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眼新娘.作者:青鸟-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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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
我没有动,但仍然睁大着眼睛。
“睡不着吗?”狄明阳低沉的声音轻柔的飘过我的耳朵。
他知道我醒了?或者说,他连我刚才的梦都知道?
“你……”我轻轻转过头去,撞上他的眼睛,那双眸子和我的一样睁的很大,像夜空里的星辰一样璀璨。
“我知道。”他又成了成熟的长者,“你的噩梦醒了。”环抱着我的手更紧了。
我就那样安静的看着他,是的,我已经不再感到惊讶了。
他的意念力比我强,他甚至能进到我的梦里来……他当然会知道我想起了断层的记忆,噩梦一样的记忆。
四两拨千斤
狄明阳的眼睛里出现了一抹特别奸诈的笑,就那么“风含情水含笑”的看着我。
我忽然明白了,这家伙一定是听见了我的喊声,听见我歇斯底里的喊“狄明阳”来着。所以他那个小样儿才那么得意。
我一下子就恼了,跳起来就拿枕头砸他。砸着砸着又就软了,因为我看见狄明阳那个表情都快流口水了。
低头一看,我的睡衣带子被甩开了,现在大半儿上身就是披星戴月状态。
这是什么破睡衣啊?
我“嗷”的一声就从床上掉下去了。
他吓坏了,赶紧跑过来扶我。我抱着膝盖坐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怎么动啊?一动就露馅了。这什么破睡衣啊?
“你怎么样?摔疼了吗?”他那个样子比我还急。
地板是松木的,倒是不怎么疼。可是我怎么老是在这家伙面前出丑呢!想来就气,我的眼泪就“吧嗒吧嗒”的掉下来了。
“别哭啊!我老婆好像是水做的……”他又要过来抱我,这次我连头都没抬就直接一脚踢过去了。按说这一百好几十斤重呢!我要踢,也不可能那么容易就把他踢的动,可是人不是常说四两拨千斤吗?我这一脚就叫“踢的好不如踢的巧”,正中他的小腿肚子上,他就一个趔趄往后翻过去,脑袋倍儿清脆的撞到墙上,好像大雷音寺的铜钟似的撞的那么清脆。
我心软。
想小小惩罚他一下,一弄出点儿动静就后悔了,好像自己罪不可恕似的。我一听见他那脑袋瓜子的声音,估计是个瓢也得裂开了。紧张的上去摸他的脑袋:“你没事儿吧?我不是故意的。”
他在那儿苦着脸,几秒钟后马上又恢复了正常:“我这是一脑袋,不是西红柿……”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的道歉声还没落就看见狄明阳的眼睛又放光了,就是那种狼看见食物的绿光。
我忽然明白了怎么回事,“嗷”的一声就往后坐过去了,当然双手交叉挡在胸前。“你……下流!”我咬牙切齿,脸气绿了。
他怔了,半天没动。
我有些心虚,在想如果他给我来硬的三下五除二就把我拿下了怎么办?
不能把他惹“毛”了。
可那也不对啊!我都来这么多天了,如果他要把我怎么地早就拿下了,他这人……到现在不算君子,也不能算小人吧!
那他要干嘛?
他还真的一探身过来了……
魅惑的气息
我一口气提到了嗓子眼儿。
不知道他要干吗?
再问什么好像都是废话一样。
可他并没把我怎么样,就那么自然的把两只手拢过了我的腰,吻了吻我的额头:“你睡吧!我回客房去了。如果你睡不着或是再做噩梦了,可以去找我,什么时候都可以,我陪你说话。”然后就很君子的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我的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站起来的时候发现,睡衣后面的带子竟然系好了。
什么时候?刚才……他吻我额头的时候?
我的额头开始发烫,不过倒觉得是心理作祟。好像我又拿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我抱起变形了的枕头十分懊恼的栽倒在床上,对自己也没好气……
眼睁睁的看着白色的窗帘纱,竟然就这样睡不着。已是流火的夏天,晚上却是夜凉如水。凉风吹过白纱,带着魅惑的气息……再看下去好像那白色的窗纱就会变成诡异的女鬼飞过来……
我心里一阵发寒……
不能继续瞪着那里看了。强制的命令自己去睡,可是一想起刚才那个噩梦就会发抖,生怕再继续那个可怕的梦。我想起狄明阳出去之前说过的话:如果你睡不着或是再做噩梦了,可以去找我,什么时候都可以,我陪你说话……
不去。才不要去找那个大灰狼。我现在都能想象的出他那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看吧!你还是需要我,离不开我了吧!
不去。坚决不去……
十几分钟后……
我坐在狄明阳的对面,看着他浑浑噩噩的睡相……
我是敲门进来的,他还是睡的这么香。等了一会儿实在是等不下去了,我拿起一个枕头冲他轰炸过去。
轰炸还没成功,我就“壮烈成仁”了……
这小子一个大胳膊抡过来跟螃蟹钳子似的就把我夹住了,嘴里还念叨:“若惜。我知道你会来……”眼看着就要故技重使了,我“吭哧”一口就咬到他的健子肉上。他就“嗷”的一下彻底清醒过来,迷瞪着眼看着我,还有点儿不敢相信。
原来他刚才做梦呢!做梦怎么还喊着我?肯定没梦见什么好事,梦里头还不知道怎么欺负我呢!纯属一大灰狼!
