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妄之灾-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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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希瑞尔说,“只不过是玩一两个游戏,我们。而我就在那里看见它。
‘哇,’我说,‘这是什么?’当然我现在知道了,我不再是个愚蠢的小孩子了。只不
过是一部泡泡车。
是鲜红色的。”
“时间呢?”胡许督察长耐心地说。
“哦,如同我所说的,我喝过午茶然后我们去那里玩游戏——定是将近七点,因为
我听见钟声,我心想,‘哇,妈要回家了如果我不在她不大惊小怪才怪。’所以我就回
家了。
我告诉她说,我想我看见了苏联人造卫星降落下来。妈说我是在说谎,但不是。只
是当然,我现在知道了,我当时只是个小孩,知道吧。”
胡许督察长说他知道。再问了几个问题之后,他支开了葛林太太和她儿子。古德警
员留下来,摆出一副表现出智慧才能的下级干部希望受到奖赏的满足表情。
“我刚想到,”古德警员说,“那男孩说什么苏联人干掉阿吉尔太太的话。我自己
心里说,‘哦,那可能有什么意义。’”“确实是有什么意义在,”督察长说。“蒂娜
·阿吉尔小姐有部红色泡泡车,看来我得再去问她几个问题。”
“你那天晚上在那里吧,阿吉尔小姐?”
蒂娜看着督察长。她的双手松弛地搁在大腿上,她眨也不眨的黑色眼睛什么都没说。
“那么久以前了,”她说,“我真的不记得了。”
“有人看见你的车子在那里。”胡许说。
“是吗?”
“好啦,阿吉尔小姐。当我们要你说明那天晚上的行踪时,你告诉我们你回家去那
天晚上并没有出门。你自己做晚餐听留声机。现在,那不是实话。就在快七点时有人看
见你的车子在十分接近阳岬的那条路上。你到那里去干什么?”
她没有回答。胡许等了几分钟,然后他再度开口。
“你有没有进屋子里去,阿吉尔小姐?”
“没有。”蒂娜说。
“但是你人在那里?”
“你说我在那里。”
“不只是我这样说而已。我们有证据证明你是在那里。”
蒂娜叹了一口气。
“是的,”她说。“我那天晚上的确开车过去那里。”
“但是你说你并没有进屋子里去。”
“是的,我并没有进屋子里。”
“那你干什么?”
“我又开车回红明。然后,如同我告诉过你的,我自己做晚餐,听留声机。”
“如果你没进屋子里那么为什么你开车去那里?”
“我改变了主意。”蒂娜说。
“什么让你改变了主意,阿吉尔小姐?”
“当我到达那里时我并不想进去。”
“因为你看见或听见了什么?”
她没有回答。
“听着,阿吉尔小姐。你母亲就是那天晚上被人谋杀的。
她在那天晚上七点到七点半之间被人杀死。你在那里,你的车子在那里,七点之前
某个时候。车子在那里多久我们不知道。有可能你知道,它可能在那里一段时间。可能
你进屋子里去——你有钥匙,我想——”
“是的,”蒂娜说,“我有钥匙。”
“也许你进屋子里去。也许你进入你母亲的起居室,发现她在那里,死了。或者也
许——”
蒂娜抬起头。
“或者也许我杀了她?你是不是想这样说,胡许督察长?”
“这是个可能,”胡许说,“但是我想比较可能是,阿吉尔小姐,其他某个人杀的。
如果是这样,我想你知道——或者非常怀疑——凶手是谁。”
“我并没有进屋子里去。”蒂娜说。
“那么你看见了什么或是听见了什么。你看见了某人进屋子里去或是某人离开那屋
子。或许是某个别人不知道他在那里的人。是不是你哥哥麦可,阿吉尔小姐?”
蒂娜说:
“我没有见到任何人。”
“但是你听见了什么,”胡许精明地说。“你听见了什么,阿吉尔小姐?”
