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时代ⅳ·寻佛-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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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无所畏惧的家伙,在地狱之门面前,脸上是否还会保持这种讨厌的微
笑,现在他显然大失所望,不由气恼地冷笑道:“我现在留下你的舌头,
看看你能坚持多久才求饶!”说完向弟子挥了挥手。虽然现在还不能在
精神上将这家伙打垮,但他坚信,经过修罗场的磨炼,这个特别的家伙
最终也会甸甸在自己脚下,就像风、雨、雷、电四个修罗一样。
两个婆罗门教徒在揭摩那示意下将白思绮从柱子上解了下来,架
着往洞口推去。白思绮突然想起凤舞,忙问:“等等!凤舞姑娘呢?”
揭摩那脸上泛起一丝诡异的微笑:“你若能从修罗场中活着出来,自然可以见到她。”说完他一挥手,两个婆罗门弟子立刻割开捆绑白思
绮的绳索,将之推下了那黑默黔的洞穴。
白思绮在空中不知翻滚了几转,最后终于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浑
身几乎散架,躺在地上遥望上方,头顶的石门已缓缓合上,四周漆黑一
片,看不到一丝光亮,那是一种噩梦中才有的暗黑!鼻端则充斥着难以
形容的腥腐恶臭—地狱大概也就是这样吧。
稍稍喘息片刻,白思绮缓缓活动了几下手脚,还好都还听使唤,力
量也渐渐回到了四肢百骸。他正要翻身而起,却突然停止了动作,雕塑
般伏在地上一动不动。黑暗中弥漫着一种危险的气息,令他不敢妄动。
也只有经历过千百次生死之险的极限冒险者,才能敏锐地感觉到这种
看不见的危险。
黑暗让人耳鼻聪敏,却听不到四周有任何异响,静得令人心悸。不
过鼻端却有一丝极淡的幽香,杂在腐臭和血腥气味中,很不明显。那是
一种不属于地狱的味道,出现在这里却有说不出的诡异。白思绮一动不
敢动,生怕稍有动静,就会招来真正的恶灵。
时间在慢慢过去,白思绮维持原来的姿势已有一顿饭工夫,汗水渐
渐浸透了衣衫,痒痒的十分难受。虽然眼前一片漆黑,但他本能地感觉
到,自己就像被猎豹盯上的猎物,稍露破绽就会招来雷霆一击。
不知过了多久,周围的空气悄然涌动,黑暗中的幽冥终于忍不住出手
了。白思绮}L〃中稍宽,他终于真切地感觉到对方的存在。顺着气流涌动的方
向悄然一拳击去,凭着他那超人的反应速度,就算是后发,通常也能先至。
黑暗中响起连绵不断的拳脚交击声,如暴风骤雨般迅疾。白思绮越
打越是心惊,这是他从未遇到过的强劲对手,虽然力量稍弱,但反应速
度绝不在他之下。黑暗中他不敢跳跃腾挪躲闪,竟被对方逼得手忙脚
乱,好几次对方的掌风已拂上了他的脖子,招招不离咽喉要害,若非他超
凡的反应速度,只怕早已伤在对方手下,这是他从未遇到过的凶险之战。
心知缠斗下去,地形不熟必吃大亏,他不得已兵行险着,先以左手
护住咽喉要害,跟着右手一拳,悄然击向气流涌动的方向。就在对方一
掌劈中他手腕的同时,他的右拳也重重击在一团软绵绵的物事上,黑暗
中传来一声细微的“咔嚓”,那是对方肋骨折断的脆响!跟着是对方那一
声压抑不住的轻呼,在黑暗中显得十分清晰突兀。
“凤舞!”听到对方的声音,白思绮大惊失色,顾不得理会自己的伤
势,急忙扶向黑暗中那微微喘息的人影,触手温软娇弱,腰肢纤瘦无力,
果然是个瘦弱女子。此时白思绮再无怀疑,忙将她轻轻放到地上,“凤舞,怎么……怎么会是你?”
“我……”少女刚一张口就忍不住一声痛哼,浑身一软便失去了知觉。
“凤舞!凤舞……”白思绮连喊数声,少女俱无反应。心知方才那一
拳之力,就算寻常壮汉也经受不起,他心中大急,顾不得男女有别,小心
翼翼地摸向少女身体。很快就摸到少女胸前两根肋骨错位,竟被自己方
才那一拳击断。心知折断的肋骨若刺人心肺,伤者立刻就要喷血而亡,
他忙将怀中少女放平躺好,摸索着将折断的肋骨对上,然后解下自己外
套撕成长条,代替绷带将她的上半身捆扎起来,使她的上半身完全固
定。联邦特工训练营学到的急救术,现在正好派上了用场。
忙完这一切,他已是大汗淋漓,此时眼睛已适应了周围的黑暗,借
着头顶石板缝隙透人的丝丝微光,勉强能看清身前三尺内的物体轮廓。
望着地上那一动不动的蒙陇人影,他心知仅靠简单急救,恐怕难以助她
脱险,他只得放声高呼:“揭摩那,凤舞受伤了,快放她出去。”
半晌无人回应,他只得颓然放弃努力。黑暗中传来凤舞微弱的呻
吟,他忙俯身问道:“凤舞,你醒了?现在感觉怎样?”
