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勒比海岛谋杀案-第1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有。戴森夫妇跟希林登上校夫妇。”
“还有别人吗?”
“那我就没看见了。当然,你的木屋也在他的视野之内……”
“嗯。那么我们可以把伊淑·华德丝跟我那个小个子贾克森也包括在内。对不对?
依我看,他们两人都有可能在木屋里出来又进去,而你却看不到。”
“也许可能,”玛波小姐说:“我一时没有转过头去看。”
“戴森夫妇,希林登两口子,伊淑还有贾克森。这几个人之中,有一个是凶手。当
然了,还有我自己。”他后头这句话,想必是事后才想起来的。
玛波小姐浅浅地笑了笑。
“他说过那凶手是个男人吗?”
“是的。”
“好。这样就得减掉艾芙琳·希林登、幸运与伊淑·华德丝;那么,姑且把这玄而
又玄的事当作是真的吧,你那名凶手必定是戴森、希林登或是我那甜言蜜语的贾克森
了。”
“要不就是你自己。”玛波小姐说。
“可不要惹我呵,”他说:“让我先来告诉你我心里认为最怪的事,也好像是你没
有想到的。假设三人中有一个是的话,那么白尔格瑞夫这个老头子以前怎么会没有认出
来呢?真是笑话,他们成天坐在一块儿,大眼瞪小眼地,少说也有两个礼拜了。这是怎
么说得通。”
“我看也能说得通。”玛波小姐说。
“好,那你说说看。”
“你听我说,按白尔格瑞夫少校跟我说的,他本人可从来没有见过那个人。那是个
医生告诉他的事。那个医生把那张照片当作古玩送给他了。当时少校也许仔细看了看那
张照片,看完了也就塞进皮夹子留作纪念了。偶尔,也许他又跟别人说那个故事的时候,
也拿照片来给人看看。还有一点,赖菲尔先生,我们可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时候的事
了。他跟我说的时候,也没有说。因此,这个掌故他跟人说了可能有好多年了。五年—
—十年,甚至更久也说不定。他有些老虎的故事大概是廿年前的事呢。”
“不止吧!”赖菲尔先生说。
“所以说呀,我认为白尔格瑞夫少校果若偶尔碰上那个人,他也不会认出来就是像
片里那个人。我认为可能是,该说一定是,他跟我说的时候,一边在皮夹子里找那张照
片,拿出来之后,低着头看,仔细端详那张脸孔,抬起头来,猛然看见同一张脸,或是
有一个像极了那张脸的人从十或十二码的地方迎着他走了过来。”
“嗯,不错,”赖菲尔先生说:“不错,很可能。”
“他立时抽了个冷子,”玛波小姐说:“赶紧把照片塞回皮夹子里,就大声地谈起
别的事了。”
“他那时候也不可能有准呵。”赖菲尔先生很老道地说。
“不错,”玛波小姐说:“他不一定准知道。但是后来他一定会好好再细看看那张
照片,也会再看看那个人,想要拿个准儿,看只是两个人很相像呢,还是根本就是同一
个人。”
赖菲尔先生沉思了片刻之后,摇了摇头。
“有一点,说不通。动机不够充分。完全不充分。他跟人讲话,声音很大,是不?”
“是呀,”玛波小姐说:“很大。他一向都如此,”“一点也不错。他总是扯着喉
咙吼。那么,不管是谁走了过来,一定听得见他说的了?”
“我想四近总听得见的。”
赖菲尔先生又摇起头来。他说:“太玄了,真是玄而又玄了!谁听了他说的事都会
笑出声来的。一个老糊涂跟人说一个别人告诉他的故事,还拿照片给人家看,说的却是
一件多年之前发生的谋杀案!或至少一、两年之前的事。这怎么可能使那个有问题的人
担心?一点证据都没有,只是一点点道听途说,转过两手的老故事。那个人甚至可以承
认的确长得很像,他可以说:‘真是的,我的确很像那家伙,可不是吗!
哈,哈!’没人会把白尔格瑞夫老头子的指认当真的。告诉你,我自己就不会信以
为真的。那个家伙,果若真是他的话,也没什么好怕的。这种指认最容易一笑置之的。
他干什么要去把白尔格瑞夫杀掉?全然不必要嘛。这你也该想得到吧,”“喔,这我当
然想到了,”玛波小姐说:“我完全同意你的看法、这也更让我感到不安。说实话,我
昨晚一夜睡不着觉。”
赖菲尔先生眼睛看定了她。“你心里到底有什么看法?”他冷静地说。
“当然,也许我的看法都不对。”玛波小姐带些犹疑地说。
“很可能,”赖菲尔先生仍是一副凌人的口吻说:“不管怎么样了,你且说说你在
夜深之时心头到底在想些什么吧。”
“可能有很强烈的动机在背后,如果——”
“如果什么?”
