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眼新娘.作者:青鸟-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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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阳……”我已经脸红脖子粗了,“我喘不过气来了……”
“别动……”他的声音忽然让我觉得他是一只受伤的小兽,寂寥的哀伤,“就这么呆着……让我抱抱你……哪儿都不去……就这么呆着……”
我还真的乖的要死,是真的一动也没动,就任由他这么抱着。好像我身体里母性的温暖在升华。我在想他是不是想他母亲了……
好人怎么会这样?
过了许久,他还是没有动。
我在想他是不是疲惫了?
可是老这么被压着我的血液都快要停滞了,两条腿麻的好像不是我的。我实在是忍受不了了,推了他一下:“明阳……”没反应,又推一下他,“明阳……”还是没反应,这次不能姑息了,我使劲的推了推他,可他像盘石一样没有丝毫动摇。
天呢!
这是人么?
孙悟空背石头山也不过如此了,可人家孙猴子会偷天换日,我哪有那本事。“狄明阳!”我的“哭腔”都快出来了,“你快起来!你压的我好痛!”
他这才揉了揉睡眼惺忪,迷瞪着看着我:“哦……我睡着了……”
气的我……睡着了?你睡的倒是挺香,把我当席梦思了,我今儿要是被活活压死了你连知道都不知道……
很想发火,可是看见他脸上的泥巴印子,我竟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他本来还有点迷瞪,看见我笑个不停忽然明白了:“我让你笑让你笑……”两只钳子一样的大手就开始掐我的痒肉,我像着了魔道一样抽搐,抽搐的快要抽筋了,连求饶的声音都微弱的连不成一句:“别……别……了……我不……敢了……哎……哎呀……真的不敢……了……别……我的腿……还麻着……呢……”这是实话,要不是胳膊腿都严重的麻木状态,我跑也得逃了,不能让他收拾的这么狠呢!可是现在,腿儿麻了,跑也跑不了,胳膊也木了,还手的力气也没有。我就觉得自己这次真“栽”了,只能条件反射一样,他掐左边我右边弹起来,掐我右边我左边跳起来,两边一起掐我就整个上半身都蹦起来了。结果就是这条件反射的上半身起来的一瞬间——我就傻了,这次是完全木了——他就那么自然而然的吻了我。
我的头皮发麻了。
我睁大了眼睛,在他的瞳孔里看见了自己的表情。我的眼睛里有一只惊慌失措的小鹿在没命的狂奔,是的,惊慌失措。
他的眸子里却迸发出桀骜不驯的狂妄神采。
我想推开他,但是我的双臂还是麻的,没多点儿折腾的气力。可他的臂力却大的惊人,是我从没见过的霸道,像是要把我的身体嵌入他的骨头。他就那么顺势倒下,又把我压在了床上。
我整个大小脑都“木”了。
这是怎么了?
他不是好人吗?
好人怎么会这样?
可是他霸道的力量不允许我抗议。
大孩子
我傻啊?
胳膊没有力气,我的两排小钢牙干什么去了?
他还那么蛮横的撬开我的牙关……我一使劲就这么咬下去了。
狄明阳明显是被激怒了,暴怒,我知道他有多疼。他像冲开香槟瓶子的木塞,瞬间就从我身上弹了出去。他像发怒的狮子,我闭着眼睛都能想象到是什么样子。所以我还真是闭着眼睛,等着他把我猛锤一顿。
可是半天没有动静。
我有点不敢置信微微睁开眼看了看。
他就像只怒发冲冠的小兽,肌肉条很漂亮的胳膊支撑着床,还凌驾在我上方。
我有点心虚……
“你……这么讨厌我吗?”他蹙眉的样子让人心疼,怎么一瞬间就恢复成了受伤的小兽?
我还是有点儿不敢置信。也不敢跑,也不敢动他,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具有攻击性。
“我……”我看到他嘴角渗出的血,忽然觉得后悔了,干吗那么狠呢!他现在这个样子就好像挨打了的小孩儿,倍儿感委屈。我倒开始埋怨起自己心太狠,不是,是“牙”太狠……
在我还不知道怎么回答,或者说是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受伤的小兽时,他已经夺门而出了。
我像个木偶人一样,伸了伸胳膊,缓慢的,再抬一抬腿,巨缓慢的,真是好不容易,一点儿一点儿的恢复了麻木的四肢。
我爬起来,到洗手间去洗了洗脸,看见下巴上滑落的泥巴水,我忽然不生他的气了。他其实就是一个大孩子,需要温暖爱护的大孩子……
等我再看见他的时候,他在院子里正经八百的“咚咚咚”——钉木头。我就跑过去问他:“你干嘛呢?”