“我……我胸口……好痛。”少女勉力道,“这……这是哪里?”
“我也不知。”白思绮柔声道,“不过你别担心,我会想法带你出去。”
“你别骗我了,”少女一声叹息,“这里就是阿拉尔神庙下的修罗场,
咱们进了这里,除了成为修罗,根本别想活着出去。”
“什么事都有例外,别灰心。”白思绮笑着拍拍少女的手,“你暂时呆
在这里,待我四下去看看,说不定有秘道机关什么的,武侠小说里一般
都这么写。”
“为什么救我?”听白思绮要离开,少女突然问。
“救人还需要理由吗?”他的语音中又有那种玩世不恭的调侃,“别
胡思乱想了,安心躺着别动。我这里还有一支火绒没被他们搜去,看看
能否找到出路。”
一点儿微光在黑暗中亮了起来,只见白思绮对凤舞宽慰一笑,然后
举着火绒走向黑暗。听着他的声息渐渐消失在黑暗中,少女不由陷人了
沉思:这是怎样一个男子?明明知道方才自己招招要他性命,虽说是出于
置身黑暗的莫名恐惧,凭本能要击毙任何不明身份的活物,但见识过自
己这身手后,就算白痴也该知道自己绝非常人,但他却什么也没问,对自
己的态度也一点儿没变,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黑暗让人心生恐惧,凤舞也不例外。听白思绮久无声息,她心中的
恐惧更为浓烈。想挣扎着离开原地,稍一动胸口便痛得钻心。她只得无力地躺在地上,在心中默默祈求他快点儿回来。想到他本该是自己的敌
人,现在却成了最大的依靠,凤舞心中就感到有些荒谬。
不知过了多久,他总算又举着火绒回来,那微弱的火光给了凤舞极
大的温暖。比火光更温暖的是他脸上那若无其事的微笑。不等凤舞动
问,他便笑着调侃道:“这些婆罗门神棍真没创意,弄个修罗场也跟咱们
祖先几百年前编的的武侠小说差不多。咱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一处地
下宫殿,四周有八间石室,分别用龙、象、鹰什么的命名,每间石室的墙
上都用白磷写着一些稀奇古怪的武功,有什么龙象功,狮吼功、鹰击十
三式等等,跟几百年前的金庸武侠小说写得一模一样,摔下悬崖就是秘
籍,一点儿创意没……”说到这儿他突然住口,满面惊讶地瞪着凤舞身
后,凤舞好奇地转头望去,就见身后的石壁上,一幅幅精美的壁画在火
绒的微光中现出了它们的真正面目。白思绮走近石壁,边举着火绒一一
照看,边喃喃自语道,“我错了,这里跟武侠小说还是有所不同。”
“上面画的是什么?”凤舞好奇地问,她发现壁画上并不是婆罗门教
神庙中常见的仙怪神魔,而是一些奇特的场景和人物。
“是《摩诃婆罗多》中记载的战争场面,以及坐着战神之车观战的众
多神灵。”白思绮说着顺壁画一幅幅看过去,壁画的风格跟那烂陀寺中
佛陀留下的手迹完全不同,显然不是出自一人之手,但记载的却是同样
的场景。看其场景中的相似程度,显然绝非出自幻想和揣测,尤其那些
清晰可辨的战神之车,外表和结构竟画得如此精美,绝非出自凭空想象!
壁画终于看到尽头,白思绮停在最后那幅战神之车的特写画面面
前,望着下方的古梵文目瞪口呆。凤舞见他面色有异,忙问道:“那些文
字说的是什么?”
白思绮抖着手抚摸着那幅巨大的飞碟壁画,颤声道:“这上面说,
《天启书》是来自战神之车中的神灵!”
火绒突然一闪,爆发出最后一点儿光亮后就无声熄灭,四周又归于
无尽的黑暗。白思绮呆呆地凝立在黑暗之中,不知道该怎样理解修罗场
中这些婆罗门教的远古壁画,与那烂陀寺佛堂中那些佛门壁画的巧合,
以及《天启书》来自神灵的神话。
听白思绮绝口不提出路,凤舞就知道他也没找到出口。其实之前她
就搜查过所有地方,对这修罗场的情况完全了解,它本来就不是武侠小
说中让人闭关镀金的福地,没有出路很正常。不仅如此,四面那八间石
室中还有数不清的骸骨,不知其中有多少是修炼修罗道的狂热教徒,有
多少又是被揭摩那投人修罗场的不幸者。
“没有找到出路?”凤舞最后还是忍不住问。她的询问将白思绮的思
绪拖回到现实,他轻轻长嘘了口气,将心中的各种疑惑全部抛开,故作
轻松地对凤舞笑道:“暂时还没有,只是暂时。”
虽然身处绝境,他的语音中依旧充满了那种与生俱来的自信,这自
信感染了凤舞,使她暂时忘掉了眼前的困境。默然半晌,她又小声问:
“你为什么不问我?”
“问你什么?”
