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鼠之谜-第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连三支曲子完毕,全场爆满了热烈的掌声,以示对那女歌星的激赏。
随着纷纷归座的人潮,杨少康偕同胡美姬走回了桌位,而薛元福又已不知去向。
倏而,他才匆匆走回桌位,坐了笑笑说:“我去打了个电话,家里没去,我们尽情地玩个痛快吧!”
音乐再度响起时,这次薛元福是当仁不让了,立即起身说:“杨兄,恕我们失陪一会儿了,要不要替杨兄叫个小姐来……”
杨少康婉拒说:“不用了,我坐一会儿,董事长和嫂夫人请便!”
薛元福也不勉强,径自偕同胡美姬步向了舞池。
他已两鬓花白,这对老夫少妻,正是白发红颜的典型,在香港这种地方司空见惯,根本不足为奇。
尤其声色场中,更是屡见不鲜,不值得大惊小怪的。
在拥舞时,胡美姬忍不住轻声问:“你刚才在家里跟范经理商量什么事?”
薛元福怕她担心胡奇去冒险,以致影响玩的情绪,不敢把胡奇决定冒充“金老鼠”,准备去海边夺取“金虎帮”那批黄金的事告诉她,只好支吾说:“没什么,回去再告诉你吧!”
胡美姬也不再追问,她今晚的情绪确实很不稳定,似乎多喝了几杯,以至无法克制。
刚才一曲“莫忘今宵”,仿佛勾起了她往事的回忆,竟然情不自禁地泪盈满眶,终于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
现在被薛元福紧紧搂在怀里,与被杨少康拥舞的感受完全不同,在她的感觉上,一种是“义务”和“权利”,另一种则属于享受。
她是薛元福的姨太太,整个人都属于他的,别说是拥舞了,在家里任凭他要怎样为所欲为,她也无从拒绝,这就是她当人家小老婆的“义务”。
在薛元福来说,自然是他应有的“权利”,否则何必“量珠而聘”,把她娶回家来。
可是跟杨少康拥舞就迥然不同了,尽管是她自动地贴向对方,而她自己本身却感受到那是一种自我陶醉的温馨和享受。
纵然对方不敢有进一步的表示,那也足以引起她情绪激动,不像此刻的全然无动于衷!
平时这女人的嗲劲十足,对薛元福灌足迷汤,使他这把老骨头有时简直无福消受。
此刻她却一反常态,仿佛心不在焉似的,薛元福哪会感觉不出。
“你好像今晚有什么心事?”他终于忍不住追问。
胡美姬只说了声:“没有……”便把脸向他贴去。
她大概自觉有些失常,所以赶紧收敛心神,以免被薛元福追问得无言以对。
薛元福果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只顾享受他的“权利”,把这女人搂得紧紧地,自我陶醉地舞将起来……
一连三支舞跳完,回到桌位上,音乐台上己响起了一阵密集的鼓声。
接着,一位穿袒胸露背夜礼服的司仪小姐走出,宣布了今晚一场表演节目开始。
现在是十点钟正,节目一开始,由三位身材健美的女郎出现表演。
据司仪刚才介绍的,这个节目叫“新潮舞”。
在震人心弦的音乐声中,她们均披着以彩色闪光细玻璃纸折作成的披风出场。
她们倒很干净利落,绝不故意拖延时间,一到舞池中央,就动作一致除掉披风,远远的抛开一旁。
几只强烈的聚光灯照射之下,只见她们全身仿佛一幅新派画似的,以各种不同的油彩,涂得满身一块块的。一条条的花纹,看上去像斑马。
实际上她们是全身赤裸,而以涂在身上的油彩代替了服装,这就是所谓的“新潮派”吧?!
这玩意是由巴黎开始兴起的,当初是些默默无闻的画家,穷极无柳,突然异想天开,动出了这个歪脑筋,在画室里雇了些年漂亮的女郎,让她们脱得精光,仅保留少得不能再少的掩饰物。
然后招来一些好奇的游客及好色之徒,只需付出相当的代价,就可以在她们身上作“画”。称之为“人体画”。
这确实是种别出心裁的新花样,试想,以一个年轻漂亮的裸女胴体当画布,任凭在她身上乱涂乌鸦,这是多么够刺激而新鲜的玩意!
因此不仅巴黎风行一时,世界各地也争相效尤,更有人大大地捞了一笔。
再进一步,这玩意打进了夜总会表演,变成一种变相的脱衣舞。
香港这地方是最敏感的,无伦世界各地兴起任何一种风气,这里马上就会受到影响和感染。
这种“新潮舞”很妙,你说她没穿衣服嘛,她是全身均涂满了五颜六色的油彩,用以代替服装,并不能算暴露赤裸的胴体。
说她穿了衣服嘛,她事实上什么也没有穿,仅在赤裸的胴体涂以油彩而已!
