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是游医-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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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六点多,骑着俺的新车,身后带着美丽的姑娘,一路唱着“甜蜜蜜”,晃悠到了水尚轩。
“林先生,苏小姐,回来了。”桂姐接过我的书包,一边有礼地招呼着,“苏小姐,我为您在二楼整理了一个房间,就是林先生房间左边的第一间,您要不要先上去休息一下?”
苏裳礼貌地道了声谢,径自上楼。
“桂姐,”我随口应着,到边上停好我的宝马,“阿伟回来了没?”
“没有。”桂姐姐摇摇头。
咦,这个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疯了一天还不够?难道回家去了?也不会不和我打个招呼啊?正在我疑窦丛生,满腹牢骚的时候,手机响了,一看号码,正是这死小子的。
“喂!死哪去了?”我摁下应话键恶狠狠地问。电话那头没有声音。
嗯?干什么,玩贞子电话啊?
“李安伟,我命令你马上说话,不然我挂电话了啊!”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隐约有几个男人的骂声,还有女人的哭声,“噼啪!”什么东西敲碎了,一个女人突然尖叫起来,很快又闷声,象是被人牢牢地捂住了嘴巴。
不对劲!我收起玩闹的心思,沉声问道:“李安伟,是你吗?”
电话里传出几声男人的粗喘,忽然又消失了,然后终于传来了我熟悉的阿伟的声音:“阿锐。我,我……怎么办,他们,他们,怎么办?”阿伟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惶恐不安,语无伦次。
“镇静!”我低喝,“出什么事了?慢慢说。”
“咕咚!”阿伟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一字一句地说:“我,好象闯祸了。”
“快点,你她妈的……”电话中另一个男人粗声喝道,然后是一声闷音,阿伟一声痛呼,什么重物砸到了他。
“阿伟!阿伟!你怎么了?!”我在电话这头大喊,恨不得顺着电话线蹦到那一头,这家伙到底惹什么事了?!
“呼,呼,没,没事。”幸好没过几秒,阿伟又接起了电话,“我不多说了,安源街17号银石酒吧,带八千块钱过来,别报警。”
电话一下子被切断了,只剩嘟嘟的盲音。
这个白痴,到底怎么了?
翻出给老葛看病的存折,火烧眉毛,也只能先挪用一下了。我按捺着一肚子火气和担心,扯着嗓子吼:“桂姐,我出去一下,晚饭你和苏裳自己吃吧,晚上别等我了!”
“阿锐,你去哪儿?”苏裳在楼上窗台探出头来大声问。
“去办男人的事情,你别管了。”我遥喊一声,骑着自行车飙出了庭院。
安源街在我们泽城也算是小有名气,它的出名就在一个“乱”字。原先这条街是城乡结合部的小街,前几年一帮永康人在那儿开了几家美容美发店,渐渐热闹起来。见钱好赚,不安份的人也多了,又开出几十家歌厅酒吧,档次也不高,但都有一个特色,小姐特别足,价钱也不高,一般都在百元以下,人称百元货,很是繁荣娼盛。这种地方有油水,自然就有混混,玩什么仙人跳,打金龟,帮派林立,三天两头就有群殴械斗的流血事件上报。
一般的良民,诸如我这种人对那里向来都是绕着走的,咱不是怕他,是嫌它脏!安源街17号银石酒吧?这种龙蛇混杂的地方李安伟这家伙居然敢去?他是吃了什么超人胆奥特曼心啦?!
