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纪恶魔 作者:赤川次郎-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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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妈妈也没有讲什么吗？”
　　　　“是啊！一直不说话，我看着也没办法。”牧野幸说道。
　　　　“你没讲一郎今天的事情吗？”
　　　　“我趁我爸爸不在旁边的时候给我妈妈讲，不过，我爸爸似乎也听到了吧！”
　　　　汽车沿着昏暗的道路前行着。
　　　　路边有几户住宅，但看不到有什么商店。在车的前方，一些高大的建筑像一座座山一样排列着。
　　　　“那个就是仓库。”牧野幸说道。
　　　　“那些房子中间其中之一就是所说的公司分部……”
　　　　牧野幸的语气显得自信不足。
　　　　“那你知道哪栋房子是公司分部吗？”
　　　　“我以前来的时候是白天，是哪一个房子啊？”
　　　　“走近点看看，房子外面写什么没有啊？”
　　　　国友耸耸肩膀说道。
　　　　汽车往前又走了走，国友踩住了刹车。
　　　　“啊！这里正在搞修建啊？”
　　　　那里车子已经不让过了，路边立着一个“请绕道行驶”的指示牌。
　　　　“麻烦了，我们只得绕到仓库后面去啦。”
　　　　“马上就到啦！我们步行去吧！车可以停在这附近吗？”
　　　　“可以，这里没看到禁止停车的提示啊？”
　　　　国友把汽车往后倒了一点，停在了路边。
　　　　“好！走吧！”
　　　　夕里子他们沿着令人不快的昏暗道路朝前走去。
　　　　“现在已经是十点五十分啦！”
　　　　“不知道你爸爸来了没有？”
　　　　“是啊？不过如果是坐电车的话可能已经到了吧！”
　　　　这里的房子原先也许是一个公司的仓库，总共有七八栋的样子。不过现在每个房子的外面都挂上了不同的招牌。
　　　　“从里面往外的第二个房子应该就是那个公司分部吧！”
　　　　牧野幸说道。
　　　　“房子里有灯光！”
　　　　珠美说道。
　　　　确实，那个从里往外数第二栋房子的窗户里边透出着黄色的亮光。可是不知为什么那光线在不停地闪动。
　　　　“有一股气味！”
　　　　夕里子侧着头说道。
　　　　“国友你闻闻——”
　　　　“啊，在冒烟！”
　　　　国友停了下来，接着说道：“那个光是火啊，正在燃烧——！”
　　　　突然，那房子的窗户一声爆裂，火苗从窗户里蹿了出来。
　　　　“这下麻烦了。”
　　　　国友掏出手机，赶紧打电话联系。
　　　　“啊！我爸爸会不会在里边啊？”
　　　　牧野幸惊慌地喊道。
　　　　“可是，我们进不去啊！”
　　　　“可是——”
　　　　尽管这样，他们还是不由地靠近那房子。
　　　　“太危险了！”
　　　　国友赶紧制止大家，“里面什么在烧我们又不知道！”
　　　　正在这时，房子正面一个小侧门打开了，从里面闪出了一个人影。
　　　　“爸爸！”
　　　　牧野佑二似乎吃惊地朝这边看了一眼，然后继续朝和夕里子他们相反的方向跑去了。
　　　　“爸爸，等一下！”
　　　　牧野幸喊道，追了过去。
　　　　“夕里子你呆在这里！”
　　　　国友喊了一句，然后朝牧野佑二追了上去。
　　　　珠美瞪着眼睛：“不得了！我是第一次这么近看到发生火灾……。”
　　　　“站那么近太危险了。”
　　　　夕里子拉着珠美的手，从熊熊燃烧的房子那里走远了一些。
　　　　“刚才逃走的就是那个——”
　　　　“是啊？可是他为什么逃跑呢？”
　　　　夕里子摇着头说道，“难道真是他吗？”
　　　　“不会是他自己放得火吧？”
　　　　“有可能啊！不过但愿不是这样！”
　　　　“强暴妇女再加上纵火，这下可是全完了！”
　　　　“可是纵火的理由是什么啊？”
　　　　“也许是因为被公司解雇的缘故吧？”
　　　　“公司都支付退休金了，还会这样吗？”
　　　　当然，夕里子也明白，即使是因为自己的原因造成被解雇，有的人还是会迁怒于公司的。但是牧野佑二是不是在这样的人，夕里子无从得知。这时听到了一阵脚步声，在夜色朦胧之中，夕里子看到国友和牧野幸回来了。
　　　　“怎么样？”
　　　　“看不见了，这么黑的天，找也没法找啊。”国友喘着气，“看来等消防车来这前房子恐怕要被烧光了。”他看了看那个房子。
