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恩先生的最后探案-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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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这会是什么样的秘密呢?」
「你是说……」佩辛斯语气敬畏有加,「这些偷窃和疑问和所有的事情,都是为了挖掘莎士比亚第七个真实的签名吗?」
「看起来很像,不是吗?」罗威苦笑着说,「我在这里浪费青春。哈,哈!翻遍伊丽莎白时代的记录,我从来没有碰过像这么非同小可的事情。」
「还会是什么呢?」雷恩喃喃说,「如果秘密果真价值百万,艾尔斯博士有理由相信签名是正确的。不然怎能价值百万呢?哈,这是个非常有趣的问题。」
年轻人轻轻地说:「如果它拥有不可衡量的历史和文学价值,它本身就是无价。」
「我在哪里看到过,在拍卖会上,一个新发现、完全真实的第七个莎士比亚的签名,就值一百万。我是不知道那指的是英镑还是美元!不过签名不可能没有目的,签名通常和某种文件相连。」
「书里的纸!」佩辛斯大叫。
「嘘!佩蒂。没错,虽然不尽然。」罗威思量着说,「六个真实的签名当然都有文件:一个是老家伙卷入诉讼的法律文件;一个是大约1612年时买房子的合约;另一个是同栋房子付款的签名;最后三个是在他三张遗嘱上。但也有可能是在一本书的空白页上。」
雷恩摇头说:「我看未必。佩辛斯已经看出来,这第七个签名是不是在一个文件——一桩交易、租约上,文件本身的历史价值可能不值得一提?嗯,也许……」「价值不可能很小,」罗威反对说,「如果是交易或租约,可能是天大的重要。可能说明莎士比亚某一天人在某处——可以澄清许多议题。」
「对,对。我说价值很小是从人的方面来看。但是如果是在一封信上呢?」雷恩身子往前弯,他的手指紧紧扯住佩辛斯的头发,她几乎叫了出来,「想想这类的可能性!一封签名的信,是不朽的莎士比亚写的!」
「我在想……」罗威咕哝地说,「这真是太过分了。这是写给谁的呢?里面说些什么呢?自传资料。一件货真价实的莎士比亚亲笔文件?」
「这当然在可能范围之内。」老绅士的声音有些奇怪的不顺畅,「如果签名出现在信尾,这封信会比签名更有价值!无怪乎老学究成天勾心斗角。这就像——天啊!像找到圣徒保罗的信件真迹!」
「那个文件就在1599年的贾格里。」佩辛斯吃力地低声说,「艾尔斯博士显然找过其他两本现存的1599年的贾格,没有找到东西,不择手段取得第三本,也就是萨森的收藏。结果他找到了!这,这可能吗……」「看起来如此。」罗威笑笑说,「他找到了,幸运狗!」
「可是现在被偷走了。喔,好家伙!我打赌原来在艾尔斯博士的橱匣里。」
「大有可能。」雷恩说,「还有一件事。我发现这第三本书被偷走又被送回,原来是山缪·萨森从英国的收藏家汉弗莱爵士那儿买来的。」
佩辛斯大吃一惊。「就是把汉涅·赛得拉推荐给维斯先生的那个人?」
「同一个人。」雷恩耸耸肩,「汉弗莱死了,就在几个星期前死了。不,不。」看他们两人都很惊恐,他微笑说,「别吓着了。他的死是自然的,也就是没有人为的因素。跟平常一样,上帝是刽子手。他已经八十九岁,死于肺炎并发症。我在那边的送信人告诉我,萨森从汉弗莱手里买来的贾格,也就是招惹这么多麻烦的这本,从伊丽莎白时代就属于汉弗莱家族所有。汉弗莱爵士是这个家族最后的传人,没有子嗣。」
「他不可能知道贾格封底里藏有文件。」罗威说,「否则他不会把书卖掉。」
「当然不会了。其实几代的汉弗莱家族都不知道,或怀疑文件的存在。」
佩辛斯问:「可是为什么文件要藏在书皮里呢?是谁藏的呢?」
雷恩叹息说:「这是一个问题。我想文件藏在那里几百年了,可能是写给同代的人,谁知道?但是文件需要藏起来,本身就有特别的价值或意义。我相信。」
老奎西溜进书房里。他古老的脸宛如咸菜叶子,无一处不皱,每一条皱纹都支撑着一个坏消息。他摇摇主人的袖子,抱怨说:「哲瑞先生,一个叫鲍林的人,泰里镇的警察。」
雷恩皱一皱眉:「不学好的老奴才!你说什么?」
「他打电话来。他叫我告诉你,一个小时前……」书房的时钟指着七点,「艾尔斯的房子被神秘地炸掉了!」
第廿四章 浩劫与发现