第二十七章 仙人跳
提了钱,紧赶到安源街口的时候我看了一下表,六点三刻,对这条街上习惯夜生活的人来说,时间还早。WwW。街面上人不多,不时可以见到三三两两穿着暴露的女人懒懒散散地走过,飞来几个暧昧的媚眼,见我不搭理,女人们发出一阵放肆的浪笑。几个飞仔有气无力地倚在街角,叼着烟卷,不怀好意地斜眼打量着路人。
……九号,十五号,我放慢车速在花里胡哨、霓虹闪烁的店招牌间艰难地辨认街牌号,是这里了,安源街十七号——银石酒吧。这家夜店门面不大,挤在周围的美发厅和歌廊之间并不起眼,半旧的金属招牌,组成店名的细霓虹灯管坏了几根,半死不活地发着幽暗的光,“银石酒吧”四个大字缺胳膊少腿地抻在那儿。
我停下车。
两个半蹲在门口打哈欠的飞仔见我停在门前,很快警惕地站直了,一个小个子满头金发的飞仔给另一个穿黑T恤的家伙打了个眼色,黑T恤打量了我一眼,很快进了门,大约是去通风报信,金毛仔则漫步朝我晃来。
“小子,干什么的?”矮了我半头的金毛仔挡在我跟前,很不乐意地带着低级流氓专用语调向我质询。
“我找李安伟。让开。”跟这种小马仔没什么好废话的,我把车丢在一边,身子一横,从他身边撞过直冲大门而去,把这小子踉踉跄跄撞开了五六步。
“嘿,你她妈还真横啊?找死啊!”金毛仔挂不住脸,破口大骂,冲上前就想动手。
“六子,黑哥让这小子进去。”黑T恤不知什么时候从门边悄悄地蹩了出来,扯住金毛仔低声说。
“哼,别以为我怕你,婊子养的,敢撞你六爷爷,有你好瞧的!”金毛仔六子瞪着我咬牙骂道,到底不敢阻挠我,骂骂咧咧地咒着狠话当先进去了。
黑T恤问我:“你是来找那个姓李的大学生的?”
“他在哪儿?”
黑T恤没有正面回答我,撇撇嘴说:“嘿,进去见了我们大哥就知道了。”懒得跟他废话,我迈步就往里走。他在后头阴阳怪气地嘿嘿笑着:“你们这些个学生子还真他妈有出息了啊,个个胆子不小,嘿,好!连我们大哥的妹子也敢惹,嘿嘿!往前,笔直往前左拐第一间,我们大哥在那儿等你呢!”一付逮着大鱼幸灾乐祸的样子。我没理会他,但心里的担忧更深了,阿伟到底惹什么事了?
幽黑的走道直直地通往里面的酒吧大厅,没到营业时间,就几个服务员在忙活,低矮的装饰吊顶上只开了不到一半的灯,红黄交织的暖色灯光暧昧地闪烁着。左拐第一间,是个小封闭式的小包厢,门半掩着。
“就在里边,进去吧。”黑T恤在我身后说。以往我在学校里打架闹事那是常有的事,但跟街面上这种半黑道的混混们打交道,还真是第一遭,不免有点紧张。我暗暗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正对门一张暗棕的沙发上大马金刀地坐着个黑瘦的男人,一手横在沙发背上,一手拿着个打火机上下抛着,瞧见我,他一楞,紧接着咧开大嘴,露出口被烟熏得黑黄黑黄的板牙大笑起来,一边转头往左侧看去:“我说,李大学生,你硬气了一天不肯找人,磨磨叽叽半天找来的还是这么个青头蒜啊?!”
