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蛊降-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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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哪里去啊?”爹拿着一个竹斗笠追了出来,借着一个闪电,只能看到一个朱红色的影子跌跌撞撞地跑上山去。
“唉,这个野丫头。”土家人对女儿也永远这么娇纵和放心。
…janeadam
回复'6':呵呵~~我告诉你明河就这样一天天好起来。山里的阳光也一天天晴好了。
这天红缘来看他的时候,打扮得格外的漂亮,头上还带了一个花冠。颀长白皙的脖子上,是一串美丽的珍珠链。
“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么?”明河问。
“是啊,今天是摆手节啊,就是跳摆手舞的日子啊,这么讲你懂么?”红缘在他身边绕着跳来跳去的大声嚷着。土家的女儿是娇憨的、不避嫌疑的,何况她的情蛊已经种在他的身上了。
“那你跳给我看啊。”明河又一次露出了他灿烂的笑容。土家人的能歌善舞和能征善战一样在宋军里头是有名的。
她轻轻除下鞋,赤着足,挽着裙子,在草地上跳起来。。。。。。回头看着他痴痴的样子,轻轻划了一个十字。
“音乐之灵”,这是总被别人笑话的最没用的一个术法啊,只有她一个人喜欢,醉心的领略着。山谷里淡淡的乐声回荡。。。。。。
她那么忘情的舞蹈着。
他也就一直那么痴痴的看着。
直到,那个骑着白马的土家武士冲到他的面前,明河这才回过神来,纵身闪开,武士回身又是一刀。明河躲开刀刃,在刀侧用力一击,刀就脱手了。然后他腾身而上,跃到马上,武士摇晃着倒跌下来。
“不要,他是我的族人啊!”,吓呆了的红缘这时候才惊叫出来。
“我只是打昏了他。”明河回道。“我该走了。”
“该走了么?”红缘默默闭上了眼睛。半响,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决然地说:“我送你出山吧。”
两个人,一骑马。红缘坐在前面,静静靠着明河的肩头。明河也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能轻轻扶着她的身子,她在微微颤抖着,却没有回头,可是明河也能感觉到泪花的味道。
就这样别离了么?
沉静了许久,明河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他刚刚开口,就被红缘打断了。红缘嘴角上翘,露出了一个笑容来:“婆婆妈妈的,来世我做男人,你做女人吧,我娶你吧。。。。。。。你的名字,就叫做朱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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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实在没有想过会这么快重新又见面。
半个月后,明河带军攻陷了杨家界,包围了张家界最后一个寨子:黄石寨。而这个寨子里,就有红缘。
“不战而屈人之兵,上之上也,派人去劝降吧。”,明河提议。
劝降失败了。
“那么,不得已了。攻城吧,传我的军令:不得滥杀一人,违者斩。”
这样,会不会伤到红缘呢?
然而,伤害红缘的并不是他,第二天攻城战中见到明河的土家武士发现敌方的将领竟然是红缘的情郎。红缘就被抓了起来,得知红缘在明河身上种下了情蛊,大巫师说:“协助我们练蛊吧,帮我们控制明河”。所谓练蛊,是利用种下的蛊的线索,进行进一步的控制,这是一种隐秘的邪术,只有极少数人掌握,而且练蛊需要种蛊者的全力配合,否则不能有效。
“不”,红缘微笑着拒绝了。
第二天,红缘就要被处死了。红缘和明河同时得知了这个消息。
“你怎么这么傻啊?”最要好的女伴这么问红缘。红缘微笑了起来,脸上泛着红晕:“来生我要做男人,我要娶她,她的名字叫朱妍。”
明河冷冷对着大巫师派来的使者说;“谢谢你们,这样,我就不必承受亲自杀死她的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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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7':“你明天中午就要被处死了,你的英雄不会来救你的。”大巫师对红缘说。
“他一定会来的。”红缘倔强的挑了挑眉毛。
“那么好吧,可是他一定救不了你。”大巫师冷冷丢下这么一句,转身离去。
红缘的处刑将被绑在炼邪蛊的血池上进行。邪蛊是一种专门用于伤害别人的邪术,血池里除了鲜血和怨灵作为基本的培养体以外,就是所谓的“五毒”:蜈蚣、毒蛇、蟾蜍、蛇和蝎子。红缘将要被绑在中间的柱子上,池边到柱子只有一座狭长的木桥。
“他不会来的,如果来了,你会更加后悔的。”大巫师对身边的红缘说。而池中的木柱上,绑着另外一个“红缘”,那是大巫师的童子降化身。红缘看着这一切,心里开始变得冰凉。
她的身体被封住了,不能动弹,她的声音被封住了,不能说话,只能和身边那些血红的怨灵一起发出嘶哑的嚎声。
如约而至,明河一个人来了。
他满身浴血,而她泪流满面。
“我受不了了,没有她,我活不下去。”明河对着大巫师扬了扬手中的剑。
“我要。带,走,我,的,爱,人。”他一字一顿地说。
大巫师挥动黑巫令旗,伴随着邪灵凄厉的啸声,一群飞降扑了上去。。。。。。
那是怎样的一场战斗,那些飞降虽然被他打得落花流水,可是还是一个个扑上去,咬下他的血肉,每一步,都是用血在地上磨着前行。明河终于可以踏上那座木桥,突然那座桥毫无征兆的燃烧起来。这时候,两个守在柱子边“行刑”的飞降也开始行动起来,一个用细细的刀子开始割“红缘”的身体,另一个则兴致勃勃的用血罐吸血。
“不要!”明河方寸大乱,又多挨了几下。
“不!”红缘知道,那个伪装成自己的童子降在受到痛楚和血腥的刺激后只会激发它的潜能,变得更加疯狂。“我要解除这个咒语呀。。。。。。”
明河不愧是明河,竟然终于到了木柱前面。
明河再也不理会周围疯狂攻击的鬼降,割断了“红缘”身上的绳索,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对不起,我让你受苦了。”
“不要!”红缘终于可以发出自己的声音,这时候,她看到刀光的寒芒,童子降手里的刀透过明河的身体,刀尖反射着刺目的光芒。
你明明是可以躲开这一刀的啊!
