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罗德游戏-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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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字眼便留在了她的心中。老亚当斯——也许这就是一切,就那么简单。一个父亲一半
是出于有意地安排和她漂亮、活泼的小女儿单独待在一起,同时想着这事不会造成任何
伤害,没有伤害,一点伤害没有。然后日食开始了。她穿着太紧太小的太阳裙坐在他的
膝上——是他亲自要她穿太阳裙的——已经发生的事情就发生了。那只是一个短暂的、
淫荡的插曲,使他们两人都感到羞耻、尴尬。他射了精——这就是事情的经过(如果这
事里埋藏有某种双关意义的话,她毫不介意)。事实上,他把所有的精液都射到她短裤
后面了——这个行为对当爸爸的来说肯定不受赞许,这个情景肯定也不是她在“布拉迪
一伙”中所看到的。但是——
但是让我们面对它吧,杰西想。我逃离了这件事,几乎没有一点可以和本来会发生
的事相比……以及每天都在发生的事。这事也不仅仅发生在像比顿及烟草路沿街的地方。
我爸爸并不是第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中产阶级人士,对他的女儿产生了性欲。我也不是
第一个在内裤后面发生湿块的女儿。这并不是说这件事正确,或者甚至可能得到谅解。
这只是说它结束了,事情本来会糟糕得多。
是的。此刻忘掉这一切似乎比回顾一遍要好得多,不管宝贝儿对这个话题还有什么
可说的。最好让它谈人随日食而来的一片黑暗中去。在这间苍蝇乱飞、尸体发臭的卧室
里,她自然要做许多事才能死掉。
她闭上眼睛,爸爸的古龙香水味立刻飘入她的鼻孔。那种味道夹杂着他紧张不安的
淡淡汗味。那个硬物贴着屁股的感觉,他的微喘。她在他的膝上蠕动着,试图坐得舒服
些。感到他的手轻轻地放到了她的乳房上。想知道他哪儿不对劲。他开始那么急促地呼
吸。收音机上玛文·盖伊在唱:“朋友们有时说,我爱得太苦了,但是我相信……我相
信……一个女人应该那样被人爱……”
你爱我吗?宝贝儿?
是的,当然——
那么,什么都别担心。我决不会伤害你。现在他的另一只手往上移到了她的光腿上,
把太阳裙掀了起来,拢在她的膝上。我想……
“我想让你舒服。”杰西嘟哝道。她靠着床头板稍稍动了动。她扭曲着脸,面色发
灰。“那就是他说的话。我的老天,他竟然说出那样的话。”
“每个人都知道……尤其你们女孩子……爱情会是悲伤的,哎哟,我的爱加倍糟
糕……”
我不能肯定是否想看了,爸……我担心灼伤眼睛。
你还有二十秒钟的时间,至少有那么多时间。所以别担心。别回头看。
然后是松紧带的啪嗒声——不是她的,而是他的——当他释放出“老亚当斯”时。
和就要产生的脱水相违抗的是,一滴泪水从杰西的左眼冒出来,沿着脸颊缓缓滚落。
“我正在这么做,”她哑着嗓子,哽咽地说道,“我正在回忆。希望你高兴。”
是的,宝贝说。尽管杰西不再能看到它,她能感觉到那奇怪而又可爱的目光盯着她。
可是,你走得太远了。回来一点点,只回来一点点。
一阵巨大的宽慰感淹没了杰西。她意识到宝贝要她回忆的事并不是发生在她爸爸对
她的性骚扰期间或之后,而是在那之前不久。
那么,为什么我得经历那件破事的其他部分呢?
答案很显然,她想。你要一条沙丁鱼还是要二十条都无关紧要,你仍然得打开罐头
看看里面所有的鱼。你得去闻那可怕的鱼油臭味。而且,一点点陈年往事要不了她的命。
把她缚在床上的手铐也许能要她的命,这些往事的回忆尽管令人痛苦却要不了她的命。
是时候了,该停止诅咒、呻吟,得采取行动了。该去找宝贝儿所说的她应该去找的东西。
就回到他开始以别的方式——触摸你以前的那种错误的方式。回到为什么一开始你
们两人待在外面的原因上。回到日食那天。
杰西更紧地闭上了双眼,回到了往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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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儿,没事吧?
没事,可是……有点儿可怕,是不是?
现在,她无须往观察盒里看就知道在发生某件事情。天色开始暗淡下来,就像鸟云
遮住太阳时的那种情况。但这不是乌云,黑暗澄清不了,有什么乌云的话还远在东方呢。
是的,他说。她瞥了他一眼,看出他是当真的,大大松了一口气。
想坐在我的膝上吗,杰西?
行吗?
