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是游医-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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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这个字简直是从肥婆紧咬的牙齿缝中间活生生地挤出来的。好大一股怨气!
不行,得安抚安抚,要以德服人嘛!
我放下架子,和蔼地瞅瞅肥婆,发表了我的专业意见:“其实,仔细瞅瞅,您还是有挺多优点的。你的眼睛虽然现在是深陷肥肉的重围,只剩两条小细缝看人了,可古人有诗云‘桃花潭水深千尺’啊,您这一潭子秋水一旦他拨开肥肉见光明,绝对是值得期待啊!”
“您这葱油土豆鼻,它不也是肉多嘛!”我伸手戳戳她的鼻梁,又用力抻抻,豆大的油汗犹如山洪暴发,从肥婆的额间奔腾直下,吓得我赶紧缩回手。
“嗯,这鼻梁也不是太低啊,大有可为!再看您这张嘴,典型的樱桃小口菱角唇,照理说,要按在一张正常的脸上,那就是一大亮点啊,现在把它放在肉堆里,那能看吗?面粉团中一小洞!”
“身材嘛,小意思,一句话,油太多,减个七八十斤就能见人了!”
经过我一番苦口婆心“好言”安慰,肥婆的脸变得铁青,细小的眼缝死死地盯着前方简直要喷出火来,两只肉蹄把方向盘抓得死紧,指节在肥油中深深陷出几个肉窝,这架势,她要能反抗,大概要把我一口给囫囵吞了。
你说有些人她怎么就不识好人心呢?唉,还是要给点甜头尝尝才行。
我想着,一手温柔而坚定地摸上了肥婆的右蹄。
第十三章 五斗米
“啊!”一声足以震碎车窗玻璃的刺耳尖叫在我的手指触到肥婆肌肤的0。01秒内惨烈地响起,肥婆放开车子方向盘,歇斯底里地狂叫起来。WWw。她双目尽赤,满是油汗的面孔涨得通红,每根毛细管都象立时就要喷出血来,她双蹄狂舞,没头没脑地向我砸来。车子方向猛然一偏,向街边人行道冲去,阿伟吓得大叫:“哇!要撞了,要撞了!”
这时候谁不知道要撞了,要你鸡猫子鬼叫管个屁用!实在没功夫理他的废话,电光火石之间,我悲惨地以黄继光同志大无畏的革命精神,硬顶着粉拳肉掌,奋力扑向肥婆怀中,在耳朵被女人的尖叫声震聋之前夺过了方向盘,一把猛打,车子轮胎与地面作着极度亲密接触,呻吟尖叫着终于扭转车身回到了正路上。我没空擦一下冷汗,一手把手刹给拎起,宝马在她女主人的高音咏叹和尖锐的刹车声中惊险万分地斜停在了街中间,险险没撞上人行道边的消防栓。
肥婆杀人于无形的音波功总算停了下来,经过这一番惊吓,她的肥脸上已经没有半点血色,粉白中透着灰色,“花容”惨淡。在同一时间,两个同样受惊不小的男人同仇敌忾地发出了怒吼:“你疯了!”我抬手止住阿伟的怒火,没好气地对着肥婆开骂:“你不想活了!你不想活也不要带上我们这俩大有作为的青年才俊好不好!?”
肥婆在遇到这种突发事件后,本来心情就紧张压抑,我又这么毛手毛脚地就摸上她,积累多时的负面情绪被突然激发,发发狂,叫几声也是可以理解地。我的确也是没考虑到女人的心理,有些冒昧,但你也不能拿俺俩和自己的小命开玩笑啊!
肥婆瞪着我,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说:“小子,我连可容虽说样貌摆不上台面,可也不是随便让人碰的下贱婊子!要钱,我给。你要是不上道,想要人,就死了这条心!要是再敢用你的狗爪子碰我,老娘让人剁了你!”
这一番话说得义正辞严,掷地有声,把我俩听得呆若木鸡。想不到这母大虫还是个贞洁烈女,现如今你到了我手上,嘿嘿,是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不知从脑袋里哪个角落里冒出这么句台词,我怎么就成了见色起意的无胆匪类了?再说了,这肥婆还有色可让我见吗?
我深吸一口气,忍下这被误认为对肥婆有染指之意的天大委曲,对她耐心解释:“大姐,我们也就是求财而已。我就是再没人性,再饥渴也不至于对您出手哇!你瞧!”我右手一指,吃惊地望着车前突然大叫一声,趁肥婆略一分神之际,一把拖过她的肥手。
肥婆大吃一惊,惊声尖叫:“你干什……”尖叫声无疾而终,消失在她因为极度惊讶甚而有些恐惧而张大的嘴中,她死死地瞪着自己曾经的肥手,这只原本就象是只吹过头的气球一般的肥手。
此刻这只幸运的小手正紧握在我的手中,我的手掌仿佛有无尽的魔力,飞快地吸收着这只肥手的多余脂肪,让它如同气球放了气一样,渐渐消瘦。更为奇妙的是,这种变化竟然是肉眼可见的,它就这样发生了,在我们六只大小眼睛的瞪视之下,慢慢地但是坚决地改变着。
熟悉的能量飞快地由我的掌心传入,和当时给阿伟吸油时的感觉有些微不同,就象,嗯,很难形容。如果说阿伟的肥油转变而成的能量给我的感觉是一锅霉干菜扣肉,酥而不烂,香浓可口,那么这肥婆的肥油就可以说是一碗正到火候红嘟嘟油滋滋的东坡肉,入口即化,肥而不腻,回味悠长啊!
