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灵节之死-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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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进一步的行动。这有点奇怪,坎普。不会是乔治自己写的
吧?”
“有可能。但是,为什么?”
“作为自杀的序幕——他意图让他的自杀看起来像是他
杀。”
“为了让史提芬·法雷地被收押判处死刑?这有可能——
但是他必须安排一切箭头指向法雷地。事实上我们却没有任
何不利于法雷地的证据。”
“氰化钾呢?有没有找到容器?”
“有的。桌下有一个小白纸袋,里面还有氰化钾粉粒。没
有指纹。当然,要是在侦探小说里,一定不是这样,而是某
种特别的纸,或是以特殊方式折叠成的纸袋。我真想替这些
侦探小说作家好好上一课,他们怎会晓得大部分的案件都是
难以侦查,毫无线索,并不像他们想的那么容易!”
瑞斯笑了笑。
“真是妙论,一针见血。昨人晚上有没有人注意到什么?”
“这正是我今天在进行的工作。昨天晚上在场的每个人我
都问了简单的笔录,同时跟玛尔小组回家,检查了巴顿的书
桌和各种文件。今天我准备问更详细的笔录——包括坐在旁
边两张小桌的人——”他在一堆纸中找着,“有了,在这里。
金诺德·多灵顿,他是近卫军士兵,和他刚订婚的女友派翠
西亚。伍德渥斯,我敢打赌他们除了彼此之外,什么都看不
见。再来是佩德鲁·莫诺斯——来自墨西哥的浑小子——连
眼球的白色部分都变黄了——和克莉丝蒂。夏龙小姐——一
个金发美女——我打赌她什么都没注意到,笨得令人难以置
信,只会见钱眼开。这四个人看到任何异样的可能性微乎其
微,但是我还是留下了他们的姓名、地址以防万一。现在我
们再从服务生吉瑟普问起。我叫人找他进来
《 第二章
吉瑟普是个中年人,有着一张猴子般聪明相的面孔,身
材瘦削。他神色紧张,事出有因。他的英语流利,他解释说
这是因为他十六岁就来到英国,而且娶了个英国老婆。
坎普对他很客气。
“现在,吉瑟普,让我们听听你是否再想到什么没有?”
“这件事对我来说非常非常不愉快。是我服侍他们那一桌
的,是我倒的酒。人家会说我是不想活了。说我在酒里面下
毒。事实虽然不是这样,但是人们还是会这样说。哥斯登先
生说,我最好休息一个星期——免得人们对我问东问西,指
指点点。他做人公道,而且人好,还好他了解那不是我的错,
而且我在那里好几年了,所以他不会像别家餐厅老板一样索
性炒我鱿鱼。查理斯先生也是,他一向很仁慈,但是这还是
一样对我来说是个很大的不幸——而且让我很害怕。我自己
问自己,我有没有仇敌可能会陷害我?”
“哦,”坎普一张脸如同木雕像一般地说,“你有吗?”
吉瑟普原本悲伤的一张猴子脸,先是一阵扭曲,然后化
为一阵大笑,他摊开双手说:
“我?我在这世界上一个仇敌也没有。好朋友倒是很多,
就是没有仇敌。”
坎普咕噜了一声。
“现在跟我谈谈有关香槟的事。”
“那是一九二八年份的克里特香槟——很好很贵的酒。巴
顿先生喜欢——他喜欢上等的酒菜,最高级的。”
“他是预先订好的酒吗?”
“是的。他跟查理斯安排好一切。”
“桌旁那个空位置呢?”
“那,也是他事先安排的。他告诉查理斯,查理斯告诉我。
一位晚点要来的年轻女士要坐的。”
“一位年轻的女士?”瑞斯跟坎普面面相觑,“你知不知道
那位年轻的女士是谁?”
吉瑟普摇摇头。
“我一点都不知道。我只听说她去晚点到。”
“继续谈谈酒,一共几瓶?”
“连备用的一瓶一共三瓶。第一瓶很快使喝光了。第二瓶
在余兴节目开始前不久打开,我斟满所有的杯子后放在冰桶
里。”
“你最后一次注意到巴顿先生举杯喝酒是什么时候?”
“我想想看,余兴节目结束后,他们敬那位小姐。那是她
的生日,所以我知道是敬她。然后他们去跳舞。跳完舞后,他
们回座,巴顿先生喝酒,突然之间,他就死了!”
“他们在跳舞的时候,你有没有去斟酒?”
“没有,先生。他们敬那位小姐时,酒杯是满的,他们没
多喝,只啜了几口,所以敬完后杯子里的酒还很多。”
“他们跳舞的时候有没有人——任何一个人—一接近那
张桌子?”
