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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沉睡谷-第22部分

小说: 沉睡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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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郎中说,酒厂在什么沉睡山庄中,这沉睡山庄到底在哪儿呢?”小菲问。
  “你也知道沉睡山庄?”江南有些诧异,“那郎中还跟你说了些什么?”
  “他只说了这名字,我们再问他其它的,他都一言不发,好像提到那山庄,便会触到什么霉头一样。”杨星说。
  “沉睡山庄。”江南苦笑一下,“既然你们这么想知道,那我就好好跟你们说说吧。镇上的人不愿提及,是因为怕你们这些外乡人听了害怕。”
  江南沉默了一下,像是在心里考虑该从何说起。
  “据镇上的老人讲,大约一百多年前,这山里出现了一帮土匪,专门打家劫舍,祸害周边的百姓。十数年间,这地区的十几个村子都被他们抢光了,村里的百姓纷纷逃出山去。当时沉睡谷的村民是所有村子里最多的,也最强大,那帮土匪早就看在眼里,但一直不敢轻举妄动。直到这山里最后只剩下沉睡谷这一个村子,土匪们终于下定决心,要来沉睡谷掳掠了。
  村民们事先知道消息,当时的村长便带领大家商议如何与土匪战斗。村里的老弱病残很快被转移到了山外,村里的青壮年都留了下来。大家对那帮土匪早就恨之入骨,都希望能在一战中,全歼山匪。
  在山匪横行乡里的时候,沉睡谷的村民用数年时间,修建了一个圆型城堡,城堡分内环楼和外环楼两部份,外环楼壁高墙厚,最高处在泥墙与板壁之间有全楼贯通的“隐通廓”,还有小门与各户相通。城堡的大门顶有泄水漏沙装置,可防火攻。内环楼便是相连的房屋,用来居住生活。圆型城堡修建成这样的格局,其实就是为了对付那帮山匪。(该书籍由红糖粽子整理发布,更多好书尽在 未知部落 wzbl)
  村里的精壮男子全都进了城堡,摩拳擦掌,只等那帮山匪来攻。
  后来,山匪真的来了。但没有人知道那一战的结果。
  数天之后,转移在别处的村民不知道战况如何,便选派了一位腿脚利落的村民回村察看。那村民回村后只见圆型城堡大门洞开,四处静悄悄的没有人迹。
  那村民大着胆子进入城堡,在外环楼内巡视一圈后,再进入内环楼。
  他看到的景象让他毕生难忘。
  村里留守的村民,与来袭的山匪静悄悄地躺在各房间的床上,竟然全都死去,而且,各人死态安详,一点都没有经过争战的痕迹。
  他们就像是睡着了一般,甚至脸色都还很红晕。
  没有人知道他们是如何死去的,也没有人知道,村民如何会和山匪躺在一起。从那之后,沉睡谷便笼罩在了一层诡异的氛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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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回村的村民埋葬了亲人,重新开始生活,但这时,村里忽然不断有人死去。死者都是深夜外出的人,死状极为恐怖,都是被人活活用钝物砸死。于是,村人们便联合起来,要抓那凶手。
  经过缜密布署,神秘的杀手终于出现了,他陷入村民的包围圈中,却毫不畏惧。有人认出他就是那帮山匪的头子,绰号叫做夜叉。这夜叉蓄着一脸的长须,生得异常高大,身穿兽皮的衣衫。传说他天生异禀,手大如蒲,力可举鼎。众人在城堡里曾经发现过他的尸体,并将他与其它山匪的尸体一块儿掩埋了,却没料想他居然还能出现。
  夜叉这次再出现时,被村民合力杀死。村民不放心,怕他还能再生,便将他的尸体分作了数块,抛在不同的山崖之下。
  但是一个月之后,城堡内又有村民死去,死状和以前一样,被人用钝物砸死。住在城堡内的居民说,深夜时又看到了长须的夜叉。还有人说,在城堡内死去的山匪和村民都还活着,因为有一天深夜,他看到城堡内的广场上,影影绰绰,两帮人还在不停地厮杀……”