我顺着他的眼神往左边的看去,刚才走进来的六子和几个歪瓜裂枣的男人笑得东倒西歪,露出了被他们围在正中,让人强按着歪坐在沙发一角的李安伟同志。鼻青脸肿的,嘴里塞着块破布,一只眼眶跟熊猫差不离了,勉强睁开条小缝凄惨地看着我。还行,我心里总算能稍微放下点心,还没缺胳膊少腿,人在这儿就好。
装着不经心地扫了周围一眼,这种地方看清地利,说不定就是条生路。包厢很小,一、二、三、四,加上那个老大,还有堵在我身后的黑T恤,六个男人,加上角落里蹲着的两个蓬头垢面不停啜泣的女人,再加我和阿伟两个壮男,把个小房间挤得满满当当的。这次可难善了。
“黑哥是吧?”我打个哈哈招呼道:“不知道我朋友哪里得罪了您,有什么事我们好商量。”
老大同志好不容易止住笑,点点头,宽洪大量地发话:“行啊,小子,挺会说话啊!这个事儿嘛,也不大,你这小兄弟能玩啊!玩到我妹子头上了,我这当哥的能答应吗?”阿伟一听这话,腾地脸就涨得通红,嘴里呜呜着,挣扎着想站起来,金毛六子顺手操起桌上的烟灰缸朝头就给了他一下,血当即就披下来糊住了阿伟肿胀的眼睛。“他妈的,还不老实。”
我紧握住拳头,拼命不让自己往那边看,生怕一个忍不住就冲上去给这金毛仔子一顿拳头。
“轻点儿,你以为是你的杠子头啊,这学生子嫩着呢!”黑哥漫不经心地发话,金毛六子瞪着我不甘心地收了手。
“听说你这兄弟还是个在念书的大学生?小小年纪挺能干啊,把我黄花大闺女的妹子给操了,你说是不是要给兄弟们点钱补偿补偿啊?不是现在有个名堂叫精神损失费吗?兄弟们的精神现在损失很大啊!是不是?”黑哥转头问。
“是!”“是啊!”几个男人怪叫狼嚎起来,一个壮男一把扯起个蹲在角落里的女人,揪着她的头发,让她把脸冲着我,恶狠狠地瞅着我问那个女人:“连娣妹子,大哥问你是不是呢?!”
女人痛苦地护着头,扭曲着身子低低应了声:“是”。
“你看,我妹子多难受?!”黑哥啧啧作声,装样想了一下,开了价:“年轻人嘛,好商量。给个两万吧!我们就当这件事揭过了,不会再去找你们麻烦,怎么样?”
两万?!阿伟刚才在电话里不是说让带八千吗?
这是看人下菜,瞧着我样子好欺负,打算敲到老子我头上来啦?!看样子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这些小样儿就不知道马王爷有几个眼了!只是阿伟在他们手里,想要不动筋骨,就只能使擒贼先擒王这招,拿这个黑哥换俺家阿伟这身肉,这笔生意也算划得来了。
我装着又惊讶又愤怒的模样,冲上一步,朝着黑哥喊道:“不是刚才在电话里说,只要八千块吗?!”
“噢?”黑哥歪着头也装出一付惊讶的样子,问我:“我什么时候跟你通过电话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八千了?”他慢慢站起身,回手抠着黄板牙一脸恍然大悟:“啊,我想起来了!这个价钱是不对。”他凑过脸,那长着又黑又长鼻毛的大鼻孔离我的脸不到两厘米。我屏住气,忍耐着,看着这家伙拿起那只抠牙的恶心爪子在我脸上使劲拍了两下,他瞪着我怪腔怪调地说:“两万是两分钟前的价钱,现在嘛,涨价了,三万!”
嘿,坐地起价啊?真还有比我还死要钱的家伙?!
我一脸悲愤欲绝,嘴上大喊:“你!”
