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恩先生的最后探案-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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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姆精明地看着女儿。
佩辛斯笑了:「这个想法很蠢,可是整件事也很疯狂……我在想,戴假胡子的这家伙会不会……会不会是萨森家里的人假扮的!」
「不会那么蠢吧。」巡官故作漠不关心的样子,「不过佩蒂,我也有点相同的念头。你看,罗威这个小子……」「胡说八道!」佩辛斯声音尖锐,两个男人都看着她。
「不!不可能是高登。」她还有力气脸红。
「为什么不可能?」萨姆问,「我觉得那天我们离开博物馆时,他好像着急得不得了,一心想要加入我们。」
佩辛斯冷冷地说:「我向你保证他的着急和这件案子无关。可,可,可能是私人的原因。爸爸,我还不是丑老太婆呀!」
萨姆回嘴说:「鬼才相信不是私人的原因哩。」
「爸!有时候你逼得我想哭。你到底看高登哪里不顺眼?他是个很好的年轻人,坦白诚实得像……像孩子一样。而且他的手劲很强,5月6日来的那个人可不是那样。」
「哼,他就是那些什么藏书家,爱书人,对吗?」萨姆赌气地说。
佩辛斯咬咬嘴唇:「喔——我的妈呀!」
「想一想。」巡官继续说,摸摸被打扁的鼻尖,「不可能是萨森太太,虽然我曾经有个疯狂的感觉,认为可能是个女人。可是萨森太太是条肥牛,而这家伙这么瘦。所以也许……别担心,我还没剔除罗威呢!也许是克拉伯。」
「那就不一样了。」佩辛斯甩甩头,「他合乎所有的外在特征。」
哲瑞·雷恩先生一直在静静地开心地看这对父女的一来一往,然后伸出他的手。「容我打断这个深刻的讨论。」他缓缓地说,「我这个相反的意见,可能完全推翻这番理论。你的客人说——我也没有理由怀疑——如果他20日没有打电话来,就表示他出了不寻常的事情。如果年轻的高登·罗威——太荒谬了!巡官——或者克拉伯是你们5月6日的客人,为什么他们都没有失踪或被谋杀,或因为别的原因动弹不很呢?」
「那也是真的。」佩辛斯热切地说,「当然了。有了,爸。我昨天和高登吃午饭,今天早上我和他打电话,他一句话也没提到这件事。我相信——」「听着,佩蒂。」巡官的声音非常惊讶,「就听一次你老爸的话吧!佩蒂,你对那小子有兴趣是吗?他在追求你吗?哼,我去扭断他的脖子!」
佩辛斯站起来,愤愤地说:「爸爸!」
「好了,好了,巡官。」老人喃喃说,「别冥顽不化了。高登·罗威是个优秀的年轻人,学品和佩辛斯很相配的,这是难能可贵啊!」
佩辛斯叫说:「我告诉你,我又没有爱上他!爸,你好坏。难道我不能对一个男人好吗?」
巡官看起来很悲惨。
哲瑞·雷恩先生站起身:「别斗嘴了。巡官,你真幼稚。把这张纸和信封小心放回保险箱。我们得走一趟萨森公馆。」
第十二章 祝我好运
交通很繁忙,林肯轿车辛苦地在第五大道上匍匐前行,德罗米欧因此焦躁发汗。可是雷恩先生好像不慌不忙。他静静地膘一眼萨姆和佩辛斯,忍不住好笑。
「你们真是一对宝,笑一下!」两人无力地笑笑。他继续说下去,「非比寻常的案子。我想你们都不了解到底有多不寻常。」
巡官抱怨说:「我头痛。」
「你呢?佩辛斯。」
「我想——」佩辛斯一直看着德罗米欧红红的后脑勺。「比起我们,那些符号对你有意义多了。」
老绅士真有些惊讶。他忽然身子往前挪,犀利地研读她光滑年轻的脸庞:「也许吧。都是从前了。巡官,有没有什么进展?今天早上以来,发生了那么多事,我还没有机会问问。」
「很多事。」巡官疲乏地说,「今天早上白朗黛全记下来了。我知道你会想知道。」他交给雷恩一份打字报告。
唐纳修:仍然失踪,没有下落。
十七位教师:已回印第安纳州。所有身份查验无可疑之处。调查谨慎。照片、特征、地址、姓名——依照顺序排列。
一百元钞票:从1599年的贾格抽出。无法查得钞票号码。
蓝帽人:仍无踪迹。
巴士上第十九人:仍无踪迹。
「巡官,就这些?」雷恩说着,把报告交还,他好像颇为失望,「我以为你打电报给苏格兰警局了。」
「从不忘事,对吗?你这老狐狸。」巡官咧嘴笑着说,「不对,应该说像大象,对吗?是啊,警局的崔奇给了我回音,简直是蜜糖。昨天很晚才到,眼睛有空看这个吗?」