  风吹过来,众人身上忽然都觉出了些凉意。小街上这时已经一片寂静了,青石板路面回映着月光,一些极缥缈的雾气在稍远的地方回荡。寂寥的灯火更显幽暗,更浓的黑暗在街道上方肆虐。风把山林的气息吹荡过来,夹杂着虫鸣与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隐约便像是传说中,村民与山匪的厮杀之声。
  “后来村人全部搬离了那城堡,但杀手并没有就此罢手,死人的事件每隔上一段时间总要发生一次。城堡荒芜了,没有人再敢到城堡里去,夜叉的传说也一代一代流传下来。”
  “你说的城堡是否就是现在的沉睡山庄?”沙博问。
  江南点头:“城堡变成沉睡山庄其实就是这几年发生的事。大约在五年前,镇上来了几个人,说是他们的老板看中了废弃的圆型城堡,想要把它买下来。村民如实跟来人说了城堡的传说,但来人显然并不在意,并承诺,待到他们老板进驻城堡之后,小镇必将开始一种全新的生活。
  小镇的变化好像在刹那间发生,因为城堡主人的出现,小镇通上了电,架设了卫星接收天线,开通了电话和网络,各种外面世界的新鲜事物像雨水一样出现在小镇上。小镇的人们终于知道了外面世界居然这么精彩。人们对城堡主人满心感激,同时也心生疑惑,因为城堡主人这些年虽一直在沉睡谷中,却深居简出,很少有人能见到他。
  但这有什么关系呢,镇上的人每个人都身处被改变的生活之中,大家很快便习惯了现在的生活。后来,城堡那边传来消息,城堡主人的酿酒厂成立,要招募村人去厂里工作。大家虽然对那高额的薪劳心动不已,但因为城堡的传说,没有人愿意前去应征。城堡主人后来将薪水提高了三倍,一些年轻人终于按捺不住,去了酒厂应征,一个月后,他们从城堡里回来,每人都得到了让镇上的人惊羡不已的报酬。于是,镇上人便如潮般涌向城堡,大家看到一块巨大的石碑立在城堡的外头,城堡的名字被改成了沉睡山庄。
  去山庄主人的酿酒厂工作成了小镇人生活的主要来源,城堡酿制的葡萄酒并不在本地销售,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一些卡车来到沉睡谷,装满葡萄酒再离开。但山庄主人并不吝啬,他每月都会给镇上的人分发一些葡萄酒。那酒入口甘甜,镇上每个人都渐渐喜欢上了这种酒。又因为这酒是定期发放,所以大家都异常珍惜,不轻易示人。”
  江南长吁了口气,似乎已经把要说的说完,这时,大家已经回到了夜眠客栈。
  “还有一个问题。”杨星反应敏捷,“既然沉睡山庄给小镇带来了这么多好处,那为什么你们都不愿提及沉睡山庄呢?”
  “那是因为,”江南欲言又止,看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知道已不能不说。他沉吟一下,面上现出些惊惧的神色,“因为在一年前,那神秘的夜叉又出现了……”
  
  唐婉对谭东说:“我想洗澡。”
  谭东便去了隔壁老夫妇的房间,借了一个大木桶来,放到他们作为卧室的房间,然后去厨房间的灶上烧水。开水盛在一个拎桶里,拎到卧室,再加上冷水,温度调到适中,谭东看看倚坐在床上的唐婉,柔声道:“水好了,你可以洗了。”
  唐婉已经坐在床上好长时间了,谭东几次进门,发现她连姿势都没有改变。她的目光呆呆地盯着墙角的某个地方一动不动,连谭东叫她好像都没有听见。
  然后,唐婉就在屋里洗澡,谭东独自站在院中。
  “哗哗”的水声传出来,谭东心乱如麻。刚才,那个瘦子就站在他面前,他需要拼命抑制才能保持冷静。那时候,他体内燃烧着一团火,那火焰一发而不可收拾。他盯着瘦子的身子,立刻就要冲上去把他撕碎。
  最后的一点理智止住了他。
  现在,谭东不知道保留那点理智是对还是错。
  今晚酒喝多了,他觉得浑身躁热,站在院中的时候,还有点口干舌燥。他想到今天是跟唐婉大喜的日子,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只觉得特别疲倦,想睡一觉。
  想睡觉的感觉从踏上这趟旅程便开始折磨着他,他知道自己不能睡,但却不知道自己这样还能坚持多久。他抬头仰望夜空,稀稀落落的星辰像他的心情一样寂寥。
  酒精的作用越来越强,谭东想到自己已经好久没有喝过酒了。
  星空变得模糊起来,他踉跄了一下,慌忙到门前的回廊下,扶住一根木柱。他的身子慢慢滑下去,倚着墙壁而坐。他想思考一些东西来驱逐困意,但脑子却根本不由他控制,渐渐变得一片空白。
  他的思维却并没有终止,他对自己说,这时候千万不能睡去,今天是与唐婉结婚的日子,自己不是一直渴望着唐婉能成为自己的新娘吗?现在唐婉还在屋里洗澡,自己怎么能睡去呢?
