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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青之炎 作者:贵志佑介-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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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那到底是哪里有问题呢?这么问也许很冒失,请问你是不是被他威胁了?”
“……没有。”
说谎。秀一的直觉告诉他母亲在说谎,她绝对受到曾根的威胁,所以才从未设法去赶走他。那个王八到底是说了什么话来威胁她的?
“你的女儿该不会是阻碍你行动的关键吧?”
友子没有回答,但已形同默认。秀一如坠五里雾中,无法了解为什么遥香会是关键所在
“……如果曾根要争取监护权的话,结果会如何?”
沉默许久之后,友子开口提出问题。秀一暂时还无法理解监护权三字的意义。
“不要紧的。法院决不会把遥香判给曾根那样的男人。”
“但是户籍上……”
“她的户籍还保留在曾根那吗?”
“是的。离婚的时候,只有我和秀一脱离他的户籍。”
“那在户籍誊本上,她只是这个家的同居人咯?”
“是的。”
听到这个事实时,秀一像被人一拳击倒在地般,怅然若失。遥香居然会是曾根的女儿……。如果这是事实的话,为什么到现在他从未发觉?
母亲再婚的时候,自己四岁,而遥香应该是一岁。如果是曾根带来的孩子,照理说也应该有些印象才对。或者对他来说这是不愉快的事实,所以自己有可能在无意识中将相关的记忆打入了冷宫。
秀一尝试着要忆起往事。但是那段在遥香还是小婴儿时的回忆,就是无法回想起来。不过当时自己也才三、四岁而已,可能是因为年纪太小而记不清楚吧。
“……离婚后,我也认真考虑过收遥香当养女的事,但是和曾根完全无法取得联络。”
“原来如此,那个男人好歹也是她亲生父亲,没有他的承诺也不行。”
“律师先生,如果曾根不答应的话,我就没办法收遥香当养女了么?”
友子在今天的谈话中,第一次出现激动的口吻。
“亲生父母若品行恶劣,可以以特例来申请养女手续,但条件是养父母两人缺一不可。不过,遥香现在几岁了?”
“十四岁。”
“那么再过一年,她就可以依自己的意志,决定是否要成为这家的养女。”
“自己的意志吗……?”友子的语气变弱了。
“你没有告诉她这件事吗?”
“是的,本想找机会再说的。”友子回答得相当含蓄。
“她上学的时候你是怎么处理的?”
“教育委员会寄来‘曾根遥香’的入学通知时,我拜托小学里的人,以‘櫛森遥香’这个名字来称呼她。中学的时候也是……”
听到家中只有遥香不同姓时,秀一联想到一件事。虽然很久以前就觉得不可思议,但也没有深思过原因。
从小到大,不管是自己或遥香感冒时,母亲一定会亲自跟到医院来。就算他说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去医院,母亲还是会特地请假前来。秀一觉得母亲对儿女保护过度,太容易操心了。不过,现在回想起来,长到这么大,母亲从来没让他拿过健保证,即使毕业旅行时也没交给他。
“律师先生,如果曾根要争取遥香的监护权而闹上法院的话,那么这个事实也会告知遥香对吧?”
“是的。因为她也十四岁了,所以家庭法院也许会听听看遥香的意见。”
“是吗?”
“但是,以她这个年龄即使告诉她事实也应该无所谓吧,你无法瞒她一辈子的。”
“……是啊。”
母亲也许在害怕告诉遥香,她其实是曾根的女儿,和自己也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残酷事实吧?
不,她害怕的应该不只是这件事。
如果曾根真的想带走遥香,即使法院判他败诉,他也不可能乖乖的收手退让。绝对会使用霸道的手段加以威胁或行使暴力。
在加纳律师离开之前,友子对于是否要曾根离开的问题,并没有清楚的交代她的想法,也许她连回答都不敢吧?
秀一思考着曾根真正的意图。
遥香居然会是曾根的女儿,这件事实在令人难以置信。不过曾根的目的真的是遥香吗?我不认为他对女儿有丝毫的亲情存在。如果有的话,在离婚时就会领回她,而不会置之不理到现在。看来他真正的目的应该是钱吧。用遥香监护权一事吓唬母亲,使她动摇,再要求她拿钱出来供他享乐。这是为人父该有的行为吗?这个天杀的人渣。
把耳机拿下来时,又听到声音传了进来。
“他走了吗?”是曾根的声音。他从二楼走了下来。
“……对。”
“那个死小鬼,居然找来了律师!不给他点颜色瞧瞧,看来是学不乖的。”
“不行!你敢对秀一动手的话,马上上警察局!”
被友子的气势压下,曾根暂不开口。
“你到底还要我们怎么做?不仅提供了房间,还给你钱……”
“那点钱连零用钱都算不上,嘀咕个什么劲。”曾根嗤鼻一笑。
“但对我们而言,那也不是笔小钱啊!”