他交给雷恩一叠电报纸,老人快手快脚地抢到手。他们看着他的脸,他越念越严肃。电报是发给巡官的,内容如下:汉涅·赛得拉乃英国古老世家,可远溯至二次十字军东征。一世汉涅·赛得拉因系莎士比亚好友闻名。现之赛氏五英尺十一英寸高一百五十四磅,瘦削身材,五官突出,蓝眼金发,无其他特征,年五十一,私生活无法得知,离群索居伦敦至少十二年,由葛鲁契斯特郡迁居于此,该地离斯崔弗不远。职业为古玩鉴定,主要为古籍,名声良好,担任伦敦金斯顿博物馆长,最近接受美国詹姆斯·维斯之邀,将出任纽约不列颠博物馆馆长,同事均表讶异,因赛氏常自称反美。5月7日参加董事会为他举行的惜别宴。赛氏除兄弟一人外别无亲戚。其兄威廉去向不明,多年不在英国国内。赛氏兄弟素无不良记录,学术生活严谨俭朴。汉涅于5月17日星期五搭西雅号离开英国,5月22日星期三抵达纽约,旅客名单证明汉涅确实登船。
若需进一步资料,随时效劳。
顺祝大安
「你看怎么样?」巡官得意洋洋地问。
「美妙极了。」雷恩喃喃说着,把电报递还。他的前额堆起一道道沟,眼神呆滞。
佩辛斯说:「现在很清楚了,赛得拉比他宣称的早到纽约整整一个礼拜。七天!这一个礼拜,他在纽约做什么?如果他人在这里的话。他为什么撒谎呢?我不喜欢那个『正直』的家伙。」
「我已经传话给总局的卓罕。」萨姆说,「要他别张扬,悄悄追查他从22日到29日之间的行踪。是同一个人没错,外表都符合。但是他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也不比佩辛斯喜欢他。」
「那你们到底怀疑他什么呢?」雷恩问。
巡官耸耸肩:「起码有一件事是无辜的,他不可能是那个戴假胡子、说英国腔、留条子给我的怪鸟。根据崔奇的资料,赛得拉要到17日才离开英国,可这家伙到纽约来看我时是6日。可是……」他好笑了一下,「那可能是另有其人,天啊,我打赌一定是别人!」
「是吗?」老绅士说,「那可能是谁呢?」
萨姆兴奋地说:「就是那个戴蓝帽到处洒善本书和百元大钞的疯子!那个疯子5月20日又跑出来,那是赛得拉抵达纽约后第五天。」
「巡官,这是强词夺理。」雷恩微笑,「同理可证,蓝帽人可能是5月27日几百万个行踪不明的人当中的一个。」
巡官把话吞下,从他气馁的表情看来,显然不是滋味。「我知道,可是……」「喔,老天爷!」佩辛斯忽然开口,跳起来,头撞到车顶。「唉呀!我真笨。我怎么没有早点想到呢?」
「想到什么呢?」雷恩轻声问。
「符号,符号啊!那——喔,我真是瞎了眼。」
雷恩沉着地看着她:「孩子,符号怎么啦?」
佩辛斯咬着手帕,鼻子拼命呼气:「这很明显——」她收起手帕,坐直身子,眼睛发亮。
「3HSwM。你们看不出来吗?」
萨姆发牢骚地说:「我还是看不出个究竟。」
「喔,爸,HS一定代表汉涅·赛得拉!」
两个男人大眼瞪小眼,都笑出声来。佩辛斯恼怒地跺了下脚。「你们实在太没礼貌了。」她可是受了伤害,「这个理论有什么不对?」
老绅士温和地问:「亲爱的,那符号其他的部分代表什么呢?对不起,我那么粗鲁,可是你父亲的笑声会传染。你如何解释3和小写w和大写M呢?」
她瞪着德罗米欧的后脑勺,有些受辱,又有些怀疑。
「呵呵呵!佩蒂!」巡官笑得更大声了,「我会被你笑死。我告诉你那代表什么吧!哈!哈!代表『三个汉涅·赛得拉加芥末!』」(ThreeportionsofHamnetSedlarwithMustard)「真是好笑死了。」佩辛斯恼羞成怒,「我看我们到了。」
第十三章 艾尔斯博士的传奇
一个英国味十足、鬓角迷人的管家带他们走进一间华丽的路易十五式接待室。不,萨森太太不在家。不,他不知道萨森太太什么时候会回来。不,她没有留话。不,她——「你!你给我听好!」萨姆巡官的耐心已经用尽,无名火冒了三丈高,「克拉伯在吗?」
「克拉伯先生?我去看看,先生。」美鬓角僵硬地回答,「我应该说哪位找呢?先生。」
「你他妈爱说谁就说谁。只要把他叫出来就行!」
美鬓角一根眉毛挑了起来,微微躬一下身,走开了。
佩辛斯叹了口气:「爸爸,没有人告诉过你这样实在太没礼貌吗?对佣人大吼大叫的。」
「我不喜欢这些装腔作势的鸟人。」巡官恨恨地说,有些羞愧,「除了崔奇,他是我见过的英国人中唯一的人类。你会以为他生错了地方。你们看,白马王子来了。」
高登·罗威通过走廊,腋下夹书,手里拿帽,顿一下脚步,面露笑容,快速走进接待室:「万岁!哈!客人,你们来真是太美妙了。雷恩先生,巡官——佩蒂!你电话里没说呀!」
