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之花-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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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衣女人身后。
“女鬼,报上名来!”老板打了半天仍不忘问她姓名,女鬼大概打糊涂了,一下子脱口而出。
“在下周婕伦。”
“周婕伦??”老板哈哈大笑了几声,转身甩鞭而上。“在下方文姗!”
看着如此彪悍勇猛的女子挺身保护自己,白涵有点羞愧难当,可惜胆小是天生的,怕血是遗传的,他唯一能做的就在身边为老板加油鼓劲,顺便看两个不同种类的女人对决PK。
很明显,女鬼不是老板的对手,大概人死了脑子变笨了,每招每势都很僵硬而且毫无新意,哪像老板甩鞭子甩得干净利落,比SM女王更要SM,所以白涵渐渐放松警惕,毫不担心老板安危,也忘记脚下还有两只鬼爪。正当他准备为胜利欢呼时,鬼爪突然抓住了他的脚踝,脚下坚硬的泥地立即变成了沼泽,一点一点地将他吞没。
“小白!”老板转身想要救人,女鬼的头发就像海藻缠住了她的四肢。
“放开!否则我让你魂飞魄散!”老板眼睛一瞪,愤怒地大吼道,女鬼就当没听见仍死死地缠住她,眼看白涵就要被沼泽吞噬,老板一咬牙,迅速地默念几句咒语,女鬼的头顶上突然出现了一个气流状的小漩涡,漩涡如同强攻率的吸尘器把她吸了进去。
“啊!!”
不甘的尖叫和惊恐的眼神迅速地被漩涡绞碎,一道血光闪过,漩涡渐渐合拢了,地面恢复了正常,晕迷不醒的白涵也脱离了危险,小木屋里的一切就像快进的魔术,一点一点变旧、积灰……直至成为一片废墟。
“醒醒,小白!”老板蹲在白涵身边,恶作剧似地连抽他几巴掌,终于在几记拳击下之后白涵醒了过来,他摸着脑袋,眼神呆滞,反应迟钝地坐起身,然后环顾了下四周。
“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他是吓得坏了还是被老板打得坏了,整个人都有点傻乎乎的,老板见他能够说话而且没缺胳膊少腿,十分放心地大松了口气,也不去管刚才的事情有没有在这位优秀青年心里落下严重阴影。
“呵呵,没事了,快点起来别坐地上。”老板边说边把他拉了起来,白涵无意中看到了那把梳妆台上的红木梳静静地躺在废墟里,人就像掉了魂似地走了过去。
“老板,我总觉得这梳子很奇怪。”
老板一听便走在他身边,对地上的梳子看了又看,然后掏出一块手帕,包住梳子捡了起来,白涵看她这个查案手法很专业,心中的疑团又无限扩大了。
“这梳子有什么特别?”
“嗯……好象浸过人血。”
白涵大吃一惊,刚刚恢复正常的心脏又开始狂跳不已,今天发生的事情太突然、太不可思议,而现在老板又说了这么一个答案,他都搞不清自己身处在什么样的世界里。
“浸过人血,又梳过头……这有点像招鬼术,算了,这个以后再讨论,我们先去找董家的几个人吧。”
老板把梳子藏到口袋里后重重地推了下白涵,白涵一激灵马上回过神,连连点头。“嗯!好的!好的。”
“好什么?把我刚才说的话重复一遍!”
白涵一听懵了,其实他半句话都没听到,老板撇了下嘴角,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我们去找董家的几个人,说不准等会儿还有什么事发生。”
“什么?又来?让我死了吧!”白涵欲哭无泪,老板才不理会,连拖带拉地把他拎出了小花园,白涵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别再碰上这档子事儿了。
中蛊
经历了刚才的惊心动魄,白涵整个人都快虚脱了,肚子也饿得不行,现在两只手臂又疼得像火烧,简直比死还要难受。老板转过头,发现他脸色泛青,嘴唇白得像纸,终于良心发现说先回祠堂休息。
回到祠堂,白涵一下子瘫在了椅子上再也没了力气。老板走过去,拉把椅子坐在他身边,然后撩起他的袖管检查手臂上的伤势,白皙结实的胳膊上有五个分布均匀的血洞,血洞周围的皮肉而且肿得厉害,还发出阵阵腐臭的腥味。老板小心翼翼地按了几下肿起的紫红色皮肉。
“疼吗?”
白涵扯起嘴角很疲惫地笑了笑。“没感觉,我只想睡觉。”
老板二话不说,抬手重重给了他一拳。“不能睡!坚持住!”
