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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恐怖分子 作者:[瑞典]马伊·舍瓦尔,佩尔·瓦勒-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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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斯卓耸耸肩。
  “她们是同班同学,可是出了学校从来没有在一起玩过。裴楚斯家的女儿看不起琪琪,事实上,她们全家都看不起她。”
  “你也是裴楚斯的司机? ”
  “那其实不是我的工作,不过我常常开车送他出门。当初裴楚斯家搬到这里时,他们雇我当园丁,可是从来没说过要我当司机。不过我照顾车子,他们也多付了我一些钱。”
  “你开车送裴楚斯去过哪些地方? ”
  “他的办公室,还有他在城里办事情的一些地方。有时候我也会送他们夫妻去参加宴会。”
  “你可曾开车送他去罗特布鲁? ”
  “有几次,三四次吧。”
  “你认为裴楚斯先生这人怎么样? ”
  “我对他没有任何看法,他只是我的雇主之一。”
  奥萨想了想,又问:
  “你替他工作了六年,对不对? ”
  海斯卓点点头。
  “对,差不多,自从他们在这里盖房子以后。”
  “那你一定跟他谈过很多话,比如说在车上。”
  海斯卓摇头。
  “我们在车上几乎从不交谈。即使有交谈,多半也是谈花园该怎么整理之类的。”
  “你知道裴楚斯先生拍的是什么样的电影吗? ”
  “我从来没看过。我这辈子几乎没进过电影院。”
  “你知道你女儿曾经在他的一部电影中演出吗? ”
  海斯卓还是摇头。
  “不知道。”他回答得很简洁。
  奥萨注视着他,可是他的回避了她的眼神。过了一阵,他问:
  “是客串吗? ”
  “她演的是色情片。”奥萨说。
  海斯卓立刻望了她一眼。
  “这个我不知道。”
  奥萨看着他,半晌才说:
  “你一定很爱你的女儿,说不定超过大部分当父亲的。她一定也很爱你。你们只有彼此。”
  海斯卓点点头。
  “是啊,我们只有彼此。她小的时候,我完全是为她而活。”
  他直起腰杆,又点燃一支烟。
  “可是现在她长大了,想做什么都可以。我不会再想去干涉她的生活了。”
  “裴楚斯先生遇害那天早上你在干什么? ”
  “我想我是在这里。”
  “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一天吧——六月六日星期四? ”
  “我通常都在这里,也通常很早就开始工作,所以那天很可能就跟平常一样。”
  “有没有人能替你证明? 例如你某个雇主? ”
  “我不知道。这种工作相当独立自主。只要我把该做的做好,谁也不会管我什么时候做。我通常八点钟就开始工作。”他顿了顿,又说:“我没有杀他。我没有理由杀他,”
  “你或许没有杀他,”马丁·贝克良久以来初次开口,“不过,如果有人可以证实六月六日早上你在这里,会更好。”
  “我不知道有没有人能够帮我证实。我一个人住,如果不在花园,通常就在工作室,总有东西需要修理。”
  “我们可能得去找你那些雇主谈谈,还有某些那天可能见到你的人,”马丁·贝克说,“只是为了确定。”
  海斯卓耸耸肩。
  “事情过去很久了,”他说,“我不记得那天早上我到底在干了什么。”
  “确实,恐怕你不会记得了。”马丁·贝克说。
  “你在哥本哈根看到你女儿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 ”奥萨问。
  “没什么特别的,”海斯卓回答,“她住在一间小套房里,也就是她接客的地方。这是她直截了当告诉我的。她也出去试镜想拍电影,说她接客只是暂时的,可是她其实不觉得当妓女有什么不好,因为收入很不错,不过她说一等到她拿到电影的角色,她就不当妓女了。她答应我要写信来,可是我一直没收到。
  就这样。一个小时后她就把我打发走,还说她不想回家跟我同住,又说我没有必要再去看她。其实我也不打算再去。就我而言,我已经永远失去了她,我只能接受现实。“
  “她离家多久了? ”
  “噢,她一毕业就离开了,跟一些朋友住在城里。她有时候会回来看我,只是不常。后来她就完全失去了踪影,过了好久我才知道她去了哥本哈根。”