象过了一个世纪,又仿佛是一瞬间,那只猪蹄已然不复旧观。我暗暗停止“神功”运行,身体依依不舍地暂时告别了美味的能量,轻轻摊开了我原本紧握住肥蹄的手。
肥婆显然吓傻了,她的小手仍然一动不动。她的骨架本来就小,皮肤又白嫩,此刻这五根手指去掉了多余的肥油,纤盈盈,嫩生生地,皮肤因为一时的急速收缩有些皱纹,很快就慢慢舒展平滑了。
细细的五根手指,莹然可爱,依稀看得到皮下淡淡的青色血脉,手指根处五个浅浅的梨窝,那么静静地摆放在我粗糙的手掌中,让人怦然心动。什么是十指春笋,这就是了!这一刻我几乎被感动得落泪,艺术品!绝对是我精心制作增一分太肥减一分太瘦的艺术品啊!
“红酥手……”阿伟喃喃地说着,竟不自禁地伸出他的爪子向上摸去。
“啪!”一声脆响,我干脆地拍掉了他的色爪,提醒他:“擦擦口水!”
这声响终于让服婆清醒过来,她的小细缝眼努力撑开到极点,牢牢地盯住那只连她自己都不认识的小手,小心翼翼地,诚惶诚恐地抬起头,满是不自信地低声问:“我,你,你,这是,这是我的,我的手?”
我立即在脸上堆满了鼓励的笑容,轻轻地,肯定地对肥婆说:“这就是你的,手!”
她犹豫着转头求助地望向阿伟,那种神情,那一份不置信的喜悦和淡淡的伤感,就算是在一张葱油饼上出现,也让人动容,阿伟自然是忙不迭地点头如捣药。
肥婆举起手正面看,反面看,又将小手举在车窗前迎着阳光,看着指间流泄的金色阳光,一时之间竟然痴了。
照例又是我一声清咳,提醒大家我伟大的存在:“咳,咳。我家世代相传的这绝世神功,本来是绝不应当在世俗中现世的。只是人生在世,难免有坎坷,现在我哥俩有了过不去的坎,这才没法子,坏了祖宗的规矩,以功法换些小钱。”我说得声情并茂,连自己都差点以为自个儿真是什么武林宗派神功密传弟子了,阿伟一脸严肃,连连点头帮腔。
“实在是您这号贵人难请啊!不是我们这种没钱没身份的人可以随便接近的,家传的神功又得保密,要是俺们直接找上您家,还不得让您当疯子骗子放狗给撵出来啊!”
我摇头叹息以加强语气,深沉地对肥婆说:“今儿个这么找您实在也是情非得以啊!”阿伟倍感沧桑,大为叹息。
肥婆慢慢回过神来,疑惑而不敢置信地问:“你,你们不是绑票劫车的?就是想用这种,这种神功……”
我不悦地打断她的话,正义凛然地说:“我们当然不是劫匪,您见过这么英俊潇洒的劫匪吗?怎么样,五千块一斤,我用祖传神功帮您减肥,今天您这小手算是样品,不收费。您考虑一下,价钱我们可以再商量……”
“就是,就是,买卖不成仁义在……”阿伟也热情地帮忙使劲。
突然间,一种奇怪的声音四面八方地响起,飞快接近,“啊呜,啊呜,啊呜……”听着好耳熟啊,怎么这么象那个什么?没等我想明白,耳边响起几声大喝:“不许动,举起手来!”“放开人质,不许动!”“不许动!”周围一时间冒出了几十个警察,从呼啸而至的警车上跳下,以标准的瞄准姿势端枪对准俺们俩。
冷汗刷一声就下来了。
“得得得”几声轻响,是阿伟的牙齿在打架。
肥婆瞄着我俩,突然嘿嘿一笑,当真是油情万种,她慢慢凑过肥脸在我耳朵边轻轻说了一句:“小子!你不知道这世上有种东西,叫作车载GPS定位兼报警器的吗?”
一个瘦小的中年警察,从他那辆警车中拿出一个电喇叭,在距离我们这辆小宝马足足有五十米远的地方大喊:“放下武器,反抗是没有出路的!只要你们悬崖勒马,放出人质,政府是会给你们宽大处理的!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武器,双手抱头,慢慢走出来!”
几十个举枪的警察,慢慢缩小了包围圈,谨慎地一步步靠近。四个警察突然从四个方向疾扑而至,一把拉开车门,四把乌黑的手枪直直地顶在了我和阿伟的脑门上,一人两把,绝不偏倚。
“放下武器!双手抱头!”一个形象粗犷的大个警察大喝一声。
“啪!”我左手一颤,手中的家伙轻声掉在了宝马车柔软的长毛地毯上,外面包着的薄布无力地散开,露出了里边的真家伙——一把半新的塑料三角尺。大个子警察瞅瞅这把可怜的家伙,再瞅瞅我和阿伟脸色苍白的模样,不齿地哼了声:“呸,拿把破尺子就敢打劫,给你把枪还不得去美国抢中央银行!”