“为什么。。。。。。为什么。。。。。。”明河喃喃的念着,脸上露出不能相信的神色,身体从木桥上直坠下去。
“你看我一眼,看我一眼啊!”红缘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一头扎进血池里,抱住明河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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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彭罂从昏迷中醒来,什么都没有告诉别人,只是说了一句话:
“如果你不是朱妍,那么,爱上我是你的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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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表哥终于还是找到了他的朱妍么?
这,究竟是他的幸运,还是不幸?
…janeadam
回复'8':抱着明河逐渐冰冷的身体在血池里沉下去的红缘所不知道的是:在那一刻,城破了,明河的士兵终于攻了进来。
望着无力挽回的败局,大巫师用自己的灵魂为代价,对明河和红缘种下了三个邪咒:
“尊敬的邪神阿达啊,以吾灵魂为交换,借汝神力,对这两个灵魂许下如下禁咒:他们要在无边的黑暗炼狱里煎熬一千年才可以转生;他们会在本命年流干他们的鲜血;终其一生,他们只能以泪洗面,忍受分离。”
随后,大巫师慢慢消失在尘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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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设定:
湘西地区流传着一些和别处不尽相同的术法种类,包括神秘的蛊术、降头术,还有“赶尸”等等。一般的,苗人善蛊,土家善降头,但是渐渐有融合的迹象。
蛊:蛊的最初意思是指从谷物的腐烂外壳里长出来的飞虫,后来泛指一些由术法产生的药物生物共生体,蛊的分类,从练生体来分,有线蛊、蛇蛊、蜈蚣蛊等,据说最厉害的是金蚕蛊;从用途来分,有念蛊、情蛊等等。
经过改良或者说人们有心的选择,今天一些古老而邪恶的蛊术已经基本失传,血池、黑巫等已经基本不存在了,苗人逐渐放弃了那些只能用来害人、同时还要以自己或至亲的幸福作为交换代价的蛊术。现在流传甚广的蛊术主要是一些用来祈福观象,甚至治病救人的神通。
情蛊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种,几乎湘西地区每个人都会炼,终身只能使用一次,而蛊能的高下取决于灵力的强弱。
降头:是一种与“鬼”和“灵”相关的术法。包括“飞降”、“情降”、“血降”等等。通常说的“养小鬼”和“赶尸”实际上都可以算在降头术里面。“养小鬼”据说是要盗用刚死去的童尸,因为小孩子容易控制,养成后不仅能力强大,而且非常听话。。。。。。
一般人只能供养一个降头,而把自己奉献给神灵的巫师则有更强大的灵力。
今天的降头术也经过了改良。盗尸是绝对禁止的,即使是那些失去自己孩子的伤心欲绝的父母也不会使用童子降,因为据说那会让自己的孩子不能进入轮回。现在的降头主要是用来暂时延长生命。
彭罂:土家现任族长的侄儿,拥有时而强大时而弱小的奇怪灵力,本来据说是要继承族长的。注定一生离情,先是用情蛊来为自己所爱的人祈福,后来更是化身为情降鬼,守侯在所爱的人身边。喜欢黑暗、喜欢纯净的水和冰块。星座是天怒人怨的双鱼。
朱妍:神秘的女子,前身是和红缘相爱的男子明河。因为受到巫师的诅咒而背负厄运,却数次神秘的逆转了。但是她的感情多桀,不知道是因为命运的缘故还是因为星座是最犹豫的天秤。
雷怡:苗家的巫女!足以让身边八卦的女生们笑翻的身份,所以她死也不愿意让别人知道。因为把自己的心奉献给神,因此具有强大的灵力,但是在遭遇爱情的时候灵力会消失得干干净净。对蛊术和降头术都有非常深的造诣,身高体重是165/50,身材相当的完美,三围是。。。。。。(完了,我被下了降头了)