我就瞪着他,虎视眈眈的:“放手!”
他说:“好。”可是手一点没松开。
我说:“放手啊!”还想让我咬你是怎么着?
这回他反应过来了,说了一句特没人性的话:“这是我房间啊!你自己扑过来的,这回我可没压迫你,你在我上面呢!”看来是真清醒了。
半生不熟的西红柿
当时我的小虎牙就上去了,咬的我自己都龇牙咧嘴的,铁定是疼死他了。
可他就是忍着,一声不吭。还撇嘴冲我笑:“人都说这女孩儿都是口是心非的,爱的越深牙就越痒,你还真不愧是我老婆,咬我都咬的这么有血性。”
我咬不下去了,再一看他,咬的印子已经出血了。
我就这么冲着出彩的地方发呆,还好象和他息息相通似的,也就这么僵持着……
他开始明目张胆满腔热枕的往我脸上蹭,眼看嘴唇快要碰到我的面颊了,千钧一发时,我猛然缓过神来,毫不客气的在他脸上甩了一巴掌。风驰电掣之速度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甩完之后我又诚惶诚恐的看着他。但是想跑是跑不了,他的大钳子手还夹着我呢!
我埋怨自己,没事还惹他干吗啊?
失眠就失眠,瞪着俩眼看天花板挨到天亮也就是了。
可是当时的确不是这么想的。
那会儿瞅着白窗帘就觉得心里发毛,怎么这么恐怖。直觉的房间里有鬼魅的气味……
时间也过的特别慢,好像一分钟都有一世纪那么长,天也总是不亮……
缓了一会儿他吼出来一句:“你要草菅人命呐?”
“不会啊!我没那么大手劲儿。”我接的挺快,也不顾死活。
反正就是你现在撒手放我出去,我马上回卧室呆着,我睡不着我也不来招惹你了,我就那么摧枯拉朽的熬到天亮就是了……
我用一种特别无辜特楚楚可怜的眼神眼巴巴的看着他,指望他能行行好,把他那个大钳子手从我身上松开……
显然我低估了他,他根本没我想象的那么善良厚道。那大钳子手刚才还在我腰上呢,这会儿已经十分蛮横的冲上了我的脖子。
我还想:你要是掐死我也不用抡胳膊的,杀鸡焉用牛刀,你直接两个指头就能要了我的小命。
结果根本不是,他就直接把我脑袋按到他脸上了,强制的把我的嘴唇贴在他的上,他那条蛮横无礼的舌头在我的牙关里肆无忌惮的“游龙戏凤”。蛮横劲儿容不得人反抗,还带着挑衅的味道。那意思很明白,就是说: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我还治不了你了,怎么说我也是堂堂的狄家二少爷,怎么能就这样让你“踢之即来扇之即去”……
我忍无可忍了,就像山洪暴发一样怒发冲冠,推他打他根本就没有用,只有牙是好武器。可是我的小心思还没转几圈就被狄明阳识破了。他说了一句特大义凛然的话:“你要是真狠心你就咬吧!反正我无所谓,你这辈子铁定都是我老婆,别说咬断舌头了,你就是让我割肉给你我也不眨一下眼。”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就大了:“狄明阳!我上辈子欠你的吗?凭什么说我是你老婆?谁答应的?”我估计我的脸色一定是半生不熟的西红柿,水红里泛青。
“你奶奶!”他也吼开了,嗓门明显盖过我的,理直气壮的都形成一股气流,直冲我的百汇穴。
空荡的躯壳
我一时反应不过来:这怎么又扯到我奶奶了?
难道我才呱呱落地粉妆玉琢的时候,我那狠心的奶奶就把我给卖了?
不对。
我奶奶不狠心啊!
这茬儿还没想明白呢,我就突然歇斯底里的双手抱头怯弱的嘶喊了起来。
又来了,我又看到了……
这种不该看到的“东西”飘忽若定,张开鬼魅的织网收罗我的恐惧。
那披头散发的恶鬼就在明阳的身后,瞪着血肉模糊的眼睛直视着我。她的白骨嶙嶙的手指关节就那幺突兀的向我伸来,像是要撕扯我的头发。我不可抑制的全身抽搐,虽然我知道我们处在不同的空间,她的手指并不会真的触碰到我。
可是恐惧,仍然铺天盖地而来……
我紧扯着自己的头发,就像是要扯断自己紧绷的神经。
狄明阳只有一瞬间的惊异,马上也反应了过来,他也是和我一样的灵异者,怎么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直接一目了然,紧接着大吼一声就把我抱住了。
我的眼泪比虎口瀑布倾泻的还要猖獗,我可以想像自己脑门上的青筋一定是扭曲的,就像我快要崩溃的神经。我的身子抖的像筛糠似的……
这鬼魅穿着白纱……好似刚才我注视的窗帘的白纱……
她通身惨白,连脸也是和白纱一样的白……
她歪着头用突兀的眼睛看我,那两只眼睛好像无底的死水潭一样的黑洞……就像有磁力要把人的魂魄吸进去……
我颤抖……
浑身痉挛一样的颤抖……
她的黑洞一样深的眼睛里……有红色的液体涌出来……是血吗?