“我告诉你,”蒂娜说,“我纯粹只是改变了主意。”
“原谅我,阿吉尔小姐,但是我不相信。为什么你会从红明开车去见你的家人,却
又没见到他们就回去?是有什么让你改变了主意。你看见或听见了什么。”他倾身向前。
“我想你知道,阿吉尔小姐,谁杀死了你母亲。”
她非常缓慢地摇摇头。
“你知道什么?”胡许说。“你决心不说出来的什么。但是想一下,阿吉尔小姐,
非常仔细的想一下。你了解你在让你的所有家人经历什么吗?你要他们全都受到怀疑—
—因为事实上会这样,除非我们找到真相。不管谁杀了你母亲他不配受到庇护。事实上
就是这样,不是吗?你在庇护某个人。”
那对黑色不透明的眼睛再度与他对视。
“我什么都不知道,”蒂娜说。“我什么都没听见,而且我什么都没看见。我只是
——改变了主意。”
二十
卡尔格瑞和胡许四目相对。卡尔格瑞看见了一个在他看来是他所有见过最沮丧最阴
郁的男人。他显得那么的绝望,令卡尔格瑞觉得胡许督察长的事业大概是一长串的失败
记录。
后来他才惊讶的发现到胡许督察长在事业方面极为成功。胡许看见了一个瘦削、早
生华发的男人,背有点驼,一张敏感的脸以及特别吸引人的微笑。
“你恐怕不知道我是谁。”卡尔格瑞开口说。
“噢,我们知道你的一切,卡尔格瑞博士,”胡许说。
“你是使得阿吉尔案子变得怪异的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相当料想不到的微笑现
在浮在他愁苦的嘴角。
“那么你不可能对我有好感。”卡尔格瑞说。
“这不稀奇,”胡许督察长说。“当时看来是个明朗的案子,没有人能责怪。但是
这些事情发生,”他继续。“是上帝要考验我们,我的老母亲经常这样说。我们并不怀
恨,卡尔格瑞博士。毕竟我们是代表公理正义,不是吗?”
“我是一向相信如此,而且会继续相信下去,”卡尔格瑞说。“对任何人我们都不
会拒绝给予公理正义。”他温和地喃喃说道。
“大宪章。”胡许督察长说。
“是的,”卡尔格瑞说,“蒂娜·阿吉尔小姐引述给我听的。”
胡许督察长双眉上扬。
“真的。你让我吃了一惊。那个小姐,我认为,并不怎么热衷帮助推动正义的巨
轮。”
“你为什么这样说?卡尔格瑞问道。
“坦白说,”胡许说,“为了保守消息。那是毫无疑问的。”
“为什么?”卡尔格瑞问道。
“哦,这是家里的事,”胡许说。“一家人团结在一起。不过你想见我是为了什么
事?”他继续。
“我需要资料。”卡尔格瑞说。
“关于阿吉尔案子?”
“是的,我知道在你看来一定认为我是在管闲事——”
“哦,就这方面来说是你的事,不是吗?”
“啊,你确定了解。是的。我觉得有责任。带来麻烦的责任。”
“不把蛋打破是没办法做蛋卷的,如同法国人所说的。”
胡许说。
“有一些事情我想要知道。”卡尔格瑞说。
“比如?”
“我想有多一点关于杰克·阿吉尔的资料。”
“关于杰克·阿吉尔。呃,我没料到你会这样说。”
“他的纪录不好,我知道,”卡尔格瑞说。“我要的是纪录上的一些细节。”
“哦,那够简单的了,”胡许说。“他两度受到缓刑。另外一次,因为侵占公款,
要不是及时还了钱他就完了。”
“事实上,是新派的年轻罪犯?”卡尔格瑞问道。
“完全正确,先生,”胡许说。“不是个杀人凶手,如同你已经让我们明白的,但
是于过其他很多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记住。他没那个脑筋或胆量干出大案子来。只
是小罪案。偷偷柜台的钱,骗骗女人家的钱。”
“而他对那方面很在行,”卡尔格瑞说。“我是指,骗女人家的钱。”
“而且这条路很安全,”胡许督察长说,“女人都很轻易的上他的当。他通常下手
的对象是中年或老年的女人。你会吓一跳那种女人会有多容易骗。他编一套美丽的谎言,
让她们相信他热爱她们,如果女人想要相信的话没有什么是她们不相信的。”
“后来呢?”卡尔格瑞问道。
胡许耸耸肩。
“呃,她们迟早会幻想破灭。但是她们不控诉,你知道。
她们不想告诉世人她们被骗了。不错,这条路相当安全。”
“有没有过勒索的纪录?”卡尔格瑞问道。
“我们知道的是没有,”胡许说。“记住,我不会认为他不可能。不会大大方方的
勒索,我想。只是暗示一下,也许。
信件,愚蠢的信件。她们的丈夫不会喜欢知道的一些事。他能那样让女人不敢开
口。”
“我明白。”卡尔格瑞说。
“你就只想知道这些?”胡许问道。
“阿吉尔家人还有一个我没见过,”卡尔格瑞说,“大女儿。”
“啊,杜兰特太太。”
“我去过她家,但是门关着。他们告诉我她和她丈夫都出去了。”
“他们在阳岬。”
“还在那里?”
“是的。他想待下去。杜兰特先生,”胡许补充说,“在从事一点侦探活动,据我
了解。”
“他是个跛子,不是吗?”
