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电子书 > 恐怖悬拟电子书 > 杰罗德游戏 >

第7部分

杰罗德游戏-第7部分

小说: 杰罗德游戏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身上发出的是清淡的汗味,而不是淡威士忌酒掺水的酸气味了。他打的呼噜也不厉害了。
    可是所有那些场合——所有那些使用围巾或手铐的场合——都是在波特兰的屋子里。
她想,我们在这里度过了七月的大部分日子以及八月的一些时光。可是当我们做爱的那
些场合——没有很多次,却有一些次数——那都是古老乏味的罐装土豆块、土豆泥方式:
人猿泰山在上位,简在下面。直到令天我们从未在这里做过这个游戏。为什么会这样呢?
我不明白。
    也许是那些窗子的缘故,它们太高了,挂上窗帘显得形状古怪。他们根本抽不出时
间来用反射玻璃替换掉那白玻璃,尽管杰罗德仍在谈论要那样做,直到……嗯……
    直到今天。伯林格姆太太结束了这句话。杰西感激她的灵活应变。
    而且你说对了——也许就是那些窗子。至少很大程度上是如此。他不会喜欢弗雷德
·拉格兰或者杰米·布鲁克开车过来,一时冲动之下问他是否愿意打一场九个洞的高尔
夫球,结果看到他正在粗鲁地对待伯林格姆夫人,夫人正巧被一副克雷格手铐缚在了床
柱上。这类事的闲话也许会传开的。弗雷德和杰米两个人是不错的,我想——
    要是问我的话,那是一对令人恶心的家伙。露丝生气地插嘴。
    可他们只是常人啊。像那样的故事太精彩了,无法不谈论,而且还有别的事,杰
西……
    杰西没让她说完。这可不是她想听到的、用伯林格姆太太那悦耳却拘谨苍白的声音
说出来的想法。
    杰罗德从不要她到这里来做这个游戏,有可能是因为他担心某种荒唐的隐患会突然
冒出头来,什么隐患呢?嗯,她想,我们这么说吧,杰罗德身上有那么一部分思维真的
相信,女人只是其阴道而成为生命维持系统……另一部分,由于缺少一个较清楚的术语,
我可以将之称为“杰罗德的善良天性”,知道这一卢、,这一部分会一直担心事情失去
控制,毕竟,难道这不就是发生了的事吗?
    这种想法难以争辩了。如果这种情况不符合失去控制这一定义的话,杰西不知道什
么是符合的了。
    有一会儿,她感到悲切,她得抑制一种欲望,不去回头看杰罗德躺着的地方。她不
知道自己对已故丈夫是否感到伤心,但是,她的确知道,即便感到伤心,现在也不是时
候。然而,回忆和她共处许多年时间的人的一些好处真不错。记起他有时做爱后在她身
边熟睡的样子就很好。她那时不喜欢围巾,渐渐也憎恶起手铐。但是她喜欢看着他迷迷
糊糊睡去,喜欢看着他粉红色大脸膛上的皱纹舒展开来。
    而且,从某种意义来说,此刻他又睡在了她的身边……是不是?
    这个想法甚至使她大腿上部的肌肉感到发冷,渐渐变窄的一片阳光就照在那儿。她
驱开这个想法——或者至少试图驱开,回过头来研究床头。
    床柱紧挨床边,使她能伸着胳膊却不是那样难受,特别是由于手铐链为她提供了六
英寸左右的自由活动范围。在两根床柱之间有四块平行的档板。这些也是红木的,雕刻
着简单却悦目的波纹。杰罗德曾提议将他们姓名的首位字母刻在中间板上,他说他认识
格伦市塔什莫那儿的一个人,他会乐意开车过来做这件事但是她对他的这想法浇了冷水。
在她看来,这似乎既惹人注目,又异常孩子气,就像少年情人们在自修室书桌上雕刻心
形图案一样。
    床架安放在床头板上方,架子的高度足以保证他们猛然坐起时不会撞到头。架上放
着杰罗德的那杯水,还有夏天留下来的一些平装书。在她的这一侧,散放着一些化妆品,
也是夏天留下来的。她想,现在它们已经风干了。也真丢人——这一点点乡村清晨玫瑰
红化妆品,比任何东西都能有效地使一个被手铐缚住的妇人振作起来。所有的妇女杂志
都如是说。
    杰西慢慢地举起双手,以很小的角度伸出手臂,这样她的拳头就不会碰着架子的底
边。她仰着头,想看看手铐链尽头是怎么回事。另外两只手铐固定在第二和第三根横档
板之间的床柱上。她举起捏成拳头的双手,看上去就像个妇人在推举看不见的杠铃。手
铐沿着床柱往上滑去,到达上一块横档板下部,要是她能拉脱那块档板,以及它上面的
那一块,她就能轻而易举将手铐从床柱的尽头滑脱下来。瞧,就这样!
    也许太好了,不会是真的,亲爱的——太容易了,不会是真的——但是你倒不妨尝
试一下。无论如何,这是个消磨时间的办法。
    她用手攥住那块刻有波纹的横板,眼下,这块板阻挡了夹在床柱上的手铐的上行运
动。她深深吸了口气,屏住呼吸,拽了起来。但使劲一拉便足以告诉她那条路行不通。
这就好比试图从混凝土墙里拉出铸在其中的钢筋。她连一毫米的松动都感觉不到。
    这讨厌鬼即便拽上十年也休想摇动它,更不用说把它拉下床柱了。她想着,将手放
回床上方以前手铐支撑着的松弛位置。她发出了绝望的轻呼。在她听来,那就像是口渴
的乌鸦的叫声。
    “我打算做什么呢?”她问天花板上的微光。她终于绝望、恐怖地放声哭了起来。
“我究竟打算怎么办呢?”
    那只狗又开始吠叫,仿佛作答。这一次它离得那样近,吓得她尖叫起来。事实上,
听起来它就在东窗外面,在车道里。