趁这家伙得意地仰头狂笑,我“蹭”地跃过横在沙发前的小矮几,双手也不闲着,左手一把揪过大哥同志,使劲横勒住他的脖子,右手从矮茶几上捞起瓶没开的啤酒,“咣!”砸在桌上,啤酒瓶只剩下半截森森尖牙,我握着瓶颈子,拿瓶子尖锐的锋口冲着黑哥的颈动脉亲密地贴吻着。这几下兔起鹘落,我做的是极为顺手,看多了香港黑片,我早就想这么来一下,今天可就对不住这位大哥同志了。
“他妈的,干什么?!”“找死啊?”“快放开黑哥!”众人被我的动作惊呆了,安静了一秒钟,几个马仔同时大骂,撇开阿伟向我围上来,拉着女人的壮汉更是一下子丢开那个女人,从沙发后边抽出把马刀猛冲过来。
小子,你有种,不过你大哥还在我手里呢!我也不理会这莽汉,就是紧了紧手中的瓶子,往黑哥细脖子上那根激烈跳动的青筋上轻轻一送,血立时开始流出。“大棒!别过来!”我手中的这位老大低喝一声。还是这位黑哥识时务,晓得大丈夫能屈能伸的道理啊!我赞许地点点头,冲那几个马仔侧头喝道:“把我兄弟放开!要算帐,咱们一笔归一笔,慢慢地,好好地算!你说是不是,黑哥?”我低头问我的俘虏。他从牙齿缝里憋出一句来:“放开他。”
“大棒”以及黑哥的其他手下们投鼠忌器,互相看来看去,磨磨蹭蹭地。我手下又是一紧,在他们大哥又付出了相当于两汤匙的血液后,这帮家伙才勤快起来,松开阿伟,扯出了他口中的破布头。
阿伟还来不及大喘气,突然指着我背后惊叫一声:“小心!”
什么?我有些纳闷,刚想回头,“啪!”一声脆响,又一个啤酒瓶开花了,而且非常凑巧地在我的头上开了瓢。酒瓶子碎了一地,清淡的啤酒泛着白沫从我脑门子顺着半长的头发往下淌,和着几丝鲜血。
鸦雀无声,同志们显然没有料到我的脑袋如此扎实耐用,只是蹭破了点皮,原本磨拳擦掌打算胖揍我一顿的家伙们,手脚一下子僵在半空,姿势和表情怪异无比。我猛地回头,甩落一头酒水,正对着不知何时绕到沙发后,举着只剩瓶把子的酒瓶,一脸惊谔莫名的金毛六子。
“我最恨人家拿酒泼我,我更恨人家弄乱我的发型!”我咬牙恨道。
扯过手中不幸的老大同志,顺手把他的右手一掰,“啊!”一声惨叫,他的右手完美脱臼。人说久病成良医,我打小爱脱臼,又在葛老头那儿东鳞西爪地学了那么点关节推拿,再结合上我多年纵横打架的经验,这脱臼功夫就算比不上武侠小说中的分筋错骨手,他好歹也是我的独门绝招了,如今加上小强的力量和速度,哼哼。
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既然擒王策略失效,就只有先下手为强,速战速决。一脚把黑哥踹到沙发底下,我揪过金毛六子的脑袋,他两脚乱蹬,双手在我脸上乱抓,一边大喊:“你他妈放开我!”
“安静!”我狠狠一个头球,拿脑袋用力跟他的黄毛头来了个亲密接触,小子一下子就安静地软到沙发上了。小样,看谁的脑瓜子硬?让你拿瓶子砸我!
不到一分钟解决了两个,剩下几个红眼了,嗷嗷叫着就冲上来。壮汉“大棒”拿着那把长马刀朝我当头劈来:“去死吧!”我微一侧身避开刀锋,左肘狠命一送,杵心杵肺地顶在大棒的背上。他一声痛号,倒也硬气,马上又转过身,红着眼珠举刀横劈。我斜退一步,他妈的,左右两个小瘪三举着家伙不要命地乱戳,那个黑T恤堵着门口和阿伟捉对乱打,手上倒没家伙,阿伟应该应付得来。
没容我多想,大棒进逼几刀,几个马仔一齐上前,把我逼到了沙发转角。我捞起放在转角什么东西乱七八糟地往前砸去,几个家伙侧头避让飞过去的杂物,手忙脚乱。一个烟灰缸砸中了个拿小刀的家伙,他满脸烟灰,鼻血长流,捂着鼻子哀声长号。我趁乱一把扯过他的身体往大棒那边丢去,接着狠脚踹出,正中另一个马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