“不行,我坚持不了。”说着,白涵垂下了眼皮昏昏欲睡。老板焦急地咬了下嘴唇,转过头环顾了下,她看到自己带过来的小包顿时两眼放亮,马上冲过去在包里狂翻乱找。
“再坚持几秒!”老板一边叫着一边从包里拿出两只巴掌大小的玻璃瓶,一个玻璃瓶里面的是盐,另一个则是雪白的糯米。此时的白涵已经神志不清,嘴唇从白到紫,身上出现了一块一块暗紫色的斑,按下去就像石头般硬。老板迅速拧开一只玻璃瓶盖,将盐撒在了白涵的伤口处,白涵重重抖了下身,黄色的脓水缓缓从血洞里涌了出来,屋子里顿时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臭味。
“小白,听得到我的声音吗?听得到就点下头,如果看到有人叫你,千万不要回应。”
白涵微微点了下头,然后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我看到了……看到一个人叫我过去……”他迷迷糊糊地说着很奇怪的话,老板转过头往门边看了眼,然后拧开另一个瓶子的盖子,把里面的糯米倒出来敷在了他的伤口上,一转眼,雪白的糯米变得乌黑乌黑。
“不要理他,小白你只要和我说话就好了!”老板清理掉黑色的糯米然后又敷了层上去。“快想想,你最想干什么。”
白涵紧拧眉头,十分难受地摇着头。“别来找我……别过来……”
老板眼神一凛,伸手洒出一把糯米,瞬时半空中闪出点点火花,屋内卷起一股奇怪的阴风。她马上掰开白涵的嘴把两个瓶子里的东西全都倒进了他嘴里,然后默念几声咒语。
白涵突然睁开眼,像僵尸般直直地跳了几下,“扑”地一下将口里的东西全都喷了出来,盐和糯米像天女散花洒了出去,半空中莫明其妙地燃起一阵青烟,紧接着地上多出了几只黑漆漆的脚印,一直延伸到大门处。
老板大大松了一口气,虚空画了道符,只见白涵吐了口浊气后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脸色渐渐好转,身上暗紫色的斑也退了下去。
“小白,醒醒,没事了!”老板边说边打了他几巴掌,白涵恍惚地睁开眼发觉自己正睡在地上,马上爬了起来坐到椅子上。见他满头虚汗,老板很有良地拿出块干净的手帕替他擦了擦。
“谢谢,我自己来。”白涵不好意思地拿过手帕,匆匆抹了一把脸。
“对不起,刚才是我太大意了。”老板就像做错事的小孩,皱起眉头一幅可怜兮兮的样子。白涵很是不解,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道歉,看到地上一片狼藉再加上自己体虚无力,这才想起先前的事情。
“还好你没事,否则狐狸精会杀了我的。”老板深吐一口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我没料到他会在你身下下蛊。”
她的话怎么越来越难懂了?狐狸精是谁?“他”是谁?下蛊的又是怎么一回事?白涵一脸迷茫看着老板,老板似乎看出了他的困惑,略微思考了下说:“刚才你被女鬼弄伤,魂魄差点被人勾走,对不起,我没想到这一点。”
“你的意思是我差点就死掉?”白涵脸上露出非常无邪的微笑,语气温柔无比,老板并不知道这是他发飙前的征兆,还大方地点了点头。
“嘿嘿嘿。”白涵的表情就像翻书一样,无邪的笑容变得阴森无比,再配上他泛青的脸,老板联想到了变态杀人狂在行凶前那让人胆寒的阴森怪笑,顿时感觉背脊发凉,阴风阵阵。
“我不干了!”白涵强忍怒火,大拍下扶手愤然站起了身,然后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说不定那个鬼东西还没走哦。”老板“好意”地提醒了下,白涵的脚步略微迟疑,当走到大门处的时候,他又折了回来。
“天亮我就走!”
“嗯,好吧,你这几天的工资别想要了。”
“你……你这是违反劳动法!”
白涵气得满脸通红,老板却在暗暗偷笑,她清了下嗓子懒洋洋地说:“我们好像还没签合同吧。”
白涵懵住了,劳动合同这么重要的文件从来没见过,这下可掉到黑店里了,老妈,老妈,你害人不浅啊。
老板嘴角浮起得意的奸笑,然后很熟络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像我这么纯良的老板天底下没几个,钱一分也不会少,但你必须要做满一个月,接下来想去想留随便你,至于这段期间安全问题……就由我来负责。”
白涵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把搭在肩膀上的那只贼手推开了。“呵呵,你所谓的安全今天见识过了,我还是留着命照顾老妈比较好,这几天的工资不麻烦您了。”
“这样啊……”老板抓耳挠腮很是为难。“那这笔单子做完你就走吧。”
“好!”白涵迫不及待地点头同意,然后就放心地坐到了椅子上。老板有点失望,嘴巴嘟得老高。“胆小鬼,就知道你不行。”
老板说得很轻,但还是被白涵听到了,他不悦地沉下了脸。“碰到这种事情,谁都会怕。”
“是啊,你怕得特别厉害。”老板毫不给面子地嘲讽道,白涵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我天生就这样没办法。”
“这倒也是,你小时候就特胆小,长大了毫无进步啊。”老板貌似惋惜地摇了摇头,白涵懒得和她多说什么,拿起杯子喝了口茶。
“好咸!”他皱起眉头把茶全都吐了出来。“你给我吃过什么了?”