啊——
我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胃里痉挛一样的揪扯……恶心……难受的快要窒息……
她还在我面前飘……
是的……她在飘……
就好像她身上罩着的白纱罩住的是个空荡的躯壳……
好像那白纱上面只顶了一颗人头,而白纱下面是空的……
风一吹她就飘的轻悠悠的……
关于鬼魅
他紧紧的抱着我,在我耳边不断的呢喃:“若惜!我在这里!没关系!我在你身边!你现在想着我,除了我你什么都不要想,你现在……只准想我!不要睁开眼!你只想着我……”
我仍是无法镇定,抽搐的更厉害。
他还在不断的耳语……最后一声好像海啸一样咆哮开来,“我命令你!现在只许想着我!”
我就是在他的怀抱中安静下来的……
我的脑海中充盈着他排山倒海一样的声音:“……只想我!现在只想着我!”
是的。
我现在只想着他,想着我在一个活生生的滚烫的躯体的包裹之下,鬼魅就会离开我眼前的空间……
我的世界……似乎一瞬间安静了下来……就好像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那么清净……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在一个人的怀抱里这么安稳的睡去。就像是婴儿没有脱离母体一样,睡的怡然自得。好像世上再也没有比这更温暖安全的巢穴了,这巢穴就是专门为我而设的……
睁开朦胧的双眼时,我还有些迷糊,一时间不确定自己身在哪里。
当看到他那张清俊的面孔呈放大了状态在我眼前时,我吃了一惊。
再仔细看他,像刷子一样浓密的睫毛臃懒的下垂着,棱角分明的脸型,带着孩子一样天真的睡像——这时候倒是憨状可掬的。
啊!醒了!
就像狮子打了个盹,一睁开眼睛就神采奕奕。
“你跑什么?”我正要跳出去,就被他一只手轻松按住,他另一只手支撑着脑袋,好不得意。
“你放手!”
“唉!”他叹了一口气,像是有海岸线那么长, “你什么时候能温顺一点儿啊……”
我举眉抬头看着他,突然也很严肃:“狄明阳……”
“叫我明阳!”
“明阳!你的房间里怎么会有鬼魅?”我小声的问他,眼睛还在往四周瞟,生怕那鬼魅再回来。
他神色凝重起来:“你看到的是不是一个穿白色纱裙的女人?
我点点头。
他又叹了口气:“那就是她了。”
我不明白:“什么 ‘就是她’,难道这宅子里还有很多鬼魅吗?”这么想,我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是不止一个。”他仰着脖子舒了一口气,去拉开窗帘,“外面阳光正好,去院子里坐一下吧!”他回头看看我,“你脸色太苍白了,该晒晒太阳。”
我不语,跟着他走出来。
我知道,今天一定会听到很多故事。
关于鬼魅……
关于这栋房子……
关于狄家……关于这两个不像兄弟的兄弟……
往事
院子里安静的只有过往的风声。满眼的苍翠欲滴,郁郁葱葱。
桂嫂很体贴,给了我一杯热红茶。我抬起右手支在额头,顺着指缝看太阳,辉映下的七彩光芒温暖了人的心情,好似昨晚的鬼魅没有出现过。
狄明阳站在太阳地里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接着直接仰面倒地躺在草坪上。我无声的喝茶,眼角留意——他真的像个孩子,率性而为。
“你不是要告诉我鬼魅的事吗?”我想我已经做好准备听了,此时艳阳高照,没有夜凉如水的寒意,没有幽幽空谷的诡异。
他躺着,只动口,并没有睁眼:“其实也没什么。你昨晚看见的那个,是邓祈山的女儿。邓祈山你听说过吗?”
我摇摇头。
他看了我一眼,又把眼皮合上了:“邓祈山是过去国民军的一个师长,这栋房子原来就是他家的。我父亲是几年前才买下来的,这房子原来应该姓邓……
邓祈山只有一个女儿,叫之美。可惜,她虽是生在荣耀富贵之家,却不是像她的名字一样美……因为……他这个女儿实在是胖的出格,十二岁时已经一百四十斤重了……”
咦?怎么会呢?
“可是我看见的鬼魅瘦的惊人啊!她……裙子下面好像根本没有罩着东西,好像身体是空的……”我疑惑,这是怎么回事?!
“恩!之美二十岁的时候喜欢上了一个年轻的上尉,是他父亲的下属。可惜天不遂人愿,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