雇主的明确指示将要成为此案中的证据。” 
  “海尔德先生说过我会没事儿的。”美宝·诺格说。 
  梅森大声笑起来,说:“海尔德可是个局外人,他根本不知道正在发生什么事。现在万德林先生是夫勒斯诺郡的地方检查官,你给他打个电话听听他怎么说。” 
  美宝·诺格沉默着。 
  “她显然是怀疑我说的话,德拉,”梅森说,“收银台那里有一个电话亭,让万德林接电话,告诉他美宝·诺格用假名在这儿登的记,问他想怎么办。最好让他跟当地的警察联系,然后记者们就能从警察那里得到消息。” 
  德拉·斯特里特站起来。 
  “硬币够吗?”梅森问。 
  “我可以在收银台那里换一些。” 
  “很好,”梅森说,“找到他……” 
  “别……”美宝·诺格说着,突然哭起来。 
  “等等,等等,”梅森说,“我们并不想让你难过,诺格小姐。但是,老天,你能看出来这样的情形意味着什么,你知道万德林先生会做什么。他发现你在这里登记为美宝·代文浦,很自然就会设想你是来这里找代文浦先生的。或者说,他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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