“完全没有,先生,我确定。”
“他们同时都去跳舞?”
“是的。”
“而且同时都回座?”
吉瑟普眯起双眼努力回想。
“巴顿先生他先回座——跟那位小姐。他比其他的人都肥
大,跳不太久,这你是可以了解的。然后是那位绅士法雷地
先生,和穿黑衣服的小姐。亚历山大·法雷地夫人和那位黑
皮肤的绅士最后回座。”
“你认得法雷地先生和亚历山大夫人?”
“是的,先生。我常在卢森堡餐厅见到他们。他们很突出。”
“吉瑟普,要是他们之中有人把某种东西放进巴顿先生的
杯子里,你一定会发现吧?”
“那我不敢保证,先生。我还有另外两张小桌子的客人要
服侍,外加大厅里的两桌。我并没有一直注意巴顿先生他们
那一桌。余兴节目之后,几乎每个人都起来跳舞,所以那个
时候我静静站在一边——这也就是我敢确定在那之后,没有
任何人接近那桌子的原因。但是客人一坐下来之后,我便马
上又忙得不可开交。”
坎普点点头。
“但是我想,”吉瑟普继续说,“要像你说的那样做而不受
人注意很难。在我看来,似乎只有巴顿先生自己才有可能。但
是你不这么认为吧?”
他以询问的眼光注视着探长。
“那么这就是你的看法,是不是?”
“实际上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在猜。正好一年以
前,那位漂亮的女士,巴顿太太,她自杀。难道不可能是巴
顿先生伤心过度,所以决定用同样的方式自杀吗?那很有诗
意。当然那样对餐厅来说是不好——但是想自杀的人是不会
想到这一点的。”
他说完眼光在眼前的两人之间来回穿梭。
坎普摇头。
“我怀疑事情是不是这么单纯。”他说。
他又问了几个问题,然后放吉瑟普走。
房门在吉瑟普身后关起之后,瑞斯说:
“我怀疑那是否是我们该相信的?”
“伤心过度的丈夫在太太的周年忌日自杀?并不是正好一
周年——但是很接近了。”
“正好是万灵节。”瑞斯说。
“不错。是的,可能就是这个主意——但如果是这样的话,
不管凶手是谁,他不可能知道那两封信被保存起来,还有巴
顿先生跟你商量过,以及曾经拿那两封信给艾瑞丝·玛尔看
过。”
他说完看了着腕表。
“我十二点半要到基德敏斯特公馆去,去之前我们还有时
间去见见那些坐在另外两张小桌子的人——能见几个算几
个。你跟我一起去吧,上校?”
《 第三章
莫诺斯先生住里兹饭店。时近中午了,他还是一副宿醉
未醒的样子,胡子没刮,两眼充满了血丝。
莫诺斯先生是个美国人,满口美国腔。虽然他口口声声
说很乐意尽力奉告一切。但是他对昨晚的回想却非常含混不
清。
“跟克莉丝蒂去——那个马子实在很带劲儿!她说那是个
好去处。甜心,我说,你说上那儿我们就上那儿。那是个上
流地方,我承认——而且他们真他妈的懂得怎么敲你竹杠!硬
坑了我三十大圆。乐队乱菜一把的——连扭都不会扭,真没
有味道。”
莫诺斯先生被迫放弃回想他自己的事,而回想在餐桌那
边的情形。他实在帮不上什么忙。
“那边当然有张大桌子,而且还有些人坐在那里,虽然我
记不得他们长得怎么样。在那家伙翘掉之前,我并没怎么会
注意他们。起初我还以为是他醉倒了。对了,我现在想起来
了。我记得其中的一个马子,黑头发,长得很正点。”
“你是说穿着绿绒线衣的那个女孩?”
“不,不是那一个,她太瘦了。我指的是穿着黑衣服,曲
线很吊的那个。”
让莫诺斯先生垂涎欲滴的是露丝·莱辛。
他得意地捏捏鼻头。
“我看着她跳舞--那马子的舞跳得真他妈的棒透了!我
送她几个飞吻,但是她有眼无珠,视而不见,道地的英国马
子,难钓得很。”
从他口中再也问不出个什么来,他承认在余兴节目进行
的时候,他已醉得差不多了。
坎普向他致谢,准备离去。
“我明天得上船到纽约去,”莫诺斯说,“你不在意,”他
担忧地问,“我要不要留下来?”