当然行。
于是她便坐上了他的膝盖。很高兴能靠近他,感受他的温暖,闻着他身上的香味—
—爸爸的气味——这时天继续在变暗。她感到最高兴的是因为确实有点可怕,比她想象
的还要可怕。最使她害怕的是他们投在平台上的影子消退的方式。以前她从未看过影子
像这样消退。而且几乎可以肯定她再也不会见到这种情况了。这对我来说十分正常,她
想。她挪近了些,很高兴又是爸爸的宝贝了(至少在这个有点怕人的插曲之间),而不
是以前那个平常的杰西了——个儿太高,长相太粗笨,嘎吱叫得太响。
我能透过烟熏玻璃片看了吗,爸?
还不行。他的手放在了她的腿上,沉重、温暖。她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上,然后
转向他咧嘴笑了。
令人激动,是不是?
是的。是令人激动,宝贝儿。竟然比我想象的还要叫人激动。
她又蠕动起来,想找个办法与他身上的硬物和平共处,她的屁股现在就放在那个硬
体上。他的下嘴唇嘶嘶地快速吸进一口空气。
爸?我是不是太重了?我弄疼你了?
没有。你很好。
我能透过玻璃片看了吗?
还不行,宝贝儿。不过很快就行了。
当太阳潜入乌云中时,世界不再是原先的模样了。现在看起来仿佛暮色降临于偏午
时分。她听见林中鸣叫的老猫头鹰。叫声使她打起寒噤来。WNCH电台里,德比·瑞诺德
的声音渐渐弱下去了,他们的声音很快将被玛文·盖伊的歌声代替。
朝湖面看!爸爸告诉她。她朝湖面看去,看到一种古怪的暮色朝暗淡无光的世界悄
悄扑来,每一种强烈的色彩都从那个世界褪去了,只留下暗淡的菘蓝色。她颤抖着告诉
他,这令人毛骨悚然。他让她控制住自己别太害怕,免得不能欣赏它。这句话一些年以
后她将仔细品味——也许,非常仔细地来寻找其中的双重含义。而现在……
爸,爸?它没了。我能——
是的。现在行了。可是当我说你得停止看时,你就得停下来。不能争辩,懂吗?
他给了她三块迭在一起的烟熏玻璃片。不过他先给了她一个防烫布垫。他给她这个,
是因为做这个观察镜的玻璃片是从旧棚屋窗户玻璃上切割下来的。他对自己切割玻璃的
能力不太自信。当她朝下看着这个防烫布垫时,她的思绪突然往回跌去,灵巧得如同杂
技演员翻跟头。她听到他在说:我最不愿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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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等你妈回来时,发现一张便条,上面说……
杰西一边对着空屋说着这些话,一边猛地睁开了眼睛。她看到的第一件东西便是那
只空杯子:杰罗德的水杯,仍然放在架子上,放在那儿,靠近将她手腕缚在床柱的手铐。
不是左腕而是右腕。
一张便条,上面说我已把你送到急救室,这样他们能够为你缝合上几个手指的伤口。
现在杰西理解了回忆伤心往事的目的。理解了宝贝一直试图告诉她的事情——和老
亚当斯毫无关系,与她的旧棉布短裤上那湿块的矿物质淡味也没关系,它和那仔仔细细
从倒塌的旧棚屋窗户上切割下来的半打玻璃片大有关系。
她失去了那罐妮芙雅面霜,但是,至少还有一件别的润滑剂来源留给了她,是不是?
用另一种方法走向希望之乡——那就是血液。在凝结成块之前,血几乎和油一样润滑。
那会疼得要死的,杰西。
是的,当然会疼得要死。但是她想,她在什么地方听说过或者读到过,手腕上的神
经比身体许多要害部位的神经要少些。这就是为什么自从有了罗马帝国以来,更可取的
自杀方法就是切割手腕,尤其是放在一桶热水里把手腕割破。而且,她已经处于半麻木
状态了。“从一开始,让他将我锁到这东西里,我就是半麻木的了。”她哑声说道。
如果你割得太深,你就会像那些古罗马人一样竭血身亡。
是的,当然会的。可是如果她根本不去切割手腕,她就会躺在这儿,直至死于疼痛
发作或脱水……或者直到她那带着骨头箱子的朋友今夜再度出现。
“好吧。”她说。她的心脏搏动得非常厉害。好几个小时以来她第一次完全清醒了。
时间又慢腾腾地重新开始运行了,就像一辆货车,从岔道驶出,重新回到了主道上。
“好吧,这个主意站得住脚。”
听着,一个声音急切地说道。杰西惊讶地意识到那是露丝以及伯林格姆太太的声音。