 
    
  






     
5




    狗不在车道里,它离得更近。它的影子从柏油路几乎投到梅塞德斯车的前保险杠,
这意味着它就在后面游廊上。那个长长的、拖着尾巴的影子看上去仿佛它属于某种畸形
动物展览中展示的变态巨犬,她一看见就讨厌它。
    别这么神经兮兮的了,她责骂自己。狗影子怪模怪样是因为太阳要落山了。现在,
张开嘴发出些声音吧,姑娘——或许它可能不是一只迷途犬。
    够真实了。也许这场景某处有个主人。但是她并不为这个想法抱多大的希望。她猜
想,狗是被门外铁丝盖的垃圾箱引到屋后的。杰罗德有时将垃圾箱称做整洁的小建筑物,
它的顶部是用雪松木板做的,盖子是双层拉闩,这是他们吸引烷熊的物件。这一次,它
没引来烷熊,却招来了一只狗。就这样——几乎可以肯定,这是一条迷犬。一条无人喂
的、运气不佳的野狗。
    她仍然必须尝试。
    “喂!”她尖叫着,“喂,那里有人吗?要是有人,我需要帮助。那里有人吗?”
    狗即刻停止了吠叫。那细长、扭曲的影子摔然一动、转身,开始移动……然后又停
了下来。她和杰罗德从波特兰开车来这儿的路上吃了三明治,那种很大的油乎乎的萨拉
米香肠加奶酪的混合食品。她到达这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收拾起残屑和包纸,然后将它
们倒入垃圾箱。那种油和肉的浓烈气味也可能最先吸引了狗。也正是这种气味阻止了狗
在听到她的声音后冲回树林。这种气味要比它野性的冲动更强烈。
    “救命!”杰西叫道。她的一部分头脑试图警告她,喊叫也许是个错误,她只会使
喉咙变得更干渴。但是那个理智的告诫声音根本没有机会。她已经闻到她自己恐惧的味
儿,那味儿就像三明治残渣对狗一样,有着强烈的吸引力。它很快使她进入一种状态,
那不只是恐慌,而是一种暂时的疯狂。“救救我,来人救救我!救命!救命!救——
命!”
    她的声音终于止息了,她尽可能把头向右边扭去,她的头发粘在面颊和额头上,汗
津津地一小绺一小绺搅在一起,眼睛鼓实着,她原先担心被人发现全身赤裸缚在床上,
丈夫躺在床下死了,现在她脑中想也不想这个问题了。这种新袭来的恐惧就像某种古怪
的精神日食——它滤掉了理智与希望的明亮光线,使她看到了所有可能发生的最糟糕的
事情:饥饿、干渴导致的发狂、痉挛、死亡。她不是希瑟·洛克李尔,也不是维多利亚
的校长,那是为美国有线电视网上扣人心弦的电影编出来的。没有摄像机,没有灯光照
明,没有导演喊停拍。这是正在发生的事。如果没人来救援的话,这事很可能继续下去,
直至她不再作为一种生命形式。她想如果有人来救,她就不为自己被拘住的情形发愁,
如果可能,她会感恩戴德,热泪盈眶地欢迎毛瑞·波维奇以及《最新事件》的全体剧组
成员的。
    然而,无人应答她的狂叫——没有看门人到这里来检查湖边他负责的地段,没有好
奇的当地人带狗出来闲逛(也许试图发现他的哪一位邻居可能在飒飒低语的松林间栽种
了大麻)。当然也没有毛瑞·波维奇。只有那个长长的、古怪的、令人不舒服的影子,
那使她想到某种怪异的大形蜘蛛用四只发热的细腿平衡着身体。杰西战栗着深深吸了口
气,试图重新控制住她那难以驾驭的思维。她的喉咙发热发干,她的鼻子湿乎乎的,被
眼泪堵住了,很不舒服。
    现在怎么办呢?
    她不知道。她脑中跳动着失望,失望一时太强,容不得任何建设性的想法。她完全
确信的只是那只狗无害于她,它只会在后面游廊里停一小会儿,当它意识到它够不着那
个吸引它来的东西时,它就会走开的。杰西悲哀地低叫了一声,然后闭上了眼睛。泪水
从她的睫毛下面渗出来,缓缓顺着她的面颊往下流淌,在午后的阳光里,它们看上去像
是颗颗金珠。
    现在怎么办呢?
    她又问道。屋外,风在吹着,吹得松林低语,松散的屋门呼呼作响。
    怎么办呢,伯林格姆太太?露丝?怎么办呢,所有各种不明飞行物声音及其随从们?
你们任何一个——我们中的任何一个——有什么主意?我口渴,我要小便,我丈夫死了。
我惟一的陪伴只是一条林中野狗,它对天堂的理解便是从艾美多店里买来的奶酪加萨拉
米香肠三明治的残屑。很快它就会认定闻到它的味道便是接近天堂了,然后它就会急速
离开。所以……现在怎么办呢?
    没有回答。脑子里面的所有声音都静默了。这可不好——至少它们都是陪伴呀——
可是,恐惧也离去了,只留给她强烈的回味。这很不错。
    我要睡一会儿。
    她想,她惊诧地发现,假如她想睡,她真的能睡着。
    我要睡一会儿。等我醒来时,也许我就有主意了。至少,我可以摆脱一会儿恐惧。
    她紧闭的眼角上拉紧的细细皱纹以及眉宇间可以察觉到的两三条纹路开始舒展开来。
她能够感到自己开始迷糊起来。她带着宽慰、感激的心情由着自己避开自我关注。这次,
当风儿吹起时,似乎远了。门不断发出的声音更加遥远:嘭嘭,嘭嘭,嘭。
    她昏昏欲睡,呼吸变沉变缓了。突然,她止住了呼吸。她的双眼猛地一睁。在被夺
去睡眠最初的迷惑中,她惟一意识到的感觉是一种莫名的激怒:她几乎睡着了,该死的,
这讨厌的门——
    这讨厌的门没有像往常一样发出嘭嘭两声响,情况就是这样。杰西现在清楚地听见
脚爪在过道地板上发出的嗒嗒声。那野狗从未闩上的门里进来了。它在屋子里。
    她迅即毫不含糊地做出了反应。“出去!”她向它大叫,她没有意识到她过分紧张
的声音已经变得嘶哑、尖厉。“滚出去,你他妈的!听见我的话吗?你给我滚出我的屋
子!”
    她停下来,呼吸短促,双眼圆睁。她的皮肤似乎是用带有低电流的铜线织成的,面
上的两三层嗡嗡作声、起鸡皮疙瘩。她隐隐觉着她颈背上的汗毛像毫猪刺一样竖了起来,
想睡的念头即刻到了爪哇国。
    她听到了狗的脚爪在过道里最初发出的嚓嚓声……接着便无声了。
    一定是我把它吓跑了。也可能它又跑出门了。我是说,像那样一条野狗,它会怕人、
怕屋子的。
    我不晓得、宝贝。露丝的声音说。这声音听起来毫无特色,疑虑重重。我没有看到
它在过道里留下的影子。
    你当然看不到。也许它就绕着屋子另一边回到树林里去了,或者去了湖边,吓得要
死,夺路而逃。
    露丝的声音没有回答。伯林格姆太太的也没有。尽管这时杰西会欢迎她们之中的任
何一位。
    “我真的把它吓跑了。”她说,“我确信是的。”
    然后,她依旧躺在那儿,尽力倾听着,除了她耳朵里呼呼的血流声她什么也听不见,
至少暂时如此。