房子成为被大火肆虐、烟雾弥漫的废墟。片片浓厚的黄烟仍然挂在附近焦黑的树枝上,呛人的硫磺气味封人咽喉。老木料建筑被夷为平地;墙壁和屋顶的碎片洒满道路,房子倒塌在地窖之上,处处都是灰烬的空地上依然冒着烟。
州警努力推开好奇群集的观众。泰里镇的消防员已经控制了火焰,把注意力集中在防止火势蔓延到干柴上。消防用水的设备不足,必须从泰里镇和俄文敦另外赶运来辅助的水箱。水箱的水很快就用光了,看热闹的人被迫加入救火的行列。
鲍林警官在空地边缘会见佩辛斯、罗威、雷恩。他红色的脸布满灰烬,气喘如牛。他咆哮说:「可恶的家伙。我的两个手下受伤很严重。好在出事时,没有人在屋子里。六点钟爆炸的。」
「没有预警吗?」雷恩喃喃地问,他非常奇怪地激动着。「我猜,不是从飞机上丢下来的炸弹吧?」
「不可能。这附近整天都没有一架飞机。我的两个手下说,我们离开一两个小时后,附近都没有人来过。」
「那么一定是事先放在屋子里的炸弹了,」罗威忧郁地说,「天,真险!」
「喔,我们在的时候,有可能爆炸的——」佩辛斯脸色发白,「这——这真是有些难以相信。炸弹!」她全身为之一颤。
雷恩漠然地说:「可能放在地窖里。今天下午我们唯一没有搜的地方就是那里。真蠢!」
「地窖——我猜也是这样。」鲍林忿忿地说,「好,我的手下要被抬去医院,我得去看看。他们差点就被炸成碎片。明天火灭了,我们再过来看看。」
坐在老绅士回哈姆雷特山庄的车子里,三个人都非常安静,蜷曲在思绪里。雷恩特别忘我,手指搁在下唇上,注意着天空。
「你们知道吗?」罗威忽然开口,「我在想……」「什么?」佩辛斯说。
「好像有一窝子人牵涉在这件事里。毫无疑问,那个莎士比亚文件,不管那到底是什么,一定是症结所在。我想艾尔斯博士在1599年的贾格里找到这东西,把书从博物馆偷走。这使艾尔斯成为主角之一。另一个就是昨天晚上大肆挥舞斧头的仁兄,如果他想找的不是文件,那么是什么?这是第二点。还有另外一个人在刀斧手之后到达,这个人没有把秘密橱匣的门关上,这是第三点。现在又是这场爆炸案,有人放了炸弹,这是第四点。好家伙,这点就够让你头痛地死掉。」
「未必。」佩辛斯辩道,「你这一个或两个主角——你真讲究技术——可能是重复的人。第二个进入屋子的人可能是艾尔斯博士,这样人数就可减为三个。刀斧手可能是放置炸弹的人,这样一来,只剩两个……高登,我这样再说下去,不会有什么结果。可是有一件事情。现在我有时间把这可恶的爆炸案仔细想过一起,我有些非常离奇的想法。」
雷恩眼睛里迷雾散开了,代之以好奇的颜色,「我们一直假设这个追讨文件的人,要的就是文件本身——行窃、拥有、保存,都是为了钱——一般的犯罪动机。」
罗威吃吃笑着说:「佩蒂,你这姑娘说话可真新鲜!当然,挖掘宝贵的东西,动机通常都是如此,这个解释很正常。」
佩辛斯叹了口气。「也许我昏头了,可是我忍不住想,如果炸弹事先在昨天晚上放置,很可能放炸弹的人知道文件就在屋里!」
老绅士眨了眨眼,「是吗?佩辛斯。」
「喔,我想这真是疯了,但是我们面对的事是极端暴力的——枪声、偷窃、爆破……只有麦斯威尔住在屋子里,放炸弹的人当然知道这一点。如果认为那颗炸弹的对象是那个无伤大雅的老仆人,那是再荒唐不过了。如果不是他,又是谁或是什么呢?我们一直以为追查文件的那个人或那些人会把文件保留下来。告诉你们,但有人的目的是要摧毁它!」
罗威愕然了一会儿,然后把头往后一仰,咬着牙说:「哦,佩蒂,你要把我搞死了。说到女人的争辩……」他揉揉眼睛,「是哪种坏蛋要毁灭具有这种历史和金钱价值的文件呢?哪有人这么疯狂!」
佩辛斯脸红了起来,「我看你才讨厌。」
雷恩很快接口说:「高登,佩辛斯的推论非常合乎逻辑。孩子,你要和这位小姐比聪明,可赢不了她的。我看这个文件若单纯地只有莎士比亚的签名,只有疯子才会把它摧毁。可是如果不单单是签名,文件上还记载着更多的事情。放炸弹的人一定是不想让公众知道文件上的事情,不管这是什么事。」
「怎么样?」佩辛斯说。
「但毁掉……」罗威愁眉苦脸,「我无法想象老莎会写下什么秘密,让二十世纪的人大费周折去遮掩。这到底是什么呢?说不通呀!」
「这正是重点。」雷恩冷冷地说,「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呢?如果你知道——至于说不说得通,那是另外一回事。」