“是的,小儿麻痹,很伤心。他没什么可以打发时间的,可怜的家伙。所以他才这
么热切的调查这件命案。而且认为他有了眉目。”
“有吗?”卡尔格瑞间道。
胡许耸耸肩。
“可能,”他说。“他的机会比我们好,你知道。他了解那一家人,而且他是个很
有聪明才智、直觉很高的人。”
“你想他会查出任何结果来吗?”
“可能,”胡许说,“但是如果他查出来,他也不会告诉我们。他们会自己一家人
知道就行了。”
“你自己知道谁有罪吗,督察长?”
“你不应该这样问我,卡尔格瑞博士。”
“意思是你的确知道?”“总会认为自己知道一点,”胡许缓缓说道,“但是如果
找不到证据也是没什么办法,是吧?”
“而你不可能找到你想要的证据?”
“噢!我们非常有耐心,”胡许说。“我们会继续试。”
“如果你不成功他们会怎么样?”卡尔格瑞倾身向前说。
“这你有没有想过?”
“这正是令你感到担忧的,是吗,先生?”
“他们非得知道不可,”卡尔格瑞说。“不管怎么样,他们非得知道不可。”
“你不认为他们确实知道?”
卡尔格瑞摇头。
“不,”他缓缓说道,“这正是悲剧所在。”
“喔,”莫琳·克烈格说,“又是你!”
“我非常抱歉又来打扰你。”卡尔格瑞说。
“噢,可是你一点都没打扰到我。进来,今天我休假。”
这卡尔格瑞已经查出来了,也正是他来这里的原因。
“我想乔伊马上就回来,”莫琳说。“我在报纸上没再看到有关杰克的新闻。我是
说自从说什么他受到了特赦,在议会上问了点问题,然后说十分明显的并不是他干的之
后。但是没再报导警方在做什么还有其实是谁干的。他们查不出来吗?”
“你自己仍然不知道?”
“呃,我真的不知道,”莫琳说。“虽然,如果是另外一个兄弟,我不会感到惊讶。
非常奇怪而且脾气很不好,他。乔伊看见他有时候开着车子载人到处跑。他替班斯集团
工作,你知道。他长得相当好看,但是脾气很不好,我想。乔伊听一个谣言说他要到波
斯湾或什么地方去的,那看起来很不好,我想,你不认为吗?”
“我看不出那有什么不好,克烈格太太。”
“哦,那是警方找不到你的地方之一,不是吗?”
“你认为他是要逃走?”
“他可能觉得非逃不可。”
“我想人们大概是会这样说吧。”亚瑟·卡尔格瑞说。
“很多谣言满天飞,”莫琳说。“他们说丈夫和秘书之间也有问题。但是如果是丈
夫我认为他比较可能会对她下毒。他们通常都这样做,不是吗?”
“呃,你看过的电影比我多,克烈格太太。”
“我并没有真正的看银幕,”莫琳说。“如果你在那里工作,你会对电影厌烦死了。
啊,乔伊回来了。”
乔伊·克烈格见到卡尔格瑞也感到惊讶而且可能不太高兴。他们谈了一阵子然后卡
尔格瑞说到此行的目的。
“不知道,、他说,“你们介不介意给我一个人名和住址?”
他小心地写在笔记本上。
她大约五十岁,他想,一个从来就不可能漂亮过的笨重女人。虽然,她有一对很好
的眼睛,褐色、仁慈的眼睛。
“哦,真的,卡尔格瑞博士——”她怀疑、不安。“哦,真的;我确信我不知
道……”
他倾身向前,尽他最大的能力驱除她的勉强,安抚她,让她感到他深深的同情。
“那么久以前了,”她说。“我——我真的不想再想起——
那些事。”
“这我真的了解,”卡尔格瑞说,“而且也不是说要公开出去。这一点我真的向你
保证。”
“你说你想要写一本关于这方面的书?”
“只是一本说明某种类型性格的书,”卡尔格瑞说。“有趣,你知道,从医学或心
理学的观点来看。没有人名,只是甲先生乙太太这一类的。”
“你去过南极,不是吗?”她突然说。
他对她突然改变话题感到惊讶。
“是的,”他说,“是的,我跟海伊斯·班特利探险队一起去。”
她的脸上浮现血色。她看起来年轻一些,一时他看出了她年轻时可能是什么样的女
孩。“我经常读到……我一向对任何跟极地有关的事情很着迷,你知道。那个挪威人,
不是吗,阿蒙森,他最先去那里的?我想南北极地比埃弗勒斯峰或是狂何人造卫星,或
是到月球上去这一类的更叫人感到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