 
    
  






     
6




    她并没有把狗吓跑。
    它的确怕人、怕屋子,这一点杰西是对的,但是她低估了它绝望的境地。它以前的
名字——王子——现在听起来具有很大的讽刺意味。今年秋天,它饥肠辘辘地绕着卡什
威克马克湖久久搜寻,已经碰上大量的类似杰罗德家的垃圾箱了。它迅即对这个垃圾箱
发出的萨拉米香肠、奶酪及橄榄油的气味产生排斥。这味儿很是诱人,但是痛苦的经历
教会这位前王子,这味儿的源头超出了它力所能及的范围。
    然而,还有别的气味。每当风儿懒懒地将后门刮开,狗就闻到一股味儿。这气味比
来自垃圾箱的气味淡一些,它的源头在屋内,但是这味太棒了,不可置之不顾。狗知道,
那个大叫着的主人踢蹬着她那奇怪而有力的腿,会把它赶走。然而那气味强过它的恐惧。
有一件东西也可能制服它难忍的饥饿,可它对枪尚一无所知。如果它能活到猎鹿季节,
情况会改变的。可是还有两星期才到那个季节。此刻,它能想象到的最糟糕事情是那个
有力的。狂呼乱叫的主人了。
    风儿刮开门时,它溜了进来,然后小跑进过道……可是并不很远,一旦发生危险,
它随时可以迅速撤离。
    它的耳朵告诉它,住在这个房子里的人是个凶悍的女主人。她清楚地知道狗在屋内,
因为她向它大叫。但是野狗从她提高的声音里听出是恐惧,而不是愤怒。最初被吓得猝
然一动之后,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