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板上的足迹-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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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洛伊德)
马里尼伸手拿过信封。葛卫冈看着他,愁眉不展地说:“邮戳是‘布法罗,4月14日,22:30’。”
“是昨晚.”马里尼说,“是的。佛洛伊德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13
三十种剧毒
“马洛伊,”葛卫冈探长焦急地命令道,“让总部立刻开始着手调查。我要他们在布法罗和芝加哥展开联合行动。我立刻就要佛洛伊德·斯凯尔顿。”
马洛伊点点头。“我会问问阿诺德,看看他知不知道佛洛伊德去芝加哥见什么人。”他转而对马里尼说,“这封信不能作为这起凶案的不在场证据。如果十点发现尸体的时候,尸僵已经完成,那么她一定已经死了很久了,这段时间足够他坐飞机到布法罗。’
马里尼仍然检查着信封。“是的,”他回答道.“但是他更有可能是坐火车到布法罗的。因为如果去芝加哥,坐飞机不顺路。佛洛伊德既然在布法罗寄了信,那么不管怎样,他都不可能是X.Y或者Z——即使坐喷气式飞机都不可能。”
“飞机我也会调查。”马洛伊说完,向外走去。他打开房门,说了一句:“哦,你早!医生。”
“早!”海塞医生匆匆忙忙走进来,拿下叼在嘴里的雪茄,加了一句,“尸体在哪儿?”
“就在走廊对面的那个房间,”葛卫冈说道,“马洛伊会带你过去。她昨天下午两点半还活着,晚上十点发现尸体的时候,尸僵已经完成。尸体可能被移动过两次,从这里到海岛对面那栋房子里,然后又被抬回来。”
“明白了,”海塞说,皱了皱鼻子,“尸体被移来移去,死后九到十个小时以后你才通知我,你还想知道死亡时间。为什么找我?应该找马里尼的魔术团。”
“别这样,医生。你不发牢骚心里就不痛快。如果能帮得上忙,发现尸体的时候有个医学博士在场。亨特,你把盖尔叫来。”
“威廉姆·盖尔?”海塞问道。
“没错,你认识他?”
“不认识。但是我读过一些他发表在心理学刊物上的论文,知道他的研究领域。”
海塞和马洛伊离开,穿过走廊。亨特下了楼。葛卫冈把信交给布兰迪。“你去找阿诺德核对一下这个签名,看他是否能够确定这是佛洛伊德的笔迹,然后采集信纸和信封上的指纹。格瑞姆,你去那栋老房子一趟,把那串脚印采集下来。等到所有人都离开房间后,你看看有没有人的鞋能与脚印吻合。你可以先检查这个房间的衣橱。”
马里尼坐在床上,洗牌后把牌分成五摞。格瑞姆走了以后,他轻声喃喃自语:
“有人杀了琳达,
从窗遮离现场,
何人飞天轻而易筝,
杂技演员、飞鸟还是印度教徒。”
“好吧,到底是哪个?”探长咄咄逼人地说道,“你有了想法。说!”
“我刚刚想到,竹马里尼不紧不慢地说,“哈里·霍迪尼——”
房门被打开,盖尔医生走进来。马里尼笑了笑,继续安静地玩牌。葛卫冈声音沙哑,低沉地说道:“坐下。”
盖尔吃了一惊,坐下了。
“请你说说你昨天下午的行踪。”葛卫冈大声说道。
盖尔回答得倒也干脆,语气好像开药方一样,冷静客观。“一早上都在综合医院,和精神科的医生商议。下午在办公室。可以给我的秘书打电话,公园区8—8765。她还可以给你们我昨天下午诊治过的病人名单。五点半,维瑞尔小姐来我办公室找我,我们在广场吃了晚饭。差不多八点半的时候,我把她送上出租车,然后回到办公室,一直工作到十点。然后,我就来这里了。”
“你的秘书也整晚都在工作?”
“没有,你这下难住我了。但是位于四十四号大街的码头的出租艇的驾驶员可以证明我十点上船,十分钟后,他把我送到这里。”
“你昨天早上几点从这里进城的?”
“我没从这里走。我只有周末的时候才来这里。从周五晚上到周一早上,通常是这样。”
“是你说由于琳达·斯凯尔顿不可能自己走过去,所以一定是死后被人搬过去的?”
盖尔医生点点头。葛卫冈坚持让他再重复一遍关于旷野恐惧症的症状和举止行为习惯的证词,我和马里尼已经听过了。
他说完以后,探长开口提问道:“情况都那么严重了.你还说她不是个疯子?”