火辣辣的热门音乐下,她们疯狂地手足舞蹈着……
全场雅雀无声,静静地、全神贯注地欣赏着她们的表演。
这个节目足足表演了十多分钟,才在掌声如雷中结束。
接下去,节目一场紧接一场地表演着……
六十分钟的节目相当紧凑精彩,表演完毕,重又恢复到跳舞的时间。
薛元福身为主人,为了尽地主之道,今晚特别礼让,尽量让胡美姬与陪杨少康跳舞,而自己则坐在座位上静静地欣赏满场舞影翻飞。
实际上他却是有些坐立不安,每当胡美姬、杨少康共舞时,他就趁机去洗手间打行动电话,向在第一仓库坐镇指挥的范强探询消息。
范强在电话里告诉他,一切已在分头加紧准备,选派的人手,所需的服装和面具,以及必要时的增援布署均不成问题,决定在十一点半赶往阿公岩,按计划采取行动。
薛元福仍不放心,唯恐临时发生枝节或变故,接连地打了好几次电话。
十一点钟,第二场表演又开始了。
这场也是表演整整一个小时,节目与第一场完全不同,以惊险的特技为主,其间再穿插两场最受欢迎的脱衣舞。
节目表演完毕,已是午夜一点。夜总会的营业时间,每晚是到深夜两点结束,剩下的最后一个小时,完全是让来宾享受“温功”的。
音乐一起,薛元福仍然表示礼让,要他们去跳舞。
杨少康却不愿喧宾夺主,彼此正在谦让之际,薛元福的行动电话在震动了。
薛元福暗自一怔,神色微变,忙不迭起身离座,向杨少康打个招呼,便匆匆去洗手间接听,以免干扰别人。
杨少康和胡美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故,不好意思置之不顾,只好坐在座位上,等薛元福接完电话回来再说。
倏而,薛元福急步走回桌前,神色凝重地说:“美姬,你父亲被车撞伤了,我得赶回去看看,你陪杨先生……”
胡美姬大吃一惊,跳起来急问:“伤得怎么样?”
杨少康也起身说:“董事长,你赶快陪嫂夫人回去吧。反正我还得在香港逗留些天,我们改天再玩吧!”
薛元福表示歉意他说:“那真不好意思……”
“哪里话,”杨少康说:“董事长这么说就太见外了,这里你们别管了,赶快回去吧!”
薛元福召来侍者,在帐单上签了字,掏出两张百元的零票赏作小费,然后向杨少康说:“杨兄再玩一会儿,我们先走一步了……”
“二位请便!”杨少康把手一摆。
胡美姬向他打了个招呼,便随同薛元福匆匆离去。
等他们一走,杨少康一个人留在这里还有什么劲,于是把面前的酒一饮而尽。正待离去,突觉眼前一亮,同时一阵香气袭人。定神一看,一个娇艳无比的少妇,已站在了他的面前!
金老鼠之谜
六、有人窥视
杨少康微觉一怔,突然意识到,这可能是薛元福临走替他叫了个舞女来坐台子,以免他独自留在这里无聊。
可是这少妇的一身打扮,以及她的仪态和风度,却又不像是个色情女郎。
那么这少妇是谁?
“请问你是日本来的杨先生吗?”她笑容可掬地问。
杨少康想不到这少妇居然知道他的身份,不禁又暗自一怔,诧异地说:“敝姓杨,请教……”
“杨先生,我们可以坐下来谈吗?”少妇风情万种地一笑说。
“请坐,请坐……”杨少康忙不迭招呼她坐了下来。
少妇这才自我介绍说:“杨先生,我叫宋玲玲,家兄就是宋为潮,大概杨先生听说过吧?”
杨少康大为意外,想不到眼前这少妇,竟是“金虎帮”首领宋为潮的妹妹!
他的身份既已被对方识破,似已没有掩饰的必要,当即笑笑说:“原来是宋小姐,幸会幸会!令兄的大名我已久仰了,但不知宋少姐有什么指教?”
宋玲玲眼光向周围一扫,轻声说:“这里说话不方便,杨先生是否可以跟我换个地方谈谈?”
杨少康略一犹豫,终于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于是,他们相偕走了出去。
走出大门,杨少康遂问:“宋小姐准备去哪里?”
宋玲玲回答说:“回‘国际大饭店’吧!”
“宋小姐也住在‘国际大饭店’?”杨少康诧然地问。
宋玲玲笑而不答,领着杨少康走向停车场,取了她的一辆小型敞篷红色跑车。双双登车,由她驾驶,朝皇后大道驶去。
疾驶中,她告诉杨少康:“刚才在夜总会里,我看姓薛的和那女人跟你在一起,所以始终没有机会向你打招呼……”
“宋小姐认识薛董事长?”杨少康问。
宋玲玲笑笑说:“我当然认识他,可是他却不一定知道我是谁!”