  不能睡去,千万不能睡去。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屋里传出唐婉一声惊叫,谭东立刻睁开了眼睛,他在睡梦中都保持着高度的警觉。他飞快地起身,奔回屋去,里屋的门本来就没有插,他推门进去,看到唐婉跌倒在地上,地上一地水渍。
  赤身裸体的唐婉趴在地上,背部微微起伏,雪白的肌肤上,沾上了些黑色的污痕。谭东赶忙扶她起来,却发现她背部的起伏是因为她哭了。再看她的身体,白皙的肌肤有很多地方都有些红色的印痕,一看就知道是洗澡时用力搓揉的结果。谭东心疼了,他把唐婉抱到床上,再去找了块白色的毛巾来替她擦拭身子。而唐婉一直在低低地哭泣,整个身子都在轻颤。
  “唐婉唐婉,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有我在,没有人可以伤害到你。”谭东不记得这样的话自己已经说了多少遍。但每次再说,他的心都会非常痛。现在,他似乎看见唐婉一个人,在凄白的灯光下,拼命擦拭自己的身子,仿佛那上面沾上了许多让她不能容忍的污渍。而她那白皙的肌肤,是世界上最纯洁的净土。
  唐婉还在哭泣,但却抬起眼睛盯着谭东。
  “唐婉听话,有我在身边不用害怕,我会保护你。”谭东说。
  “你会永远在我身边?永远不离开我?”唐婉问。
  “我会,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这样的话在他们之间已经重复过无数次了,有时候连谭东都觉得奇怪,唐婉到底在害怕什么呢?他们初认识的时候,唐婉就是一个容易受惊的女孩,她像一个独自在黑暗中小孩,而谭东就是她所有可依靠的力量。谭东也从她的依恋中,充份感觉到了一个男人的力量。
  但是,每当他企图走进唐婉的内心深处,却总发现有一道无形的墙阻隔了他。唐婉早已将自己的所有都交付到了他的手中,但是,他却知道,在她心上,一定还有一个不容他触碰的角落。
  ——那个角落里隐藏着些什么不容唐婉回首的伤痕?
  ——它是否跟唐婉容易受惊的性格息息相关?
  
唐婉在他的怀里平静下来,赤裸的身子紧贴着他的:“谭东,我终于成为你的妻子了,你这辈子都抛不开我了。”
  “我怎么会抛下你呢?你是我的妻子,我会用我的生命来保护你。”
  “那么,我就要你这样抱着我,一辈子都不松开。”
  “这正是我希望的,能找到你这样的妻子,我这辈子再没有遗憾了。”
  夜已深,该说的话似乎都已说尽,唐婉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谭东盯着怀中的女孩,想到这就是自己的妻子了,一些困意悄然涌了上来。
  谭东蓦然就恐惧起来,他抱紧了唐婉,那么紧,以致于唐婉在睡梦中都发出了轻微的呻吟。
  
  老木是沉睡谷中最好的木匠,前天晚上,河西有人家托人捎了话来,说木料已经备好,让他第二天去把旧门给换了。老木是个做事认真的人,这天天不亮便早早起床,随便吃了点东西,把干活的工具收拾好,便起身往村西去了。
  老木今年五十多岁年纪,身子骨硬朗得很,做了一辈子的木匠,这镇上谁家没有用过老木打出来的木器呢。这老木平生最大的嗜好就是喝二两劲儿很冲的烧刀子酒,而今天要去的那户人家,家里恰好就是开酒坊的。
  想到中午可以美美地喝上一顿,老木的步子迈得格外轻松。
  到村西去,要过铁索桥。
  天刚朦朦亮,是那种什么都看得见,又什么都看不真切的亮。这时候露水还很重,铁索桥上铺的木板有些滑,老木边走边想,什么时候得让镇上的人给这桥换些新桥板了,这些木板已经用了好几年,有些已经不牢靠了。
  老木的目光便很仔细地落在脚下的木板上,这个认真的老头已经在琢磨哪些板该换,哪些板还能再用两年了。
  突然间,视线里出现一个西瓜大的石块来,黑乎乎的石块就摆放在桥的中央。老木嘴里嘀咕了一句什么,他在埋怨这不知是哪个缺德鬼干的好事。如果半夜过桥的人看不见,很容易被这石头绊河里去。
  老木下意识地跨过石头,然后放下身上背着的工具箱,转回身,要把那石头抛下河去。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那“石头”上,他蓦然发出一声惊叫,身上的汗毛都直竖起来。他面对着“石头”,双腿不住地颤抖,明明想转身就逃,但偏偏就是迈不动步子,而且,一股灼热的液体,顺着他的裤管流了出来。
  他面前的哪里是什么“石头”,分明是一个人头。
  女人的头。
  那女人有着一头长发,肤色苍白,仿似透明的一般。这张透明的面孔严重扭曲着,五官都挪了位。两只眼睛瞪得很大,里面仿佛留有未曾消散的惊惧。
  惊惧的老木这时看得更清楚了,他面前的其实根本就不是一个人头,而是一具尸体,只是这尸体被人直直地塞到了桥板下面,只露出一个脑袋。脑袋下面的身体,现在正悬在桥下,风吹过来时,尸体便不住轻微地摆动,于是,桥板上的脑袋便也跟着晃动起来。
  老木还看清了,桥上的木板不知被谁撬下了一块,女人就是被人从撬开的木板位置塞了下去,而脑袋,就卡在两块木板之间。
  老木被吓得呆了,站不住,又跑不动,他在女尸面前哆嗦着,整个身子渐渐瘫软下来。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老木恢复了点力气,也不管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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