“我的身份?你的遭遇?以及所有你想不通的地方。”
“你什么都不必说,我也什么都不想知道。”白思绮语气依旧是那种
徽洋洋的味道,“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安心养伤,然后咱们再想法离开这
鬼地方,我可不想在这里呆上一辈子。”
虽然还有许多不明白,但在见识过凤舞的身手后,白思绮多少也猜
到了她的身份和接近自己的目的。不过他并不想点破这一点。即便是现
在,凤舞在他眼里依旧是个需要保护的小姑娘,他可不想因为那些莫名
其妙的使命和责任,就严格区分敌我。人生如戏,一切都不必太认真。
暗无天日的修罗场中,时光在不知天日中默默流逝。凤舞的伤势没
有进一步恶化,身子却越来越虚弱,神志常在昏迷与半昏迷中交替。白
思绮知道,这是在饥渴之下的正常反应。没有食物没有清水,正常人也
坚持不了几天,何况是伤者。水还好办,四周的石壁上总有些渗出的水
珠,渴极了舔几口也能对付过去,但食物却完全无能为力。偌大的修罗
场中,竟然连一只老鼠或虫穿都找不到,想必它们早已成了以前那些修
罗们的腹中美食。想到石室中那些凌乱、干净的骸骨,白思绮总算明白
风、雨、雷、电四个修罗,看人的眼光为何那般饥渴贪婪了。他也明白了
笨大师所说“自相残食”的真正含义,修罗都是自相残食的幸存者。经过
如此残酷、血腥的淘汰,只有最强者才能从修罗场中活着出去,难怪修
罗们个个都是常人无法想象的恐怖杀手。
头顶的石板突然轧轧而开,数丈高的石门外现出了揭摩那的身影,
只见他俯瞰着下方的白思绮,悠然笑问道:“武士,三天过去了,在下面
可还习惯?”
“还好!”白思绮仰头笑道,“这里既宽敞又凉快,唯一缺点就是太
臭,几乎比大祭司的身子还臭。”
因为喜食咖睡,印度人的身体有一种洗不去的特殊味道,普通人对
这种味道早习以为常,完全不会在意,但作为一向以高贵、洁净标榜自
己的婆罗门祭司,却最忌讳别人说他有体臭,揭摩那也不例外。只见他面色微变,森然笑道:“那位姑娘的味道想必很香,不知你尝过没有?我
看你脚步发虚,面有菜色,想必还舍不得吃。正好,本座今日给你送了点
儿开胃的点心,等你吃完点心后,再享受那道美味的大餐吧。”
话音刚落,就见两团黑乎乎的物事落了下来,落地后便人立而起,
发出恐怖的哮味声。白思绮一见之下面色大变,认得那是两条印度特有
的眼镜王蛇,号称陆地上最毒的动物。它们不仅会主动攻击人类,还有
一手喷射毒汁的绝技,能准确地射中猎物的眼睛,令猎物立即失明。不
仅如此,它们的毒汁若沽上皮肤,也会从皮肤渗透到血液,令人浑身麻
痹,失去抵抗能力。
若有快刀在手,白思绮自信能一刀斩下蛇头,但如今两手空空,要想
同时对付两条眼镜王蛇,实在没有半点儿把握,他只得连连后退。只见两
条蛇缓缓游了过来,膨胀的颈部使它们看起来大了不止一倍,昂然直立
的上半身,足有半人高矮,绿豆大的蛇眼,在黑暗中闪烁着森寒的微光。
身后就是昏迷的凤舞,白思绮无法再退。他只得俯下身,紧盯着两
对绿幽幽的蛇眼,浑身肌肉如弓弦般绷紧,只等对方露出破绽。一只蛇
口突然张开,两道亮线从毒牙中喷出,箭一般精准地射向白思绮眼睛。
他忙以衣袖护住头脸,挡住了两股毒汁。几乎同时,他的手如闪电般探
出,趁王蛇喷完毒汁那一瞬的松懈,精准地抓住了它的脖子,跟着向一
旁跃开一步,躲过了另一条蛇致命一吻。
不等它收回身子,白思绮另一只手一把抓住它的尾巴狠狠抡在地
上,毒蛇在地上痛苦地扭曲挣扎,却再立不起身子。他捡起骨节寸断的
残蛇,仰头对上方的揭摩那呵呵笑道:“多谢大祭司的点心,以后我也会
请你尝尝。”
“饿了三天,身手还这般敏捷,你一定能成为最好的修罗!”揭摩那
笑道,“省着点儿享用吧,这可是你最后的点心了。”
石门重新合上,修罗场又恢复了原来的黑暗。白思绮将两条死蛇扔
在地上,自己也倒在地上直喘粗气。虽然方才一个照面就解决了两条眼
镜王蛇,但就那一个照面,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精气神。歇息半晌后他
才从地上爬起来,检起一条毒蛇来到凤舞身边,对她笑道:“有东西吃
了,蛇肉大补,对你的伤很有帮助。”
“我不吃蛇肉!”凤舞惊恐地大叫。
“那可不行!”白思绮手法熟练地撕下蛇皮,然后用嘴撕下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