他一抬头又是那张阳光灿烂的笑脸:“你不是想画画吗?我给你钉框子,三角钉和麻布都是现成的,一会儿我就整好了。你去拿水给我喝啊!我这儿劳动人民呢!”他挥着手支使我。
“哦!”我转身就跑,身轻如燕。好像晚了就伺候不着他了似的。
他就站在太阳地里看着我乐,笑的脸上都开了花。好像上午那个“衣冠禽兽”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把水给他的时候又后悔了。我怎么这么上赶着呢?好像我欠他的似的。
不一会儿框子就成型了,我去拿三角钉:“我来吧!钉这布我可以,你休息一会儿。”
他一把抢过我手里的钉子,毫不客气:“这是男人干的活儿,你那手是做这个的吗?扎着你别哭……我来。”
我就一边儿歇着去了,看着他忙活。觉得很惊讶,他的木工活也做的挺像模像样。就是在那绷麻布,也是有条不紊的干练,我在想还有什么事是他不能做的啊?如果让他指挥打仗,可能他也会是个气宇不凡的将军吧!
猎人和山鸡
我正出神呢,狄明阳扔了个三角钉,抛了个弧线到我脑袋上:“想什么呢?”
“你干嘛?这是钉子,破了像了你负责啊?”我假装没好气的怨他,其实一个三角钉子都还没有半个指甲大,真到脸上也不会怎么样。
“行啊!我负责!负责一辈子!”他还是一副迷死人不偿命的笑脸。
我就继续偏了脑袋出我的神,不理他。
下午的阳光真好,照在人身上暖暖的,懒洋洋的。狄明阳真的学乖了,我都有点分不清虚实真假。他竟然老老实实的换了一身白色的好像古代希腊人的长袍,又找了把类似法国十六世纪的公爵椅,坐在上面乖乖的给我做模特,让我画他。
我就摆弄颜料,还侧出头半开玩笑似的问他:“你现在这么乖,是不是算给我道歉了?”
“什么道歉?”他像个半睁眼的狮子,挑衅似的顶撞我。
“你……”我又脸红了,什么都不说了。开始“磨刀霍霍”向调色板。
“我又没做错,干吗道歉。”他自己得意洋洋的模样。
我就想拿画笔在他脸上画个王八。
他就更得意:“我就喜欢看你生气的样子,特可爱。”说罢自己哈哈大笑。
我端着调色板就过来了,真想“啪嗒”一板子扣他脑袋上。
这家伙也识趣,看见我煞气腾腾的走过来马上就开始放好话了:“别,你那东西都是丙烯不是泥巴团子,弄身上可不好洗。”我想想也是,把手停下了却还是气鼓鼓的。
“干吗?我这不是挺听话的吗?你让我干嘛我就干嘛。我这样的好男人你上哪找去?”他还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儿。
我就没好气了:“呸!你还好男人呢?你就是一小屁孩儿……”
话还没说完我就看见他眼睛里开始喷火了,吓的我都不敢往下说。可是后来这火就变成了温柔的岩浆,也是烫的吓人,但是成液体状态了。
他还是那样的顽皮,一边的眉毛高高调起:“你怎么知道我还是小屁孩儿?你想试试吗?”
一句话憋的我面红耳赤。我扭头就走,撂下一句:“你这人真没人性……”
他就大模大样坐在椅子上嚷嚷:“我是没人性,你没试过你怎么知道,要不说你是我老婆呢!也就你了解我。我亲我老婆也是天经地义的……”
我跳起来转身直接就扑上来往他嘴上按。小子你怎么这么缺德呢?你占了便宜就完了,怎么还满世界嚷嚷啊?
他还是那样一副死气白赖的嘴脸,乐的四仰八叉的。然后手就按在我手上,我再想往回抽身却怎么也抽不回来,好像我没长眼把手扔“502胶桶”里了,拔都拔不出来。
“你干什么?”我又急了,急的我马上就要咬人了。
“若惜,你身上的味儿真好闻。”他就那么把我的手死死按在自己嘴巴鼻子上,像一百年没吃过肉的,看见红烧猪蹄了一样使劲的嗅着。
每次他这么意外的蹦出一句话来我都不知所措,就在一愣神的功夫,他又把我揽入怀里。我就离他那么近,近的都能一清二楚的看见他在阳光下闪动的睫毛。
“你干什么?”我回过神来,就开始挣扎,像在猎人爪子下扑腾翅膀的弱小山鸡。
“你除了这句没有别的话吗?”他又开始笑,好像看见我折腾他就乐的更欢。
“你……你快放开我,等大森林回来我让他收拾你,不带老这么欺负我的。”没别的救星了,只能搬大森林,我想他多少应该有点惧怕他哥哥吧?
十七年
“大森林?”