杨少康又问:“那么宋小姐怎么认识我的?”
宋玲玲故意卖关子说:“那你别管了,反正我没认错人,这就成了吧!”
杨少康直截了当他说:“如果不出我所料,宋小姐来找我,大概是令兄的意思吧?”
“难道我自己就不能找你?”宋玲玲嫣然一笑。
杨少康断然说:“你我素昧平生,那是绝不可能的!”
“好吧!”宋玲玲终于承认说:“算你聪明,被你猜对了。不错,家兄因为自己不便出面,所以派我来找你,有点事情想跟你谈谈!”
“什么事?”杨少康急切地问。
宋玲玲从容不迫地笑笑说:“杨先生干嘛这么心急,回头有的是时间,我们可以慢慢谈呀!”
杨少康不便再追问,保持缄默起来。
宋玲玲也不再开口,专心驾驶着,不消片刻已来到了皇后大道。
回到“国际大饭店”,乘电梯上了五楼,她才笑问:“到我房间去谈好吗?”
杨少康“哦”了一声说:“宋小姐也住在五楼?”
宋玲玲又来个笑而不答,领着他向甬道里走去。
杨少康住的是五五一号房间,宋玲玲竟带着他来到了正对面的五五二号房门口停下。
他终于恍然大悟,难怪这女人对他的身份和行动了若指掌,原来她就住在对面暗中监视!
宋玲玲自备了房门钥匙,从皮包中取出,开了门邀杨少康相偕进房,随即掣亮电灯,关上房门,笑笑说:“杨先生一定觉得奇怪,我怎么会正好住在你对面的房间吧?”
杨少康置之一笑说:“这一点也不足为奇,我只能说佩服你们的消息灵通,计划周密!”
宋玲玲招呼他坐了下来,笑问:“你认为我们是有计划的?”
“当然!”杨少康说:“否则就未免太巧合了吧!”
宋玲玲终于开门见山他说:“我们不研究这些,还是谈正事吧。家兄已得到消息,知道杨先生这次来香港,似乎是有意思想另外找人合作,所以……”
杨少康接口说:“据说令兄一直跟大阪的田中太郎合作,难道还能……”
宋玲玲正色地说:“不瞒杨先生说,田中太郎这个人做事太谨慎,没有魄力,也缺乏冒险精神,始终不敢放手大干,家兄早就觉得划不来了。因为我们同样是担风险,一次多运些或者照目前所运的数量,所花的时间和人力完全一样。可是目前我们只有这一条路,一切得听他们的,否则早就不愿跟他们合作啦!”
杨少康不动声色地说:“那么宋小姐的意思是?……”
宋玲玲坦然地说:“据我们得到的消息,你们的胃口比较大,可是到目前为止,姓薛的始终还没交过一次货,等于根本没成交。所以家兄一听到杨先生来了香港,打算另外找人合作的消息后,立刻就派我设法跟杨先生接头。这并不是我们抢薛元福的生意,而是他既不能如期交货,我们则希望每次成交的数量大些,所以才毛遂自荐来找杨先生谈的。如杨先生确实有意思另外找人合作,我们绝不吹牛,保证能如期交货!”
杨少康故意不置可否地说:“令兄的这番美意,我非常感谢。不过我想请教宋小姐一个问题,据说薛元福方面一再误期,是因为在海上接连出了事,被人把他们运的黄金半路上拦劫了去,那么你们又有什么把握能不出事?”
宋玲玲回答说:“这并不是我们比姓薛的有办法,或者比他吃得开,主要的是他们结怨太多,以致树大招风。事实摆在面前,人家接二连三地专找他们麻烦,却一次也没找上我们,就足以证明一切了!”
杨少康迟疑了一下说:“可是,薛元福今晚已向我保证,负责这次能如期交货,如果我再找你们合作,岂不是有些……”
宋玲玲不屑地说:“这又不是他们包办的独家生意,难道只许他们独霸,就不让别人竞争了吗?哼!不是我吹牛,如果杨先生不信的话,不妨跟我们两边同时合作,看看究竟谁能如期交货!”
杨少康想了想:“他们已经答应,保证这次在十天之内交货,如果万一再出事,非但分文不取,还照当地的金价全部如数赔出,作为赔偿我们的一切损失。他们既敢开出这种条件,相信总有相当把握的,所以我想再给他们这一次机会。假使他们还是不能如期交货,我再找你们合作……”
宋玲玲志在必得地说:“为什么不两方面同时进行,看谁能如期交货?”
杨少康面有难色地说:“不瞒小姐说,今晚我已经同意,在这十天之内暂不另找其他人合作。如果这次他们又不能如期交货,那么到时候我再找你们,薛元福就没话可说了!”
宋玲玲颇觉失望,悻然地说:“也好,反正我把话说在前面