　　　　牧野幸的脸色虽然被火光照得发红，但仍然透着一股煞白的感觉。她也许已经想到这火有可能是她父亲放的。
　　　　“看！有警灯！”
　　　　珠美喊道。
　　　　从远处看去，消防车正飞快地向这里驶来。　
　　　
　　第六章　绝望之日
　　　　这天，在学校里，夕里子总觉得昏昏沉沉的。前一天，毕业典礼顺利举行曾让她感到很安心。可是，晚上，R建设公司分部的那场大火到完全扑灭经过了好几个小时。回到家里，她只睡了两个小时。
　　　　她今天感到很疲倦。
　　　　好不容易到了午休时间，她下决心在卫生间好好地洗了个脸。
　　　　她到一年级的班上去看了看，看看牧野幸没有来上课。也不知道她弟弟回来没有。
　　　　她正要返回教室，忽然听到有人喊道：“佐佐本！”原来是学校传达室的女办事员。“你有电话，是国友打来的！”
　　　　“好的！”
　　　　“他让你跟他联系一下！”
　　　　“知道了。”
　　　　夕里子跑回座位从书包里取出手机，走出了楼道，给国友拨通了电话。
　　　　“喂！是夕里子吗？”
　　　　“听说刚才你打电话啦！”
　　　　“是！”国友的语气似乎有些沉重。
　　　　“怎么了？”
　　　　“我现在正在火灾现场，这里发现了尸体。”
　　　　夕里子屏住了呼吸：“是谁啊？”
　　　　“身份还不清楚，整个都烧焦了。不过推断可能是昨晚上到办公室一楼给牧野佑二送退休金的经理科长。”
　　　　“那！是烧死的！”
　　　　“还不知道，今天我们要接着进行实地搜查，还要解剖尸体。”
　　　　“是纵火吧？”
　　　　“现在看来，可能性很大。”
　　　　夕里子叹了一口气：“阿幸真可怜啊！”
　　　　“今天，她去学校了吗？”
　　　　“没有，放学后我去看看。”
　　　　“好吧！去看看。牧野佑二从昨晚消失后，到现在还没回家。他还在保释中啊！”
　　　　“如果是牧野佑二纵火，而且那人因此而死亡的话，会怎样？”
　　　　“属于纵火杀人，加上强暴妇女，这下可不得了。”国友说道。
　　　　“那再联系吧！”
　　　　“好吧！”夕里子挂断电话，心情沉重地回到了教室。
　　　　“佐佐本！”
　　　　一个女教师在教室门口喊道：“对不起，你来一下。”
　　　　“好！”
　　　　——会有什么事呢？
　　　　这个女老师，担任学生演剧部的顾问。
　　　　“你知道‘演剧部’的情况吗？”
　　　　“知道。”
　　　　“这次，我们学校要和男子学校进行交换演出。”
　　　　“交换？是不是互相出演对方的节目？”
　　　　“是这样的，对方那边好像很重视，女孩子扮演男孩子不太奇怪，可让男孩子来演女孩子有点难吧！”
　　　　那个名叫泽野唯的老师说道。
　　　　“可是泽野老师……”夕里子说，“我没有参加演剧部……”
　　　　“我知道，只是，对方来的那个代表，说是要见你。”
　　　　“见我，为什么！”
　　　　“去吧！”
　　　　简直没道理啊！
　　　　夕里子只好去了演剧部的房间。
　　　　“让你久等了！”泽野唯先走进房子，“我把夕里子叫来啦！”
　　　　在凌乱的房子里，有个男孩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那男孩穿着一件夹克衫，面容清秀。
　　　　“我是私立N学校高中的杉里进。”
　　　　说话利落，声音也好听。
　　　　“我是佐佐本夕里子。”
　　　　“你是二年级吧！我也是。”
　　　　“是吗？”
　　　　夕里子说完后，等待着对方说什么事。
　　　　沉默了一会后，“佐佐本，叫你夕里子可以吗？”
　　　　“可以！”
　　　　“我听说了你们家三姐妹许多事。”
　　　　“啊？”
　　　　“我们想得到你们的帮助，排演一出《佐佐本家的女孩子》的剧目。”
　　　　——看上去他说的是真的。
　　　　夕里子有些吃惊，一个劲地在那里打量着杉里进……
　　　　“妈妈！”牧野幸朝卧室喊道，“妈妈！你睡着啦？”
　　　　从暗暗的屋子里传来了厚子的声音：“阿幸，没去学校吗？”
　　　　“不去了。”
　　　　“是吗？”
　　　　“本来想去，可是昨晚上基本上没有睡觉啊！”牧野幸尽量努力用平常的语调说道，“还有事吗？”
　　　　“一郎呢？”
　　　　“那家伙还没回来！”
　　　　“是吗？”
　　　　“到哪里瞎逛去啦！也不打电话来。”牧野幸说道。“妈妈！已经过了中午了。你吃点饭吧！”
　　　　厚子没有回答。
　　　　“不吃不行，对身体不好啊！”
　　　　牧野幸走了进去，走到床边，说道：“爸爸的事，又不是妈妈你引起的！”
　　　　“谢谢，阿幸！”
　　　　厚子叹了口气：“不行啊！妈妈应该起来给你做饭的！”