如果有人问起佩辛斯,她可能会说经过这一天,恐怕没有什么会令她惊讶的事了。回想这一天以一通怪异的电话开始,接连一串怪异的事——一个老人惨遭袭击,一栋房子被神秘地破坏,然后以一场狂戾的爆炸结束。其实她不知道,在哈姆雷特山庄还有事情等待着她以及罗威和雷恩。
天色渐黑,吊桥上灯火通天光明,奎西这个矮精灵的老脸皮在古老的灯笼前面,像鸡皮菜干一样发亮。
「哲瑞先生!」他叫道,「有人受伤吗?」
「伤得不重。奎西,出了什么事?」
「大厅里有一个人要见你。你一走,他就打电话来。一小时之后,他就自己来了。他好像非常沮丧的样子,哲瑞先生。」
「是谁呢?」
「他说他叫乔特。」
他们赶快走向大厅,这整个庄园忠实地模仿中古世纪的英国城堡,大厅的格局也如历史再现。就在远处,双手搁在背后的人物,正是留着胡子的不列颠博物馆馆长,他在雷恩刻意摆饰在大厅一端的悲剧面具下踱着方步。
三个人急切地走向他去。「乔特博士,」雷恩缓缓地说,「抱歉,让你久等了。出了一些料想不到的事……你的脸和那个面具一样悲凉啊!有什么麻烦呢?」
「料想不到的事?」乔特博士有些混怒,「那么你知道了?」他勉强对佩辛斯和罗威点点头。
「爆炸案?」
「爆炸案?什么爆炸案?老天,不是!我是说赛得拉博士。」
「赛得拉博士!」三人失声说。
「他失踪了。」
馆长靠在一张橡木桌子边,眼睛布满血丝。
「失踪?」佩辛斯皱起眉头,「怎么会?我们不是星期六才见到他的吗?高登。」
「就是。」馆长粗着嗓子说,「星期六早上他进来几分钟,好像很好的样子。他走前,我还请他星期天打电话到我家——就是昨天晚上——讨论一些关于博物馆的事。他说,好。然后就走了。」
「他没打电话?」雷恩低声问。
「没有。我试过他留宿的新尼卡,他不在那里。今天我等了他一整天,看他会不会传话过来。可是没有一点消息。」乔特博土耸起肩膀。「真——真是笨!他没说要离开什么的。我想也许他病了。今天下午就打了一次电话,旅馆的人说,从星期六早上开始就没见过他。」
罗威不以为然地说:「那不表示他星期六就失踪啊!」
「当然。可是很奇怪。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打电话报警还是……我想办法联络你的父亲,萨姆小姐,可是办公室里的小姐说……」馆长瘫在椅子上唉声叹气。
「首先是唐纳修,然后是艾尔斯博士,现在又是赛得拉。」佩辛斯悲戚地说,「这些人一个个失踪!简直,简直不像话!」
「除非赛得拉就是艾尔斯。」罗威指称。
乔特博士抓着头:「老天爷!」
佩辛斯皱着眉说:「我看这未必表示艾尔斯博士就是赛得拉,而是他拿到文件逃跑了。」
「亲爱的萨姆小姐,旅馆的人说,他所有的东西都还在房间里。我敢说这不像逃跑的人会做的事。你在说什么文件?」
雷恩看起来累坏了,他的眼睛下面有很深的眼袋,皮肤看起来像褶皱的羊皮纸。他疲倦地摇摇头:「这些揣测不会有结果。真是料想不到的发展……我唯一能建议的,就是想办法查查看赛得拉发生了什么事情。」
佩辛斯和罗威进城时,夜已经深了。他们把跑车停在新尼卡旅馆外面,下车去找经理。经过一些拖延,他们得到批准去看赛得拉博士的房间。房间内好像很整齐,英国式剪裁的衣服直挺挺地挂在衣橱里,五斗柜放着新洗的床单枕套,两个行李箱和三个袋子都没有打开过。经理好像很希望不要有警察插手管事,又瞄了一次佩辛斯的证件——当然这是巡官的东西——违心地容许搜查房间。
行李和衣服都一律是英国式的。有一些信件,邮戳盖着「伦敦」,收信人是「汉涅·赛得拉博士」,显然都是英国旧同事写来的。抽屉的护照签证没有问题,签证是签给汉涅·赛得拉博士,上面还有一张熟悉的照片。
「赛得拉,没错。」罗威痛苦地说,「我开始被这件事搞得很难过了。这里没有任何迹象暗示这个人想逃出国。」
「真烦!」佩辛斯呻吟着,「高登,带我回家,还有……还有吻我吧!」
第廿五章 谋杀
阳光普照,大火熄灭,烟雾随着夜色消散,只剩下烧焦的榆树,成堆的残骸俨如史前的小丘,焦黑的树木残留下来以见证昨晚的爆炸案。救火员和警察忙着挖掘废墟。一个黝黑安静的人,眼睛锐利,指挥整个作业。他好像特别着急要清除残骸,以便走下地窖看看里面的情景。
他们站在树林边看,温暖的晨风吹拂着他们的衣衫。鲍林冷眼看着工人。
「看到那个长鹰眼的家伙吗?他是爆破专家。我想既然插手管事了,就好办了吧!我要看看这怪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