友子深深吸了一口气。
“把存款簿还来”
“你在说什么?”
“别装了。就是你从衣柜里擅自拿走的遥香存款簿,那是遥香升学用的存款。”
“我不知道。搞不好是那个小鬼拿走的吧?”
“不可能……”
突然从耳机里传来一声摔东西的巨响,秀一吓了一跳。站起来打算冲出去的时候,耳机又传来母亲的声音,从她的声音听起来不像直接受到曾根的攻击。
“父亲活用自己孩子的钱,哪里不对了?你说啊?”
活用……?那笔钱你该不会拿去……”
“我可是为了可爱的遥香,才努力想把她的升学基金变成双倍,要不是那个白痴掉下车的话,早就发了笔横财了。”
“全部用掉了吗?”
“吵死了,说那些五四三。家人互相帮助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
“我们早就离婚了,是毫不相干的人。”
“我可从没承认离婚的事。”曾根大言不惭地说着。“现在我们仍是一家人,所以到死为止,都要同生死共患难。”
“你怎么可以这样……我们早就……”
“给我听好,不准再惹我生气了,现在的我可是天不怕地不怕。你再给我找麻烦的话,我就现宰掉那个拽得二五八万的小鬼头!”
接下来就听不见任何声音了。
秀一取下耳机,走出车库来到主屋。他悄悄地靠近起居室,不过里头没有人。端给加纳律师的红茶,还放在桌上。曾根好像已经回到二楼的房间,那妈妈跑哪去了?
秀一爬上楼梯,下意识的蹑着脚轻轻地走。在走道曾根房间的途中,他听到母亲的房里有声音传出来。他走到母亲的房门前,打算敲门却又立刻放弃。犹豫了一会后,他把耳朵贴在厚厚的门板上。
令人难以置信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
秀一如遭雷击般全身僵硬无法动弹。愤怒与耻辱,让手脚颤抖、眼前的视界也染成一片赤红。怎么可能……,这不可能的。
下一个瞬间,他立刻折回车库。好不容易秀一才注意到自己打算要做什么。放在电脑桌上的刀子,被他拔出来紧紧地握在手上。
出生到现在,第一次体验到让全身血液汹涌翻滚的愤怒情感。满腔的怒火,如红莲的火焰般燃烧,让他的眼前全染成了一片赤红。到目前为止,恐怕已经有好几次,那个人渣把母亲……。
我要杀死他,用这把刀把他剁成肉酱!
秀一把手放在通往主屋的门把上,双腿跪了下来。
他妈的……他妈的……。妈妈一定是为了保护我们,才屈从于曾根的兽欲。
如果自己冲去现场的话,那会怎样?最不想让孩子们发现这件事的妈妈,会遭受多大的打击?
更何况刺死曾根的话,自己也会成为杀人犯,遭警方逮捕。而嗜血的新闻媒体,也会被这件骇人听闻的社会事件吸引而来,将它传播至日本全国各地。如此一来,遥想的未来也全毁在自己手上了。
不行,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秀一发现到自己哭了。
那个人渣来到这后,櫛森家小小的幸福也告终结。
我的眼睛是白长了吗?这正需要保护的人不是遥香,而是妈妈啊!
自责的念头,紧紧地勒住他的心。秀一听到心中某种东西折断的声响。
是“最后的稻秆”,而骆驼的背骨也发出一声巨响跟着断裂了……。
泪水不知在何时已经干了。秀一坐在桌前,从电脑空壳里取出101的酒瓶,大口的对着嘴喝。食道感到如灼烧般的强烈刺激,而胃袋也升起一股热气。
他注意到电脑当机了,粉红色的3D兔子如遭到瞬间冷冻般凝固在荧幕上。
他试着移动滑鼠看看,荧幕上的指标也毫无动静。想重新启动电脑时,画面上突然出现一个讯息。
“这个程式执行无效,即将关闭。”接着兔子被消灭了。
“这个人干了不正当的行为,必须强制终结……”
曾根这个人,只要在世上多活一天,就会继续毒害周围的人。“强制终结”他的人生,也是理所当然。现在这个想法已不容置疑。
不过实际的执行却伴随高度的危险性。秀一怀疑自己是否有干到底的觉悟,是否敢踏出走向黑暗的一步……。
秀一把身体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平静的愤怒,渐渐地溢满自己的心,那和之前如赤红火焰般的怒气截然不同。现在在秀一脑中燃烧的是鲜明的蓝色火焰,也是深沉思考的代表性颜色。不过,与它冷色系的色光万全相反的是,蓝色火焰正以高于红色火焰的温度激烈的燃烧着。
秀一很清楚自己下了决断。现在剩下的只有技术上的问题而已。




注1:彼得亚兹,Peter Aerts,荷兰藉拳击好手。
注2:腰越,日语音同子死越。





Part·1 最后的稻干
一到星期六,每个人的心情都变得相当得浮躁。更何况从明天起就是黄金周的连假,也难怪连平常认真乖巧的学生们也坐不住。
第一、二堂课时,只是比平常吵杂而已,但是到了最后一堂班会的时间,已演变到无法无天的地步。大家的心早飞到了学校外面,交头接耳得聊个不停,甚至有人开始乱丢纸团。而导师“哈巴狗”犬饲则无视此一乱象,完全坐视不管。
被选出来当主席与副主席的学生,也知道这是本班的班会文化,在一片嘈杂声中,严肃认真地进行会议。
秀一没有加入这混乱的吵闹局面,但对于班会的内容(或者应该说是无内容)也毫不关心。他半闭着眼睛,宛如石膏像般坐在座位上动也不动。
纪子好几次从隔壁座位向秀一搭话,但秀一心不在焉,一次也没理她。一肚子火的纪子,把切碎的橡皮擦屑往他身上丢。秀一头部被命中时,心里也嘀咕了一下,但也没有认真地回应。
冗长又无聊的时间终于结束时,全班同学齐声欢呼。除了刚好当班扫除的倒霉同学外,其余的人像海水退潮般纷纷离开教室。
“喂!你是怎么回事啊?”纪子露骨地表现出她的不满,追问着秀一。
“什么?”