  “你知道她跟裴楚斯先生的关系吗? ”
  “关系? 噢,他们之间一点儿关系也没有。或许她在某部电影中有个角色,可是除此之外,她在他眼里只是园丁的女儿,在裴楚斯家其他人眼里也一样。我可以理解她为什么不愿意待在这样一个势利的地方,如果你没钱,每个人都看不起你。”
  “你知道那边那栋房子现在有人在家吗? ”马丁·贝克问,“或许我可以去问问,有没有人在那天早上看到你。”
  “我不知道有没有人在家,”海斯卓说,“你可以去问问。不过我想他们不会记录我的行踪。”
  马丁·贝克朝奥萨眨眨眼,站起身来。奥萨心领神会,替自己和海斯卓又倒了一杯茶,然后往沙发椅背一靠。
  那栋房子的女主人在家,至于马丁·贝克的问题,她的回答是:确实,她并没有记录园丁的工作时问,只要他把该做的事做好就行。她还提醒他,那个园丁不只替他们一家做事,他还兼做好几户人家,而且一向来去自由。
  马丁·贝克谢过她后便告辞离开,穿过花园往海斯卓小屋的方向走。他知道奥萨很善于套话,心想留她一人应付海斯卓应该比较好。
  他停下脚步,朝车库里头张望,车库空荡荡的,只有几个备胎、一截卷起的水管、一个大汽油罐。工作室的门开了一条缝,所以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海斯卓正在制作的车床,被螺丝钉固定在工作椅上。一面墙上挂着各种园艺用品,工作长椅上方的钩子和铁钉上悬挂着多种工具。一进门的地方放着一台电动除草机,再过去一些,靠在墙上的,是一排才漆好的温室框架。
  马丁·贝克站在工作椅旁边,食指摸着刚刨平的松木模具,突然看到角落有样东西,被一堆黑色塑料袋遮住了一半,他走过去,把那东西拉出来一看,是个正方形的熟铁窗架,坚固的框架上铸有四根八角形的铁棒。框架中间空了一大片,从两端粗砺的表面看来,本来应该有第五根铁棒才对。
  马丁·贝克拿起窗架,回到海斯卓的小屋。
  马丁·贝克进门的时候,奥萨正端着茶和海斯卓闲坐聊天,看到他手上的东西,她顿时静默下来。
  “我在你的工作室找到了这个。”马丁·贝克说。
  “是裴楚斯家盖新房子的时候,我从原来的老宅拿过来的,”海斯卓说,“是从老宅地窖窗户上拆下来的。我以为我会用得到,可是拿来后就一直放着。”
  “你确实为它找到了用途,是吧? ”马丁·贝克说。
  海斯卓没有回答。他转头面向桌子,小心地捻熄烟头。
  “上头有根铁棒不见了。”马丁·贝克说。
  “那本来就不见了。”海斯卓说。
  “我想不是,”马丁·贝克说,“我想你最好跟我们走一趟,好澄清这件事。”
  海斯卓静静地坐了好一会儿。接着他站起身,走进门廊,穿上夹克。他走在两人前头,穿过铁门。在马丁·贝克把窗架放进车厢的时候,他安静地在车旁等候。
  奥萨开车,他和马丁·贝克并肩坐在后座。
  前往警察局的这段路上,没有人开口说过一个字。
                第十章
  将近三小时后,斯图雷·海斯卓才俯首认罪,承认谋杀了华特·裴楚斯。
  马丁·贝克在海斯卓工作室找到的窗架上缺失的那根铁棒,就是凶器。要证实这一点并没有花很多时间。然而,即使看到这样的铁证,海斯卓反反复复还是那句老话:铁棒在他六年前拿到窗架的时候就不见了,任何人都可能拿去。
  茉德‘朗丁住宅车库里那个木箱后头的沙土,之前已拿去鉴定,查到了几个清楚的扣环印子,正是海斯卓皮带上的那种,可能是他俯卧在地等待时印上去的。鉴定报告也查出几枚脚印,虽然和在花园采集到的脚印同样不完整而模糊,但毫无疑问,它们都来自在海斯卓衣橱里找到的那双球鞋的鞋底。实验室还发现几根毛发,和一些深蓝色的棉布纤维。
  尽管马丁·贝克很有耐心地把证物摊出并解释,指出斯图雷·海斯卓作案的证据越来越确凿,可是海斯卓也很有耐心地不断否认。他不多话,只是猛摇头,香烟一根接一根。
  马丁·贝克叫人送来茶点和香烟,可是海斯卓什么也不想吃。
  又开始下雨了。单调的噼啪声敲打在窗玻璃上,办公室里烟雾弥漫、灯光灰暗,制造出一种奇异的氖围,仿佛这房问遗世独立,时间都不存在了。马丁·贝克望着眼前的男人,试着和他谈他的童年、壮年,谈他的奋斗和孩子,谈他的藏书、对女儿的感情和他的工作。一开始那人还带着顽抗的口吻应答几声,可是慢慢变得越来越沉默。现在他干脆就这么呆坐着,肩膀低垂,忧伤的眼睛直视着地板。
  马丁·贝克也默默地坐着,等待着。
  海斯卓终于挺起腰,看着马丁… 贝克。
  “我其实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他说,“他毁了我女儿,我恨他,说有多恨就有多恨。”