小怜:八卦得不能再八卦的女生,长长的直发,从外形上最喜欢扮淑女,假纯情,其实有着风风火火的脾气。总是喜欢睁大貌似天真的眼睛看着身边发生的一切,然而,家传的武术使得那双匀称的、占去了身高2/3的美腿有着可怕的杀伤力。身高体重是168/48,星座是射手,所以很喜欢多管闲事,好打抱不平,可惜在面对邪术的时候往往是别人英雄救美的对象。
…janeadam
回复'9':那年的初夏时节。晚上有一个佛教协会的讲座,彭罂去听了,晚上出来和协会的朋友见面,第一次见到那个沉静如水的女孩,朦朦胧胧的感觉象是浅云后面淡淡的月色,只是记得是一肩长发,不施脂粉掩不住的丽质天成,绿色曳地的长裙,轻轻的笑。她的法名是“明河”,听起来,彭罂突然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听禅的时候,就那么痴痴的看着她,挺秀的眉毛、清澈的眼神;红的樱唇,珍珠样的贝齿。
到底,心里是有些什么呢?晚上回去的时候,彭罂自告奋勇的要骑车带着她走,月色溶溶,夜色清幽,晚风远远地送来未名湖左右莲花的香,象是身后伊人的气息。进了校园,下车以后,彭罂终于忍不住问道:“明河居士,你的俗名是什么呢?”
“朱妍。”她轻轻低下头去,躲开了彭罂的目光。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恰似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却让彭罂感觉一阵阵天旋地转。
然后朱妍就跑向楼去,楼底下,立着一个男子的身影。
“那么,你真的决定了要起这个情降么?”雷怡问彭罂,“你知道情降对你意味着什么么?”
“知道。”彭罂淡淡的回答着:“不就是生魂入鬼降么?我从遇到她的那一天起,就已经死了,做了鬼降,就可以替她化解劫难,还能陪在她身边了。何况,我的命也早就注定了,本命年的生劫是躲不开的。”
这点雷怡也已经听说了,朱妍的本命劫是彭罂用情蛊化解开了,而一年后彭罂自己的本命劫要骧解,或者真的只有化降一途了。唉。
“那你也知道,如果降主死了,你也会跟着消散,如果至死前她不能领会你的苦心,你就只能堕入地狱、永不超生了。”
“爱她是我的信仰,去地狱,又有什么关系啊?”
“你真是没药救了,”雷怡摇摇头,叹息了一声。
朱妍回到宿舍里,拉上了床帘,开始打坐。宿舍里的其他女孩子也早都习惯了的奇怪举动,没有人吵吵她。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就是静不下来。总是一次次闭上眼睛就看见那邪邪的笑容和那双灰黄色的眼睛。一次次的出现,象极了那个总是重复的梦境。
朱妍干脆放弃了打坐,拉开床帘,凝望着床头那张笑咪咪的佛像图:“菩萨啊,你告诉我,真的会有前生么?”
一个月后,彭罂终于没能控制住魔念,于是两个人再次相见了。理由就是两个字“想念”。然后就见了。
朱妍穿着粉色短袖出来,白白的脸,就那么在阳光下晒着,彭罂跑回去拿了一把伞,紫色的绸子,木的伞骨的伞,给她撑着。在车上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后来朱妍有些困顿了,闭上眼睛。彭罂轻轻地说了一句,你靠在我肩上吧。然后她就靠了过来,很自然地。彭罂的心突然抽动地很疼。试探着伸出手揽着她的肩其他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朱妍闭着眼睛,轻轻说:“你是我的天魔星啊。”彭罂凝望着朱妍右耳边的黑痣,叹息着回答:“其实你才是我的魔啊。”
在她生日前的四十九天,彭罂悄悄为她下了那个情蛊,两个人的血融在一起,彭罂为她许下了一个以她为主,以我为仆的情蛊。
朱妍耳边的黑痣慢慢好了起来,四十九天后,就应该全然消散干净了。
北京夏天的天气也是那样的,“孩儿脸,说变就变”啊,傍晚落下去的还是太阳,到九十点钟就开始积聚中乌丫丫的雨云,未几,豆大的雨点淅沥哗啦的砸了下来。有两天没有见面了啊,两天就是四十八小时,两千八百八十分钟,一十七万两千八百秒,彭罂突然觉得非常的想念朱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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