我脑袋完全空白,警察意料之外的出现,让我的脑神经全部短路,只剩下一条信息:要坐牢了!
在枪支的威胁下,脑袋全无逻辑地冒出一串串想法:牢狱五年计划,怎样把牢底坐穿,安家费该向谁要,神功越狱是否可行,试论社会主义监狱教育等等等等……
肥婆瞧着我俩的窝囊样,小眼缝乐得眯成两条月牙弯,她悄悄把那只纤细得绝不象她身上部件的小手揣到衣袋里,举起另一只肥蹄掩着嘴,吃吃地笑起来。她斜着眼乐呵呵地把我和阿伟从头到脚从脚到头细细打量了一番,这才转过头对着几个警察傲然说:“几位警官是市局的吧,外面喊话的好象是吴处啊,那位去把他请过来,我有话要跟他说。”
大个子警察犹豫了一下,神色间虽然对肥婆的傲气有些不满,还是回头跟另一个警察轻声说了几句,那个小年轻警察立即收了枪,蹬蹬蹬地跑向中年喇叭男。远远看到喇叭男凑过头,低头问了那小警察一阵,瞅瞅这边,又犹豫片刻,回头招呼了几个警察拥簇在他身边,拔出枪小心翼翼地一齐走到宝马车边。
“连大姐,您没事吧?没伤着那里吧?”这位吴处一手擦着汗,一手举着枪瞄准我,侧头问肥婆。
肥婆一笑,肥油微颤,悠然说道:“我倒是没什么事,就是劳您吴处的大驾这么热的天赶过来。”
吴处眯眯笑着,连声应道:“哪里哪里,保护市民人身财产安全是我们警察的天职,我一接到报警知道是您这车出了事,马上就拉了全队的人出来,我……”
肥婆打断他的废话长篇连载,指着我俩嘿嘿一笑,说:“这两个……”她这句话拖了长长的尾声,似乎是犹豫不决怎么给我俩的行为定性。那吴处长赶紧接过话头,嫉恶如仇、大义凛然地喝斥道:“象这种小瘪三,敢动到我们泽城大名鼎鼎的企业家、政协委员王松成的尊夫人、连大姐您头上来,简直是老鼠摸猫腚——找死!”
“他俩是我的小老乡。”肥婆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飞来奇语,把一车的人外加车外的一堆警察给震撼得一愣一愣的,吴处脸上的愤慨表情在瞬间僵化,说不出半个字来。
“我在路上遇到了这两个认识的小老乡,想捎他们一程,车上人一多,就不小心踩到了报警器。”肥婆慢悠悠地解释给周围的呆鸡们听。
“可,可是,这,这,他们,还拿着武器,他们……”吴处一时脑筋转不过来,口齿不清,大晕其头。
“小伙子爱念书,到那儿都带着个破尺子!”肥婆眼一横,细条慢理地对我说,“是不?”
“是是是,大姐您说的那还有不是的?”我拼命点头,一脚踹到还在发呆的阿伟腿肚子上,这小子也终于回过神来,不要命地点头哈腰。不管这肥婆想干什么,现在能不让我们到局子里去,那要我们干什么还不都得应啊?!
这位马屁拍到马脚上的吴处,一脑门子的汗刷刷地就下来了,他一手扯下警帽,擦掉没几根头发的绝顶上那飞流直下的汗水,一边为难地瞅着肥婆吱唔着。肥婆脸一黑,轻轻哼了声,他立马领会了政策,直起身来,大声对周围的几个警察吩咐:“嗯,这个,既然是报警人误报,就收队,收队!”
大个子警察急了,扯着嗓门喊:“吴处,他们明明……”
吴处一瞪眼:“喊什么,喊什么?!收队!怎么,你还想不听上级命令?”大个子忿忿不平地收枪,转身大踏步走向警车,发动车子突突地疾驰而去。周围的十几个警察看看这架势,纷纷都散了回到自己的坐车里。
吴处斜眼一白,嘀咕着:“哼,没有一点组织纪律性!”他回过身,笑容可掬地对着肥婆,用十足的人民公仆服务态度问道:“连大姐,那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您代我问候王总好。”
“辛苦了,改天有空请兄弟们一起嗟一顿。”肥婆微一点头,摆摆手,随口说道。
“一定,一定,再见再见。”吴处乐坏了,边挥着手边倒退着走了。
“突突突”十几辆警车如同来时一般,声势浩大地飞快开走了。
我和阿伟一时之间对这地狱天堂的落差无法适应,两人一齐呆坐在车里,目送警察叔叔一路呼啸着远去。
“咳咳!”不是我,是肥婆,她得意地眯眯眼,挑着细眉问候我:“小子,怎么样?大大吓一跳的感觉不错吧?”
报复,绝对是报复!女人的心眼也太小了吧?就算知道人家是拿俺俩开涮,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