  他沉默半晌,垂下目光看着自己的双手。龟裂粗短的指甲边缘塞着泥土。接着他抬起眼睛,望向窗外的滂沱大雨。
  “就算他死了,我还是恨他。”他说。
  既然他已决定开口说话,马丁… 贝克只消时不时插上一两句问话就好。
  他说,从哥本哈根回来的路上,他决定要杀了裴楚斯。他女儿告诉他裴楚斯怎么对待她的,她的故事听在他耳朵里简直是晴天霹雳。
  早在琪琪上学的时候,裴楚斯就把她诱引到他的办公室。
  有好长一段时间她不敢再去,可是他告诉她,她的魅力世上少有,气质独一无二,还保证她若是在他的电影里扮演一个角色,一定会一炮而红。
  她第一次去找他,他就拿大麻给她抽。她继续去找他,不久他就换成拿安非他命和海洛因给她吸食。过了一段时间,她已经离不开他了,才答应在他的片子里演出,只要他肯供应毒品。
  她毕业离开家门的时候已经染上毒瘾,光靠裴楚斯的供应早已不够。她搬去和其他的毒犯同住,因为必须付钱买毒品,后来沦落到当妓女。最后她跟一群年轻人一起到了哥本哈根,也就是她当时住的小公寓。
  当她的父亲找上门来,她不讳言自己的毒瘾已经深得无可救药,还说她绝对不想改变。她的毒瘾越来越大,她得很努力工作才供应得起。
  他极力劝女儿跟他回家,找个戒毒所治疗,可是她说她不想活那么久,在毒品害死她之前,就这么过一天算一天吧,而且她认为那天不会太久了。
  一开始海斯卓很白责,可是当他想到在华特·裴楚斯染指女儿之前她是多么可爱而有才华后,他慢慢领悟到,这全是裴楚斯的错。
  海斯卓知道裴楚斯固定会去茉德·朗丁的住所,便决定就在那里下手。他开始跟踪裴楚斯到罗特布鲁,不久就发现,裴楚斯早上常会在屋子里独自待上一段时间。
  六月六日晚上,他得知裴楚斯又要去找茉德·朗丁,就搭火车到罗特布鲁,躲在车库里静候到清晨,接着潜入屋内杀了裴楚斯。
  他唯一后悔的是,那家伙到死也不知道是谁杀了他。由于凶器的限制,他不得不给裴楚斯来个猝不及防。要是他有枪可以威胁他,他会先告诉他他打算杀了他,以及为什么要杀他。
  海斯卓从后门离开,穿过田野、树林和一座杂草丛生的旧花园后,接着转到因古平路。他从这里折回火车站,坐火车到中央车站,接着搭巴士到东站,再乘坐火车回到迪尔思摩的家。
  就这样。
  “我从来没想到我会杀人,”斯图雷·海斯卓说,“可是我看到我女儿活得那样猪狗不如,还得看那个脑满肠肥的猪猡到处趾高气扬,我实在没有其他路可走。我下定决心后,有一度甚至快乐起来。”
  “可是杀了他,对你女儿并没有帮助。”马丁·贝克说。
  “是没帮助。什么也帮不了她,也帮不了我。”
  海斯卓静静坐了一会儿,又说:
  “或许我们一开始就注定会万劫不复,我是说琪琪和我。不过,我还是认为我做得对。再怎么说,他也不能害别人了。”
  马丁·贝克坐着,凝视着显得困顿疲惫可是相当平静的海斯卓。两个人什么也没说。马丁·贝克终于关掉已转了一个小时的录音机,站起身来。
  “那,我们走吧。”他说。
  海斯卓立即起身,赶在马丁·贝克之前走向门口。
                第十一章
  八月中旬,瑞贝卡‘林德被逐出她位于斯德哥尔摩城南的公寓。
  那栋公寓陈旧破败,现在即将拆除,盖上新的公寓住宅,到时候只要装上各种表面现代但其实偷工减料的设备,再加上品质欠佳可是看来豪华的多余装潢,房东的租金至少可以提高到目前的三倍。
  林德在一个月前接到通知,期满后就带着小女儿和仅有的级样财产,跟着几个朋友住进同一地区一问同样破旧也同样而临拆除命运的大公寓。
  瑞贝卡分到女佣房,她的家具包括一张床垫,四个可充当架子的红包彩釉大啤酒桶,一个装床单、毛巾:衣物的大篮子,和吉姆在离开前亲手为卡米拉敞的小床。她在卡米拉的床底塞了一只小皮箱,那是她当初离家时带出来的,可是从来不曾打开过。里头装着她上学时的图画、照片、信件,另外还有一些她从姨婆那里继承来的小杂物,全都包在一块颇有年头的绣花布里。
  头上有屋顶可以遮风挡雨,瑞贝卡已经很满足。她喜欢跟朋友在一起,也喜欢自己的小房间,它面向一个大庭院,院里有两株伸展着枝干的大树,浓荫如盖。她还在等吉姆的音讯。有个朋友劝她忘了他,她冷静地回答说,她很了解他,深信他不会一句解释也没有就抛弃了她。
  可是在内心,她开始觉得他一定出了事,而且这股焦虑与日俱增。在她试图向银行借钱去美国结果反遭厄运之前,她也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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