“不是,是狄珞。我让狄珞回来收拾你。你……你是大色狼……”我都想喊救命了,可是这里除了司机东子和桂嫂,根本没有别的人,再说那俩人看见我在这扑腾也会识趣走开,帮狄明阳也不会帮我。
再者就是松石,那狗和他主人一个德行,要是看见这情景肯定乐死了。
我才终于意识到自己真是掉到“狼窝”里了。
他就突然松了手。我以为他听见我提大森林收敛了呢,结果听见他落寞的一声叹息:“大森林……你叫我从来都没有这幺亲切过。”
我看着他梦呓一样的呢喃我就心软了,不行,心软什么?我用力甩甩头,这个家伙多可恶啊!你心软他就吃定你了。绝对不能心软。
结果他后面说出一句话,我差点背过气去:“不行,等狄珞回来我得好好教育他一下,不能让他离你太近了,怎么说你都是我老婆,他还得叫你一声弟妹……”
“谁是你老婆?”这回是真急了,急的多有点找不着调,“以后……要再这么胡说……我就当我不认识你……”
他就不笑了,变的很认真:“我没胡说,若惜,你真的是我老婆。”
“你……”我气的眼泪要下来,可是还在眼眶里打转转,矜持的不肯现身。
“真的。”这回他还更认真了。
“你来劲是吧?”我可真的要打人了,打人我都不会打,长这么大也没打过人啊!小拳头拿起来就跟手里多了个鸡蛋似的。还不知道往哪儿下手……
狄明阳上来就把我的小粉拳拿下了,还是一脸的正经:“我说真的,若惜。这辈子你肯定是我老婆了,跑都跑不掉。”
“你……你凭什么说我是你老婆?”我真的开始泪眼婆娑了。
他一低头笑了,笑完还是很诚恳的样子:“我们的缘分从十七年前就开始了,你不记得我,可我记得你,记得很清楚。”
我听着就蒙了:“你乱扯什么?我今年才十七,十七前你就见过我?我在哪呢?”
“你在你奶奶的怀抱里,粉扑扑的小脸很可爱,白皙的像块儿嫩豆腐,明眸皓齿,嘴唇就像粉嫩的樱花花瓣……你……只有两个月大,我发誓,是我见过的最可爱的小天使。”他眼睛里弥漫出一种朦胧的柔情,好像追忆往事一样深沉久远。
可他是在追忆往事啊!
我的确是在我奶奶的怀抱里睡了三个月才和妈妈回城的啊!难道他真的十七年前就见过我?
不对!这也太离谱了!就算他十七年前就见过我,那时候我也只是个嗷嗷待哺的婴儿,他凭什么十七年后还认得我?
十七年前我比白菜萝卜高不了多少……
“我一直关注着你呢!虽然我不在你身边,但是你从小经历过什么我都知道。你在我梦里成长了十七年……”他又是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你和我一样,都是不平常的孩子。”
“什么意思?”我虎着脸瞪他。
噩梦一样的记忆
“你和我一样,我们都是让父母担心恐惧的孩子。若惜,你也早就发现了吧?时间空间在你的眼前是错位的。我们经常能看到不应该看到的东西,让我们恐惧,也让我们周围的人害怕,甚至连亲人也会离开我们,除此之外我们还有意念力。”这个时候他眼睛里没有丝毫的笑意,转而成了一种深深的惆怅。
“你……你也能看见?”我的惊讶大过了我的不可置信。
“恩。”他很无奈,又肯定的点了点头,“我们是一样的人。”
这下彻底的晕了,我忽然就觉得像要窒息一样难过,难过的喘不过气来。“若惜。”我的两条腿站着有点抽筋,软了一样往下出溜,我知道我要摔倒了,可我控制不了自己。狄明阳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在我瘫软在地上之前,他比我更快,用身体托住了我。我就这么坐在他腿上,身子还在颤抖。
“若惜。你的手好凉。”
是,我觉得周身都像虚脱了一样冰冷无力。
“没事的,我在这里,你不是一个人的,我不会让你孤单……”他就像抱着一个洋娃娃一样,在我耳边呢喃。我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就这么静静的哽咽着。他像安抚一个孩子一样,轻轻的拍打着我的肩膀……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睡着的,反正我是进入了一个梦中。
在潮湿阴暗的地下室,有几个面目狰狞的人,好像恶狼一样朝我扑来。
我绝望,快要窒息了。我的衣服被撕破了,可是我呼喊不出来,我的嗓子像有什么东西卡住了一样,我急的声嘶力竭:大森林!!可是渐渐的,我的呼声就变成了:狄明阳!!!
然后我就“挣扎”醒了,从我的梦魇中挣扎出来。
我知道了,这不是将来发生的事情,这是大森林用催眠术帮我减掉的记忆。可是不会永远抹杀,它还是出来了,出现在我的梦魇里。我的脸颊侧面的枕头湿了大片,除了我的泪水还有我的虚汗。我像惊恐的耗子一样在夜晚睁大了眼睛。
怎么我在床上?
我开始回忆起来……下午我晕过去了?
我的手扶在胸口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我就发现自己的手下面还有一只手,我才猛然意识到,我的身后有一个人一直抱着我。我知道是谁,不用回头就知道。他身上那种淡淡的薰衣草的芬芳填充我四周的气息,我在这种熟悉的气息中渐渐平静了下来。
我没有动,但仍然睁大着眼睛。
“睡不着吗?”狄明阳低沉的声音轻柔的飘过我的耳朵。
他知道我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