「我也不知道呀!」佩辛斯颇有尊严地说。
「神圣的无知。」年轻人的浅棕色眼睛眯成一线,「追查线索?」他压着嗓子问。
「高登!」佩辛斯没来由地说,「你说3HSwM代表什么?」
「佩蒂,看在天老爷的份上!」巡官咬着牙,「我们不要——」「算了,巡官。」雷恩安静地说,「没有理由不让高登知情。」
年轻人的眼睛从佩辛斯身上转移到两个人身上。「这是怎么回事?」佩辛斯告诉他了。
他咕哝说:「萨森图书馆。这真是再奇怪不过了——这是个问题!我想……等等。克拉伯来了。」
古老的图书管理员三步并做两步走进接待室,一只手高举着金边眼镜,满脸狐疑地打量来访的客人。不过他立即精神抖擞,往前走过来。佩辛斯发誓他的骨头在他走路时在呻吟。
「啊,雷恩先生。」克拉伯一笑面容宛如皮革,「还有萨姆小姐,还有巡官。真是稀客!罗威,我以为你要出去?还是因为小姐来了——萨森太太不舒服。肚子痛,那种腰围当然会痛了,真是大悲剧。」一副老顽童的德行,「请问有何贵干?」
「为了一件事。」雷恩微笑着,抢在巡官吐出早在喉头发痒的几个字之前开口,「我们想看看闻名的萨森图书馆。」
「原来如此。」克拉伯站着不动,一头瘦弱的肩膀比另一头低,脑袋斜倾,眼睛精明地朝着客人眨。「哦,想必只是友善地探访吧?」他干笑着说,露出陈腐的牙龈。「没有理由不让你们进去。」他的口气出奇的亲切。「你们其实是第一批陌生人……咦,罗威?你说我们要不要破例一次?」
「你真有人情味。」罗威笑笑。
「喔,我不像一般传说的那么坏。请跟我来。」
他带他们走过几道华丽的法式长廊,来到显然是宅邪的车厢。他打开一道重锁,推开重门,站在一旁,挂着大概是欢迎的微笑,可是更像戏剧里小丑的鬼脸。他们走进一个广大的房间,挑高的天花板上架着一行行方形橡木梁,墙上全是书架。一个角落摆着巨大的保险库。再过去有一扇开着的门,穿过门可以看见另一间厢房,显然也很大,同样摆满书籍。一张大书桌和一张椅子站在房间中央,地板上翻滚着波斯地毯,其余什么都没有。
「对不起,没椅子让你们坐。」克拉伯沙哑地说着,然后把门关上,走到书桌旁。「可是近来除了老克拉伯之外,没有人使用这图书馆。罗威差不多已经抛弃我了。唉,年轻人总是在追求不可捉摸的东西!」他又干笑了一声,「萨森先生去世后,我把他的桌子椅子搬走了。好,你们想……」他忽然停了下来,其实是被吓停的。因为眼睛一直滴溜溜转的巡官忽然冲向书桌,好像要打烂它。「哈!」他大叫一声。「就是这个!」他从书桌上抓起一张浅灰色的信纸。
「搞什么鬼?」克拉伯惊讶地说,然后尖刻的脸填满愤怒,他朝萨姆冲去,好像疯狗似的。「把手放开!」他简直是在尖叫。「原来如此,都是诡计,偷看——」「省省吧,没用的东西。」巡官也怒目相视,把图书管理员弯曲的手甩开,「省点力气,没有人偷东西。我们不过是要看看你的信纸。何况,还好看得很呢!雷恩,看看这个。」
可是没有必要细看。瞄一眼就知道了,和彩虹胡子用来写神秘符号的信笺一模一样。
「一点儿没错。」雷恩喃喃说,「克拉伯先生,请你原谅巡官有些粗暴的方式,他办这种事有时候太用力。」
「的确。」克拉伯哼了一声,狠狠地看着巡官的背。
「请问你有没有信封?」雷恩依然笑容满面。
克拉伯迟疑着,搔搔皱纹遍布的脸颊,耸耸肩,走到书桌旁,拿了一个灰色小方形信封。
「一模一样。」佩辛斯喘着气。「怎么可能……」她打住话,一脸狐疑地看看老图书管理员。
他觉得年轻的高登·罗威好像很不耐烦,所以他站着纹丝不动,瞪着信封。
雷恩轻轻地说:「亲爱的,坐下。」她顺从地拉出唯一的椅子,「巡官;控制一下自己。我们不要吓着克拉伯先生。好,先生,我相信你不反对回答几个简单的问题吧?』」克拉伯如豆的眼睛亮起一丝精明和刁难的神色:「当然。老克拉伯没什么好隐瞒的。我一点儿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可是如果我帮得上忙……」「你真是太难得了。」老绅士由衷地说,「好,到底有哪些人在使用印有萨森图书馆字样的信封笺?」
「我。」
「那当然。用来联络图书馆的事情。可是还有谁呢?」
「没有别人,雷恩先生。」
「哈!」萨姆开口,雷恩朝他不耐烦地摇头。
「克拉伯先生,这很重要,你确定吗?」
「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