“你还什么!昨天一下课就跑掉了,今天也是发了一整天的呆。你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没有啊。”
秀一像大梦初醒般站了起来,开始收拾东西。
“啊,对了。今天接下来你要做什么?”
“我有事。”
“是噢……”纪子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但下一瞬间眼神又立刻闪闪发光。
“那今天就算了。不过黄金周里哪天有空的话,再去新的……”
“抱歉。”秀一打断她的话。
“我有事要办,这次的连假都没空。”
“是吗?”
“对。”
纪子看起来想再继续追问,但秀一并不给她机会。离开教室时,秀一看到纪子的脸上露出相当寂寞的表情。
天空晴朗无云。骑着变速车行走在134号车道时,强烈的日照,晒得脖子发烫。海面则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和平时毫无二致的返家情景,唯一不同的是秀一现在骑车的速度。他从头到尾一直维持着全力奔驰时的七八成速度,中途并用手表测了时间。出门上学时也就算了,下课回家时从没骑得这么快过。
回到位于鹄沼的自家时,秀一看了看手表,从学校回到家总共花了十六分四十三秒,和目标时间还差上一分钟。果然回程上坡多的关系使速度减慢,另外被红绿灯给耽搁的时间也挺不值得。不过,自己还相当有体力,在直线的路上应该可以再冲快一点。没关系,反正还有练习的时间。
玄关里没有曾根那双不合脚的鞋子,果然他今天也出差工作去了。
曾根到七月底的行程预定,已详细地打进电脑的计划表中。
秀一用“自行车赛车”的关键字在网路上检索,找到了“南关东自行车竞技会”的网页。网页上刊载着上半期的比赛日程,四月三十日到五月五日的比赛预定在平冢赛车场举行。
曾根参赌自行车赛一事,早在秀一的预料之中。沉迷于赌博的男人,会在周末固定三天每天一大早就出门,那他的去处除了公营赌博场外也不做他想。秀一对自行车相当有兴趣,所以对于赌博赛车也具备相当的知识。
换好衣服后,三人一起共进午餐。秀一难过得无法直视母亲的脸。但如果态度太不自然,被母亲觉察出来反而糟糕,于是他比平常花更多时间来嘲弄遥香,两个人逗来逗去,好不容易把时间带了过去。
午餐结束后,秀一总算松了口气。原本家人团聚的温馨时间,现在却一心期盼它赶快结束。
当接下来要做的事全部完成时,一切又将再度回到从前。现在自己只能怀着这样的信念坚持下去才行。
秀一去了车库启动第二台电脑,他输入了密码,将计划表叫出来。连接网路的主电脑被骇客侵入的可能性并非为零,所以第二台电脑才特意将LAN拿掉,让它回到独立的系统,连中央处理器也是旧型的。
秀一确认过今天计划表上该做的工作后,关掉了电脑。
他回到主屋自己的房间里,换上不起眼的白衬衫和裤子。为求谨慎,还戴上了一顶蓝色的运动帽。在一个尼龙材质的大体育袋里,塞进以前买的西装、黑色的休闲鞋、衬衫、领带、腰带、太阳眼镜以及钱包后,便离家外出。
他搭乘江之电坐到终点站藤泽。离开车站的二楼后直接走过天桥,便能换搭小田急线或JR。走在天桥的途中时,秀一先去找了横滨银行藤泽分行的提款机,提出目前计划所需要的现金。等他换搭小田急线抵达新宿时,已经二点半了。
和上回一样,秀一从新宿车站的西口离开,走到新宿中央大楼的地下厕所。由于这附近全是办公大楼,所以在星期六的今天,往来的人比上次少很多。
他换上西装,将头发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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