“如果,又有——很快又有人被害的话、”赖菲尔先生眼睛瞪着她,身子想要坐正
一点。
“你最好说清楚一点。”
“我是最说不清楚的了,”玛波小姐的活愈说愈快,也有些不太接得上,双额上也
泛起了红晕。“假设有人真是设下了谋杀的诡计。你该记得,白尔格瑞夫少校跟我说的
是有一个男人,他太太不清不白地就死了,后来,过了一段时期,在完全相同的情况下,
又有人被害了。另一个男人的太太在同样的方式下被害,跟他说这个故事的医生认出了
是同一个男虽然换了一个姓名。你看,会不会是这个凶手是那种杀人成了习惯的凶手?”
“你是指,史密斯、浴缸艳尸之类的案子。那就是了。”
“依我的推断,”玛波小姐说:“以及听闻中所得,一个男人如果第一次做出这种
邪恶的事,且能消遥法外,他会洋洋得意的。他会认为轻而易举,以为自己很精明。于
是,他重施故技。到后来,正如你说的,就像史密斯跟他浴缸里的新娘一样,变成了习
惯。每一次地点不同,名字也换一个。但是罪行却是差不多一样的。所以我觉得——当
然,也许我这种想法完全不对——”
“可是,你觉得并不对,是不是?”赖菲尔先生使了点技巧问道。
玛波小姐没有回答,一迳说自己的,“——如果这样,而这个人——这个人又在这
里计划一次谋杀,比如说,要除掉另一个太太,而这已经是他干下的第三、第四次杀人
了,那么,白尔格瑞夫少校说的事就大有关系了;因为那杀人凶手是不能让人点破其中
有任何类似之处的。如果你还记得,那个史密斯就是这样被抓到的。他犯案的情节引起
了一个人的好奇,用来跟另一个命案的剪报相互比较,而破案的。所以说,你一定懂我
的意思,懂吧?要是这个坏人已经定下了犯罪的计划,而且不久就要下手,他是不能容
许白尔格瑞夫到处跟人谈这件事,而且拿照片给人看的。”
她停住了,眼睛恳切地看着赖菲尔先生。
“所以你看,这个人不得不立即采取行动,愈快愈好。”
赖菲尔先生发话了:“也就是说当天晚上,呃?”
“正是。”玛波小姐说。
“手脚真快,”赖菲尔先生说:“不过的确来得及。把药丸放进白尔格瑞夫老头子
房中。散布他有高血压的谣言,然后在他喝的农夫果汁酒中下一点那种没人叫得出名堂
的毒药。
对不对?”
“对呀。不过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再去烦心也与事无补,要注意的是下一步。
此刻,白尔格瑞夫少校已经除掉,照片也没有了,这个人可以按计划进行他的谋杀了。”
赖菲尔先生吹了一声口哨。
“你全都算计好了,是吧?”
玛波小姐点了一下头,然后用一种极少用坚决几近独断的语气说:“而且我们必须
制止他,你必须要制止他,赖菲尔先生。”
“我?”赖菲尔先生吃了一惊地问道:“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富有而显要,”玛波小姐开门见山地说:“大家会听你的话,也会听你的
主意。他们决不会听我的。他们会说我这个老太太在胡思乱想。”
“他们可能会那么说的,”赖菲尔先生说:“那才更愚蠢了呢。不过,说真的,听
你平常所讲的,大概没有会认为你头里会有脑子的。其实,你的头脑很有条理。一般女
人通常是没有的。”他很不舒服地在轮椅上动了动身子。“伊淑跟贾克森跑到哪儿去
了?”他说:“我得挪挪身子。不行,你不会弄。
你力气不够大。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居心,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
“我去找他们去。”
“不要,不要去。你待在这儿——把事情弄个清楚,到底是哪个呢?放荡招摇的葛
瑞格?一言不发的希林登还是我那个小子贾克森呢?总出不了这三个人,不是吗?”
十七、赖菲尔先生接管
“我不知道。”玛波小姐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这廿分钟到底谈了什么了?”
“我觉得说不定我的看法都错了。”
赖菲尔先生瞪了她一眼。
“终究仍是个老糊涂!”他厌憎地说:“你还认为自己很有把握呢!”