“盐,驱邪用的,你刚反应过来啊?真笨!”
白涵自认倒霉地垂下了脑袋,他一脸纠结地看着老板问:“你到底是做什么勾当的?遇到你之后尽碰到些怪事。”
老板非常困惑地想了会儿。“我是卖花的,不过只做死人生意。”
“死人?”白涵僵硬地干笑几声。“不懂!”
老板凑过去神秘兮兮地问:“你相信这世界上有鬼吗?”
“本来不信,今天信了!”
“嗯,这世界上很多奇怪的事情,比如有些死去的灵魂没有完成心愿,便会一直在人界徘徊,我所做的就是完成他们的心愿,把他们送到应该去的地方。”
“真的还是假的?”白涵似乎不太相信她的话。
老板微微一笑,眼睛弯成了月牙儿。“嘿嘿,假的!”
白涵无奈地望了下天,决定无论如何都要离开这个变态女人。突然,老板伸手将他的袖管撩了起来,他下意识地往后一缩。
“你想干什么?”
老板冷冷地白了他一眼。“帮你检查下伤势,如果严重今天晚上你就自个儿呆在祠堂吧。”
白涵立刻噤声乖乖地让她检查,老板看了一眼,一丝惊讶稍纵即逝,她拉好白涵的袖管,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嗯,没事了,和我一起去找人吧。”
“没事了?”白涵边说边拉起自己的袖管,只见手臂上半点伤痕都没有,好像刚才经历的只是一场噩梦。
“看来比我想象中发展得快呀!”老板自言自语地走出了祠堂,白涵马上追了过去,他可不愿意一个人呆在鬼气阴森的祠堂里。待他们走后不久,董老先生的遗像突然流下两道血泪。
时光倒流
白涵跟在老板后面,从东院找到南院,从北院找到西院,董家的人好像凭空消失了,偌大的宅子连半个人影都没有,老板垂头丧气地找了个石凳坐下,白涵也跟着坐到旁边,一手托腮无奈望天,心里琢磨着为什么天还没亮?
“小白,你刚才晕迷的时候看到了什么?”老板突然问起,白涵想了会儿说:“嗯……我看到一个男人叫我过去,说有人在等我,长得什么模样记不清了。”
老板深叹了一口气,眉头纠结成了肉疙瘩。“一条线索断了。”
“线索?什么线索?”
看着白涵的痴呆样,老板挠了挠头,一脸为难。“嗯……怎么说呢,你知不知道降头术?”
“不知道!”白涵简单明了地回了三个字。
“好吧,那我就稍微介绍下,降头术是原于云南一带苗疆的蛊术,主要作用就是杀人于无形之中,那个女鬼弄伤你的时候,你就被下了降,而过来勾你魂魄的应该就是下降头的人。”
白涵听得冷汗连连,他思索了会儿,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我看到的是男人,这栋宅子里只有董明浩和王伟文是男的。”
“嗯,你还不算很笨,现在我们的范围就小很多了。”老板一脸贼笑地摸了摸他的脑袋。“你有没有注意董明浩和董芳芳吵架时说的话?”
“没注意!”
老板朝天翻了个白眼,然后投给他一个无可救药的眼神。“刚才董明浩有说,董老先生是自杀死的……”
白涵恍然大悟,马上接口道:“嗯!我想起来了!”
“你认为董老先生自杀的可能性为多少?”
“这很难说,食道癌后期很痛苦,所以不排除自杀,但……也不排除有人下降。”
“不错不错,终于显出计算机系高材生的智商了。”老板笑得越发灿烂,白涵却有一种非常非常不详的预感。
“小白,实践出真知,为了弄清真相,我们去董老先生临死的地方看看吧。”
白涵一听马上摇头。“不去!死也不去!”
“切!一个堂堂大男怕什么,再说我在旁边包你没事。”老板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白涵对此十分怀疑,想起刚才的遭遇他继续摇头。
“不信你!”
“放心,这次我已经做好充足的准备,来吧!”话音刚落,老板拉起他直奔东院,白涵一直无法理解,这位身高一米六多点的女人力气怎么会这么大,打起架来也毫不含糊,再加上半男半女的发型和穿着,有时真在怀疑这人是不是女的,或她她有什么特殊的同□好。
老板像牛耕地似拖着白涵冲到东院,然后停在了一间厢房前。
“这里应该是董老先生生前最后呆过的地方。”
白涵看着两扇有点年头的木门,十分忐忑不安,心里猜想门后会不会有怪东西跳出来,那颗脆弱的心脏经受不起这样的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