“不是,”盖尔回答得很干脆,“她是不正常,没锚,但是——但是并不具有危险性。而且,把她送进精神病院或者疗养院是行不通的,你得把精神病院搬到她跟前来。”
葛卫冈沉吟了一下。“好吧,”他说.“就这些吧。法医正在勘检尸体。你能不能过去看看?他想见见你。”
马里尼在一旁将扑克牌发给自己和其他四位假想的玩家,见盖尔要离开,开口说道:“等一下。”他将纸牌翻过来,居然把把都是同花顺,满堂红,自己的一把则是清一色的黑桃同花顺。
“你也是阿诺德的医生?”他问道,手法熟练地将牌收拾好。
我不知道到底是由于那把扑克牌还是马里尼的问题,令盖尔错愕不已。
“不,”他回答得很简单,“我不是。”
“你知道是谁吗?”
“不知道。”
纸牌从马里尼的右手哗啦哗啦地飞到他的左手中。
“但是你也许可以告诉我他的脸到底是怎么回事?”
盖尔随即摇摇头:“不,我不能。
马里尼瞟了他一眼,试探道:“不能还是不想?”
盖尔沉默了片刻。然后他挤出一丝笑容,慢慢地,一字一句地说:“我想我说的是‘不能’。”
纸牌再次倒手。“对不起,医生。”
盖尔转过身,快步离开。
葛卫冈把稍早回来的布兰迪叫进来,问道:“佛洛伊德的笔迹?”
“错不了。”
“好的。开始检查那封信。奎恩.你把布鲁克带来,”葛卫冈看了一眼马里尼,“你觉得他的脸上有什么问题吗?”
“我不知道,探长。所以我才问。他化了妆——手上也不例外。想隐藏什么。我们要让海塞看看他。可能不重要,但是我很好奇。你看过这个吗?竹
他向我们展示一摞牌最上面的一张黑桃A.然后,飞快地用手抚过。刹那间,牌变成了黑桃八,之后,仿佛仍不满足,又变出了一张黑桃十五!这张牌我倒是很想引进到扑克中来。手掌再次抚过后,抹去了所有点数,成为一张空白的纸牌。他将牌翻过来,把蓝色的牌底变成了红色,然后倒扣着分发出去。
葛卫冈说:“我想试试看。”他向那摞纸牌伸出手。
我和马里尼都惊讶地看着他。马里尼说道:“当然可以,”说着,把牌递给他,“最好把这个也拿上。”他从床上把其他牌收起,翻过来。原本空白的纸牌上现在画着一只从大礼帽里变出来的兔子,还有马里尼的签名,地址和电话号码!
葛卫冈毫不惊讶,只是面无表情地说道:“谢谢。”和其他牌混在一起后,放进了衣袋里。他转过身,面向房门。
埃拉·布鲁克走进来,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不知为什么,让我想起了刚刚新建了游泳池的基督教青年会的秘书长。他给人的感觉很开朗,有些过于直率。一双眼睛在金丝边眼镜后面游移不定,仿佛与他的外表有点儿矛盾。他坐在探长对面的那把椅子上,甚至有些迫不及待。与昨晚判若两人,和马里尼的扑克戏法一样,令人惊讶不已。我哪个都难以置信。
“你说,你最后一次见到斯凯尔顿小姐是在昨天早饭的时候?”葛卫冈开始询问。
“没错。”布鲁克回答得很干脆。
“然后,你就一直在游艇上工作,直到晚餐的时候。午饭也没有回来吃?”
“是的。我带了点儿吃的。整个下午,拉波特都在那里,和我在一起。”他舒舒服服地靠在椅背上,跷起二郎腿。但是,探长接下来的问题,令他稍稍坐直了一些。
“搞些水下打捞装置的发明?是不是?”
布鲁克扬起一条眉毛。“是的。
“你昨天晚上为什么不说?”
“一来,我对那位先生的身份一无所知,”他指指马里尼,“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侦探。二来,在我的发明取得专利以前,我并不想过多地谈论。”
“你确定不是因为你妄图在没有得到许可的情况下,在附近打捞沉船宝藏?”
“哦。泄密了。”他再次放松身体,咧开嘴笑了,“也有这方面的原因,没错,寻宝人在没有发现宝藏以前,是不会公开消息的。显然是个坏策略。”
马里尼插话道:“布鲁克先生,你造这个水下真空吸附器花了多少钱?”
“水下真空……我可以问一下是谁这样描述这个装置吗?”他冷冷地望着马里尼。
“别摆架子,布鲁克.”葛卫冈说,“这是谋杀侦讯。我们要了解一切情况,但是我们不会什么都和记者说。回答问题。”
布鲁克反驳道:“我看不出来这之间有什么联系……”
“琳达·斯凯尔顿正打算出钱资助,是吧?”
“她是打算,但是——”
“到底需要多少钱,布鲁克先生?”马里尼不耐烦地追问道。
埃拉一双明亮的眼睛与马里尼对视,然后垂下眼帘。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平板而毫无起伏。“大概二十万。”
“昂贵的发明,是不是?”