“呃,我对这件谋杀案是看得很准的。我是对凶手是谁没有把握。因为,我发觉白
尔格瑞夫少校说了不只一个谋杀的故事——你自己就告诉我他说过浴室艳尸之类的故
事。”
“那个——他确是说了的。但他又是另一码子事呵。”
“我知道。但是伊淑·华德丝太太说她还听过有人被塞进瓦斯烤箱中毒死的故事呢
——”
“可是他跟你说的那个——”
玛波小姐这回决意打断他的话——这可不是赖菲尔先生常碰到的事。
她这回发言可是万分火急却相当连贯的。
“你还看不出来吗——这是很难确定的。问题在——通常,这种事情,人们是不太
用心去听的,去问华德丝太太,她也是这么说的,起先,我们也还听着——不久注意力
就分散了——开始心不在焉——结果突然发觉自己漏掉了好多。我只是想,会不会是什
么地方接不上头,我是说,他跟我说那个男人的事——以及他掏夹子时嘴里说的:‘要
不要看那个凶手的照片’时,这之间我会不会听漏了什么,哪怕只是一点点。”
“可是,你只是以为那是他谈的那个男人的照片呀。”
“的确,我是这么以为的。我从没想过可能不是那个男人。
可是如今——我怎么能有准儿呢?”
赖菲尔先生颇费心机地看着她。
“你的毛病是呵,”他说:“你觉得你跟那对牧师兄妹还有其他的人谈起这件事情
时,你好像对某件事是满腹疑团的。”
“也许你说的对。”
“那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我们先来讨论你心中起先所想的。因为十有八九次,人
最初的判断是正确的——至少,我的经验如此。我们手头有三名嫌疑,我们一个一个好
好地研究一下。你觉得该从哪个开始?”
“我没有特别中意的,”玛波小姐说:“反正三个人都很不可能。”
“那么,先看葛瑞格吧,”赖菲尔先生说:“受不了这家伙。
不过,这并不能就把他认作是凶手。然而,仍有一、两点对他不利之处。那些降血
压的药丸是他的。用来害人是相当方便实用的。”
“这未免太明显了嘛,不是吗?”玛波小姐提出了共议。
“我看倒也不见得,”赖菲尔先生说:“何况,最要紧的是要立即采取行动,而他
手头又有药丸。已经来不及去找找看别人有没有药丸了。就先认定是葛瑞格吧。好吧!
假设他要把他那可爱的太太幸运除掉(我倒认为真是个好主意。我很体谅他的心情。)
我却看不出他的动机。首先,他很有钱。从他那富有的前妻继承来的。在这一点,他倒
很可能是谋害妻子的人。但这已是木已成舟、事过境迁的事了。而且他也逃脱了罪嫌。
但是幸运只是他前妻的穷亲戚,一毛钱也没有,因此,他若是想把她干掉,一定是想要
另娶别人。你听过有关这方面的闲话吗?”
玛波小姐摇了摇头。
“至少我没听说过。他——呃——他对女士们很殷勤。”
“你这种老派的说法很客气。”赖菲尔先生说:“其实,他是只色狼。他喜欢挑逗
女人。但这并不够!我们需要更充分的理由。现在来看看艾德华·希林登,他倒是匹不
折不扣的黑马。”
“我觉得,他,不像是个快乐的人。”玛波小姐提供了她的观点。
赖菲尔先生刻意地看了她半晌。
“你认为杀人凶手都该是不快乐的人吗?”
玛波小姐干咳了一声。
玛波小姐原本可以告诉他,在此一假设上,他的看法是错误的。但是她克制住自己
不去跟他抬杠。她晓得,男人是不喜欢认输的。
“我个人是蛮喜欢希林登这个人的,”赖菲尔先生说:“不过,我觉得他跟他太太
之间好像有些怪怪的。你注意到了吗?”
“是的,”玛波小姐说:“我注意到了。当然,他们夫妇在人前表现得很好,这也
是可以想见的。”
“对这类人你了解的该比我多,”赖菲尔先生说:“也就是说,表面上他们夫妇相
敬如宾;但很可能,艾德华·希林登不露声色地想要把艾芙琳·希林登给铲掉。你同意
我的看法吗?”
“果若如此,”玛波小姐说:“一定牵涉到另一个女人。”
“可又是什么女人呢?”
玛波小姐气馁地摇了摇头。
“我实在觉得,事情决不会这么单纯。”
“那么,我们来看下一个吧——贾克森?可别把我算在里头。”
玛波小姐这才首次展露了笑容。
“为什么不能把你算在内呢?赖菲尔先生。”
“因为如果你要讨论我是凶手的可能性,那你得去找别人。跟我谈徒然浪费时间。
再说,我来问你,我适合这个角色吗?瘫痪,像个木乃伊似地从床上给拖起来,穿上衣
服,推在轮椅上,推出去散散步。我哪有机会去谋杀人呀?”
“跟任何人一样有机会。”玛波小姐振振有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