“不,谢谢你,我不认为你需要上侦讯会作证。”
“你知道,我在这里玩得很爽——跟警方有关的事,公司
拿我没办法。警方要你留下来候传,你就得留下来。说不定
我能记起什么来,要是我再仔细想想的话。”
然而坎普并不想中计。他跟瑞斯驱车上布鲁克街上,见
到了派翠西·伍德渥斯的父亲,一个脾气暴躁的绅士。伍德
渥斯将军满口怨语地接待他们。__
到底是打什么鬼主意,竟然怀疑他女儿——他女
儿!——跟这种事牵扯在一起?要是一个女孩连跟她未婚夫
一起上餐厅吃饭,都免不了受苏格兰警场探员的干扰,那英
国成了怎么样的一个国家啦?她根本连认识都不认识那些人,
叫什么东西——哈巴德——巴顿?一个小市民而已!由此可
见你不管上哪里都得非常小心。卢森堡餐厅总是被认为很保
险,但是显然这种事是第二次在那里发生。金诺德笨到这种
地步,竟然带小派到那里去。这些年轻人自以为他们什么都
懂。不管怎么样,他绝对不让他女儿受到干扰、反复问话、恐
吓威胁等等,至少在他的律师同意之前。他说他要打电话给
下榻林肯饭店的老安德生问他--
至此将军突然停了下来,一面瞪着瑞斯一面说:
“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你。是在——?”
瑞斯微笑地迅速回答:
“一九二三年,在贝德波。”
“天啊,”将军说,“这不是强尼·瑞斯吗!你怎么跟这件
事情扯上的?”
瑞斯笑了笑。
“坎普探长要见令媛时,我正好在他那里。我建议他亲自
来这里见令媛,省得她到苏格兰警场去尴尬。而且我想我也
跟着来比较好。”
“哦——呃——好,你真是宽怀大量,瑞斯。”
“我们会尽量避免干扰到令媛,”坎普探长插过来说。
这时,房门打开,派翠西亚·伍德渥斯小姐走进来,超
然而冷静地扫视了整个场面。
“嗨,”她说,“你是从苏格兰警场来的,不是吗?关于昨
晚的事对吗?我一直在等待你来。爸爸,您很厌烦是不是?不
要这样。爸爸,你知道医生对你的血压是怎么说的。您为什
么要对任何事都这样暴躁,我实在想不透。我带这两位警官
或是什么的进我的房间,同时叫华特斯送杯威斯忌加苏打给
您。”
将军急着想辩白什么,结果只迸出一句:“我的老朋友,
瑞斯上校。”经过这么一介绍,派翠西亚对瑞斯失去了兴趣。
转而对坎普探长嫣然一笑。
她冷静而带将军风范地把他们带出去,引进她自己的起
居室里,把她父亲独锁在他书房里。
“可怜的爸爸,”她说,“他太小题大作了。但是他实在很
容易对付。”
他们之间的谈话不久便很和谐地进行着,但是收获却很
少。
“真是气坏我了,”派翠西亚说,“可能是我一辈子唯一有
机会在凶杀案的现场——是凶杀案吧?报纸报道得很合蓄,但
是我在电话中告诉盖瑞那一定是凶杀案。想想看,凶杀案就
在我的眼前发生,而我竟然看都没看到!你说气不气人?”
她充满懊悔的语气。
显然坎普探长的猜测是对的。这对一周以前刚才订婚的
年轻人,真的除了彼此对看之外,其他的什么都没看见。
她用尽了脑筋,也只能想出几个人来而已。
“仙蒂拉·法雷地的样子帅极了,她一向都是如此。她很
有意大利天文学家斯加巴赖里的风味。”
“你认识她?”瑞斯问。
派翠西亚摇摇头。
“只是见过而已。她先生看起来很乏味,我总是这么认为
那么浮夸,就像大部分的政客一样。”
“你还认不认得任何其他人?”
她摇摇头。
“不认得,其他的我以前一个都没见过——至少在我的记
忆里没有。事实上,要不是仙蒂拉像斯加巴赖里,我也不会
注意到她。”
他们告辞出门之后,坎普探长冷笑着说:“看着吧,多灵
顿的说法也一定差不了多少——不同的是那时即使天塌下来
他也无心去注意。”
“我想,”瑞斯说,“史提芬·法雷地一身出色的穿着也提
不起他的兴趣。”
“好了,”探长说,“让我们再到克莉丝蒂·夏龙那边碰碰
运气,然后这方面就可以告个段落了。”
夏龙小姐正如坎普探长所描述的,是个金发尤物。一头
梳理整齐报贴的金发,衬着一张柔和空泛的娃娃脸。她可能
像坎普探长所说的那样笨——但是长得很怡人,而且一对婴
儿般的蓝色大眼睛,闪烁着一份狡黠,说明了她的笨可能只
是在智力方面,然而却具有一般常识及金钱方面的知识。
她很热情地接待他们,又是送饮料,又是递香烟的。她
住的公寓狭小而且装潢俗气。
“我很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