　　　　“不用了！”
　　　　“不可以，这样妈妈就失职了。”
　　　　牧野幸最了解妈妈的性格了。
　　　　可是，爸爸也深知妈妈的性格啊！怎么让她摊上这样的事呢？
　　　　“你看电视新闻了吗？”厚子问道。
　　　　“有什么情况，警察会告诉我们的。”
　　　　牧野幸来回拨着电视频道。
　　　　“不知你爸爸怎么样了。”厚子叹息道。
　　　　“他逃走了！”
　　　　“可是，他特别怕火……阿幸你应该知道吧！平时家里处理火方面的事情他一向非常小心啊！”
　　　　“那倒也是——”
　　　　这时门铃响了。
　　　　“有客人来，你去开一下门。”
　　　　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下，不会有什么客人来吧！牧野幸走向了对讲器：“妈妈！是世田谷姑妈来了。”
　　　　“啊！是节子啊！让她到客厅里去。我马上起来。”
　　　　“好的！”
　　　　牧野幸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世田谷姑妈”是牧野佑二的妹妹，由于她丈夫是银行的支店长，平时总有些傲慢。
　　　　“啊！是阿幸啊！”进门看见牧野幸后，她说：“没去学校吗？噢，对了，现在去学校是有点不合适。”
　　　　她快步走进客厅：“厚子在吗？”
　　　　“马上就来。有点不舒服，睡了一会儿……”
　　　　“只是有点不舒服啊？是我的话都早就住医院啦！”
　　　　冈谷节子似乎有点心神不定，牧野幸递过茶后，她咕嘟一口就喝了下去，烫得直翻眼睛。
　　　　“哎，节子……”
　　　　厚子来到了客厅。
　　　　“事情很严重啊！”
　　　　“是啊！”厚子坐了下来，“给你们也添了很多麻烦。真抱歉！”
　　　　“为什么是妈妈道歉呢？”牧野幸话到嘴边忍住没说出来。
　　　　“虽说他是我哥，可现在大家都是大人啦！其实和旁人没什么区别。”
　　　　“啊？”
　　　　“厚子，昨晚上我哥给我来电话了。”
　　　　“他说什么？”厚子的脸有点发红。
　　　　“说话的时间很短，他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拜托你照顾好我家里人。’”
　　　　“那看来他还是很担心我们！”
　　　　“那当然啦！只是……”节子轻声咳嗽了一下。
　　　　“我想让你知道，我们家的孩子现在开始都要上大学，也很费劲的。他说让我们照顾你，我家也并不宽裕啊！”
　　　　“是，那倒不必……”
　　　　“而且，我丈夫现在正是关键时期。支店长全国有几百人呢！那中间能升到总店当干部的只是一小部分，你明白吗？”
　　　　牧野幸听到这里非常生气，真想冲出客厅。总而言之，是说什么忙都帮不了吧！
　　　　“由于姓不一样，没有人知道我丈夫和我哥之间的关系，万一有谁问起的话，我们打算说现在和我哥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你知道了吧？”
　　　　这没有什么不能明白的。
　　　　“你说得很对！”厚子低下了头，“我丈夫的事情，作为妻子，我也有责任。后边的事情，我们自己安排。”
　　　　“如果这样那就太好了。”
　　　　“我哥居然去强暴妇女。厚子，你是不是不让他接近你，才逼得他这样！”
　　　　节子冷笑着说道。
　　　　“这个……”厚子朝牧野幸看了一眼。
　　　　“不要紧，现在的孩子对这种话不介意的，都是高中生了吧！”
　　　　牧野幸一下子站了起来：“你出去！别再来我家！”
　　　　“不知道能搜出什么来啊？”国友摇摇头说道。
　　　　“简直不可相信，这样没完没了地到处搜查。”夕里子说道。
　　　　这时，搜查员朝厨房走了过来。
　　　　“我们出去吧！厨房也要搜查的。”国友说道。
　　　　“好吧！”牧野幸说道，然后有点不解地说，“家里到处都得搜查吗？那我的屋子也要搜吗？”
　　　　“是的！”
　　　　牧野幸从厨房跑了出去。
　　　　夕里子扶起厚子，把她领到客厅。
　　　　“客厅里还在搜查，没地方呆啊！”
　　　　“要不到外边去吧！坐车出去吧！”
　　　　“等等，我去看看阿幸！”夕里子跑了过去。
　　　　牧野幸正默默地站在自己屋子的门口。只见屋子里边，被子、床单都被掀起，衣柜、抽屉、地毯都被掀了个底朝天。
　　　　“阿幸！”
　　　　“他们认为我这里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