“是的,但是这项装置的运用可以让我们接近那些曾经无法靠近的沉船残骸。如果你寻得了一艘西班牙大帆船上的装运货物,那么这二十万实在是九牛一毛。”
“八百万美元的收益,这项投资的回报率是百分之四千。你是这个意思吗?”
“大概意思就是这样,没错。”
探长又抛出一个问题。“你是怎么找上琳达·斯凯尔顿当你的金主的?”
埃拉愤愤不平地坐直身子。“探长,如果你是在暗示布鲁克水下吸附器是个骗人的玩意儿——”
“我换一种问法,”葛卫冈颇有耐心地说,“但是我仍然要知道答案。你是怎么——”
“是佛洛伊德,”布鲁克让步了,说道,“他找到我,说他有一个打捞工作,可以让我的发明一试身手。他说他妹妹会出资帮助我制造这个装置。
“使者号?”
“使者号?我不知道。还没有经过证实。河底的确有一艘沉船,可能是使者号。等我们真正打捞上来,才能确定。”
“用通灵的手段来定位沉船并搜集数据,不是很奇怪吗?还是说你一向这么傲?”
“沉船所在地点不是用这种方法确定的,”布鲁克严厉地辩驳道,“拉波特夫人通灵的结果补充并印证了佛洛伊德的调查。目前我们所能查证的每一个细节都完全吻合。我也不能解释这是为什么。”
“我希望你可以,”葛卫冈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就这些吧。”
布鲁克站起身,愉快地笑着,有些过于客气地说:“谢谢你。”然后,走了出去。
“我不喜欢他那张脸,”葛卫冈看着他离去的身影道,“笑里藏刀。”
“名字也很奇怪。”马里尼评述着。
“名字?”
“是的。埃拉的意思是静。埃拉·布鲁克。宁静或者静止的水。你知道,水深则静。下一个是谁?”
“拉波特。奎恩,让穆勒把她带来,然后是维瑞尔小姐,之后是兰博,照这样的顺序。”
奎恩打开门,葛卫冈叫道:“喂,医生!”
“我就来,等一下,”海塞穿过走廊,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匆匆走过来,“尸体的确呈现氰化物致死的迹象,我什么时候可以检验尸体?”
“现在。马上开始吧。你还得看看这个,”他向海塞出示了指甲油的瓶子,“你和盖尔推算出死亡时间了吗?”
海塞点点头,“推算出了。听了以后可别发脾气。我已经尽力把时间范围缩小到六个小时了。不会早于昨天一点,晚于六点。我只能根据尸僵的程度来推算最晚的死亡时间,这是十分多变的。你说有人在两点半还看到她活着,那么可以将范围缩小一点儿。如果你再将时间折中,那么差不多了。”
探长没有发脾气,但也并未喜出望外。“和我想的一样。”他粗声粗气地说,“人人都有不在场的证明。好吧,开始检验尸体,让他们尽快打电话询问定量测试的结果,越快越好。你留一下,盖尔,你在楼下等着。”
之后,也不知他是对谁说,他继续道:“兰博和瓦托斯从十一点到六点都在城里,维瑞尔小姐从两点半至八点半。”——他看了看马里尼——“琳达死的时候,她正在公园里,和你在一起。盖尔在办公室里,布鲁克和拉波特两个人整个下午都呆在游艇上。海德森夫妇——”他望着刚刚和海塞一起进来的马洛伊。“他们怎么说?”
“他们两个都在医生的小屋里打扫卫生,从午饭以后一直到大约五点。”
“还落下了阿诺德,”葛卫冈最后补充道,“他承认他和琳达在房子里。但是我希望我知道……”
他若有所思,声音逐渐消失。马里尼说道:“免费读心术服务一次。你希望你知道X是几点上岛的,还有佛洛伊德身在何处。“他也停下来,葛卫冈抬头望着他,期待着他给出答案。马里尼又道:“我也想知道。”
听见敲门声,马洛伊前去开门,和外面的警探穆勒说了两句话,然后向葛卫冈报告说:“拉波特还没有起床。穆勒要她快点起来。还有,维瑞尔小姐来了。”
他向旁边跨了一步,西格丽德走了进来。一迈进门,便停住脚步,环视一圈后,立刻认出了探长是这里的负责人,就径直走向他跟前的那把椅子。她穿着一件蓝色的灯芯绒家居服,脚步像舞蹈演员那样轻盈飘逸。一进屋,便吸引了所有男性的注意力。她坐下,神情凝重地看着葛卫冈,等待着。
“维瑞尔小姐,”他精神勃勃地问道,“昨天你和阿诺德、拉波特、兰博还有斯凯尔顿小姐一起在阳台上用午餐。两点半你进城,也是最后一次见到斯凯尔顿小姐,那时候,你走下楼,她正在和拉波特说话。她上楼以后,你与拉波特还有兰博一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