它们混在了一起,至少暂时混合了。仔细听着,杰西。
“我在听着呢。”她告诉空荡荡的屋子。她也在看着,她看的是杯子。三四年前她
在西尔斯大厦降价销售时买了一套十二个杯子,那是其中的一个。到现在为止,其中六
只或者是八只已经打碎了,很快又有一只要被打碎。她苦着脸咽了口唾液,就像试图咽
下卡在喉咙里用法兰绒布包着的一块石头似的。“我在仔细听着呢,相信我。”“好的。
因为你一旦开始着手这件事,你就不能再停下来。一切都会很快发生,因为你的身体系
统已经脱水了。但得记住这一点:即使事情出了差错——
“也算是竭尽全力了。”她接着说。而且这是真的,是不是?局势以一种残酷的方
式呈现出一种体面的简捷。当然,她不想血竭身亡——谁会想呢?但这也比变本加厉的
痉挛与干渴强得多。更何况它将会再次出现,管它是什么。
她用发干的舌头舔干燥的嘴唇,抓住了混乱飘忽的思绪,想把它们理出个头绪,就
像她去拿面霜前所做的那样。面霜现在就躺在床边的地上,毫无用处了。她发现,正常
思考越来越困难了。她老是断断续续地听到那首黑人感伤民歌,老是闻到爸爸的古龙香
水味,老是感觉到贴着她屁股的那个硬东西的存在。接着是杰罗德。他好像就躺在那里
跟她说话。
天就要黑了,杰西。你做什么都阻止不了。它会给你上堂课的,我高傲的美人儿。
她猛地将目光投向他,接着又快速转向水杯。杰罗德似乎用被狗咬剩的那部分完好
的脸朝她狞笑着。她再次努力启动思绪,经过一番努力后,思绪开始转动了。
她花了十分钟时间一遍又一遍地思考着行动的步骤。事实上,没有多少可想的——
她要做的事项极具危险但不复杂。她还是在头脑中把每一个步骤预演了好几遍,寻找可
能使她丧失求生的最后一次机会的细小漏洞。她没找到。最后只有一个主要的不利因素
了——这件事必须做得非常快,要在血液开始凝固之前做好。可能产生的结果只有两个:
要么迅速脱身,要么昏迷、死亡。
她把整个事情又检查了一遍——并不是推延那必定使人难受的事情,而是检查它,
就像检查她织的围巾上有无脱针或丢针那样——此时,太阳继续稳稳地行进着。在屋后
的游廊里,那只狗站了起来,丢开了它一直在啃的一块亮晶晶的软骨。它向树林缓缓跑
去,它又闻到了一丝那种黑色阴森的气息。它的肚子装得满满的,即便一丝气息也太多
了。
30
12——12——12,时钟在闪亮。不管时光如何流逝,电子钟永远重复着这个数字。
在你开始前还有件事。你的勇气已经鼓足到顶点,这很好。但是你得集中注意力。
如果你一开始就把那该死的杯子掉到地上,你就真的毁了。
“走开,狗!”她尖叫道。她不知道,几分钟前狗已退回到车道尽头那边的树丛中。
她犹豫了一会儿,考虑再做个祈祷。接着认定她已做完打算做的所有祈祷。现在她将依
靠她脑子里的那些声音——依靠她自己。
她伸出右手去拿杯子,她不像先前那样带着试探性的小心移动了。她身上的一部分
——也许是那么喜欢、赞赏露丝·尼尔瑞的那一部分——懂得这最后一件工作不是小心
谨慎之举,而是紧砸下的锤子,而且是用劲砸。
现在我得当武士夫人了。
她想着笑了。她用手指拢住开始时那么费劲得到的杯子。她好奇地看了它一会儿—
—就像一个园丁在她种植的毛豆和豌豆中间发现了某个没预料到的品种那样看着它,然
后抓紧了它。她把眼睛几乎眯成一条缝,以保护它们不受玻璃碎片的伤害。接着她把杯
子砸向架子,以人们砸煮老的鸡蛋那种方式砸。玻璃杯发出的声音荒唐得令人熟悉,荒
唐得正常。这个声音和那成百只杯子发出的声音没什么区别。这些年来她在清洗时要么
把它们从手指间滑落,要么胳膊肘把它们碰落到地板上。没有特别的回声表明她已经开
始那独特的工作,为拯救生命而冒生命危险。
她确实感到一块玻璃片胡乱击中了她额头的下方,就在眉毛之上。可那是击中她脸
的惟一一块碎片。另一块——从声音判断,是块大的——转落下架子,摔碎在地板上。
杰西嘴唇紧咬着变成了一条白线,她期待着疼痛确切来自何处,至少开始时疼痛的地方。
她的手指,杯子碎裂时手指紧紧地抓着它,可是它们没感到痛,只有一种微弱的压迫感
以及更微弱的热流。和最近几个小时以来折磨她的痉挛相比,这算不了什么。
杯子一定交了好运。为什么不呢?难道我不是该来点运气了吗?
接着,她举起手,看到杯子并没有交上好运。深红色的血泡从她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